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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沙惜惜不知道的是她一直都被天亦玄耍得团团转,天亦玄因为修练“情心烙印”的关系不能亲近女色,偏偏沙惜惜一时的失控害得他差点破功而亡,他暗气在心便故意装单纯骗骗她们,只是这两个自以为是且真正单纯的人儿从没有怀疑过而已。
※
沙惜惜趴在栏杆上无声的啜泣,喃喃道:“我好想、好想残缺。”
红菱陪着她红了眼眶。
“惜惜。”楼下传来言道儒和钱彬的呼唤声。
沙惜惜赶紧擦掉泪水,搭着栏杆往下看,扬声道:“爷爷。”
钱彬和言道儒两人听出她的声音犹带哭音,明白她又在想主子,言道儒抬头道:“惜惜快下来,跟爷爷一起去逛逛扬舞国吧。”
沙惜惜闻言带着红菱赶下楼来,疑惑道:“爷爷,为什么去扬舞国?这次的行动惜惜肯定会拖累你们而已,为什么还坚持要惜惜去呢?”
言道儒道:“别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和钱彬两人护着她们主仆俩往外走去。
走到半途沙惜惜问道:“两位爷爷您们能告诉我,您们是怎么相遇的吗?”她一直都很好奇三人相遇的过程,但始终不敢问出口怕听到他的事会让自己更加的伤心,然而现在她不在乎了,反正再过不久她就要成亲,以后是注定跟天残缺无缘。
言道儒明白她的心,仰头沉思了一会儿后道:“在还没遇见主子前,我兄弟俩人四处挑战各大门派和武林高手,偷学他们的功夫。”轻蔑的冷哼一声道:“只是这些功夫被他们使来当真稀疏平常的紧。”
“不过他们功夫虽然平常,聚众群殴倒是本领高超,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这项本领之下,差点我兄弟俩也成了其中之一。”言道儒嘿然一笑道:“那日彬弟击败神刀李威,方步出李宅大门,各大门派埋伏的人冲杀出来,一个个剑刺刀劈、暗青子侍候,哼,没想到好好的名门功夫练成不三不四,旁门左道偷袭的步数反强得多。”
两个女人听他说起十多年前他们遭各大门派的秘辛,一个个都竖起耳朵仔细的聆听,这件事情江湖上众说纷纭,谁不知是真是假,今天难得当事人现身说法,终算可以厘清心中的疑惑。
~第六十一章林中初遇~
时近黄昏,天空上飘浮着厚重的阴云,沉甸甸的压得人心里不舒服,同样的一向热闹的李宅里,此时亦是反常的笼罩着愁云惨雾,紧闭的正厅门后传出男子的低喝声,跟着是前后两声金属落地的回音。
“当…当…”
声音象是打在外头观望的人心脏上,感到心脏一阵束缩,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想捉着兵器推门进去,只是谁都明白,多进去一个人,只是多一个人去送死而已。
门内,
言道儒看着钱彬折断李威赖以成名的神刀,不屑的投掷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无视李威灰败的脸色,傲然道:“神刀的”神武刀法“不过尔尔,江湖同道未免太过誉了。”对没有半分得意的钱彬道:“彬弟,我们这趟又来错了。”
钱彬点点头,他从热衷于武道到为求进步不惜四处偷学,他以为集结各家的优点,去除其缺点后,必能成就天下第一武术,只是当他发觉自己已集天下武学之大成时,再也无法从别人身上得到进步与启悟,每一次的挑战最后得到的就是更深更浓的失望而已,因为他再也没什么能学,可是他仍然创造不出心目中的天下第一武术。
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言道儒明白他的感受,心想也许他可以带钱彬到世外桃源去,如果能有机会和天宗战上一场,彬弟应该会很高兴吧!“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拉着钱彬的胳臂往外走去。
伸手推开厅门,两人无视对他们射出忿恨眼光的李家人,大步朝外走去。
言道儒正思及钱彬与天宗之战,必将是他们一生中最值得,也最精采的一场决斗,而有幸目睹的人将会同声赞叹永生难忘。脸上有为兄弟感到骄傲的微笑。
钱彬虽然不明白言道儒为什么会突然高兴起来,但他敏锐的感觉到四周的气氛变了,耳中有压抑的轻微呼吸声响起,他反射性的停下脚步,拉住言道儒不住往前行的身子,张口要警告他“有埋伏”时,一片刀光剑影兜头罩下。
森冷的剑气迫近,惊醒沉思中的言道儒,仓卒间没来得及抽出兵器,双手十指瞬间幻化出千指百指,漫天覆地的飞散而出。钱彬转过身子与他背靠着背,运起内力狂风暴雨般挥扫,打得偷袭者一时人仰马翻。
“哼。”尽管言道儒防守得快,但仓卒间难免有疏失,叫一枚金钱镖射中左手臂。他动作甚快的从肉里取出金钱镖丢到地上,同时抬脚连踢御敌。
究竟有多少人围攻他们两人,一时之间也无法算仔细,只觉得怎么打也打不完,而且敌人的攻势十分急凑,让言道儒完全找不到空闲时间,取出系在腰间的灵蛇软鞭;就是不用兵器的钱彬,为了不为人所伤,亦以真气贯注双臂,短时间内不成问题,若一直这样下去,真气一旦消耗过剧,便要糟糕了。
忙着挡架中,言道儒瞥见一些熟悉的面孔,心中暗暗吃惊,脸上却反显得更加狂傲,大笑道:“何时色空派也沦为会偷袭人的下三滥之流了?”
色空派不仅位于世界第一高峰上,亦是江湖上的第一大门派,虽没能人才倍出,在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却个个不凡,兼之门规森严,门下弟子多是作风严谨的正派君子,像现在这样躲在一群人中偷袭,怕是打出生来的头一遭,真不知是不是该因他们为了自己两人沉沦感到荣幸,还是该为人性感到悲哀?
几个人面上一红,眼里隐有羞愧,却半点不作声,反倒是旁人开了口,道:“像你们这种四处偷学人家武功的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我们今天的行为乃是替天行道!”
言道儒认得发话的人是天残派的高手,轻蔑的冷哼一声,目前江湖上最具势力的五个门派中,以色空派最为人敬重,玄阳派次之,阴阳和望月二派则是专擅淫邪之法,向来令人轻视,至于天残派,虽被列在名门正派之林,却十分的护短,平时纵容门下弟子胡乱非为,其行径实在令人十分看不过眼,江湖中人碍着天残派的开派祖师曾是第一任的武林盟主,嘴上不好多说什么,心里却把天残派看得比阴阳、望月两派更低。
那人说得理直气状彷若头头是道,但此次可说是受到各大门派逼迫才不得已做这令人耻之事的色空派人,个个均觉刺耳不已,心里的羞愧几乎要把他们给淹没,手底下的狠招发不出也就算了,他们人人均想马上调头就走,若不是他们一走,日后师门势必会与文武狂痴有同一下场,他们谁愿干这等事?
“故做清高么?”那人看了眼满面惭愧的色空派人,冷冷的嘲讽道,手下却没半分停留的往言道儒身上招呼。
言道儒暗感恼恨,他原是故意拿话贬低色空派人,要激起他们那以武林正道自居,不容其行为下流的心,让他们自己退去,没想到功效是达到了,结果却不如自己的预想,而天残派人更是令人恨不得捅他们几刀,在色空派人手底下稍缓之时,天残派便片刻也不歇息的强攻过来,让他想喘口气都办不到。
他这头左右掣肘,钱彬那头也殊不乐观,攻击他的多为阴阳、望月二派的高手,两派人马都以阴功见长,偏偏他练的是刚阳的功夫,在以柔克刚之下竟施展不出平时的一半功力,显然各大门派为了对付他们两人着实下过一番苦功,才能以己攻俩人之短。
言道儒沉声冷喝道:“天地八式!”右手由胸前向外一划,轻转手腕掌心往前推出,左手照样往内一圈,再朝外击去,脚下同时左右横跨出一个八字型,乃是八式中的第四式“南山北斗”。
钱彬心中一震,没料想到言道儒这么快就施展出自己的压箱绝技,明白情况确是对己方万分的不利,喝道:“无耻的东西!接着「无极化元”!“他的衣袍鼓起带起一片烟尘,露出衣袖外的两截手臂青筋浮出,肤色变成鲜红色,那模样似乎随时都会有血喷出来。
围攻他的人停下攻势,两眼警戒的盯着他,谁也不敢贸然攻上前,言道儒一边,敌人被他的“南山北斗”气劲击中,莫不感到胸口一阵恶心,捂着胸口仓卒退开。
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钱彬的成名武学便是“无极化元”,他这武功使来,似有招又像无招,他们一群中有不少都尝过味道,那种仿佛无尽又让人捉摸不定的古怪招式,让与钱彬过招的人都吃足了苦头,所以他们谁也不愿第一个冲上去,反观言道儒,因他鲜少在人前施展武功,旁人不知他天地八式和一套出神入化的扶风鞭法有多厉害,心里自然而然的不会感到畏惧,这下可尝到文狂的真功夫了。
文武狂痴艺出同门,其师父东情醉是个隐世山林的高人,终生未出其隐居之所,只是说来也巧,钱彬和言道儒一个被仇人追杀,逃到东情醉每日练武之地,为他所救,他见孩子可爱便收了做徒弟,谁知不到二天时间,又一对夫妻浑身浴血的逃了来,他为他们解决后顾之忧后,夫妻俩只来及把孩子交代给他便仙逝了,无可奈何下,他只得又收个徒弟。
之后两人在东情醉因材施教下,都有不俗的成就,只是东情醉虽然文武双全,却是不通俗务的隐者,对两人从不多加管教任其发展,以致于两人在他死后游走江湖时,但凭个人喜恶行事,一个狂放不羁,一个嗜武如痴,方出道已经要把全武林都给得罪。
两人初出江湖时被人追杀的次数就多到两人四手还数不完,之后两人因缘际会吃了能增强功力的千年仙芝草,又回到山林中避世苦修,再现江湖时便几乎是无敌的状态,当时恨他们恨得牙痒痒的人就不在少数,现在他们又四处去挑战、偷学人家的武艺,那还不引起公愤?于是以天残派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