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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中厉芒四射,续道:“不论她拥有多么特殊的能力,她都只是一个女孩子,她若知道是她的父亲派人杀掉自己的未婚夫会作何感想?总不可能会开心不已的跟东方家主道谢。”
东方展寅嘴巴微张,打从他们知道东方恋月存在的那一刻起,他们已经将她视为一个高洁的仙子,似乎无人曾认知她不过是一介无力自保的纤纤弱女子,当他们把她的定位放在最高处时,他们自觉她会谅解他们为她所做的任何一件事──然而从来没有人会想去了解她真正的心意。
刹那间他有如梦初醒的感觉,但这些感觉并未在他心中久留,长久以来的教养和习惯仍占据着上风,道:“不必再多费唇舌了,今天我们绝不放人生还。”
天亦玄闻言仅是微微一笑,他把话题锁定在东方恋月身上果然达到拖延时间的效果,虽然不长但也让他恢复不少力气,道:“希望日后各位不会为自己的作为感到后悔。”
东方展寅沉下脸,喝道:“我看你遗言都交代的差不多了,纳命来吧!”没有了兵器他以臂代剑,剑指直指天亦玄的心脏。
其它的东方家人齐声呼啸,同样运臂再次攻来。
天亦玄两掌突然击在马车顶盖上将它击飞出去,几个正想飞越马车顶盖的东方家人措手不及被砸个正着,一个个捂着痛处往后抛跌。
他再捉起几个药包没头没脑的往敌人身上砸,因为天亦玄没有说这些药是干什么用,但是会拿来当暗器使的只有毒药,这么一想那些被砸中药包的人脸色全变得铁青,手脚也不由得放慢下来。
他飞快旋身恰好接下东方展寅的剑指,他以左掌握住东方展寅的手指顺势向后一扯,右手折扇递出击在他的腹部引起他一声惨嚎。
东方展寅咬牙忍住腹间传来的剧痛,未受制的左掌劈往天亦玄的脑门,两脚用力蹬向他的双膝。
天亦玄倏然将他的右手臂反折到背后,头一低便躲过他的左掌,两脚挪动到他的身后压着他贴紧身下的木板,东方展寅奋力再次挥动左手击至,连着带动身子转解开天亦玄的压制。
天亦玄仍是微微一笑,两手闪电递出扣住东方展寅的腕脉,接着举起他朝正面扑来的七星剑士掷去。
七星剑士不得已放弃攻击天亦玄手忙脚乱的接住东方展寅,然而他们却料想到‘魔叶流’会玩阴的,一股暗劲从东方展寅的身上涌出,七个人如遭电击般抖颤着连带东方展寅一起摔下地。
天亦玄拱手道:“请恕小弟不再奉陪。”
专心的安抚马儿的马车夫不待他吩咐机灵的以最快地速度驾着马车奔驰,让在他身边保护他安全和准备必要时助天亦玄一臂之力的魔威一个措手不及差点儿摔下马车,幸好天亦玄眼明手快的拉住他。
尽管敌人倒了一片,但天亦玄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主要是让他们知道‘魔叶流’的武功并不是很强,只是脑筋比较灵活弥补了武艺上的不足。因此若不快快趁机逃之夭夭,再打一次说不定会露馅那可就不好玩了。
~第七十七章大典之前~
天亦玄一行人已经绝尘离去,东方展寅等人却是一脸茫然的呆立原地,这一次的情况仍然跟上一次类似,他们每个人都清楚的记得自己受了伤,但是在一段时间後却又发现他们身上根本没有受伤,那段记忆彷佛只是一场梦境。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可能性┅┅「魔叶流懂得噬垩术。」东方展寅肯定的说道,看来魔叶流「死去」的一年里他学晓了不少东西,难不成他是有计画的「死亡」吗?
东方天玑皱眉道∶「可是噬垩术在施展之前多少会有些迹象,不过从魔叶流身上却看不出有任何可疑的迹象┅┅会不会他另有其他的方式使我们产生错觉呢?」
东方展寅道∶「听你这麽一提醒倒也不无可能┅┅嗯┅」在凤凰王朝并非只有统称为噬垩术的邪门妖术,还有一些较不为人知的稀有术法、或广为人知不入流的技俩,其中不乏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的方式。
不过身为一个凤凰王朝的达官贵族,与甚罗门阀处在敌友难分的尴尬界线上,对於彼方精擅的噬垩术他们是顾忌、防范多於佩服,也许是过份注意的缘故只要稍微见些影儿就会想到哪上头去了。
「故且不论魔叶流是否会那些邪门歪道的术法,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为什麽要这麽做?」东方天枢道∶「若他有真材实料昨天我们就该身受重伤了,而不是在今天还能再次前来埋伏。」
东方展寅点头道∶「这倒真是一个疑点┅┅难道魔叶流的武功并没有进步不成?」他的眉头在眉心打了个结,道∶「在我们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不宜再出手,先回去向主子禀告一切,再商议下一步该怎麽走。」
「也好。」
众人齐点头应道。
***
魔家堡。
天亦玄一行三人马不停蹄的诳u^魔家堡,幸运的是没有再遭遇到新的危险。
这次他们从南门进入堡内,敞开的城门直进,马车会驶上仅容三马并行的浮木桥,仔细一看这是一个占据整个外城的广大海湖,湖面上布满纵横交错的浮木桥,几艘仅容一人乘坐的小舟沿著桥边停泊,也有一些停靠在城墙左近。
不少正渔夫在撒网捕鱼或是巡视、饲养海产,见到他们的方车经过免不了好奇的抬头看看,待他们看清是家主的马车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最璨烂的笑容,有些还提起手里丰腴的大鱼,高声说著请魔威到他家里头吃他亲手煮的鱼汤。
面对人民的邀请魔威仅是报以有礼的微笑,在魔家堡里生活的居民都不富裕,有些是独子战死无能奉养的老人家,有些是父母双亡或是压根没有双亲的孤儿,甚至於在场战上受伤缺手缺脚的人也养了不少。
这些等於是被社会遗弃的人,最多也只能洛u灾v讨个温饱,魔威可不想让别人生活不下去,他能够帮助他们的事情有限,至少别太去麻烦他们增加人家无谓的负担。
直到父子两人踏进家门後,天亦玄确定那个有点热心过头的马车 ,才表达出自己的感想道∶「到底这是一座捍卫国家的堡垒,还是一个爱心集中的收容所?」他挥手阻止魔威开口,接著道∶「不过依我看也许这既不是堡垒也不收容所,说是难民聚集的土匪窝可能比较适当点。」
昨天那些拿著拙劣的兵器攻击人的人民们,就像是明知自己没有能力却要为了生存,甚至为求一顿温饱而硬著头皮打劫的土匪。
魔威闻言只能苦笑,魔家堡确实是一座坚固的堡垒,然而在外患不绝的情况下,堡内的驻军也是连年下降,现在魔家堡说是一座中看不中用的空盒子也不为过。不过┅┅这小子形容的未免太难听了点┅┅尽管他觉得有点贴切┅┅「娘!」
「你干什麽啊!」
黎亭宇心神俱碎的惊呼和步童昂气恼稚气的斥责先前响起,天亦玄和魔威讶异的互视一眼快步走进传来声音的厅堂。
还没进到厅堂里,两人就看见南启轩和南仙云一个双手抱胸、一个手叉腰的站在主位之前,而黎亭宇和步童昂则分别跪在一个俯卧著的老妇人左右,两个人都是一脸的焦急不安。
「我才要问你们在做什麽!」南仙云盛气凌人的道∶「这个老女人不过是个来贫民窟的贱民,却敢坐在魔家的主位上污蔑了我魔字世家!」
南启轩刻意用袖子拍拍椅子,道∶「没错,这个位置不是像你们这种人坐得了的┅┅啧,这套衣服我今天才第一次穿而已,现在看来是要扔掉了。」他盯著根本不存在的脏污。
天亦玄在心底对这对不知死活的兄妹冷笑,脸上充满震惊的冲进厅堂内,半扶起老妇人道∶「乾娘,乾娘您醒醒啊!」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乾娘怎麽会到厅上来了?」天亦玄急切的追问黎亭宇,不待他回答又四周张望著道∶「如颖呢?
如如颖哪儿去了?」
在场的人都被天亦玄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南家兄妹是脸色苍白如纸,他的乾爹和义弟则是不解黎亭宇的娘何时变成他的乾娘了?而且,他跟黎亭宇的娘亲实际上不算有见过面,怎能急切地像是死了娘似的呢?
步童昂的年纪小不容易想太多的事情,他接下来的反应是告状,小小短短右手食指指著南家兄妹,气愤的道∶「他们好过份,二哥听练大夫的话扶乾娘出来走走绕绕,乾娘走累了我们就扶她老人家到厅里坐著休息。」
他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续道∶「可是这两个人一走进来就把乾娘拉下位置摔倒在地上,还说乾娘不配坐那个位置!!」
天亦玄不著痕迹的替老妇人把过脉搏,她的身子明明还很虚弱啊?被人摔了一下是不可虚弱到这地步,难不成她能走能散步其实回光反照?缓缓注入一些内力维持她的生命。
他抬头眼眶发红的怒瞪南家兄妹,道∶「我的家就是我乾娘的家,她高兴坐那里就坐那里谁也管不著!」
南家兄妹这一下踢到铁板,南启轩只有摸著鼻子,尴尬的道∶「表哥┅我们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是你的乾娘,所以┅所以┅才会┅」指著躺在地上的老妇人,他实在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天亦玄将老妇人打横抱起,道∶「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就算你不知道她老人家的身份,也不能够摔一个病重的病人,你们兄妹不知道敬老尊贤四个字的意思吗?你们真令表哥感到失望!」他不悦的撂下话抱紧人匆匆往厢房走去,两个小的也跟了上去。
魔威盯著南家兄妹难看的表情,摇头道∶「唉,你们可真是胡涂,这一下可犯了叶儿的大忌。」他重重一叹道∶「他可是最重视老人家的啊,尤其那位还是他尚未尽到孝道的乾娘┅┅好好反省反省,免得舅舅不好跟你们的表哥求情。」
他说完话便转身走出去,折往左手边走,那边是一座花园,花园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