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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骗不了自己,其实是她觉得两片布一缝,再加个袖子很省事儿。
在部队衣裳补了不少,虽说没自己做过衣裳,可这针线做工还算过得去!
再一次感叹,部队啊,真是个培训人才的地儿!
弘伏看着那身衣裳,面色自然是不好看!
可是,到底是他的衣裳,他最后还是拿着去换了。
等他换了衣裳,楚慈一转过去,便是止不住的点头。
“好看!真好看!真是太好看了!”
那人神色有些异样,听得这赞赏,居然有些小窃喜?
那人还在心中说,不能被她花言巧语给骗了去,却听楚慈又道:“我做这身衣裳,实在是太好看了!”
“……”
那人心中怒道:“这女人的话,就不能相信!”
楚慈围着他转了一圈儿,这才说道:“当然,再好看的衣裳,也得有好的衣架子才能完全展现它的美。”
“……”
不相信,这次打死也不相信她是在夸他!
楚慈回到桌前,想着再给他做副手套,看着那面瘫之人,不由撇嘴说道:“真没礼貌!给你做了衣裳,还夸你好看,连个表情也没有!”
“……”那真是在夸他吗?
弘伏已经不想与她多说了,转身便要回床上去。
“上床脱了衣裳等我。”
她这话,他步子顿住,双手一握,心里头有些微妙。
最后一剪刀剪下去了,楚慈这才接着说道:“差不多该拆线了。”
“……”
她是不会一口气把话说完吗?非但这么断句吗?不知道这么大喘气,会让人误解吗?
卷一:一嫁寄柔情 0190:宋文倾生辰?
缝合,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拆线,是一件更痛苦的事。
这种痛苦,避无可避,也完全没法子缓解。
对于病人而言,这种痛苦是持续不断的心理折磨。试想一下,快与皮肉组织结为一体的线,剪断了一根根的抽出来,那是什么感觉?
嗯,怎么说呢,就像一只蚂蚁来来回回的在你皮下组织咬着。
那酸爽,谁来谁知道!
对于医生而言,这种痛苦不比病人差,因为那么多的线,拆起来简直要命!其费心程度,不比缝合低!
“喂,我说,你就不能自己拆一些?”
脖子发酸,楚慈看着挺尸看床顶的人说道:“你现在都能自己动了,你好歹自己拆些!你这补的跟个碎娃娃似的,我拆完眼都要瞎了。”
弘伏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心道:“你瞎了正好!”
那人不理会,楚慈也只能埋头继续。同时心念,她这是找的什么罪哦!造的什么孽哦?
虽说一开始弘伏很计较她的触碰,可这些日子相处之后,弘伏也理所当然的将她当了私人护理。虽然对于她的接触还会心中纠结恼怒,可是,除了让她继续,他还能怎么着?
难不成,换个人重新纠结难堪?别说换不了人,就算能换人,他也不愿再重走一遍耻辱之路!
所以,本着给她一人看了就算了的心理,当她拆到腿跟那线时,弘伏眼一闭,大有壮士断腕的壮烈心理。
楚慈哪儿能知道这奇葩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好不容易将他一身的线给拆完了,瘫在床上一动不动,跟着挺尸。
“楚月慈,你还没给我上药。”抬手不轻不重的推了她一下,弘伏说道:“我该喝药了,我也饿了。”
楚慈不理他,他作势起身,“看来得我自己来了,就怕我出去熬药,让人瞧着了就麻烦了。”
这句话,趴着不动的人跟不倒翁似的坐了起来。
剜了他一眼,她悲愤的下床,很是不满,“没良心的!老子累了就不能歇会儿?”
听得外头动静,向来面瘫之人几分得意的勾了嘴角。
看,他也有法子让她听话的!也不是只有她能气他!
楚慈熬着药,对于自己捡回来一个麻烦,不禁有些后悔。
这人还没痊愈就这么能使唤她了,等他好了,能跟她和平共处吗?
对此,楚慈表示很担忧。
深深的担忧之中,听双送了晚饭过来。
一锅鸡汤,一大碗白饭,几个馒头。
将碗放下了,听双这次不走了,说道:“难怪六小姐这些日子吃的这般多,敢情都是喂野猫了。吃了这么多,也该抓来栓住了,奴婢在这儿守着,帮六小姐抓野猫。”
“你那细皮嫩肉的,还抓野猫?”喝着药,楚慈说道:“别让野猫抓花了你那漂亮的小脸蛋儿!”
“野猫很凶吗?”一听会抓花脸,听双便犹豫了。抬手轻抚着姣好的面容,弱弱的说道:“要不,我帮六小姐关门?”
“你是觉得,我就算抓不住野猫,也要与野猫在屋中大战三百回合,被它挠死才行?”
楚慈这一问,听双就苦着一张脸。
“行了,我有药,他吃了跑不了。”
将听双给撵走了,楚慈摆着碗筷说道:“我说,你要吃米饭还是馒头?”
那人围着短裙下床,神色中隐隐透着火气:她才是野猫!她全家都是野猫!
楚慈见那人神情,又是切了一声。
一天到晚摆脸色,难怪以前要戴面具了!
“长的好看有屁用!一天到晚拉着个脸,还不如戴个面具好看!”
她这小声嘀咕,乘汤的人将勺子重重的丢回汤里。
瞧他又要作妖了,楚慈忙将馒头堵了嘴。
有时候,她这嘴也是欠啊!
如此不和谐的日子又是过了几日,这一日楚慈正在院儿中享受独处时光,楚柯明敲响了楚慈院儿门。
对于这个没感情的便宜老爹,只要不是想着算计她,她倒也能做样子应付应付。
笑着起身,楚慈问道:“爹爹怎么来了?念柔的伤如何了?”
“好得差不多了,如今已是能下床走动了,她说要过来瞧瞧你,我听说你病的厉害,便没让她来。”
哟,可真是个好父亲啊!连自己女儿病了也是听说。
屋子里有个大爷,楚慈自然不能招待便宜老爹喝茶的。楚柯明也觉得楚慈大半夜坐在外头看月亮有些奇葩。
开场白过后,楚柯明表明来意,说道:“明日是五皇子生辰,皇上今日派人传了话,明日一早来接你去南湾。”
什么?明儿个是她男人生日?
楚慈眼一瞪,掰着手指算着日子。
好些日子没与她男人见面了,这些日子被屋里那大爷搞的精疲力竭的,她都快忘了,她男人才买了下人还没培训啊!
那些人,不会欺负她男人吧?
楚柯明一走,楚慈回屋就来回转着。
宋文倾生日,她该送他什么礼呢?
此时楚慈才发现,她对宋文倾喜欢什么,一概不知!
这尼玛的,可不是个合格的女友!
弘伏瞧她跟陀螺似的绕着桌子转,一拍桌子,怒道:“别以为将我绕晕了;你就能睡床上!”
楚慈睨了坐在灯前的人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今晚就是不将你绕晕,老子也要睡床上!”
是了,他拆线之后,就把床给彻底的霸占了。美其名曰:“不能影响伤口的恢复。”
楚慈是不与他一般见识,这才卷了被子打地铺,他倒真当她怕了他了?
心里头惦记着宋文倾的礼物,楚慈不管那人如何的瞪眼,蹬了鞋子便上床。
弘伏没料到她真要上床,跟着走了过去,在她铺被子的时候,直接就睡到了床中间。
末了,给她一个得意的眼神。这意思是,要不你睡摇椅,要不你打地铺。
不管哪一个,楚慈都不爱!
之前装摇椅时,有个很关键的她没想到。
晚上蚊子多啊!特么的她睡了一晚上,半夜就被咬的不要不要的。也难怪弘伏睡了一晚上就非得把摇椅撑起来睡床上了。
楚慈看着那人躺床上耍无赖,提着被子就那么站着。
最后给他一个‘你牛’的眼神,把床板铺好,她就直接睡了。
睡就睡,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她还怕他不成?
她倒是睡了,弘伏看着里侧那小巧的人儿,心里头怎么都不是滋味儿……
“圣上,东曲的府邸已是布置妥当,五殿下的生辰,是去新府过吗?”
“看文倾的意思,你先带着他们去府上瞧瞧,看看楚月慈是个什么态度。”
高顺帝这话,池顾心中一琢磨,便是明白用意。
“岛上不同京中,这秋儿一浓,天儿便是寒了。”捧着披风走到窗前,池顾伺候着高顺帝穿着披风,低声问道:“圣上,五殿下大婚,不知奴才当如何准备?”
“先不急,明日生辰过了再说。”高顺帝看着院中的桂树,面无表情的说道:“她若对文倾稍稍有些心,不管是利用还是怜悯,都值得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
月色清冷,夜风吹拂。
高顺帝这话被风吹散,似夜风间的呢喃。
山中雾重,一片竹林之中,邰正源以竹筒收集着叶上竹露。
竹林下方,是一片山坡,山坡下,两只秃鹰悠哉的享受着几具腐尸。
尸体够,秃鹰少,虽说足够分食,可两只秃鹰偶尔也会相互争抢。
或许是腐尸的味道传开了,越来越多的秃鹰往此处而来。
看着最开始那两只秃鹰与后来者激烈争抢之时,邰正源嘴角勾着一个浅浅的笑意。
没有旁的秃鹰争抢,那两只秃鹰便是有恃无恐。一旦来抢的多了,每一口肉都显得弥足珍贵。
所以,东西还是抢着更让人惦记。猛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呢?
未到五更,听双拍响了院儿门。“六小姐,开门啊,南湾那边儿来人了。”
嗯?这么早?
楚慈翻身一滚,却是忘了她是睡在里头的。
烛火早便灭了,帘子也拉得紧,屋子里没有光亮,她这么一滚,直接就滚到了侧身之人的怀中。
那人眼帘一闪,唇上一紧。尚且没个动作,她却是不满的嘟哝一声,翻过他摸着下了床。
“忘了这玩意儿了。”
这玩意儿?
她说他是玩意儿?
弘伏不淡定了,跟着坐了起来。正酝酿着如何回击,她却当先说道:“我有事先出去,或许今晚就不回来了,你的伤愈合的不错,就算我耽搁几天回来,你自己去找吃的应该不成问题。”
打着火折,她找了衣裳换着。
弘伏听得声音,默契的没掀帘子,待外头的声音停了,这才掀了帘子看去。
只见她今日穿着一身半新的深绿色长衫。他记得这衣裳是听双前两日用楚月泽的衣裳改的。
记得当时听双改好之后,问她:“六小姐,你为何要用少爷的旧衣裳改?你给少爷银子买东西,少爷就买了几身好衣裳的。你为何不用新衣裳改?”
楚慈当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