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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华二人没料到楚慈竟会在半路逃跑,更没想到软骨香已解。
侍卫慌忙追去,一人更是回宫去寻池顾。这事儿,他们真是解决不了!
池顾绝对想不到,离开之时,东明修将收缴的百解丹还给了楚慈。而东明修给她的内力,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所谓的踏雪无痕,想来也就是她此时的情形。
似展翅的雄鹰,起落于屋顶之上。飘乎的身影,就似雪中精灵,捉摸不定。
一群人追着那一人而去,引起一番骚动。而在宫门外候着的池顾听闻楚慈逃了之时,双眼一瞪,一脚朝报信之人踹了过去。
“没用的废物!”
真是废物!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池顾立马脱了氅子,飞身而起。一支信号打出,没消片刻便有一支信号回应。
朝那信号之处飞身而去,池顾暗叹这一切也是她的命运。
高顺帝的亲卫,呈包围之势朝楚慈围了过去。约莫一个时辰,才将楚慈给逼到了城东角落,陷入四面楚歌之境。
先前夺下的长剑,楚慈在池顾追来之时,想也不想便是横到了肩头,“一,让我走;二,让我死!”
池顾心中发慌,却是面色发沉,冷声说道:“娘娘,您可想清楚了。您现在,死与不死,有何区别?”
“既然没有区别,那便有劳公公将我尸体送回去,告诉那狗皇帝,他们的游戏,我楚慈没兴趣!”
长剑毫无犹豫抹向脖子,当血色入眼之时,池顾急忙举了一物说道:“难道娘娘就不替他人想想?”
铃铛声入耳,楚慈动作一顿。看着那熟悉之物,瞪了双眼。
“薛小姐听闻娘娘回了宫,今日一早便是在宫中候着。楚少爷知晓娘娘进宫之后,带着孙小姐,提剑去杀五殿下,还以下犯上,辱骂圣上。陈科一众私自回京本就是重罪,还跟着楚少爷冲进五皇子府举剑杀人。”晃着那玉佩,池顾问道,“娘娘,您确定就不再管那些人的死活?”
‘哐铛’一声,分心之人手中握着的长剑被亲卫击落。
看着池顾手中的玉佩,楚慈面上透出绝望之色。
皇宫,是她不想去,却不得不去的地方。那群人的游戏,她不想参与,却不得不参与。
当亲卫将楚慈送到御书房之外,入眼便是一群熟悉的人。
东明修,穆诚,穆言,岑子悠。
这些人,却是都来了么?
还有那些不知身份的朝廷官员,此时正诚惶诚恐的立于御书房之处,好似正在谈着什么要事?
有些人,还是从宋文倾喜宴上匆匆赶来的。这么快就换上官服进了宫,也是为难他们了!
“圣上,楚妃娘娘到。”
池顾在高顺帝身旁轻声一喊。
在车中处理了伤口,换了一身宫装的楚慈由玄华扶着一步步上了台阶。
“娘娘,您精通医术,得圣上倚重,在东曲协助五殿下去毒,也算是救治皇子有功。”
“娘娘,您擅长兵法,几番立功,可谓替皇上解了忧患。”
“娘娘,薛小姐还在宫中等着娘娘呢,娘娘想必不希望薛小姐嫁到纨绔公子府上为妾,任人践踏。”
“娘娘,若是不出意外,楚少爷与孙小姐的婚事也当近了。想必娘娘不想看到一对有情人因楚大人棒打鸳鸯而双双殉情赴了黄泉。”
“娘娘,东临郡王与穆大将军因公进京,免不得对娘娘进宫之事有异议,娘娘可千万在大臣跟前表明态度,进宫为妃,可是娘娘与圣上多年前的约定。”
一步一步,缓缓上了台阶。而池顾这一路之言,却是让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呵,她的软肋,竟是这么多了吗?
竟是多到,连她想逃都没有机会了吗?
楚慈麻木的上了台阶,对于立于皇子之中那个曾经深受,如今恶心的人,她连一眼都不想再看。
宋文倾眷恋的看着来人,心中郁结得厉害。
千算万算,却是算不到高顺帝在邰正源之后算计了他。宋文之在酒中做了手脚,让他神识恍惚,欲。火焚身。楚月兰喂他喝的水,却是解了池顾之毒。解得干干净净!
以至于,楚慈到的时候,宋文之的毒解了,池顾的毒也解了。而楚慈看到的,就是他将计就计,为了迎合高顺帝而与楚月兰白日宣淫。
这个误会,必须解释清楚!必须在她绝望之前解释清楚!
可是,他却不知道,此时的楚慈,已是一脚踏进了绝望的领域。
高顺帝看着来人,拂袖起身,缓缓走了出来。
楚慈就在御书房之外看着高顺帝,看着那个男人步步而来,看着那个男人凌厉的眸子里呈现出的孤傲与绝然。
当高顺帝朝她伸手之时,楚慈几乎是不用考虑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已的手伸到他的掌心。
她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仿佛这样的事情早便做过千万遍,二人之间仿佛早便有了这份默契。
当楚慈转身,目光只是淡漠的看着远处的天空,脑子里一片空白。
“今日文倾大婚,本是喜事。却不想竟是出了那等有辱皇家名声之事,倒是朕忙于政事,不曾与爱妃一同前往造成的罪过。”说罢,转首看向楚慈,语态温和的问道:“可是受了惊吓?”
楚慈缓缓摇头,微哑的声音说道:“不过是五殿下与五皇妃新婚冲动,也是臣妾一时疏忽,赏景走错了路,这才扰了二位新人的兴致。”
她这话,不含任何情绪,仿佛就是皇帝的妃子在说着一些无关紧要之事。
宋文倾只觉得她此时太过冷漠,就连呼吸之间都被她的冷漠给变得越发的寒冷。
东明修看着楚慈,只希望自已来的还不算迟。
终于,在大臣不敢开口的情况之下,东明修沉声说道:“楚慈乃微臣麾下名将,微臣不曾听闻皇上有册妃之心,忽然回京便册封为妃,怕是不妥。”
只要能把楚慈弄出宫,他就有机会来个金蝉脱壳!
高顺帝勾唇一笑,冷咧的笑意之中更添两分无情,“爱妃与朕早便谈过进宫之事,此事如何不妥?”
“皇上。”穆言想了想,说道:“到底是王爷麾下名将,总要给将士们一个交待。”
高顺帝好笑的看着合作的二人,却是将目光转向楚慈,“爱妃,此事你如何看?”
楚慈收回视线,看向高顺帝勾着的嘴角;末了,将目光落在他并无笑意的眸子,“臣妾带兵剿匪,出生入死,只为能解皇上之忧。如今功成,皇上并无食言,按当年约定给臣妾该有的份位,臣妾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楚慈之言,似一颗巨石抛进了湖中,掀起了大浪。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楚慈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方才还是失魂落魄的从五皇子府出来,听闻还擅自逃离。如今却是说出这样的话,这当真是同一人?
“可微臣听闻,楚妃当初可是嫁给了五皇子。”太子少师,方正杰面色平静的说道:“难道,是臣记错了?”
楚慈视线转了过去,面对这个并不认识的人,亦是面色平静回之,“许是这位大人记错了。当年皇上便说过,臣妾之职,主要是助五皇子解毒。算起来,我也不过是身兼数职,监督五皇子解毒,还要带兵剿匪,也是皇上看得起臣妾。”
“可臣分明听闻,五皇妃与五殿下拜过堂,成过亲。”
后面那几字,戳着楚慈的心,也同样令下方那个男人心中剧痛。
是啊,拜过堂,两个人的婚礼。没有旁人的祝福,却是格外的温馨甜蜜。
本以为这话会令楚慈情绪波动,不承想,她却是浅浅一笑,笑意丝毫不达眼底,“我倒是不记得了,不知大人是听谁说起?”
相爱相杀:二嫁绝境恨意生 0433:臣女愿侍寝
‘轰’的一声,宋文倾只觉得脑中一片嗡鸣。
从她说出‘宋文倾,你让我恶心’那句话开始,他的心便是飘在半空没有着落。此时听她无情否认那一场夕阳之下的二人婚礼,他只觉得心中剧痛,呼吸沉重。
是啊,证据,谁有证据?没有主婚人,没有宾客,除了彼此,谁能证明那场婚礼的存在?
本以为她会乘着这个机会脱身,谁承想,她竟是如此无情的否认?
方正杰眉头微蹙,再不言语。
按邰正源的计划,宋文倾肯定会在成亲这一日制造机会,让高顺帝进退两难。只要他再发力,必然能掀起朝中大浪。
可是,楚慈竟是否定得这般干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还真是无法多言!
东明修绝对想不到楚慈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不相信,短短几日,竟是将她击垮!
她是那么的坚韧,她是那么的骄傲。曾经,那么多的劫难摆在她的面前,哪一道坎她没迈过去?生死边缘都能咬牙坚持,为何这短短几日,她便认了输?
高顺帝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复,自然满意。牵着楚慈的手上前一步,看着朝臣,最后将视线转向了东明修,“东临郡王,可还有什么疑惑?”
东明修郁结,千般质问到了喉间却是问不出来,最后只能垂首,“臣没有疑惑。”
既然没有疑惑,都滚吧!
高顺帝看向池顾的目光,传递着如此信息。
池顾了然,安排人送着大臣们离去。有几人却是一步一步,走得甚慢。
看着宋文倾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高顺帝只觉得好笑。
这个儿子,心思再多,到底还是年轻了!他若是连自已儿子都算不过,还如何守着这北瑶疆土?早便死在那几个逆子手中!
楚慈看着宋文倾,便想起了他与楚月兰在床上的情形,心中莫名犯呕,面色亦是越发难看。
高顺帝在她眼前发花之时,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在那几人回头之时,低声说道:“今日倒是朕考虑不周,让爱妃受了惊吓,该罚。”
颇为暧昧之言,传入那缓缓离去的几人耳中。那几人同时回头,看着高顺帝抱着楚慈离去,有诧异,有痛心,有肝肠寸断,也有咬牙愤怒。
“我就知道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了权势,什么龌龊事情做不出来?”
出了宫,穆诚翻身上马,好一番的咒骂,“亏得我还跟着你们进宫,简直污了我的眼!”
此话方落,东明修便是飞身而起,将没有防备的穆诚给重重的踹倒在地。
穆诚不明所以,面对东明修的愤怒,心中亦是恼怒。爬将起来,冷声质问,“怎么的?她水性杨花,是个男人就能凑上去,我还说不得了?”
‘啪’的一声,是鞭子落到他身上,是东明修忍无可忍的愤怒,“说你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