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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韦黎品味出其中包含的深意,韦思已然笑着走向了门口,推开房门道:“让沈小姐到我的屋中来。”
不同于以往,这次沈姵前来,还带了个人,此人披了件斗篷,待到她将斗篷解下来之后,饶是韦思也不由惊道:“十三公主?”
被一眼认了出来,姬雅芙笑得毫不掩饰,“原来韦小姐还认得我。”
“阿姵你可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连公主殿下也敢拐出宫来。”韦思嗔怪她一声,旋即便伸手拉过了姬雅芙的手,“臣女记得,与公主殿下的上一次会面,可是好几年前了。”
作为公主,自然是不能时时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而且湘嫔对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又管得毕竟严,所以姬雅芙便更是少有机会出来了。
“这段日子来,我日日听阿姵姐姐谈及宫外的趣事儿,一时不曾忍住,便央着她让她带我出来,不过阿姵姐姐说得要先来寻你。”说着,还冲着一旁的沈姵使了个调皮的眼神。
沈姵吐了吐舌头,笑道:“思思你不必在芙儿妹妹面前以臣女自称,她可与那些皇亲贵族不同,讨喜地便像是个邻家小妹妹,我若是有个这么聪慧又乖巧的妹妹,可不得日日偷着笑。”
韦思可是鲜少听到沈姵如此高程度地评价一个人,不由好奇道:“都敢改口唤妹妹了,实话实说,你们俩到底做了些什么我不曾知晓的事儿?”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日我在宫中再次受了挫,赶巧遇到了芙儿妹妹,她便与我出主意,说可以从慕哥哥最贴近的人下手,于是我便日日往慕府跑,将慕奶奶伺候地可好了,她还不止一次地夸我乖巧懂事。”
提起这个茬,沈姵一脸的骄傲,觉着自己离嫁入慕府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闻言,韦思不由多看了姬雅芙几眼,面上的神色毫无改变,看似随意地笑道:“我记得芙儿妹妹尚还有一年便要及笄了,不知心中可是有意中人了?”
“这事儿我早便已问过了,可是芙儿妹妹保密地很,不论我如何死缠烂打,也不肯透半丝口风出来,那个男子到底是何人。”说话间,故意朝着姬雅芙努了努嘴,以表示自己的不开心。
姬雅芙不由笑出了声来,“我听阿姵姐姐说,思思姐姐的生辰便是在这几日了?”
“对呀,届时芙儿妹妹可是要赏脸。”韦思不动声色地笑笑,但敏锐的直觉感已告知她,接下来所要说的话,才是这位大齐国最小的十三公主冒险离开皇宫的真正目的。
“阿姵姐姐,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做点心的手艺是一绝吗,不知今日芙儿可有这个口福?”姬雅芙回过首去,冲着沈姵甜甜一笑,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请求。
如沈姵这般毫无心机的女子,自然是不会往深处想,听到她的话,便向韦思抛去了征询的目光,韦思笑道:“我的府中,你不是一向是自由往来吗,既然咱们的公主殿下开口了,阿姵你还不去露一手?”
听此,沈姵痛快地便应了下,由府中婢女带领着,往小厨房而去。
待到屋中只剩下了她们俩人,韦思才微笑着问道:“不知芙儿妹妹支开阿姵,可是有何要事?”
“阿姵姐姐时常夸思思姐姐是大齐最为聪慧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听到对方由衷的赞赏,韦思面上的笑容愈深,“芙儿妹妹谬赞了,女子即便是如何聪慧,若是从了夫家,也只能将这聪慧放到勤俭持家上。”
“思思姐姐说得很对。”姬雅芙连连颔首,旋即似是漫不经心般地补充道:“思思姐姐生辰之时,宴请的诸位皇子中,可是有九哥哥?”
闻言,韦思的眸底暗了几分,不过端的依旧是一派大家闺秀的仪容,“父亲将请柬发给了每一位皇子,自然也是会包括九殿下,不知芙儿妹妹此话究竟是何意?”
“没有呀,芙儿只是想说,思思姐姐不但是大齐最聪慧的女子,而且还是最有眼光的那一个,比之与其他的几位哥哥,九哥哥可不就是乘龙快婿嘛。”
望入姬雅芙那双如清水般澄澈的眼眸当中,韦思清楚地捕捉到了几丝耐人寻味的意味来,不由讪笑道:“芙儿妹妹是不是说反了,九殿下可是几位皇子中最不受宠的,如何便是乘龙快婿了?”
“哦,原来是芙儿会意错了,芙儿原以为,可以找到一个好嫂嫂呢。”姬雅芙恬恬一笑,大眸弯成了月牙儿,看着毫无心机的样子。
但是此时此刻的韦思心中却翻起了千层波浪,“在我的印象中,芙儿妹妹似乎与九殿下的接触并不是很深,不知芙儿妹妹为何忽然关心起了九殿下的婚事?”
“思思姐姐,我们谈个交易如何?”铺好了垫,姬雅芙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提了出来。
韦思一勾唇角,似笑非笑道:“公主殿下久居深宫,不知有如何大的筹码,与我谈交易?”
………题外话………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忽然发现,女主未来的道路茫茫无期呀,哈哈。
☆、第118章 食不下咽,寝不眠
作为右相韦黎的独女,掌上明珠,大齐有名的才女韦思的十六岁生辰,来者皆是朝中的高官显赫,便是连端王姬桦泽与新晋的魏王姬致城都来为其庆寿,足以见得韦相在朝中的地位。
对于近来连连受打击的端王而言,若是能够借此机会,将韦黎的独女揽入自己的怀中,那么他在朝中的形势定然会大为改善,而且在明面上,韦黎乃是百官之首,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是很有分量的撄。
“端王殿下能够亲自来老臣的府中,真是叫老臣蓬荜生辉呀!”作为典型的笑面虎,右相韦黎将这表面上的功夫可是做得相当足。
“韦相爱女生辰如此重大的事儿,本王怎可不来。”姬桦泽面上堆着满满的笑意,一抬手道:“来人,将贺礼送上。”
说罢,便有几个侍从扛着一个大箱子便上来,掀开一看,竟然是一株巨大的珊瑚礁,而且还是品种最为稀少的那一种,如此大的手笔,真是羡煞了众人。
但韦黎只是多看了一眼,唇角上的笑弧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连一丝惊艳的目光都没有,拱手朝里一指,“端王殿下真是客气,里边请,里边请。”
这只狡诈的老狐狸。姬桦泽将他的表情尽收入眼底,他都已经花出了血本了,这厮竟然没有一丝动摇,真是气死他了!
而便在他前脚踏进大门,后背便听到了韦黎的嗓音:“魏王殿下可是稀客呀,快快,请殿下入座!”
姬致城没有得势之前,可没见过这老狐狸这般热情,如今被封了亲王,又是皇帝身边的新贵,韦黎对其的态度便是端的高高的,笑意显然比对姬桦泽要更加热切许多。
若不是顾忌自己日后的帝位道路问题,姬桦泽便想当朝收回贺礼走人,但姬桦泽不愧是姬桦泽,即便顶着如此大的羞辱,也能够强忍下来,面上堆笑地走了进去偿。
“小姐小姐,来了来了,九殿下来了!”难得有些坐立不安的韦思早已画好了妆,穿戴好一切,只翘首盼着心仪之人到来。
忽听得外头丫鬟跑了进来,边跑还边喊着,韦思一把将她拉进了屋来,蹙眉训道:“这般大呼小叫的,是想要所有人都知晓吗?”
“奴婢一高兴便忘了,小姐息怒。”自小便服侍在韦思的身边,丫鬟自是知晓她的真正性情是如何,当即便吓得收了笑容,恭恭敬敬地站好。
“成了,你方才在外头,可有看到父亲对九殿下的态度是如何?”韦思心里装着事儿,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表面上的虚礼。
“与端王殿下和魏王殿下无甚差别。”丫鬟想了想,如是回答。
韦思略一沉吟,挥挥手道:“客人差不多也快到了吧,你与父亲说,我很快便到。”
丫鬟一口应下,退出了房门。
只要是个带脑子的人都知晓,韦相的独女韦思今年十六岁生辰,恰好也是及笄之时,简而言之便是到了出阁的时候了,丞相府可是个镶了金的门第,何人不想削减脑袋往里钻呢。
所以只要是家中尚未娶妻,或是没有正妻,还算是年轻的达官显赫都往丞相府里钻,以期能够得到韦大小姐的青睐。
要说这韦思也确然是个与众不同之人,不同与其他人过生辰时走流水宴,她可是将自己的宴席办得别具一格。
将桌椅摆成连状,在清水池旁连字摆开,配上柳树清风,当真是令人心往神移,比之与皇家盛宴,可是要自然地许多了。
众人翘首以盼了许久,但酒已过半,却并未等到今日的正主现场,便在众人奇怪之际,就见一丫鬟绕过了亭子,向他们走开,作揖笑道:“让各位久等了,我家小姐须得再过片刻才可出来会客。
小姐说怕各位觉着无趣,便让奴婢为各位准备了些小游戏,不知各位可有兴致参与?”
“韦小姐所出的游戏,定然很有意思,本王岂有不同意的道理。”在众人不知其为何意之时,姬桦泽已经迫不及待地冒出头来表态。
有端王打头阵,其余人自然是纷纷表态参加。
可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作为名扬京都的才女,韦思在宴席上所拿出的游戏并不是自己所擅长的琴棋书画,反而是让人将一只精致的彩球系在水中央的高树之上,令众人疑惑不已。
“我家小姐说,平日里看惯了笙歌燕舞,想来在场的各位也是发腻,不如今日换个玩儿法,才能叫各位不枉此行。”
丫鬟将手一指,接着补充道:“想必各位都看到那棵树上所挂着的彩球了,此球乃是我家小姐亲手做制,何人若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彩球拿到手,便算是拔得头筹。”
亲手做的彩球?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若是何人能够拔得头筹,岂不是离东床快婿只是一步之遥吗,日后若想要当上丞相府的女婿,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儿。
话音才落,便是一家欢喜一家愁的事儿了,只见得作为武将世家子弟的公子们听到此话之后,面上露出狂喜之色,纷纷提了轻功朝着那株立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