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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皱着眉头硬生生地回道:“奶奶,先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我喜欢阿念,但她对我却没有那种感觉,你为何要让这个歹毒的女人去侮辱她?!”
一听慕白张嘴便称呼自己是歹毒的女人,沈姵心痛的同时,委委屈屈地往慕老夫人的身后躲,“慕奶奶……”
“放心,有我在,他还敢翻了天不成!”目光尖锐地射向他,慕老夫人恼怒非常地说道:“跪下!”
‘咯噔’一下便跪了下去,“不论奶奶要如何罚我,我都不会反抗,只求奶奶能够放了阿念,她伤势才有所好转,经不住折腾……”
“你还敢讲!且不论我不曾抓过她,单只是她敢迷惑你这一点,我倒是希望,将她抓走的那人能够让她彻底地消失在这世上。”
慕白面色如灰,忽而自腰间拔出佩剑,在众人的惊呼中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既然奶奶容不下她,那我愿与她一起死,一了百了,省得奶奶看了心烦!”
“你……”慕老夫人急急站起身来,但由于火急攻心,眼前一黑,瞬间便瘫软了下去。
幸而两旁的婢女搀扶着让她重新坐了回去,拍抚着她的胸膛为她顺气,才没酿成大祸。
曾嬷嬷语重心长地看着他,叹气道:“少爷,您怎可为了一个外人,以自己的性命来威胁老夫人,您这是想活活气死老夫人吗?”
见到慕老夫人险先昏过去,慕白亦是心急,但他更急的是现下生死未卜的苏念,只能咬着牙,不肯松开手。
长剑反而向前靠近了几分,瞬间便割破了雪白的肌肤,殷红的鲜血顿时涌出,立时便叫慕老夫人心疼地双手投降了。
“好好好,奶奶承认,让姵儿去淮府一事都是奶奶的错,但是奶奶真的不曾抓过那个苏念,你连奶奶的话都不愿意相信吗?”
长剑自慕白的手中脱落,他一句话没说,便冲出了屋子。
“殿下,阿念不在我奶奶的手中,到底是何人下的手!”一出了府邸,慕白便急匆匆地向姬殊晏汇报。
闻言,姬殊晏的眸底暗了几分,长眉深蹙,“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谁?”他一定要将那个该死的家伙千刀万剐!
“祈高本。”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他虽然自密道中逃脱,但本宫却下旨封锁了所有出城的路口,他无法逃脱,自然得要另寻途径。”
转而,姬殊晏犀利如冰霜的目光转向一旁想要溜之大吉的殷珞,“我将她交由你保护,你在干什么!”
“殿下,我知道错了。”难得,向来眼高过人的殷珞殷大阁主也肯低头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如何能想到,自己不过是想要凑凑热闹,去看被生拉硬拽丢出淮府的沈姵的笑话,不过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出了如此大的事故呢!
“自行去领三十鞭。”
一听要受三十鞭,殷珞立马便色变了,“殿下……”
“不要让本宫重复第二遍。”
殷珞跟随在姬殊晏身边多年,何曾见过他如此动怒的模样,知晓自己这次是彻底踩到他的逆鳞了,没法子,只能耷拉着脑袋下去领罚。
“殿下,这三十鞭未免也太重了些吧?再者若是让殷阁主戴罪立功也不……”
景师父最后一个字眼还没吐露完,便被姬殊晏一个冰凉到极致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本宫的身边,不需要任性妄为,不听指挥之人,受罚之后,便让他滚回楼里。”
这次,再也没人敢为殷珞求情了。
☆、第124章 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个该死的阉人!苏念气得牙痒痒,但奈何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了住,她再如何动怒,都无济于事。
只得冷静下来,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个破败不堪的庙宇,四处还有虫鼠在闹腾,而她如今身处的地方,更是臭地令人几番作呕撄。
像是臭水沟自此处通过一般,决计没有人能够想到,从前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在落难之后,竟然会甘愿栖身于此处。
脚步声由远及近,苏念慢慢地收回目光,等到那双脚停在了自己跟前,她才嗤笑一声:“曾经无限风光的九千岁,而今这算是狗急跳墙了?”
“苏念,你很自信,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强大凛冽的气势欺来,他以双指扣住她的下颔,手下力道十分之重。
她一扬唇角,笑意尽显讽刺,“杀了我,你还如何有命逃出京都。”
腾出的另一只手,迅速掐住她的脖颈,力道在同一时刻提升,瞬间便让苏念面色如死灰。
直至她因缺氧而嘴唇惨白无光之后,祈高本才堪堪收回了手偿。
“咳咳……”忽然吸进的口气,让喉咙一时不适,疼痛难忍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而祈高本长身而立,冷眼看着她似是要将心肝脾肺都给咳出来的样子。
直至她慢慢地停了下来,祈高本霍然伸出腿来,踩中她的肩膀,将她强硬地撞在了后头的墙壁之上。
猛烈的撞击,她似乎都能够听到肩膀处的骨头传来‘咯吱’的声响,应当是骨折了,疼得她额前立时冒出了冷汗。
“你猜得没错,我是想利用你逃出京都,而且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待了数日。”
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些许,祈高本心情愉悦地欣赏着她因疼痛而死命咬紧下唇的表情。
“不过你也莫要忘了,如今你的小命可是掌握在我的手心里,我执掌东厂多年,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如鸿毛,只要能够让你留有一口气,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向我跪地求饶!”
忍过了这阵疼痛,苏念才算是缓了口气,“咳咳,我实在是有些好奇,我不过只是九殿下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手下,你何来的自信,认为有我在手,他便肯饶你一命?”
“他喜欢你,只要保证了这一点儿,何愁拿捏不住他会不会放我出城呢。”
这话,他说得十分笃定,却让苏念心跳一滞。
“那你便想错了,殿下此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亦是狠,即便他真的有一些喜欢我,也绝不会做出有损大局之事出来的。”
但祈高本却是笑了,“那就看看,是你了解他,还是我赌地对。”
说罢,松开了脚,往外走去。
直到确定祈高本已经离开,苏念才开始找机会解绑着自己双手的绳子,她本身便是个变魔术的,对于解绳子一事向来是顺手地很。
等到她将绳子解开之际,祈高本正好又回来,一进门便揪住她的衣领,将她给拽起往外拉。
“喂喂,你动作就不会轻些吗!”虽然她被他囚禁,但好歹她也是个二度伤残人士,行动很不方便的呀。
但作为一个阉人,祈高本显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识,不顾苏念的叫唤,直接将她给丢进了马车之中。
后背重重地撞击在上头,立时便痛得她呲牙咧嘴,不等她说话,祈高本便已欺身过来,捏住她的下颔,强硬给她喂了颗药丸。
“你该不会以为给我喂了颗毒药,用刀架着我的脖子,便能够平安出城了吧?”
一语便道破了他的目的,但是这次祈高本却为恼怒,反是笑了笑,“你可知晓,为何我能够坐上司礼监的头把交椅,多年不倒?”
挑了下眉间,“踩着你师父的尸体坐上那个位置,难道这对于你而言是值得骄傲的事儿?”
“我最讨厌的,便是有人在我的面前提起此事!”这是他的逆鳞,自他成为九千岁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敢提及。
掐住她的脖颈,将她一下子摔到了角落,‘砰’地一声响,撞得苏念一阵头昏眼花。
卧槽,这货什么火爆脾气,不过便是说了两句,就动手动脚!
以手背随意地抹去唇边的血渍,苏念单手撑起身子,扬起讥讽的笑意:“不敢承认过去的人,才是真正的懦者,你便算是打死我,这也是事实,你无法否认。”
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拽到眼前,“你再说一遍!”
‘呸’地一声,苏念将含在口中的一口鲜血吐在了他的面容之上,一时之间,狰狞的面容配上淋漓的鲜血,真是惊恐非常。
“我若是你那倒霉师父,便算是死了,也绝不会去投胎,定然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不亲眼看到你的悲凉下场,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挥掌而起,掌风掠过耳畔,却是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眯起眸子,眼底尽是危险,“你想寻死?”
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他,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便算是傻子也不会选择专挑对方的雷区攻击。
“反正我的腿已经废了,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再者我根本便没指望着殿下会来救我,横竖都是死,何不现在便来个解脱。”
她发誓,这话可是比黄金还要真,就她现在这副破败的身体,她觉得就算是能够活下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其实对于生死,她也算是看透了,毕竟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上天能够让她重生再活一次,已经纯属天大的恩惠了。
如今若是丢了这条性命,倒是也没什么遗憾的。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丝丝的不甘心,像是有什么事情没做,但又想不起是什么事儿。
冷哼一声,“想死?没那么容易。”将她重新丢回到了马车之内,“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赌,若没有足够的勇气,坐上司礼监头把交椅的人,就是别人了。”
见他不吃这套,苏念也不急,耸耸肩道:“我的命捏在你的手心,自然是随你心意了。”
马车渐渐向着城门行驶,出乎苏念意料的是,这一路驶来,竟然没有一个人。
而城门,亦是打开着,没有一个守卫。
眸底暗了几分,“你提了什么条件?”她不相信,姬殊晏会放着能够活捉祈高本这个千年祸害的绝好机会,而选择放他出城。
若是真放了祈高本,天高地远的,他完全有机会翻盘,对大齐造成更大的伤害。
“我说过了,他喜欢你,只需这一点,便可以让他舍弃所有的原则,看来,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