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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知小淫贼指的是哪方面。”也不恼苏念的冷淡,姬殊晏慢吞吞地收回了手,如闲云漫步般地往回走去,口中亦是漫不经心地回着话。
“自那周大人在城门口相迎之际,你便一直在演戏,装出一副贪财的模样,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地便收下了那几箱子的珠宝,其实说到底,你只是想要制造你并非能人的假象吧?”
在此次战争胜利之前,姬殊晏留给世人的形象便是个极不受宠的皇子,而且一无是处,但便是这样一文不值的皇子,却在来到战场上不过几日的功夫,便大胜了郑军,使其节节败退,直至退居峡关口,如只缩头乌龟般不敢出来。
只要脑袋没有被驴踢的人,都会想到,那个向来便默默无闻的九皇子,难不成只是一直在偷光养晦,而他隐藏着自己真正的实力其深层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如此一往深处想,日后姬殊晏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了。而如今他在城门口处将架子这么一摆,明晃晃地便告诉世人他不过只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踩了狗屎才会打了场胜仗,以此来降低他在众人眼中的存在度。
但有一点至始至终苏念都不曾明白,她不由深蹙起了眉头,慢慢启唇:“你完全有本事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却又为何一直不肯表露出真实的本事,反是愿意甘受他人的诋辱?”
“小淫贼这般瞧得起本宫,本宫确然很高兴,但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明枪易挡,暗箭还难防呢,本宫可不想这般早便做了那个冤大头。”微微一笑,他忽而顿下了步子,稍侧过首去,悠悠补充:“再者,有人双手奉上金银财宝,本宫岂有不收的道理。”
一提起这点,苏念便不由恨得咬牙切齿,“你既然知晓有几大箱子的珠宝,还这般吝啬地派了人来监督我,我便算是顺手捞走一些,也不过只是如拔了几根羊毛吧!”
“提钱多伤感情呀,小淫贼你都是本宫的人了,还怕本宫会亏待了你么。”顿了下音调,他似是有些不适蹙了下眉头,抬首揉了揉太阳穴,叹息了口气:“似乎喝得真有些多了,不若小淫贼你先回房,将被窝给本宫暖一暖,本宫随后便到。”
忍了忍,但苏念还是不曾忍住,直接踹去一脚,怒吼:“暖你祖宗去吧!”
☆、第037章 天时,地利与人和
由于常年无人问津,荆河两畔长满了各色各样,比人都还要来得高的杂草,而苏念一行人,在日色昏沉之中,便躲在这一丛的杂草之中。
在被那些杂草折磨地全身发痒,打了数个喷嚏之后,苏念终于忍受不住了,“殿下,你不是说来摧毁河道的吗,那么敢问我们现下躲在这些杂草丛中是要做什么,化身为稻草人吗!”
做了个静音的动作,姬殊晏腾出只手来,指了指前头,慢悠悠地问道:“会浮水吗?”
抽了抽唇角,苏念重重地哼哧了声,“若是比起来,我定然可以将你甩出十万八千里之远。”
“很好,那么便由小淫贼你带头,先行潜入水中。”似是便等她这一句话,说罢他便向前走了过去,慕白与鹤雪也随之跟在他的后头。
但苏念闻言却险先咬断了自个儿的牙根,恼怒地瞪着姬殊晏的背影,不过幸而她昨晚做了万全的准备,特意穿了件防水的紧身衣,如此便算是潜入了水中,也不会暴露出她女子的身份。
率先跳入了水中,一入水中,也不知是水的冲击力过大,还是这具身体对于河水太过于陌生,她双脚一蹬,便很是顺溜地整个人往下毫不犹豫地沉了下去。
不过很快她便适应了水中的节奏,划开层层水波,想要朝着深处游去,后领处却被人那么一揪,她扭过首去的同时,便见得姬殊晏腾出只手来,向另一处指了指。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不知多远处,有一道极长的水坝,这水坝应是由泥土混合而成,历经百年却依旧牢固。
靠近了摸上去,传入指尖的触感甚为粗糙,但却在无形之中显出出,这道水坝不是一般的坚固,毕竟能够阻挡荆河的水坝定然不会普通。
波澜无惊的水中,姬殊晏只做了一个动作,慕白与鹤雪便立时领会,分头朝着两处而去,而他则是与苏念两人处于中间处,在水中挥剑是极为吃力的事儿,但对于内力深厚之人而言,反是可以借力还力。
这一点姬殊晏便展现地淋漓尽致,十分利索地起剑,只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便将正中央的水坝捅出了数个窟窿来,苏念学着他的样子,但做起来却并不轻松,尤其是当剑刺入其中之际,再带出来便极耗力气。
而便在她觉得有些吃力之际,原本一片平静的河水忽而开始剧烈晃动起来,水浪极为剧烈地集体朝着他们所凿出的孔钻去,苏念一个不注意整个身子便被吸引了过去。
幸而一旁的姬殊晏眼疾手快,迅速拽住她的衣领,朝着慕白与鹤雪做了个手势,一行人快速往上游去。
初初露出水面,还不待苏念想喘口气,头顶之上忽而炸开了一道接着一道的雷鸣,几乎是同时的功夫,自乌黑的云端便砸下一连串的雨珠。
苏念不由黑了脸,“你怎知今日会下暴雨?”
原本水坝被他们捅出那么多的窟窿便已然是摇摇欲坠了,如今再加上这么一场说来便来的暴雨,这荆河水不疯涨蔓延才怪!
微微一笑,姬殊晏一手拎着她,运气便上了岸边,方才缓缓地松开了手,淡然启唇:“蝼蚁搬家,燕子低回,可不就是象征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么。”
闻言,苏念不由忆起昨日他独自一人在屋顶之上饮酒,原以为他是在察看峡关口的情况,却不想他竟然是在观察气候变化,完美地将天时,地利与人和相结合在了一块儿,足以让荆河水在这一场暴风雨中将峡关口淹没。
☆、第038章 让别人无路可走
想通这一点,苏念不着痕迹地倒退了一步,深深地看了姬殊晏一眼,而他像是注意到了她眼中所含的深意,只轻声一笑,飞身而起留下一句:“小淫贼,再不走咱们可就先英勇就义了。”
叹息般地摇了摇首,再抬起首来之际,眼眸中只剩下了默然的冷意,她紧随其后,在距离荆河几里开外的地方寻了棵粗壮的大树,立于顶端亲眼看着在瓢泼大雨中,河水如同脱了缰的野马般,奔腾哀嚎,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便蔓延出了固定的河道。
在一片哭天抢地中,苏念忽而忆起似乎便是在前几日,她布阵失误,致使上千的将士互相残杀,惨死在阵中,那时流的血染红了整片大地,甚至连大地都承受不了那么多的鲜血,而不断地向外冒着血泡。
以至于这几日来,每夜她只要阖上眼睛入睡,那一幕幕便如同鬼魅般地纠缠着她,惊出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彻夜难眠。
“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便在她不远处的慕白一个目光瞥过来,便瞧见她死咬着唇角,渗出了一头的冷汗,一时间便将原先她三番五次调戏他的事儿给遗忘到了脑后,凑过了首去,关切问道。
“都说要唤苏苏了,你你你的多没礼貌呀。”话音传入耳畔,她立时便像自噩梦中惊醒般,不甚在意地一把抹去额前的细汗,说话间便想要伸手过去。
慕白浑身一抖,纵身便跃到了姬殊晏的身畔,以免清白不保。
而出乎意料的,苏念也未有再继续的意思,只是似笑非地看了他们一眼,脚尖一点便向着另一处飞去,“你们既是有这般大好的兴致,便留在此处看戏吧,我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殿下,她这是怎么了?”对于她一反常态的举止,慕白显然不懂,抓抓后脑勺虚心向姬殊晏请教。
“有些事情,得要她自个儿想明白,旁人无法插手。”目光淡淡地望着苏念消失在天际之端的背影,他慢慢地收回眸色,侧过身来,声线中带着几分懒散,“准备地如何了?”
“万事俱备,便只等这场洪灾退去。”见姬殊晏问起了正事,慕白的眉色之中也添了些许肃意,“殿下,此一战之后,峡谷口怕是会彻底成为人间地狱。”
一手揽过一根枝丫,拈下了其中的绿叶,在两只之间来回地摩挲,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化为了灰烬,“谁说只有死人之处才是地狱,真正的地狱,乃是活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有时候,死了还算是一了百了呢。”
尤其是在这个乱世之中,不论是何人,都不知晓自己将会在何时何地丧命。而若是想要在这个世道中活下去,唯一的法则便是——走别人的独木桥,让别人无路可走。
——
峡谷口一役,乃是大齐自建朝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世人皆语,此为上天的怒意,惩戒郑国扰乱大齐边疆数年,使得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而今天神大怒,特降下洪灾,将郑军一网打尽,真乃大快人心。
此捷报传至都城,皇帝龙心大悦,大手一挥,特遣了使者前去边关,顺带着还捎去了大量的金银财宝,旨意言明乃是用以犒劳多年来一直在边疆坚守的将士们。
而在大齐内外一片欢庆之际,却无一人想起,那些在峡关口因一场洪灾,而白白丧命的大齐百姓,数百冤魂自此被彻底地淹没于黄沙漫漫之中。
☆、第039章 不幸中的万幸
“发什么呆,忽然回京能将你吓成这样?”自皇帝派来的使者速招姬殊晏回京之后,苏念便一直处于游离状态,便像如今身处在马车之上,一手在为他斟茶,但魂却不知飞到了何处,连茶水漫了出来都不知晓。
额前传来一阵剧痛,苏念方才如梦初醒似的将茶壶往小木桌上一搁,沉吟了片刻才问出口:“难道你未曾察觉到不对劲之处吗?”
前线大获全胜,皇帝龙心大悦大赏众军,可对于最大的功臣姬殊晏却是只字未提封赏,反而是以命令的口吻让他速速归京,这完全不合逻辑。
“若是父皇会重赏本宫,本宫才会觉着不对劲呢。”苏念心中的疑惑姬殊晏如何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