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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肃醉眼迷离,搂着怀中的女子几步上前,衣袂飘飞间带起夜起的寒风夹杂着浓浓的酒气迎面扑来,直呛的季宛秋眸光微偏,心痛难耐。
“没听到本王的女人说她冷吗?还不给我滚开!”几乎是看也不看身前的人儿一眼,萧肃衣袖急扫,便将季宛秋生生地震开数步之远,狼狈地摔倒在地,撞翻一桌的壶杯碟盏,霎时间,一片叮咚作响。
猛烈的撞击致使身上的伤口急剧崩裂开来,可是那痛,却是怎么也痛不过她此刻的心。她甚至听到了心的某一处轰然塌裂的声响,震耳发聩!
33。第三十二章:恨,深可见骨
萧肃怀抱惜柔翻身落于床榻,落塌的瞬间伸手扯下惜柔半褪于肩的罩纱长裙。
惜柔娇呼一声,却顺势揽臂将身上的人拉近几分娇嗔道“爷,你弄疼奴家了!”那攀沿而上的双臂嫩白如藕,在月色的照耀下散发着一种极致的诱惑,让人欲罢不能。
季宛秋五指一寸寸的握紧,仿似那握在掌心努力攥紧的便是她最后的一丝骄傲和自尊。黏湿的触感自她的肩背处晕染开来,一片温热刺鼻。那殷红的血色瞬间弥漫,衬着那一袭大红长裙越发的鲜红夺目,如果此刻,他肯回头看她一眼……只一眼……也许,他们的将来便不会走至那般境地。可是那时的他,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冲昏了头脑。
“是吗?”榻上的男子邪肆一笑,强势地吻上女子的艳红的唇瓣,那吻霸道至极,却不带丝毫温情。像是一种别样的惩罚,只是这罚的不知是榻上辗转逢迎的惜柔还是伏趴在地的宛秋?
狠狠地闭上双眼,那炙热的温度烫的她的双眸不自禁地滚出两行晶莹的液滴,似烫进她的心里般烧的人生生的疼出更多的伤痛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即便是痛成这样,她还是没有办法装作什么也看不见呢?为什么即便是痛成这样,她依旧不愿放任他的心从此将她撇的一干二净呢?她承认,她爱他!爱他如命!
缓缓地睁开双眸,任那一幕幕不堪的画面闯入眼帘,刺痛着她的双眼,却依旧执着地睁着双眸,深深地看进他的心里“少陵……”她唤,如十年来千百次唤过的那般,每每此时,他总是柔情无限地将她搂在怀中,期待着她唤下一句,再下一句……
榻上的男子微一怔愣,深邃的双眸闪过一抹晦暗难明的光。却仅仅是一瞬,便重又被那深可见骨的仇恨所替代,愈演愈烈,甚至于足以毁灭一切般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她却仿若未见般,毅然决然地唤着、说着“少陵,你说过,只要我说,你便信的!”虽然,她从不曾如此卑微;虽然,她从不屑如此解释;虽然,她从不适如此软弱,可是,这一刻,为了他,她都去做了。是她先放开了他的手,所以,她想尽自己一切的力量将他重新的拉入生命,植入骨髓,再也不放开半分。
“你说过……只若我说,你便信!现在……”她强忍住那双眸灼人的温度,努力的保持着声线的平和,只为了让他能更清楚地听到她所说的。
可是,她愿说!他却是再不愿听!凌厉的掌风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道狠狠地撞击上她身后的方桌上,顿时便闻一声轰响,檀木方桌碎裂几块四散而飞。“本王信你!可是你回报本王的又是什么?你又是如何对待本王的?”他的声音几近咆哮,攥紧的双手青筋暴露,指节泛白。
她想要再说什么,却觉得那飞溅墙上反弹而来的碎木屑生生地扎进了她的臂间,疼的她喉头哽咽,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喃喃低语,只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她,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痛!
34。第二十三章:无情的报复
“你既不仁,又何怪本王不义?今日,本王要让你知道,本王并非非你不可!”萧肃说话间一把扯开了惜柔腰间的衣带,俯身吻向她的脖颈,如墨的长发松懈而下,遮住了那令人魂断心碎的一幕,亦遮住了他眸中那闪烁的晶莹急滑而逝。
他不是不曾动容,他不是不曾心软,当那一声声“少陵”自她口中唤出,他几乎想要说服自己放下所有的心痛,放下所有的仇恨和自尊,再相信她一次,只一次!可是,要怎么解释她大婚之日弃他而去的举动?要怎么解释她燕尔之夜床无落红的事实?他可以把前一事认为是她的无可奈何,她说,他听。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他们仍旧相爱,便已足够!
可是,有些事,便是发生了,她也应该坦诚和他说明,为什么偏偏只他一人不知,好似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如傻瓜般被她愚弄掌心,看成笑话。要他如何能忍?如何能受?
他所做的这一切,伤的是她。可是,有谁能知,他的痛……比之于她,不少半分!
“王爷……”惜柔被吻至情动,急切地凑唇回应,玉足轻勾,便稳稳地缠绕上萧肃的身体,那嫩白的双腿瞬间毫无预兆地闯入季宛秋泪眼迷蒙的眸中,好似针扎。
她只能残留着最后的一丝神智,拼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带离这样不堪的一切。她想要解释,她想要挽留,可是,要她如何去说?连她自己亦不明白,为何他与她的初夜,竟会床无落红?就算她说,他又如何会信?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巨大而无形的阴谋,将所有的人网罗其中却又不知,她只知道,此刻,痛意铺天盖地的传来,几欲将她淹没,她怕再迟一步,自己便要窒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缓缓地沿着石壁扶地而起,每一动都是在牵扯着她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似乎夹杂着血肉崩裂的声响自她的耳畔清晰传来。可是那声音太过渺小,小到轻易的便被床榻上两人粗重的呼吸声所掩盖,只余那一声声暧昧至极的声响在这狭小的空间蜿蜒游荡,回声不绝。
五指紧扣掌心,想用那随之而来的痛唤醒她仅存的神智,逃离这里。她狼狈的只剩下逃来掩盖这所有的一切,忘却这所有的一切!
一步,只一步,她便能彻底地逃离这里。
“嘭!”的一声,她只觉得一阵凌厉的风声自耳边呼啸而过带起周身的气流急速涌动,破开的双门便“嘭!”的一声紧闭而上。随之而来的是他喑哑低沉的怒吼“今天,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别想离开这里一步!”
季宛秋羸弱的身躯颓废地瘫软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那紧闭的门扉隔绝了外界的一切,隔绝了她所有的理智和自尊。
榻上的动作以极端的限度冲击着她的神经,一点点地撕碎了她仅存的幻想和希望。那刺耳的呻吟和低吼在她的脑海里肆意叫嚣,似是有一股无形的冲力欲破体而出,折磨的她濒临崩溃……
35。第三十四章:喜脉
“不要!不要!”她只能蜷缩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埋进角落,企图用这样的掩盖来淡化自己的存在。 ()可是她越躲,榻上的动作便越大,无论她如何用尽方法去逃避,终是逃不开这寸寸的凌迟,直至体无完肤……
那日的夜,真的很冷很冷!冰冷的地砖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了刺骨的凉意,淡淡的血腥味自她的鼻翼经久萦绕,郁郁不散。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天泛晓白,一丝晨光穿窗而入,她才蓦然惊醒,眼看着他披衣起身,摔门而出,连看也未曾看她一眼。眼看着榻上女子慵懒起身,对着她一脸鄙夷和不屑的目光跟随着萧肃缓步而出。
自那日起,她高烧不退。整日地躺在床上亦不见丝毫生气,季宛芙本不打算作何处置,任其自生自灭。但自那日王爷回府后所发生的事情被传出,让她不得不对此事重视起来。王爷虽是恨季宛秋,但在他所有的怒气并未发泄完前,她不能死!否则,死的,便会是她!
当天下午季宛芙便着张麽麽出府找来了一名大夫,而诊断出的结果却是让她最后的一丝底线都彻底塌陷,取而代之的是她越加残忍的报复和仇恨。
“王妃,此事瞒不了多久的,要不老奴这就去想办法直接悄无声息的给解决了?”张麽麽凑近季宛芙,用着只有两人才可听到的声音说道。
“就这么解决掉岂不是太便宜了她?”一丝决绝的狠厉自她的眸中一闪而过“你去将那大夫带来,对了,这件事,暂时不准对外透漏半句!”她要她死,但绝不会让她死的这般轻易!
张麽麽领命退下,不一会儿便将方才问诊的大夫带了过来。那大夫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的大人物,当下不禁吓得额头冒汗,在一旁麽麽的凌厉瞪视下方才惊觉自己失了礼数,连忙俯身跪拜道“小人连贺拜见王妃!”
季宛秋微一沉吟,执起桌上的茶杯浅酌了一口方才缓缓出声“你确定你的诊断无误?”这一声,威慑性十足,带着三分询问三分质疑和三分威胁,顿时便惊出了连贺的一身冷汗。
“小人……虽不敢妄言医术精湛,但好歹身为大夫数十载,这喜脉是万万不敢轻断的!”连贺自知这其中利害,当时也是再三诊断才敢下出这般断论。
“喜脉”二字再次传入耳中,像是一条毒蛇“嘶嘶~”地吐着芯子游移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让她全身的毛孔都在那一瞬瞬时扩张,执杯的右手猛地用力,茶盏应声落地,溅起一地水花。
努力地压制住心底不住翻滚的怒气,季宛芙抬眸问向身前的连贺“你可知她怀孕几月?”
见气势不对,连贺立刻恭谨作答“才一月不足,因此症状还不太明显!”
“哦?”季宛芙幽然转身,森冷的目光紧紧地盯在连贺的身上,仿似要在他颤抖的身躯上深深地穿透两个洞来“若本妃说这胎儿已有两月呢?”
36。第三十五章:有孕两月
“这……?”这胎儿明明只有一月不足,若是被王爷知道了,那他嫣能有命走出这个王府?当下不禁冷汗涔涔,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