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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肃移步向前,弯腰拾起地上的信笺:
如若卿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秋儿,城西相思林,我等你!
短短两行的文字却似无数把锋利无比的剑刃狠狠地插在他的心上,决绝的不留一丝余地。
“噗~!”一口鲜血自嘴角蜿蜒而溢,他紧抿嘴角,任刺鼻的血腥味在嘴里益发浓郁,双目似有一团炽烈的火焰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喷薄而出。
“季宛秋,这是你的选择!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千倍于此的代价!”手臂微震,信笺自掌中瞬间粉碎殆尽,如纷落的花瓣般自他的眼前飘摇而下,四散而开。
“还请王爷饶姐姐一命,宛芙愿替姐出嫁,一辈子侍奉在王爷的身边,为奴为婢!”季宛芙“砰~”地一声双膝跪地,急急说道。那模样诚恳至极,似真的只是为了姐姐的安危才不顾自身的终身幸福。
季连城惊的从座椅中腾然而起,怒目惊斥“芙儿,不得无礼!王爷面前,岂容你如此胡闹?还不快退下去!”
秦荷亦吓得睁大双眸,闻言方才惊醒过来,连忙上前几步跪于季宛芙的身边“小女年幼无知,得罪了王爷,臣妇在这里替她向王爷请罪!”
“娘,我没有开玩笑!既然姐姐犯了错,那就让芙儿替姐姐赎罪吧!”眼看着秦荷伸手就要拉过自己的手,季宛芙侧身避了开来,执拗的语气与平常的恭顺听话截然不同。
秦荷不料女儿竟然说出这番话来,惊的怔愣原地。
萧肃眸光轻眯,一丝危险至极的意味悄然弥漫,不待季连城、秦荷再度开口便沉声说道“扶王妃上轿!”他这一句话既应允了季宛芙的说求,亦承认了季宛芙肃清王妃的正位。只这一句话出口,便是季连城有再多的不满与无奈,亦没有办法再辩驳半分,只能眼看着陪行的麽麽将女儿扶至轿中,甚至连送嫁的话语也未来得及说上半句。
秦荷心中更是苦涩难言,她还没有亲手替芙儿缝制一件嫁衣,她还未曾教授过她为人妻子所要明白的道理和责任,就要让她去背负如此的重担,想到这里,秦荷背转过身,忍不住地抽泣出声。
季连城历经风霜的眼中隐含泪光,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语重心长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从此天上人间,便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礼乐声响,阵阵锣鼓震天,送别了那一场匆忙的婚礼。
……
季宛秋沿着信中所说的地址,一路奔跑。汗水染湿了她额角的鬓发,蜿蜒而下。
有乱枝绊倒了她匆忙前行的脚步,“呲~”地一声,艳红色的嫁衣生生地划开了一道修长的口子,殷红的血丝透过月白的衬衣,使原本便艳红的嫁衣更加的鲜红夺目。
8。第七章:无一生还
努力地撑起身体,拾起两边的裙裾,继续奋力地跑了起来。她不能停,更不敢停!从没有一刻,她觉得自己如此软弱无能过。
城西相思林,风吹叶动,偶尔的几丝虫鸣鸟叫越发的显现出此刻的宁静与不安。
“芙儿,芙儿!”季宛秋曲手唇侧,奋力地呼喊着。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纷沓而来,刺目的白光晃花了她的双眼。本能地转过身体,当看清面前数十个提剑的黑衣人时,恐惧感席卷而来。
“你们究竟是谁?芙儿人在哪?不是说好由我来交换她的吗?”季宛秋紧握五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回答她的便只有那愈发冷冽的杀意,数十人纷纷提剑而来,动作干脆利落。见他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季宛秋连连后退。她还不能死,芙儿还没有找到,她还没有亲口向少陵解释清楚,她不能死!
黑衣人步步逼近,利刃划破长空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她奋力地侧身避开,长剑侧开她的头顶上方狠狠地劈进她右侧的肩膀,入骨的疼痛感如锥心间,让她瞬间便意识混沌,摇摇欲坠。
风,静若寒蝉。寂静的山林小径上,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疾驰而来,悠扬的笛声弥漫萦绕,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阴森而诡异。
车上,一袭墨色衣袍的男子缓缓地睁开双眸,感受着腰间玉佩越发明显的躁动,马车蓦然而止,在离众人十余米的地方生生地停了下来。
笛声陡然转厉,如魔音贯耳。那声声笛音似无数根细密的尖针直插入耳,由耳入心,让人的心也跟着战栗而动。乐声愈发锐利刺耳,便是捂住双耳,也无法阻止那如地狱使者勾动生死的折磨,数十人纷纷掷弃手中的长剑,哀嚎一片。
那种痛,痛如撕心裂肺。
那种痛,痛似身心俱裂。
痛,无休无止的痛!到最后,竟相继有人倒地抽搐不止,嘴角鲜血四溢。原是再难忍受这样的折磨,咬舌自尽。
整整一十三人,有咬舌自尽,有持剑割喉,有撞树而亡,无一生还!
直到偌大的忘川林中一片凄凉的死寂,乐声方才由厉转温,似阵阵清泉,灌溉人心。仿似刚才的一幕诡异惊心完全不曾发生过般,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中惊愕。
却只有那十三具渐欲冰冷的尸体,血淋淋地昭示着那残忍的事实。
马车继续前行,生生地踏上那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地上那一袭艳红嫁衣的女子亦随着马车的远去悄然无踪。
……
墨绿的玉佩中心,一点殷红仿似有生机般四窜游走,焦躁不安。取过榻上女子的左手,指风轻划。
如玉葱白的指尖裂开了一道狭小的血口,一滴鲜红的血液沿着指尖蜿蜒滴落至玉佩的正中,瞬间便没入不见,与玉中原本的殷红相吸相附,合为一体。
男子紧握玉佩,眸色渐深。即便是如此的压抑,那眉峰些许的抖动亦掩藏不住他此刻的激动。
9。第八章:千尺寒冰
“姒儿……姒儿……”他喃喃轻唤,似是真的看到了女子倾城绝艳的脸上那醉人的笑靥,一颦一笑,魅惑人心。
“停止所有的搜寻,暂居东启!”男子薄唇嗡合,双眸紧盯榻上的宛秋,一刻也未曾移离,却又像是透过榻上的她看向另一个未知的牵绊。
“是!”青龙领命而去,留下朱雀安排定居的事宜。临行之前,朱雀曾偷眼瞥过榻上的女子一眼。两年了,主子两年来没有一天停止过寻找的人便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吗?若是她真能如主子所愿,那么再大的辛苦于她们而言,也是值得的!
“姐姐,救我!姐姐,救我!”黑暗中,一双鲜血淋漓的手挣扎纠缠,像是要极力突破那暗无天日的牢笼。
“芙儿!”她伸手想要握住芙儿的双手,却总是相差一步,怎么也无法将她的手握于手中。那撕心的叫喊,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滴割在她的心上。
“芙儿,芙儿!”猛地坐起身来。那突然的动作牵扯到右肩的伤口,疼的她紧抿双唇,轻嘶出声。
痛?那么她还活着?努力地保持着右臂的稳定,她抬眸看去。
只这一眼,便好似看进了万丈深渊、千尺冰湖,男子闲坐床榻一侧的矮榻上,手执棋子,缓落棋盘。一袭如墨衣袍有如暗夜修罗般森冷逼人,她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将黑色穿成如此冷冽俊美的气度来,仿佛那颜色天生便是为他而存,为他而在一般。
恍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发呆。想起梦中的景象,季宛秋方才急急出口问道“是你救了我?”
见男子不答,她接着说道“昨日树林混乱,你可有见过我的妹妹季宛芙吗?一个和我一般高的女子,喜穿杏黄。”她也知道如此问话的确是冒昧唐突了,可是她也没有办法,现在她连唯一的线索也断了,若想救芙儿,就更难了!
“放肆!你是在质问主子吗?”不知何时出现的朱雀厉声呵斥,双眼中的杀气迸射而出,像是下一刻便会拔出腰间的软剑刺向她的心口。
季宛秋眸色微闪,却丝毫没有准备住口的意思,因为一切和芙儿相比的事情都变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即便是死!
“东启肃清王昨日大婚,迎娶镇国将军之女季宛芙!”剑拔弩张的瞬间,男子终于开口,却是没有看向季宛秋这边。
脑海里嗡声作响,似是有什么要从里面崩裂开来般。
“宛芙?不可能的,昨日的婚礼不是取消了吗?”她双手撑头,竭力遏制住那股即将崩裂而出的疼痛感,却是越想越不可能。猛地从床榻上疾步走向他的身前,双手紧紧地抓在他的双臂上,那右肩的绑带因伤口崩裂而渐欲红透“你告诉我,一定是你不清楚事实对不对?少陵的新娘是我,他怎么可能会娶宛芙呢?不可能的!”
“一厢情愿!”墨衣男子缓缓地移动眸光,看向身前一脸不愿相信的她,毫不留情地说道。
10。第九章:偷天换日
她似是一只脱了线的风筝,再也没有了飞下去的动力和勇气,颓然地跪坐在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是一厢情愿,她一厢情愿的以为少陵会等她,她一厢情愿的以为她所做的一切,他都可以理解和信任。()
为什么?为什么是宛芙?她不是失踪了吗?那么自己拼尽全力去救的,又算什么?
“好一招偷天换日!”座上的他轻扯嘴角,笑看面前的棋盘,却让人感到有种从未有过的冷意扑面而来,一层层地将她包裹其中,冷彻心扉。
“不会的,芙儿不会这么对我的!”她挣扎着说出口,却是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一切只是芙儿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一场偷天换日的戏!奋力地从地上站起来,忍受着肩上传来的刺骨的伤痛,直奔门外,却又在临近厅门处停了下来“无论如何,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它日再见,宛秋必定竭力相报!”语毕,便头也不回地疾步而去。
榻上的男子轻扣棋子,每一个动作都好像是一副杰出的画作,连贯而起,便成就了这样一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