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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月极为不满,揽了姬姒的腰便要离开,却被横空出现的手臂拦了去路。来人一身华服,金冠束发,一脸痞气十足“小娘子慢走!”那一双眼肆意地打量在姬姒的身上,光芒渐亮“瞧姑娘生的天姿国色的,何必跟了这么个穷酸鬼吃苦受累,不若跟了爷回去,保准让你吃喝不愁,日日销魂噬骨……”
“啊!”一声惊叫响彻天际,男子一言未毕,那双伸近姬姒的手便狠狠地被扭曲一道,骨节错裂咯吱作响声不绝入耳。“你再说一遍?”那声音森冷邪戾,只听着便让人遍体生寒。
男子额间冷汗直冒,一声怒吼“都愣着做什么?给爷……啊~”又一声惨烈嘶叫,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念夏一脚踩上其中一人的肩背狠狠地按压下去“也不看看你惹的是谁,胆子倒是不小!”
“这一双眼看的是哪儿?这一双手想碰的又是哪儿?”他每问一句,手上的力道便重上一分。忽然一个翻转,握在男子两指之间,陡然崩直朝着那双眼直插而去……
一只纤长细白的手悄然攀附在他的臂间,央月动作一滞,低头看去,却见姬姒双眸微敛,眸色难辨。心中一痛,挥掌向前,便将男子狠狠地摔落在地“还不快滚!”
男子踉跄着爬起身来,双手却已经扭曲变形,歪挂一侧“你可知小爷是谁?竟敢如此对我,你等着,看小爷如何让你生死不能!”说罢狠一瞪眼狼狈逃窜而去。
145。第一百四十四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可是哪里不舒服?”一手覆在那攀来的小手上,央月柔声问道,语意怜爱轻柔至极,哪还有刚才半分的狠厉决绝。()
姬姒缓缓摇了摇头,一瞥前方人声鼎沸的街心处“那里好像很热闹,我想去看看。”
替她拢了拢身上的披帷,他含笑说道“好!那就去看看。”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姬姒一路随着念夏的脚步看那游龙舞狮,花灯盏盏。而他随在她的身后,看她,看她还是看她,只要她一回头,总能见他含笑看来,羞煞了满城繁华。
夜幕渐深,街上的行人却越来越多,该到了用膳时间,高祥找了一家临近越江河的酒楼,从窗口一眼看去,皆是灯火绵延,美不胜收。
“那里的桂花糕看起来不错,我去买些给你尝尝。”见姬姒目光定在越江河畔的一家桂花坊,央月眉眼轻弯,看了一眼身旁的念夏转身便出了门去。
“念夏,你去替我买块方巾,我身上的那块适才不小心弄丢了。”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衣袖,姬姒偏头朝念夏说道。
念夏一阵为难,看了一眼已经出得酒楼的央月“娘娘,还是等皇上回来奴婢再去替您买吧。”央月临去前的那一眼,她当然明白,她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娘娘的安危,怎么能在这时候离开?
“额上汗湿的厉害,这儿有高公公在就行了,你去吧。”
见姬姒如此说,念夏为难更甚,偏偏这方巾又是女儿家的东西,念夏狠一跺脚,和高祥交代了一声便疾步下了楼去。
清幽雅致的酒楼隔间里,本是笔直站立的高祥无声地倒了下去,姬姒品一口盏中清茶,冷冷开口“你跟了我一路!”
………
“姒儿,你快尝尝,这桂花糕还是……”人未至,声先到,央月一手推开紧闭的门扉,疾步进得屋内,却蓦然止了脚步。“姒儿,姒儿……”他喃喃轻唤,疯了般的冲出门外,厉声嘶吼“姒儿……”那隔间内除了晕倒在地的高祥,哪还有半个人影?
一脚踹开临间的房门,惊得屋内众人慌作一团,他却不管不顾,只一间一间的踢门找去,没有,没有!一间、两间……每过一间,他的心便凉上一分,直至最后整个人如坠冰窖,寒彻骨髓。
“姒儿,你在哪儿……”双手撑在头上,央月目光涣散,如疯似癫,那双眸红光乍现,到最后猩红一片。
“就是他!爹,就是他打的我,你让他们给我抓了他,往死里打!”楼道尽头,一大队人马蜂拥而上,为首的赫然正是之前调戏不成反被打的男子。
“皇……皇上~”男子身后,一老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已然浑身颤抖不停。
央月一个抬眸,那双眸艳红似火,妖冶邪魅。“妖怪,妖怪啊!”男子一声惊吼,还未来得及逃跑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附而去,央月五指成抓,紧紧握上男子的双臂。“呲啦~”一声,鲜血四溅,那人便生生地被撕裂两半。
146。第一百四十五章 纵是背弃天下又如何?
酒楼内一阵凄厉嘶吼,尖叫声刺耳欲聋。()央月一身红袍如烈焰燃烧,墨发飞扬。所过之处一片血色四溅,残肢横飞。温热的鲜血飞溅在他的脸上,身上,使得那原本便张扬似火的颜色更加的暗沉一片。
“阿月~”
他自一片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中回头看来,却见她一身绯红盈盈而立,一张精致小巧的脸此刻苍白的可怕,他一个慌神,环顾四周遍地残肢血色,霎时白了脸色“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姒儿你听我说……”他身子微颤,连带着声音亦颤抖不停。
足尖一点,飞身来到她的身前。他想解释些什么的,却觉得在这样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他多想狠狠地将她搂在怀里,感受着那切实的温度,感受她真实的存在。
可是,他怕,怕极了!这整个酒楼里的人都怕极了他,而他,怕极了眼前这个站立不动的女子!
他怕,怕在她的眼中也看到如其他人一般的惊恐和畏惧,怕在她的心里,他从此便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怔怔地看着满是血腥的双手,浑身僵硬难动。那般鲜红刺目的颜色生生地刺痛了他的双眼,从没有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这么的狰狞可怖过,可是,在她的面前,他纠结悔痛,无所遁形。
姬姒轻抬双臂,缓缓环在了他的腰上,声音倦懒无力“阿月,夜深了,我们回家!”
央月浑身一抖,面色由惊转喜,似不可置信般盯了她半晌,直到双眸泛光,似有晶莹倾覆在上,方才勾唇轻笑“好,我们回家!”他伸手,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一缕温热自眼角蜿蜒而下,落在她细白若瓷的脖颈上,灼热一片。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中,一辆看似平凡的马车缓缓驶进了宫内。央月双手紧紧攥在姬姒的手上,片刻不离,仿佛只要他一放手,眼前的人儿便会消失不见。
及至进的殿门,她轻声提醒“让高公公服侍你沐浴更衣吧。”这一路走来,她都未再见到高公公以及念夏,想来该不只是还没回来这么简单。
央月恍然醒神,再一瞅自己满身的猩红血色,面色惊变。再看向她时,虽是勉强笑着,却怎么也遮不了那慌乱失措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他方才强自镇定的说道“那你先行休息,我等会再过来。”
“嗯!”她点头颔首,算作应答。
看他转身离去,直至消失不见,她方才自袖中掏出一纸书信,铺展而开。酒楼里的那一幕忽然近至眼前,如斯清晰:
男子单膝跪地,双手平举过头顶,恭声说道“属下青龙,见过夫人!”此夫人却并非念夏高祥口中所说的夫人,而是葬宫宫主夫人。“宫主命属下将这封书信交于夫人,并命属下附上一句:姒儿,我在葬宫,等你归来!”
她一点一点的展开书信,那信中的内容便也一点一点地闯入眼帘。及至书信末端那一句:姒儿,我在葬宫,等你归来!如魔音灌耳般响在她的耳畔。她仰头大笑出声,直至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些许泪渍,却仍旧笑声不止。
他要告诉她什么呢?是东启新皇去世,昔日三王爷萧锦继承皇位,强行占有了前皇后季宛芙将其逼至撞柱而亡?还是天下第一庄揽月山庄庄主风亦明因少庄主身死归咎于她,正广发江湖追杀令,不惜倾尽天下第一庄名下所有财物只为索她一命?
可是,告诉她做什么呢?她不是已经全都忘了吗?是啊,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谁来告诉她,这些,又是什么?
她笑,笑得眼泪肆流,染了鬓发一片。是啊,她想忘了的,她以为只要她忘了,只要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曾经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当做不曾有过。她不曾为了报仇不择手段,祸乱天下,不曾识人不清,把害她将军府满门的仇人当作依赖,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她恨他,恨不得将脑海里所有关于他的一切都悉数抹尽,她恨他,恨到每想到他一分,就会觉得无比的憎恨和厌恶。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她以为忘记一切的时候他却偏要来一遍遍的提醒她,提醒她她曾经所经历的一切!
“啊~”一声绝望嘶吼,她仰天长啸“楼寐,我要你血债血偿!”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姬姒一步跪倒在地,手中的纸笺越攥越紧,双眸凄厉决绝。
央月闻声赶来的时候,凤仪宫内早已经没有了半丝人影,徒留一地猩红血色。指尖轻触那鲜红逼人的血液,感受着那份几近疯狂的绝望,他狠一闭眼,任痛意席卷而来,摧心切骨!
高祥追赶而来时,便见一身月白亵衣的央月伏趴在地,一脸贴在那满地的血腥之上,未及束起的长发披散一地,在月光的笼罩下凄清孤绝至此。
“皇上,地上寒凉,还是起来吧。”高祥眸含泪光,哀哀劝道。见地上的人并无反应,他面色戚然,哽咽开口“若娘娘回来见到皇上这样,定会心疼的。”
央月双眸空洞一片,茫然而无神“高祥,你骗我!姒儿,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他说时,一缕泪光自那空洞一片的双眸中蜿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