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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魂术,我便不用,便是被人虐打欺凌,我也硬是生生地熬了过来,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总有一天,她也会向对你那样,不!哪怕只有对你的千分之一那般关心我一句,可她呢?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她想尽一切办法折磨我,羞辱我,我的存在,便是她眼中的一颗毒瘤,便是痛痛快快地拔了也难解她心头之恨!”他每说一句,那过往的狰狞记忆便如潮水纷涌而来,几欲将他淹没。
“如果,这便是你口中所说的母亲,那我宁愿从来未来过这个世间!”央月一声嘶吼,眸中血色一片“这幽幽天地芸芸众生对我来说,便如指间万物,翻又如何?覆又如何?与我何干?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只有她,只有姒儿,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一分!”
楼寐眸色渐深,出口的话语亦冷若寒冰“三年前你将她交于我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此生,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再碰她一分!”他忍了一个三年,两个三年,看她的目光只一心驻留在他的身上,不曾移开半分。哪怕他为她做任何事,都不及他央月的对她的一个回眸,终于,他等来了这个机会,一个可以和她相守一辈子的机会,他满心欢喜,以为他终于等来了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却是宁愿死,都不愿意嫁他为妻?
央月一步向前,迎向那漫天风雪,双眸血红一片“楼寐,你不是满口仁义道德、天下苍生吗?你不是屯兵聚力一心为阻孤毁这西璃江山吗?把她给我,我还你锦绣河山,天下大定!”
149。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问苍生不系天下,我只要她
“你以为同样的事,本宫会让它发生第二遍?央月,你从何而来的自信?”三年前的那场交易,让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三年后,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往事再次重演?这西璃,他要守!她,他也绝不会放!
央月缓缓地闭上了双眸,仰起的脖颈修长而白皙,衬的那一袭衣袍艳红如火。“你确定?”他轻问出声,那自喉底深处溢出的话音阴森而邪魅。语罢,伸臂一挥,随着那衣袖翻飞间,一排身着寻常衣物的百姓被押解而出,俯身跪倒在地。
“救命……救命啊,我不想死!”哭喊声求救声响成一片,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这附近的居民,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却不料一朝横祸,被抓来了这里,此刻面对如此大的阵仗,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只一个劲的求饶呼救。
楼寐双眸积阴成翳,积翳成霾,再看向央月的时候便似笼了一层极厚的冰霜,森冷迫人“你想做什么?”
“我只想带她走!这天下,你既不要,那我便毁了就是!嗯,该从哪里开始呢?”他似低眉沉思,薄唇玩味般地勾起“便从杀人开始,如何?”
眸光陡然凌厉,血红色的光芒自众人眼前一闪而过,那架于跪地之人脖颈间的长剑便一步疾驰,霎时血色四溅,染红了一地白雪。那纷纷跌落的身体歪倒一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央月!”楼寐一声怒吼,那强自镇定的面容此刻已经坍塌崩裂“对付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百姓,你难道不觉得卑鄙可耻吗?”
“卑鄙可耻?”央月一声轻笑,讽意十足“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可笑至极,便是真的卑鄙无耻又如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如何?”一挥袖袍,又一批同样穿着的人被带了上来。
看着面前遍地尸首,血色四溅的景象,众人一阵挣扎嘶吼,有胆小的甚至当场便晕了过去。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人交出来,我还你这西璃江山。又或者,你想要看我一点一点屠尽这天下人,看着你一心要守的西璃江山如何一步步的毁在我的手里!”他不问苍生,不系天下,他只要她!其他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楼寐双拳紧握,衣袖无风自动,震颤不停。因着极尽隐忍,那双眸如淬冰霜,刀刀剜在人的身上。央月眸中血色渐甚,那右臂缓缓抬起,只等一声落下,血溅四方。
“住手!”终是他妥协出声……
葬宫,云湘殿。
楼寐一手握住塌上人儿纤细修长的右手,牵着她的指腹一点一点地触上他如墨的发上,眉间,一寸一寸,蜿蜒而下,似要将他整张脸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指尖心上“姒儿,等我,你再会胡闹,也总需要一个温暖安定可以依靠的家,你可以贪恋沿途的风景,但我希望,风景落幕之后,你终会……记得回家!”
“姒儿,记住,我等你,等你归来!不要让我等的太久,否则……”否则什么呢?他不知道,但若真的有那一天,一定是她所不愿意见到的。
传闻,西璃王央月携妻远游,禅位于先太子楼寐,自此退居幕后,不安朝堂。这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却也只是给了文人骚客一些谈天论地的聊资,给了茶楼酒馆一些茶余饭后的话题,这个皇位谁坐,他们本就不关心,只要这天下依旧太平,生活依旧喜乐,便足矣。
宽阔无垠的海面上,一艘货船飘摇其上,放眼整个海面,一览无遗。念夏方才矮身进了船舱,那看似普通寻常的货船内里却是布置的极其精致,一应物什,应有尽有。
“主子,没人跟来!”这几天,他们由陆路转水路,中途兜转了好几条路线,总算甩掉了身后的那些尾巴。
央月双手紧握在塌上昏睡不醒的姬姒手上,一点一点替她活动着有些僵硬的骨节“多注意点,他没那么轻易放手的,此番他才接手皇位,自有许多盘根错节的事需要处理,我们只有趁这段时间,断了他所有的线索,才算真正摆脱了他”
念夏应一声是,再看一眼塌上安静躺着的女子,不禁怒上心来“这葬宫宫主究竟对娘娘做了什么?”只要一想到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以后可能永远也无法醒过来了,念夏的脑子里便烧了一团的怒火,恨不得烧了那葬宫了事。
“什么宫主娘娘的?以后这些话可不能乱说了。”正打帘进来的高祥冷了脸训斥道“爷带咱们出来不是给他添乱的,你若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还怕那些人找不到咱们吗?”
念夏此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瞥了瞥嘴也没再说下去了。她都已经这么难过了,更不敢想象那整日守在塌前不吃不喝的男子该是有多伤心绝望,她暗暗下了决心,一定管好自己的这张嘴,再不能给爷和夫人填半点麻烦了。
高祥手中端了些吃食,看了一眼塌前的央月,哽着声音说道“爷,您还是吃点东西吧,夫人还指望着您照顾呢,您若垮了身子,还怎么照顾夫人?”
“是啊,该怎么照顾她?”许是高祥的话起了些效果,央月喃喃出声,而后便真的走到了桌前坐下。
高祥见状,忙端了吃食上去,一一摆在了他的面前“您已经好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了,这会儿肚子里是空的,奴才熬了点米粥,再配上些小菜,爷先用点。”见央月端起了碗筷,高祥一抹泛红的眼眶,高兴的连连点头。
念夏眸色不忍,亦瞥开了眼光。这一瞥,却忽然一个惊醒,快步出了舱门,不一会儿便重又返了回来,沉声回禀道“爷,有艘船正向咱们靠过来,会不会是他们?”
等到几人出得舱门时,那船已经靠的足够近了,船上的人自然也看的清楚。皆是皮衣尨服,手握大刀,看样子并不像先前追踪而来的那伙人。
央月眸光微眯,眼看着那船离他们越来越近,为首的那人一举手中大刀,高声吆喝道“给老子将船上的值钱的东西都搬上来,男的沉海,女的全都绑起来!”
一片附和声起,待得船一靠近,为首一人率先跳了上来,见几人不避不躲,一张满是胡茬的脸一个抖动邪笑出声“胆子倒是不小,知道老子是谁吗?识相的,就乖乖把船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老子或许还能赏你们个全尸!”
“好大的口气!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念夏一步上前,伸手抽出腰间的软剑,腕间一抖,长剑陡然崩直,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森冷迫人的寒光。
“瞧不出来还是个练家子,老子劝你还是乖乖从了吧,别到时候打起来惹了一身的伤,还耽误老子卖个好价钱!”男人一声嗤笑,见念夏年纪不大,又是个女人,显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放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废了谁!”念夏一声怒喝,提剑而去。眼看着念夏被一伙人围斗在船头,其余的人悉数把目标放在了自始至终都静默以观,站立不动的央月身上。
“看这模样长得真是不错,若卖做小倌,指不定能卖个大价……”那一个钱字还未出口,便被高祥一脚踹了过去,正中腰腹,疼的那人一声痛呼,狠狠地撞倒在船板上。
“哪来的匪盗,敢把主意打到咱们爷的头上,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高祥脸色气的涨红,那一脚几乎用了十足的力气,他是先皇特意为央月挑选的近侍,平时虽极少显露自身的本事,但却实实在在的有两手。这一脚下去,那人便几乎没了半条命。
这一下众人皆慌了神,再看船头方向,念夏所过之处,无一活口。只有那一身红袍似火的男子自始至终都不曾动作,又见高祥一直护在他的身前,想来定是个不会武的。如此一想,便纷纷转了刀向,齐齐朝他攻了过去。
央月面色依旧淡漠不变,直到看到有几人竟然趁势想要钻进船舱,眸光陡然变厉,掌心向前,五指骤紧,那几人便直直地飞身砸来,一把撞进同伙之人砍来的大刀上,一身血色飞溅,软软地瘫倒了下去。
“妈的!”那为首之人直到此刻方才意识到了今天碰到的是个棘手货,呸的吐出一口血沫,抡起大刀狠命的朝念夏砍去。
念夏一个矮身,剑走龙蛇,一个弹压,那软剑便自他的身上囫囵绕了一圈,“呲啦”一声裂响,那原本还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