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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是第一次上战场,她却没有像是肖喜喜那样的过激的反应,只是深深的,再深深的看着那些早就失去了灵魂的躯壳,背过身去,肖喜喜看见她的肩膀在微微的抽动着,她知道她哭了。可是,肖喜喜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正如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一样。
战场上除了双方来收拾伤员的军医外,剩下的就是背尸的人,他们身体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强壮,那些沉重的尸体几乎将他们的背脊压断。他们一步一步缓缓的将尸体背到埋葬的地方,肖喜喜看见,那些尸体中有些脸庞甚至生嫩的只是孩子,她咬住了下唇,原来这就是马革裹尸。
在这样的战场上,人的生命显得脆弱的可怜。肖喜喜忽然非常的恨司徒翰轩,她紧紧的捏着拳头,似乎要把指甲也恰进肉里去了。可是随后她又放开了手,她抬头看着远处的那个城池,内心里充满了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几个女人会这样的幸运呢?会让一个男人宁愿用无数的生命去换取她的存在。肖喜喜叹了一口气,她果然还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对司徒翰轩的那点沉迷实在是苍白的可笑。
她和他,乞丐和皇帝,云泥之别,终生不会有交点。
放眼看去,远处一座伟岸的城池伫立在淡淡的硝烟中,因为这座城市,他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一个月,可见这座城市的坚固。它是扶风国的重要的防线城市,据说叫做青染。
青染是立在扶风国国都外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这座城池一破,那么天鼎国的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直取扶风,可是,这座城池却坚固的可怕,这整整一个月来,从这里的战场上抬下去的伤员何止万千。
肖喜喜吸了吸鼻子,那浓重的血腥味让她觉得很想吐。
风吹了过来,将笼罩在那座上的硝烟吹散了,她看着那原本精美坚固的城墙却已经变得凋敝而腐败,她忽然明白了老军医的话。原来青染已经支撑不了不久了,怪不得,怪不得……
肖喜喜伸手紧了紧腰带,让那件宽松的棉袄能更贴近自己的皮肤,不至于漏进寒风。她低下头去,跟着身边的小医官们,开始将阵地上伤员们一一抬回营地。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情绪,打下了扶风国她就可以离开了,而离开了司徒翰轩就代表着他们终身不会再见。
肖喜喜使劲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她微笑,虽然在这个笑容里渗出了丝丝的鲜血,可是她依旧微笑,这样最好不过了。他们本就不该认识,况且,对于司徒翰轩来说,她不过就是一个俘虏而已。她不是这里的人,她不想仰头等着谁的怜爱,她只是她,她只是一株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生长的杂草而已。
“肖喜喜,原来你在这里!”
好熟悉的声音,这样熟悉的声音让肖喜喜的动作慢了下来,她放下了手中的布带,然后抬头去看,结果看见了司徒翰飞那张带着笑容的脸。有那么一瞬间,肖喜喜觉得恍如隔世。
“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你就已经不认识我了?”司徒翰飞那张阳光的脸孔上仿佛没有一丝尘世的忧伤。
肖喜喜愣住了,然后她微笑起来,“我,当然认识你。”
司徒翰飞看着肖喜喜的脸孔,脸上的笑容渐渐落寞下来,“肖喜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变得有些不像是你了。”司徒翰飞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双手,那原本细腻如脂的感觉却被粗糙代替,他皱了皱眉毛:“是不是大哥……”
肖喜喜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原来是二皇子来,你是来找润格的?”老军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的行踪总是有些神秘的让人摸不到头脑。
司徒翰飞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后他立刻反应过来,对着老军医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对,我想找她说几句话可以吗?虽然我知道这里真的很忙。”说着他抬起了眼睛看着到处的伤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露出了一抹歉意的表情。
老军医的眼睛扫过司徒翰飞抓着肖喜喜的手,露出了一丝了然于胸的笑容,挥了挥手:“二皇子要人,我怎么会难为,快去吧。”
司徒翰飞笑着点头,抓着肖喜喜的手就跑出了医帐。
“你怎么来了?”肖喜喜傻傻的跟着司徒翰飞的身后,心里那原本暗淡的心情,也渐渐的看见了阳光。
“我如果不会来,是不是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要变成和你永别?”司徒翰飞口无遮拦的笑,那心无城府的样子只是个孩子,哪里是个皇子:“事实证明,你这个人还不够乌鸦,不会说什么中什么。”
肖喜喜看着司徒翰飞的笑脸,也想笑,可是,她一咧开嘴,却变成满脸的眼泪噼噼啪啪的掉了下来。
第十二节 没有区别1
司徒翰飞得胜而归。
当他的笑脸出现在司徒翰轩的眼前的时候,他忽然觉非常的可恶。因为看见那张笑脸他立刻就想起了司徒翰飞临走时对他说的话,一时间他灰暗的心情更加灰暗起来。
“大哥,你似乎不喜欢看见我回来。”偏偏这个家伙的心思明确的跟开了七孔一样。
“没有,你多虑了。”司徒翰轩只有这样回答,虽然他的心里确实想回答是。
司徒翰飞这个家伙偏偏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他点点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哥,我的奖励,不要忘记了。”
“你要什么?”
“这个嘛……”司徒翰飞笑了起来:“我再想想看,然后告诉你。”
司徒翰轩咬了咬牙,双拳捏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过了很长时间才舒缓的笑了起来:“那你就慢慢的想,想好了,在告诉我。”他的声音非常的平缓,平缓的让人听不出他有其他的情绪,只是,司徒翰飞是知道的,他知道哥哥声音里那种叫做警告的东西,可是,他却装作不知道,只是淡淡的笑,如果春光一样的明媚。
“我会的,大哥,我会很认真很认真的想,然后告诉你。”司徒翰飞朝着司徒翰轩郑重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忽然,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认真的问:“大哥,我想听一句实话,可以吗?”
“什么?”司徒翰飞甚少有这样的口气和司徒翰轩说话,让他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微微愣了一下后他才点点头说:“你说吧。”
“大哥,你执意攻打扶风国,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权利?”
司徒翰轩愣住了,这个问题似乎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你真的有认真的想过这点吗?你到底是为了青莲,还是,还是只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司徒翰飞的唇角浮现了一抹苦笑,随后他转身,再也没有回头,就这么将司徒翰轩一个人留在了大帐里离开了。
司徒翰轩坐在那里,耳边再也听不见呼啸的寒风,眼前再也看不见扩展的地图,心里脑里就只剩下了一句话,只剩下了司徒翰飞的那句,你到底是为了爱情还是权利。已经十二年了,他为了攻打扶风国做准备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年了,可是,为什么到了今天他才来想这个问题呢?
毋庸置疑,最初的目的是因为青莲的。可是,当光阴从思念和爱情的缝隙中越来越多的流失掉以后,他已经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是为了青莲了。不,不,还是为了青莲,司徒翰轩轻轻的摇了摇头,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过了多少的光阴,在他的心底里那个最初也是最终的位置始终是为了这个女子存在的。
司徒翰轩紧紧的咬住了牙根,然后微笑,无论任何的人,无论任何的事,都没有办法阻拦他攻下扶风国,因为在那里有他最爱的青莲。他这样又一次说服着自己,全然不管自己那已经并不坚定的心,还有那一抹在心间缭绕的身影。
第十三章 没有区别2
司徒翰飞站在大帐的外面,一片洁白的雪花不偏不正的落在了他的眉间,顿时间就化成了冰冷的水珠,冷得他皱了皱眉头,随后他又微笑。大哥,你可知道,这个天地间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呢,我也有我想要的。
洁白的雪在地上铺就了厚厚的一片纯洁,司徒翰飞小心的在上面留下了一行脚印,虽然看起来有些让人生气,可是却多了一种渺茫的希望。他拉住了肖喜喜的手,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哭得稀里哗啦,他的心就这样一点又一点的柔软下来,融化下来,变成了一滩再也没有办法合拢的水。
他轻轻的伸出了手,那温软而带着爱恋的手,贴在肖喜喜的脸颊上,小心翼翼的擦掉了上面的一颗泪珠,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嘴唇里,用心的尝了一下,一股咸涩的味道从他的舌尖开始扩散到了全身,仿佛浑身上下包括他的灵魂里都带上了她的味道。
司徒翰飞抬头看着肖喜喜,一时间愣住了,原来,原来这就是眼泪的味道吗?
肖喜喜眯着眼睛看着司徒翰飞将沾着自己眼泪的手指放进了嘴唇里,然后露出了一副愕然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抽抽搭搭的问:“你为什么那么吃惊的样子?”
笑容在司徒翰飞的嘴唇边上化开,他紧紧的握住了肖喜喜的手,用自己温暖的体温驱散她指尖的冰冷,“你想离开吗?”
肖喜喜的笑容僵在唇边,然后又淡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抹怎么也看不见的淡然,她将手从司徒翰飞的手掌中抽了出来,裹在衣服的下摆里低下了头:“你怎么知道了?”
“如果我说,我可以带你走,你会不会跟我走?”
肖喜喜吃惊的抬头,目光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可是,仅仅是那么一下,她眼睛里的光再次的暗淡的下去,怎么也没有办法唤醒过来,她微微张开了嘴唇,笑容愈发的苦涩起来:“和你走,与留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吗?”
“为什么没有区别?”
“司徒翰飞,我是俘虏,离开这里我连流民都不是,可是留在这里我就是俘虏,就算从司徒翰轩到了你的身边,对于我来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