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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娘的病5
两人才将大夫送到了院子里,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大夫的手开始询问起来。张妈先就说:“大夫啊,我家媳妇这病,能好吗?”
大夫皱了皱眉毛,却没有马上回答,好像是在想一个极为不好回答的问题。
肖喜喜见他不说话,也急忙就说:“大夫,钱的事情你不要着急,只管开最好的药,这药钱我们一分都不会短了你们的。”张妈则讶异的看着肖喜喜,张开嘴想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伸出了手拉住了肖喜喜的手。
听了这话,这大夫却哑然失笑,他环顾了四周,看了看这个贫寒的小院子,叹道:“你这媳妇说这话真是不看看自己的手心手背,就你们这家境,能抓得起药就已然不错了,哪里还有余钱抓好药。”
做乞丐的时候,这样的嘴脸肖喜喜自然是见得多了,她那是倒是不觉得如何。只是现在她做了那么多年高高在上的王妃,再来看这样的嘴脸,就不由得火从心中冒,她冷冷的哼了一哼:“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连皇帝都有三门穷亲戚,怎么?我们就有不得吗?”
那大夫平日里都是极会看人脸色的,此时看见肖喜喜这样说,就不由得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面庞白皙,头发乌黑,肌肤虽然因为连日的晒有些微微的粗糙,可是却看的出来原来是保养的极为好的。更何况,现在她说话的时候,浑身上下就透出了一股子无法逼视的威严,不禁就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或许这个女人真的是有什么了不得来头呢,只是恰好落难于此,难保不成哪天又飞黄腾达。他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想到这里,那大夫就将脸上讥诮的笑容敛了起来,而是行了个礼道:“这位夫人说得极是,倒是小人唐突了。”
“切不要说这些,这隐娘的病到底如何?你只管用药,不要管那价格。”肖喜喜听见大夫软了口气,也不继续纠结,直接就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隐娘的病6
大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露难色:“夫人,这不是我不开药,也不是药贫要贵的缘故,而是我实在没有这个道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肖喜喜皱了皱眉,她很真诚的发问,她是真的没有弄明白这大夫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这为夫人的病虽然平日里不是很重,也和常人无异,但是,却日积月累,到了今日已经病入膏肓了。”这大夫说到了这里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好像是他有叹不完的气一样。
“你的意思是没有救了?”肖喜喜皱起了眉毛,而一边的张妈已经捂住了嘴角呜呜的哭了起来。
“也不是没救了。只是……”那大夫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这样频繁的叹气,让肖喜喜几乎认为,他那满脸的皱纹都是因为这长期叹气而得来的。那大夫本来还想拖着不说,可是看见肖喜喜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就立刻说到:“只是,我实在是治不了了,而且,这白奇城的大夫就没有一个能治的。”
“你不会是要跟我说,这能治的大夫在天涯海角吧。”肖喜喜有些不耐烦了,她本身说话做事就喜欢明快的,可是却偏生遇见了这样的说话那么拖沓的人,让她很是恼火。
“那倒是没有。只是,能治这毛病的人全部都在太医署啊,我们这些一般的大夫可是没有这等本事治的。”大夫说着说着就瞟了肖喜喜一眼又说:“要是皇帝真的有三门穷亲戚,而这穷亲戚却正好是夫人家,倒也是简单了,直接找陛下求个太医来,保证手到病除。”
这话说得肖喜喜的连几乎黑了一半。她狠狠的瞪了这大夫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那我们就不送大夫了。”说罢就指了指门口,示意这大夫快点滚蛋。
这大夫又轻蔑的笑了几声,拍了拍自己的袍子,仰着头拂袖而去。
张妈见那大夫走了,就立刻做在了院子里的井台边上,捂着嘴痛哭起来。
吩咐
肖喜喜则站在一边,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大概都是徒然吧。她扭头看着屋子里,在那屋子里面有一个躺在床上的女子,她不过才二十岁出头,正值妙龄,就要这样死去吗?她是这般的好,这般的善良,而让她活下去只是要找个太医。
找个太医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她现在自动自发的回了淮北王府,想来,那司徒翰飞或者司徒翰轩都不会吝啬这样的一个太医的。只是,她真的能回去吗?她真的还要忍受那大宅子里面压抑的生活直到死去吗?
“娘,别哭了。”忽然,隐娘那幽幽的,弱弱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肖喜喜这才回过神,只见,隐娘正靠在门口,冲着两个人微笑。她脸色苍白,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却美得让人无法逼视。
“你这孩子怎么起来了?”张妈用袖子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又将手在裙子上胡乱的抹了两下,就快步的朝着隐娘走去。一边走一边从脸上挤出了点笑容:“二牛去给你抓药了,刚才大夫说了,你要多多休息,不能透着风,等到二牛这药抓回来,你吃了药,盖上大被,捂上一捂,出一身大汗,这病就好了。”
隐娘却只是微笑,她摇摇头,拉着张妈的手:“娘,别忙活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了。让二牛别废这个心了,家里存点钱可不容易。”
肖喜喜也上前扶着她往屋子里走去,一边静静的听着隐娘说话。
“来年,我不在了,你们也别给我张罗,就拉到城外的乱坟岗子埋了就是了。这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可多了,倒不如生死由了我,别再任意花钱了,好歹存一点,现在就二牛哥寻摸着媳妇,等我死了,就快些打发人娶了新人进来。这家里一刻都少不得女人啊。”
她脸色白得好像是纸,头发也分外的枯槁,可是她的脸上却一直都是笑的,那种笑容没有一点的苦涩,反倒是洋溢着一种幸福的笑。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这活着好好的!你还得给我生孙子呢,做什么胡说!”张妈本就在哭着,现在听见隐娘这么说,眼泪又掉了下来。
良心
肖喜喜却听着心如刀绞。
她真的能看着这样一个女子就这么在她眼前生生的不见了吗?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当她看着她这般微笑着安排自己后事的时候,肖喜喜的心里何尝能用痛来形容,简直已经到几乎要崩溃的地方。
想当初,要不是隐娘出口的挽留,说不定,她现在已经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其实,我看妹妹就是极好的,若是她愿意……”隐娘拉着肖喜喜的手,才打算将嘴里的话说出来,就看见肖喜喜腾的从床边站了起来,她心里一惊,以为是肖喜喜生气了,便闭上了嘴不在多说。
其实,这倒不是肖喜喜生气了,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听到隐娘的话,她现在满脑子的都是回淮北王府去。
“闺女,你咋了?”张妈看着肖喜喜一张脸绷得紧紧,也有些奇怪。
肖喜喜却不言语,快步的走向了门口,刚要出门的时候,她转过头来看着两个人,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忽然想到,我有些事要去做,要出门一趟,张妈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了。”
“你这闺女,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要出门?”张妈一听肖喜喜这么说,连忙阻拦。
肖喜喜看了看天,其实也不晚,约莫着时间不过是四五点钟罢了,只是,过一会倒是会天黑了。她自然知道张妈担心她一个人,只是,她要是现在不走,她怕自己会犹豫,她怕自己会放着隐娘的生死不顾。
“不碍事,不碍事的。”她只是摇摇头,抬腿就走了。
张妈连连追到了门口,看着已经走到了院门口的肖喜喜说:“闺女,你等等吧,让二牛送你去?”
肖喜喜哪里还留得住,哪里还等得住,她只想趁着心中的这口气快点冲到淮北王府去。
下半生是囚犯也好,是郁郁寡欢也罢,这都不是她现在能想的了。她现在所能想的,所能见的,所能做的就是救活隐娘。
人可以不善良,却决计不能不讲良心。
怕
大概是在做了很长时间的活路,也干了很多的粗活,不过离开这淮北王府一个多月,她竟然觉得自己跑步起来没有那么辛苦了。只是她的肚子也隆了起来,让她不能长时间的奔跑,她只能跑上一阵子,就停下来慢慢的走上几步,然后接着跑,跑一会,又停下来走一走。
从北市到淮北王府,路程还是很远的,肖喜喜这跑跑停停,从张妈家出来到了淮北王府居然已经彩霞满天了。
翻过这条街就是淮北王府了。肖喜喜站在街口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气。如果说刚才是有口要救活隐娘的气支撑着她跑到了淮北王府,那么现在站在这街口,她却连再走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了。难道她真的要回去吗?难道她真的要自己回去吗?回到那个她奋不顾身要离开的地方去?
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一会,肖喜喜只觉得身上冷得很。虽然,这么长时间的奔跑和行走,都让她浑身上下都冒出了热汗,可是,却有一股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寒气,从她的毛孔里钻了进去,一直钻到了她的心里面。
让她冷得忍不住打着寒战。
“你是谁家的媳妇啊?怎么站这啊,要不要过来坐坐?”肖喜喜站的地方恰恰都是一家茶铺的棚子下面,那张罗茶铺的老板见她在边上站了半晌,不由得开口询问着。
肖喜喜仿佛被吓到了一般,她回过头看着那说话的人,发现并不是王府的人,这才放下心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着对那老板说:“没事,我就是走路走累了,略略站站,这就走。”
那老板只是笑着点点头,就又去张罗客人去了。倒是一边喝茶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瞧瞧,那么大的肚子了,还出来,这家里的人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呢。”
“好了好了,这么好的茶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听着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