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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一惊,忽然感觉身旁的温度骤降了下来。转过头,却发现梁瑾天一脸黑沉的瞪着自己,似是在指责她的鲁莽行事。实际上,梁瑾天心里确实颇有微辞。元宇倾是谁?又岂能容他人拿自己的事情说事?
转头看向元宇倾,果见他阴沉着脸瞪着梁碧疏,依稀可见潜伏在眸底的杀气。梁瑾天知道,这个男人,怒了。
“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向三公主讨教一番。”慕晚歌看了眼元宇倾,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在他手心写下了两个字。也就在这一瞬间,元宇倾收起了全部的情绪,平静得好像方才所感觉到的冰冷是错觉。
对于梁碧疏,她自是有另一番思量的。本以为会遇到个惯于攻心的对手,谁想皇室出来的人竟是个小喽喽。这样的人,还真是侮辱了人类的智商。
梁碧疏眸光闪了闪,稳住声音道:“什么问题?”
“三公主所说的名声,有什么用?能吃么?能穿么?还是能用么?”慕晚歌瞥了梁碧疏一眼,淡淡道。
梁碧疏面色一怔,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名声自是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用的,可是…”
“既然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用,我要它有何用?他人的言论尚且不能影响我的生活,我又何必去在意这么多?”顿了顿,慕晚歌面纱下的嘴角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道,“有句话叫做仓禀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美其名曰注重文化修养,说白了,就是吃饱的人撑着没事干。当然了,三公主是皇室中人,一举一动均是代表着皇家风范,多注重一些文化修养,也是非常值得褒扬的。相信在座的几位,也都会觉得您很有必要多注重一些。不然,到时候连自己是哪朝哪国的皇室公主都分不清。”
“本宫以为,即便慕五小姐不再是右相府尊贵的嫡女,也该懂得尊卑之序。怎么说,本宫的妹妹还是梁羽国的公主,这些事儿,似乎还轮不到慕五小姐来教导吧?莫不是慕五小姐进不了紫启国皇室,却想嫁入梁羽国皇室?可惜啊,即便本宫有心,你的身份不够尊贵做不成太子妃,怕是不能以嫂嫂的名义来教导公主了。”梁瑾天眼里划过一丝阴鹜,充满挑衅的看着元宇倾。
元宇倾眼中冰芒骤生,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回应对方的挑衅。既然歌儿在他手心写下了“看戏”两个字,自是有她的道理。他若是连这份道理都不肯给她,那还能给她什么?
梁瑾天和梁碧疏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左相为何变得如此异常了。
慕晚歌见状,眼里划过一丝满意,随即看向梁瑾天,淡淡道:“我也有几个问题,想要向梁太子请教一番。”
“说!”冰冷而命令的话语,却惹得慕晚歌轻声一笑。
“敢问梁太子,人分几等?”
问题抛出,其他人面色齐齐一怔。
“自然是分为皇室、富民和贱民了!”梁碧疏快速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呵呵…”谁想,慕晚歌却是轻笑一声,清泠中带着一丝丝嘲讽,指着梁碧疏身上的衣服,笑着道,“民间百姓中有大部分种棉,当棉花吐絮后,民间妇女将其摘下纺成线,而后纺织成布,再由一匹匹的布制造成衣服。且不说三公主身上这件昂贵华丽的天蚕雪丝所制成的衣裳,单是普普通通的粗布都需要经过无数道的制作工序,经历无数人的手才可以做成。或许,三公主该庆幸你们梁羽国有你口中所谓的‘贱民’的存在,否则,你连遮羞的布都没有!”
“噗——”正喝着茶水的元宇倾听到最后这话,猛地将茶水喷向了对面。
不想,梁瑾天反应极快,衣袖一挥便将茶水挥到了一旁,哗啦啦的落在地面上,留下一滩茶水的痕迹。他的脸顿时黑沉了下来,阴冷的目光直直对上元宇倾,直觉告诉他,对面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元宇倾瞥了一眼身旁神色自若的某人,终于明白他所说的“看戏”是什么意思了。为了让自己能有更多的好戏看,他也顾不上擦掉嘴角的茶叶,径自对上梁瑾天的视线,将战场清理出来,留给他聪慧可人的歌儿。
此刻,女人的战场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慕晚歌依旧是一派淡然自若,就连气息也不曾发生半点变化,仿佛刚才所说的话语就如呼吸一般自然顺畅。
而对面的梁碧疏,却是一脸涨红的模样,显然是被慕晚歌的最后一句话给羞愤到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慕晚歌,真的没想到这些话会是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于是,她内心里在洛王休弃掉慕晚歌的理由上,又增加了一条,那就是不知羞耻。
于是,她眼露鄙夷与厌恶的看着慕晚歌,再也不用掩饰什么,冷冷道:“慕五小姐果真是与众不同啊!不愧是右相府的庶女,不愧是…”
“不愧是三公主口中的贱民,对吧?三公主是想这么说吧?”慕晚歌淡淡扫了眼得意的梁碧疏,径自讥讽道,“不错,若是论身份,你确实比我尊贵得多。可是,除了公主的身份和这个身份给你带来的附属品外,你还有什么地方比我高贵?我虽是右相府庶女,可生存需用都是靠自己的能力。不像有些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脾气大牌,矫揉造作,就是容貌美了一些。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那一个去处,可以容得下您这尊大佛了!”
那一个去处,自然是,青楼!
有了之前的经验,再加上元宇倾的接受能力极强,早已练就了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此刻见慕晚歌毫无顾忌的反击了回去,终于不再有任何顾忌时,心里岂是一个“爽”字能够形容的啊!
而梁瑾天整张脸完全黑沉了下来,偏过头正欲替梁碧疏反驳,不想,元宇倾却是先他一步开口:“梁太子,女人的战争,咱们堂堂男子汉还是不要牵扯进去比较好。还是说,你也想来一句,我男人的外表下,包裹着的是一颗女人的心?本相知道,歌儿是调皮了些…”
慕晚歌嘴角抽了抽,认识她的人,谁不说她正经严肃?调皮?她有过么?
而既然元宇倾都撒手不管了,作为男子汉的梁瑾天更是不得插手其中。否则,岂不有损他的英名?
眸光暗沉,在慕晚歌和自家妹妹之间划过。只一眼,胜负已有了答案。一个自始至终神色淡然,一个浮躁坏事且被人牵引其中。如今,他只盼望着慕晚歌不要玩心大起,否则梁羽国皇室的面子可真的丢到家了。
“哼,至少本宫还有这个身份傍身,而你呢?事事亲为,又有什么地位和名声?还不是被世人唾弃?”感受到身旁梁瑾天的警告与提醒,梁碧疏上窜下跳的情绪又稍稍稳定了下来。
此刻,太子皇兄和左相都没出声。若是她再不知道自己的言行举止代表的是什么,那这半辈子都白活了。为今之计,就是不能被慕晚歌左右了自己的情绪,才能求得最终的胜利。
可惜,慕晚歌跟人过招,从来都不曾手下留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不重伤都得掉层皮。只见她螓首微垂,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名声么?似乎被洛王休弃后,我还真是没什么名声了。可我这个没名声的人都敢四处出来晃悠,那就说明我心中无愧、坦白实诚。不像有些人,嘴里嚷嚷着要顾及名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我倒是很想问那些嚷着要名声的人,是否只有靠嚷嚷着这一个词儿,才能按捺住心中的心痒难耐,不半夜翻墙找汉子?”
元宇倾眼睛一亮,整个人都乐了起来。
而梁瑾天放在袖中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只是碍于面前还有个时刻不能让人放松的元宇倾,不得发作。
而慕晚歌则是十分感激元宇倾的配合。她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须要这么做。于是,默了片刻后,她继续说道:“至于地位,不过是我不想要而已。若是我想要,你以为没有么?那些能减轻胥城水患灾情的河流疏通措施和预防水患的河流改道措施,都是我想出来的。当然,元相就在这里,若是不信,三公主可以问问。你说,若是我将这些消息广而告之,结果会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
即便梁碧疏不懂得水利,这段日子也能从梁瑾天那里听到各种赞美,都是关于此次胥城水患治理的。而此刻自己所赞美的人就坐在面前,还是传言中被洛王休弃的无才无德之人,这又如何能让她接受?
而梁瑾天即便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也难掩此刻的震惊,看着慕晚歌的复杂眼神里也发生了一些根本性的变化。
元宇倾则是乐呵呵的看着眼前两人精彩的神色,心中好不得意。他的歌儿就是不一样啊,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就给他绝对的惊喜。原来,她给他的戏,竟然如此精妙绝伦!
“慕五小姐似乎很是得意?可是,你别忘了,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你身为右相之女,居然插手工部之事,若是让昀孝帝知道了,你说,结果又会怎样?”这时,梁瑾天再也忍不住,突然出声道。
慕晚歌随意拨弄着自己的手指,云淡风轻道:“梁太子莫不是忘记了?这里,是紫启国;这里的皇帝,是昀孝帝。皇上英明睿智,任人唯贤,又怎么会处罚功臣?更何况,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右相府庶女,可不是什么后宫的女子!在我的观念里,一个女人,上得了朝堂,下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制衣坊。”
“慕五小姐如此巧言令色,可要小心一些,千万别祸从口出,最后连累自己丢了性命。”梁瑾天忽然半眯起了眼睛,冷声道。
谁想,慕晚歌却是素手一指,指向元宇倾,极为干脆道:“我相信,有他在,谁都不敢动我。”
元宇倾顿时错愕不已,片刻后,满心欢喜,只差没有从椅子上栽倒下来。她这是终于肯信任他了么?竟然将自己的安全都押在了他的身上?
一瞬间,百花齐放。
不想,世上永远都有一些不识趣的人,就比如,眼前的梁碧疏。
“看慕五小姐的行事作风,应该是亲力亲为的人。如今却要依靠一个男人,不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