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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玉景璃袖中的手却是紧紧的握成拳,脑中的记忆定格在了某个瞬间,透过慕晚歌那淡然自若的外表,他似乎又看到了无奈的伪装与刻意的掩饰。
思及此,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眼里瞬间划过一丝痛楚之色,却让捕捉到这抹痛楚的慕晚歌心中忽然一紧了起来。
“肃静肃静!”陶宇拍了拍惊堂木,喧哗的百姓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或好奇或担忧或不解的看向陶宇,纷纷猜测着他会作何反应。
陶宇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堂中还坐着三个不好惹的主儿,若真是按照以往审查犯人的步骤走一遍,怕是会引起民愤;可若是采取另一种方法,怕是又会被那三个不好惹的人狠狠质问一番。
“陶大人,是不是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才好做其他的判断?”这时,玉景璃却突然出声。
可他的这句话,于陶宇而言,不外乎是天籁之音。只见他感激的看了玉景璃一眼,随即满面肃穆的看向跪着的四名男子,沉声问道:“报案的人,可是你们四人?”
“回大人,是草民四人。”那名叫王军的男子似乎成了四人的代表,听到陶宇的问话,忙不迭的点头道。
陶宇拍了下惊堂木,继而沉声道:“既如此,将你们所看到的事情一一说出来,不许有任何隐瞒。”
“是,大人。”王军磕了磕头,随即道,“大人,草民居于城外的三堡村,家中有良田数亩。昨日草民与其余三人携着大米结伴而行,于京都城东南角的王记米铺卖了大米后,便打算出城。可谁想,刚经过某处小巷时,忽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草民四人便循着这股血腥味找去,一路走到一扇偏僻破旧的门前,却发现了掩在长得极高的藤蔓后的五六具尸体。尸体溃烂已经看不出容貌,而包裹着尸体的衣服均为粗布麻衣,甚是破旧。”
“是的,大人。确实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四人都吓坏了,心里暗自猜测着到底是谁下的毒手,竟然将人杀了不作掩埋,反倒是暴尸天日下。”王启也忙不迭的点头,全身却是微微颤抖着,似乎真是被吓到了的模样。
随后,便见柳青也抬起头来,神色间有些畏惧,低声道:“草民等人发现了尸体后,刚想要挪动搬开,却见一块玉佩从某具尸体的手中掉了下来。草民心想,这或许是被害之人留下的证据,遂小心的保管着。”
柳青刚说完,那李良也抬起头来,继续补充道:“在挪动尸体离开后,草民还特意问周围的人那是什么地方,然后不止一个人回答,是右相府的后门处。”
话落,李良却径自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围观的百姓顿时无比震惊,看向慕晚歌的眼神里发生了巨浪般的改变。更甚至靠得近的一些人,还止不住的往后退开了几步,仿佛多挨近慕晚歌一些,都会关乎生命危险。
玉淑梨眉梢微扬了起来,眼里满是幸灾乐祸。如此心如蛇蝎的人,众人避都来不急,又怎么会有多余的心思去在乎是真冤还是假冤呢?她心里忽然摇了一面小红旗,那是属于胜利的标志。
而当看到慕晚歌一脸淡然的神情时,她面色一怔,随即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暗道,慕晚歌,本郡主让你装,看你能装到几时!遇到本郡主,是你倒霉,下辈子若是投胎,可千万要离本郡主远一些。
不想,玉淑梨冰冷中带着惊悚的神情,却落入了一旁两名男子的眼里。玉云洛只是皱了皱眉,眼里划过一丝嫌恶;而玉景璃则是担忧的看了看慕晚歌,恨不得自己代替她承受这些莫名的苦楚。
而慕晚歌则是冷冷一笑,在陶宇没有说话之前,并不开口。四人完整的叙述,没有指名道姓说谁是凶手,却留给众人一个遐想的空间。右相府后门处,滑落下来的玉佩,衣衫破旧的尸体,暴尸天日之下,如此简单却又别有意味的描述,自然是想到了右相府后门处所住的人了。
平民百姓的思维,哪里又比得上权谋者的阴谋阳谋?
只是,若暗中操控之人想要借此机会除掉她,怕是要失望了,失大望了!
陶宇看了看慕晚歌,待发现她依旧是淡淡的神色时,心里也不由得诧异起来,只是此时此刻,却不是他诧异的时候。只见他冷目看向跪着的四人,沉着声问道:“王军,本官问你,你们可是昨日发现的尸体?”
“回大人,是的。”王军低着头回道。
“既然早发现了,为何不早点报案,而是到了今晨才击鼓鸣冤?”陶宇继续追问。
王军依旧低着头,低声道:“回大人,草民无权无势,自是不敢轻易就将此事泄漏了出去。就想着过了这个晚上后,若是没被人发觉,说明是安全的。那再击鼓鸣冤才不会遭人报复。”
只是,说到“报复”两个字时,身子似乎颤抖了起来。
陶宇眉头紧紧揪了起来,随即看向慕晚歌,沉声问道:“慕五小姐,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慕晚歌嘴角一勾,眼中流转着睿智的光芒,只听她淡淡问道:“大人,倘若是你杀了人,会把尸体堆在自己家门口么?”
陶宇面色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不会。”
“同样的,臣女也不会。”顿了顿,慕晚歌继续说道,“更何况,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将五六个人杀完,而后堆叠在一起,并且不能让其他府邸里的人发觉。至于那块玉佩,又如何能够证明得了是臣女本人所为?世间武功高决的人何其之多,能够悄然无声的偷了臣女的玉佩,再嫁祸给臣女,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那块玉佩也不能证明不是你做的,不是么?”玉淑梨微扬起下巴,冲着慕晚歌挑衅道。
慕晚歌冷冷一笑,定定的看着玉淑梨,直到玉淑梨被她看得心底发毛略显不安时,她才收回视线,径自笑道:“能不能证明是臣女所做的,也不是很难。而那块玉佩是臣女不小心遗留下来的,还是被人偷的,要确定下来也不是很难。”
陶宇身子忽然前倾了下,急道:“有什么办法?”
听到陶宇这急切的问话,玉云洛眸光微闪,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而玉景璃见慕晚歌如此自信满满的神情,心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便知她是有着应对之策的,早前的担忧也减少了些许。
而玉淑梨听到慕晚歌的话后,眼神有片刻的诧异,随即唇瓣紧紧抿起,眼中迸射出两道危险的光芒,一如毒蛇般紧紧纠缠着慕晚歌。她就不信,慕晚歌能有什么本事,为自己撇清干系。
在她的认知里,依旧认为慕晚歌还是那个无才无德令人唾弃的女子。
“臣女自小体质较弱,故药草长年伴身。后来,药草也不易携带时,便将草捣成了药汁,混着其他的药材,制出了一种特殊的香液,名叫药香。药香里,有一味药草,隔离防水性能极好。大人可需要找位资深的大夫来检查一下臣女手中的锦帕?”说着,慕晚歌便从袖子中掏出一方锦帕,轻轻抖开,一股混着草药的清香扑鼻而来。
“来人,去请唐大夫过来。”陶宇径自吩咐道。
衙役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将唐大夫带了过来,躬身恭敬道:“老夫见过陶大人。陶大人请老夫前来,所为何事啊?”
陶宇指了指慕晚歌手中的锦帕,“唐大夫,这锦帕是经过药香浸泡的。请你来,是想让你辨认一下,药香里是否有隔离防水性能的药草?若是有,一般多少天内能隔离防水,过了多少天便不能了。”
唐大夫点了点头,随即接过慕晚歌手中的锦帕,凑着鼻子而去,闻了闻,随即道:“确有隔离防水的效果。而且在五天之内,滴水不沾,五天过后,便做不到滴水不沾了。”
玉淑梨死死的瞪着慕晚歌,没想到她竟会连衣物都做好了防护,以便在陷入危险境地时,能够翻盘一击。只是,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赢了么?那也太小看她了吧!
而慕晚歌却是嘴角一勾,继续道:“药香常用来浸泡衣物,沐浴时偶尔也会用到。而只要浸泡上药香的物体,五天之内,若是将其放入水中,绝对是滴水不沾的。若是离体五天以上,放入水中并不能滴水不沾。大人可需要验证一下?”
“好。”陶宇点了点头,随即招来一名衙役,捧上两个盛水的铜盆。
慕晚歌走了过去,陶宇也从公案后走了下来,一人拿着锦帕,一人拿着玉佩,同时放入水中,待物体均沉没在盆底后,同时拿起两件物事儿,却发现慕晚歌手中的帕子依旧是干爽的,果真如她自己所说的,滴水不沾;而陶宇手中的玉佩,则是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摸上去竟还残存有水滴。
众人纷纷称奇,一时间竟对慕晚歌口中的“药香”感起兴趣来!
不想,慕晚歌却收回了自己的锦帕,继续问道:“敢问大人,仵作验尸的结果,可有说明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陶宇眸光闪了闪,随即说道:“初步认定,人死在三天之前。”
“那也就是说,玉佩在尸体堆里已经待了三天以上的时间,至少,玉佩是要在三天之前就离体了!可玉佩沾上了水滴,说明药香的药效已经过了,那最少应该过了五天。而五天前,我一直都在祖母的荣禧堂内与几位姨娘学习女红,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府,又怎么会杀人?”顿了顿,慕晚歌又继续说道,“当然,若是大人不信,现在就可以传旨,将祖母和几位姨娘召来,一问便知。”
陶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去请右相府老夫人和几位姨娘来一趟。”
话落,便见几名衙役走了出去。
而慕晚歌只是莞尔一笑,即便是后背前身都承受着强烈而复杂的目光,却依旧不能令其变色,仿佛浅笑嫣然间就已经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一切。那是对不占任何优势的事情的胜券在握,也是对自身能力的认可与自信。
京兆府的衙役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不一会儿,便见老夫人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