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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许,他也在顾忌着。
许久,久到慕晚歌以为玉景璃不会回答她时,他望进了她的眼睛,眸光深邃而幽黑,坚定而认真的说了慕晚歌此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句话,更甚至多年后她偎在另一个人的怀里笑看云卷云舒时,总会不由得想起这一日,想起这日的湛蓝天空、洁白云朵,也想起这个对她许下生死承诺的男子。
他说,小歌儿,若真有那一天,我必自毁,以除去你的后顾之忧。
“胡说什么呢!谁要你自毁了!就算这天底下的人都死光了,你也得给我好好的活着。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是么?”慕晚歌一把扯过他,看都不看一眼便拉他往前走,脚步沉重却有些慌乱。
长叹了一声,玉景璃牵着马快步跟了上去,低声道:“小歌儿…”
“现在别跟我说话。想好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之后,再对我开口。”慕晚歌依旧不看他,冷冷嚷道。
玉景璃没法,只得拼了命的想话题转换,“小歌儿,为什么你现在还是右相府庶女的身份呢?”
“皇上下的旨,我岂能不遵?”慕晚歌语气恶劣。
“你是这么乖乖就范的人?我可没忘记当初你是如何将仇人逼至跳楼的啊!”玉景璃状似轻松道。
“你都说了,那是当初!”慕晚歌面色十分难看。
不过,他真是说对了,她确实不是乖乖就范的人。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刘枝自食恶果身败名裂的光明正大的机会。
只是这些,她都不打算说给玉景璃听。
跟她说什么自毁呢!混蛋!
一路拉扯着,也不顾旁人的目光,直接就扯到了右相府门口。
当看到那一个个大红的箱子往里抬时,慕晚歌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下人们看到她这般吃人的表情时,连忙一个劲儿的躲了开去。
“小姐,这些箱子,怎么那么像…”甘裳跑了上来,犹豫着开口。
“像聘礼,对吧?”盯着箱子上刻着的某个字,慕晚歌咬着牙切着齿,冷声道。
甘裳连忙闭紧了嘴巴,藏到了两人的身后。
“小歌儿…”玉景璃试探着开口。
不想,慕晚歌一个举手便止住了他的话语,只淡道:“我自有主张。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不该有的心思,二话不说也要给我抹掉。”
见她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姿态,玉景璃不由得苦笑一声,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连忙朝着她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很快便消失在长街尽头。
“走!”慕晚歌眼神复杂的看着玉景璃的离去,转身往相府内走去。
一路上,下人们抬着大红箱子进进出出,甚是忙碌。只是在看到面色阴沉的慕晚歌时,都不由自主的避开了,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吃人猛兽一样。
事实上,此刻的慕晚歌面色阴沉得可怕,与吃人猛兽毫无不同,就连跟在身后的甘裳也不敢靠得太近,生怕她隐忍的怒气爆发出来,殃及自身。
一路疾走,怒气翻涌,终于在走到慕世明的书房时,爆发。
“嘭——”
雕花大门应声而开,书房内的两人纷纷转头看向慕晚歌,难掩眼中的惊讶与疑惑。
慕世明皱着眉,看着一脚踢开书房门的慕晚歌,怒道:“歌儿,为父怎么教你的?如此粗鲁行径,又岂是我右相府的女儿所为!”
慕晚歌踏步走入,冰冷而隐含怒意的目光在慕世明和刘川的身上打量了片刻,冷冷问道:“我是你的女儿么?有当父亲的将自己女儿卖出去的么?你有将我看成你的女儿么?”
一连串的问话,却让慕世明恼怒的绷起了脸,只听他沉声怒道:“歌儿,不知道就别胡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你还能抗拒不成?更何况,得肃亲王看中,那是你的福气,你还奢求什么?还不赶紧回去?这副模样,哪里有半点右相府小姐的礼教淑仪?”
“哈哈哈…”谁想,慕晚歌却是仰天大笑,笑声里透着浓浓的嘲讽,笑后指着慕世明冷冷道,“你以为我会在意那些虚无的东西?看来上次在墨芳宴上的拒绝还不足以让你长点脑子。若是你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非要将此事闹大,我不介意片刻后便将它传得满城皆知。‘父亲’这个称呼,你还不配。威胁我,你更加不配。我不想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人能奈何得了我。”
“你…”慕世明顿时勃然大怒,冲着慕晚歌吼道,“配不配,不是你说了就算的。你身上留着我一半的血液,难道还能不承认?有本事你就放出身体里一半的血,我就不承认你这个女儿。我告诉你,肃亲王的婚事,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聘礼我已经收下,你想逃也逃不掉。”
慕晚歌冷冷一笑,肃亲王的先斩后奏,果然让她大吃一惊。刚才在门口见到箱子上刻着的“肃”字,她瞬间便明白了那老匹夫的意图。只是,聘礼下了,他就以为自己会乖乖就范么?下辈子吧!
冷目凌厉的看着慕世明,背在光影中的笑容忽然变得嗜血而森冷,慕世明和刘川齐齐一惊,却又听她冷声道:“胥城虚灵山百里开外的地道里,藏着什么东西,怕是无人知晓吧!你说,若是我将此惊天秘密泄漏出去,结果会如何?”
“你说什么?”慕世明和刘川猛地冲到她面前,她连忙后退了一步,脚背抵在了门槛上,很好心情的欣赏着他们的恐惧与震惊。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她给了他们太多舒坦的日子了,舒坦到已经忘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希望他们会满意。
而她,会全力以赴让他们满意的。
“偷东西的小贼是你!”慕世明颤抖着手想要上前抓住她,却被她大力的推开,身形踉跄到了一旁。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的力气也是可以这么大的。
“不错。不过,知道得太晚了。”慕晚歌冷冷挑眉,笑意冰冷如刀,瞬间便划破了慕世明和刘川的肌肤,他们似乎能够听到鲜血淙淙往外涌的声音。
“敢问右相大人,肃亲王府的婚事,我还需要答应么?”
“自然不需要。五小姐倾国倾城,又岂是肃亲王那五公子能够配得上的?”刘川伸手推了推惊呆的慕世明,连忙谄媚笑道。
谁想,慕世明却是一把推开了刘川,从牙缝里挤出了满含恨意的话:“你竟然也敢威胁本相?识相的话,赶紧将东西交回来。否则,杀了你,本相一样能够拿回来。”
“不,你杀不了我,也拿不回来。”慕晚歌忽然上前一步,附到他耳边冷冷笑道,“你动不了我。因为我背后有风云卫护着。”
说完,再嘲讽的看了他一眼,甩袖离开。
也就在这一刻,慕世明的身子顿时瘫软到了地上,脸上尽是绝望的神色。
夏日明媚的阳光照入书房,照在一站一坐的两人身上,瞬间变得冰冷刺骨。这一刻,画面定格,黑白色,如凄凉而悲楚的灵堂。
满身怒气的走回凝曦轩,慕晚歌不看身旁跟着的紫纤,只冷冷问道:“有什么事儿,快说!”
紫纤也不敢耽搁,连忙说道:“回小姐,刚才二夫人带人去相府祠堂大闹了一回,并将夫人的灵位扔出了祠堂。”
慕晚歌脚步猛地一顿,紧抿着唇又继续向前冲去。速度之快,气势之强,怒气之大,吓得屋内伺候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走回内室,拿出床底的檀木盒子,那里,静静躺着她所有嚣张狂妄的筹码。抓起那几张薄纸,慕晚歌手微微颤抖着。她本来不想这么快就解决掉刘枝的,可一想到玉景璃说起“自毁”时的语气和神情,她几乎浑身都在颤抖。
她绝对不能让那些可怕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能!
唯有将刘枝这个绊脚石除掉,自己才有更多的精力和更大的权利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护自己想要护的人!
犯过一次错,失去过一次,就已经痛彻心扉了!
素手一挥,冷冷吩咐道:
“断遥,立即派人抄写这几张纸上的内容,明天我要看到它落在京都城的大街小巷里。任何一处都不能放过。”
“还有,右相府夫人善妒成性,大闹相府祠堂,扔出了原相府夫人的灵位,如此疯狂之举,天理不容!”
☆、卷二 我命由我 第三十章 刘枝下场(上)
当晚,湛城已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如风般掠过一道黑影,一人一骑快速的穿过大街小巷,终于停在了一处古朴的府邸前。
许是提前收到了消息,此刻府门已大开,门前还站着数名手持长剑的侍卫,待看到马上那人的伟岸身姿时,其中一人连忙迎了上去,躬身恭敬道:“相爷,您可终于回来了。”
马上之人正是刚从胥城赶回湛城的元宇倾。只见他朝着那名男子点了点头,黑夜中亮如辰星的双眸望向府内亮起的灯火,嘴角不由得溢出一抹满足的叹息。在外怎么奔波劳累,家给他的温暖感觉,却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利落的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甩给一旁的侍卫,元宇倾大步流星的往府里走去,边走还边问向身旁的男子:“单翰,祖父和祖母可歇下了?”
“回相爷,还不曾。王爷王妃知道您要回来,特意等到了现在。相信王妃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单翰连忙道。
元宇倾点了点头,随即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不一会儿两人便走到正厅门口。一眼看去,却见一老者一老妇正坐着对弈。只是,与老妇的端正坐姿相比,那老者几乎没什么坐姿,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小小的桌子上,时不时还偷一口香,甚是不亦乐乎。
“老太婆,我又赢了。来来来,亲一口。”说着,那老者便贼笑着将脸凑了过去,双眼还不忘记偷偷的放起电来,一波又一波,直让门外看着的两人止不住叹息。
单翰早已是一脸无奈的望天,拒绝看到自家主子如此无赖而有损威名的一面。
元宇倾却是饶有兴味的看着黏得如胶似漆的两人,心神一阵恍惚,脑海里竟然划过那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