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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宇倾将沐晚歌紧紧的扣在怀里,衣袖一挥便将那支箭改变了方向,朝着一旁的丛林里射出,隐约还能听到一声沉闷的哼声。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还专攻黑衣人的另一拨黑衣人,在看到那支箭被打偏了后,二话不说便纷纷身形一跃,数十名黑衣人迎面击上了沐晚歌二人,数十道凌厉的掌风朝着他们齐齐打出。
元宇倾大惊,连忙抓紧沐晚歌的身子跃马而起,身形腾空在半空,空出的一手瞬间凝聚了内力,杀气腾腾而浑厚的掌风顿时将迎面而来的掌风也挡了回去。
只是,因彼此的冲击力太大,元宇倾的身子不由得往下坠。眼看着就要坐到马上,这时,从丛林四周又射出一波波的箭雨,密集而同样淬满剧毒,每一支箭仿佛都是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就要将两人吞噬。
前方的黑衣人见状,连忙后退了几步,将战场留给射箭的人。
元宇倾看了沐晚歌一眼,待发现她没有丝毫慌乱的痕迹时,心下微暖,随即朝着空气大喊一声:“风云卫,听令!”
话落,便见铺天盖地的杀气滚滚而来,强大的罡气竟将射过来的箭雨逼退了回去,箭尖均被折断,“唰”的一声全部落在了地上。
众人齐齐一惊,却见六名灰袍风云卫从天降落到树叶上,齐齐围在了元宇倾和沐晚歌的周围,抵挡住了或高后低的攻击。
沐晚歌心下一惊,不是第一次见到风云卫的实力,却比第一次更加令她震撼惊惧!这样的下属,居然是由身旁这如千面狐狸的男子训练出来的!这样的人,如何能不所向披靡?
正在沐晚歌思索间,却听到前方丛林处传来一声暴躁狠戾的怒骂声:“混账!连两个人都射不死,我还要你们做什么?”
沐晚歌猛然一惊,这个声音…
☆、卷二 我命由我 第四十四章 奇耻大辱
沐晚歌猛然一惊,这个声音…
一个名字瞬间在脑海里划过,如黑夜中的惊天闪电,顿时将脑中朦胧而灰暗的视野照得亮如白昼。她的眸光忽然化作冰冷的柄柄利刃,欲要将隐藏在林中的叫嚷之人碎尸万段。
那林中之人顿时脊背一凉,想也不想就回瞪了过去,却在半空中与两道凌厉而明锐的视线碰撞,瞬成对峙之势,视线交接之处便是涌动的风云与潮浪。那人大惊,喉咙里瞬间涌起一股浓郁的腥甜之气,扶着身旁粗大的树干靠住,手起刀落,脚一伸便将身旁站着的人踢下了高地。
马上的两人只看到骨碌碌滚下来的头颅,来不及闭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横颈之处血肉模糊。紧随头颅滚下的是脖子以下的身子,横尸泥沼中,无比恐怖。
元宇倾下意识的就要抬手遮住沐晚歌的眼睛,只是,手未曾触及那一双明眸,却突然停在了半空。那亮如辰星的眸子里,没有惊慌,没有嫌恶,只有前所未有的平静,如那雪山上的皑皑白雪,平静是它的全部色彩,飘雪的人间,是一望无际的冰冷彻骨。
沐晚歌眸光微闪,随即眼角斜飞过去,“你怕?”
你怕?
元宇倾心神一震,心中的复杂滋味无止境蔓延。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本该是由身为男子汉的他来问出,才不辜负这两个字中蕴含的关心与担忧之意;可如今,自她口中而出,却有股穿破人世看透红尘的悲凉与沧桑。
僵在半空的手,顿时紧紧握成了拳头。他已经说不清楚,这两个字里到底承载了多少年的腥风血雨波涛诡谲;又到底经过了多少层的炼狱灼烧,才能将这样的字炼造出如此窒息的沉重,不似泰山,反倒像是一把千年寒铁铸造的铁锤,以不输于泰山的压迫力度狠狠的锤在了他的心口上,剧痛瞬间传至四肢百骸,如敌军过境,无人可以抵挡。
此刻,沐晚歌猜不到也根本没有精力去猜想他心里的想法。大敌当前,若是有一丁点的分神,付出的将会是惨痛的生命代价!
更何况,此刻还是处于未曾明朗的“敌明我暗”状态,谁敢保证下一次从林中射出来的不是带着劲风力度的毒箭?也许元宇倾对风云卫十分放心,有着“只要风云卫在,便毋需担忧生命安全”的至上信任。
但是,很抱歉,她对风云卫知之甚少,根本就没有如他那般完全的信任。危险当前、刀剑相向之时,她从不习惯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中。
伸手拉下半空中的那只拳头,沐晚歌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即便手掌心有着她所贪恋的温度,可将拳头塞回某人胸前的手依旧没有任何的停顿。她想要的温度,从来都没有任何人能够完全的给予,就比如她想要的忏悔与赎罪,从来都是取决于停留在内心里的另一个自己。
而方才怒骂的人在暴怒攻心后,这才猛地停了下来,阴鹜的目光透过丛林缝隙,直直射向马上那两个风姿卓然的人。当看到两人似是在深情对视的画面时,恨意竟如海上掀起的滔天巨浪,瞬间便倾覆了他谨慎的风格。
满腔的恨意瞬间破膛而出,他的面容顿时变得扭曲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狂怒道:“给我射!一定要给我射死那两个人!射!射!”
话落,无数道毒箭咻咻的从密林里射出,如同海浪般疯狂的倾泻袭击,箭尖上依旧是泛着淡蓝色的剧毒,前方厮杀中不小心闯到箭雨圈里的人瞬间便面呈青紫,僵硬倒地。
元宇倾连忙收起自己复杂的心思,双手一揽,便如铁钳般将沐晚歌的身子紧紧的按在了自己胸前,杀气腾腾的目光在高处的丛林里四下搜寻着,时不时还观察着身前之人的神色变化。
只是,沐晚歌却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强弱分明的厮杀,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若她没有看错,那些箭射出来的力道,根本就没有夹带着多少的劲风也不根本伤不到她们。
若真是那个人,该是很清楚元宇倾的身份,也肯定明白风云卫的威力,如此做也不过是以卵击石!可如今却敢堂而皇之的将自己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若不是不想活了,便是手上有了掣肘的筹码!
思及此,她心中顿时一惊,身形不可抑制的歪了歪,胸口似是被一只大手揪了起来,心跳瞬间加快。
就在箭雨被风云卫挡住、不得不停止之后,沐晚歌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慌,冲着方才传出骂声的高处丛林大喊:“慕世明!有种的就给我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有胆来射杀我,就没胆出来见我么?有这样的爹,我还真要替慕大小姐和慕二小姐感到悲哀啊!若是让他们看到了,指不定就要掩面羞愧而死了!”
话音刚落,元宇倾猛地看向她,不敢置信道:“歌儿,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躲在丛林的人绝对是他。除了他,还有谁会对我怀着这样浓重的恨意?”沐晚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高处,只冷着声回道。
元宇倾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到高处传来一道冷哼声:“贱人,亏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本相生平最恨的你就是你。不过,你今日进了本相的地盘,就别想着能够活着走出去。”
说着,便见到高处丛林的开阔处,站着一道黑色的身影。不是前段日子“自刎于虚灵山下”的慕世明,又是谁?却见他满面黑沉的看着沐晚歌和元宇倾,阳光将他整个人环绕却怎么都驱散不了周身浓重的戾气和怨恨。尤其是在看向沐晚歌的眼神里夹着浓可遮天的乌云,竟有种想要将她困在乌云里凌迟处死的架势!
“哈哈哈…”谁想,元宇倾却猛地大笑起来,笑声森冷回荡在狭窄的山道里,直让人心惊胆寒,他偏头凑到沐晚歌跟前,眼睛却冷冷瞟向高处的慕世明,手指还好笑的挖着耳朵,不敢置信道,“歌儿,我没有听错吧?他居然还自称‘本相’?若他是本相,那我是什么啊?”
慕世明脸色顿时黑得能滴出墨汁来,双唇抿成一线,勃然的怒气尽在那一线的抿唇之间。
沐晚歌瞥了眼脸色发青的慕世明,凉凉说道:“你确实没有听错。只是,这胥城的虚灵山地小,难免有些患了失心疯的病人乱跑出来,如疯狗般的狂吠一番。犬吠声,本就不值得你这尊贵的一国左相去理会!想来,山寨大王的生活还是很滋润的,以至于前不久刚发生的事情,似乎还不足以让某些失心疯病人长长记性!倒不如,让我们来帮帮他!”
“好,”元宇倾很是爽快的拍拍手,立即坐直了身子,指着风云卫沉声吩咐道,“你们,去给本相将这无知宵小抓起来。让本相来教导教导,究竟怎样的人才担得起‘本相’这两个字!”
“是。主子!”风云卫立即听令,领命风云卫已是带着满身的煞气离开原来的位置,一步一步的朝着高处走去。
沐晚歌白了元宇倾一眼,这架势哪里有捉人的模样?倒像是悠然逛街般轻松随意。想要捉人吓人也不带这样子的!
谁想,慕世明却真的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风云卫就像是一个噩梦,当年的血战,他“有幸”一睹,此生都不会再忘记,就连风云卫身上的森寒煞气都永远刻骨铭心。若是真让风云卫捉了去,再以他多年来对元宇倾的了解,定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
“慢着!”慕世明后退了一步,手一挥便让周围埋伏的人重新架起了弓箭,直瞪着沐晚歌和元宇倾怒道:“一别多日,元相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哪!何时竟也维护起女人来了?更何况,还是个心肠歹毒病气蔫蔫的女人!这眼光,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呢!”
说着,便见他转头看向沐晚歌,即便隔得那么远,沐晚歌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嫌恶之色。她心里不由得好笑,想着人是要多有无知,才能如此无畏?
元宇倾依旧不挥手停止风云卫的前进,而是伸手将沐晚歌往怀里带了带,无可无不可的笑道:“本相选人的眼光,你就不用怀疑了。怎么都要比你好一些的。当然,你若是觉得有何问题,等进了元相府的暗室,再与本相好好切磋一番。本相如此仁智英明,向来广纳良言!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