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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怕贸然前去打扰,会被那个心情不好的主子揍一顿。
而房间内,当感觉到卢朝轩突然而然的动作时,沐晚歌有一片刻的怔愣,只是怔愣过后便轻轻拍了拍他抖动的肩膀,柔声安慰道:“臭小子,别哭了啊!再哭,就要洪水泛滥了!我这里好不容易才雨过天晴阳光明媚,你怎么忍心呢?别哭了啊…”
在她的眼里,卢朝轩始终是需要她佑护的弟弟,以往有什么苦累的活儿,也从来都是往自己肩上扛。
对于他,她是感激而爱护的。
虽然她早已接受了右手已废的事实,可若是可以,她却是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让卢朝轩知道。只是,现如今怕是不能够了。而她最乐于见到的,也不过是希望他能够放宽心,别将此事揽到自己的身上,从而悔恨得过接下来的日子。
无奈的叹了口气,沐晚歌的脑袋转啊转,终于想到了可以转移他注意力的话题,便侃侃而言起来:“臭小子,今日回来之后,就不要四处奔波了。胥城的事儿,你也暂时不必理会。索性咱们手里的人还是比较多的,我定会安排人接手过去。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你就安心的待在郡主府里养伤。知道了么?”
话落,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又继续说道:“之前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找到王弘文那小子了。他啊,现在可是肃亲王府的世子!威风八面的,身份倒是尊贵得很!等今日宫宴结束,我就让他到郡主府里来,你俩好好聚聚,这么多年没见,想必也是想念得很吧!臭小子,你说可好?”
“嗯。”一声拉长而低沉的鼻音响起,又默了片刻后,卢朝轩才缓缓退出她的怀抱,红着眼睛,沙哑着声音道:“小歌儿,我真是该死!若不是我这么没用,你就不会被毒箭射中,也不会跌落地道里受苦受难,更不会连手臂都变成这样了…”
话还没说到一半,沐晚歌却是举手止住了接下来的话语,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笑着说道:“你该知道的,我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只要能够活着,便是万幸。这条命,本就是上天的一次馈赠,若是在性命和手臂之间作个选择,你说我宁愿选择哪个?”
卢朝轩不甘的抿着唇,从双眼中就可以看出此刻内心的挣扎,“自然是命比较重要些!可是…”
“没有可是!”沐晚歌又一次果决的打断了他的话,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飘忽的笑意,“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肯定在想,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废了一条手臂,怎么说都很难看,是吧?”
卢朝轩面色一怔,眸光顿时黯淡了下来,根本就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坦然而直接的说出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下这样的话。
沐晚歌却也不计较太多,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你跟随在我身边,已有多年,该知道我不是注重形表之人,若不是涉及到最根本的生存问题,其他的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我这么说,你可都明白?”
卢朝轩却是忽然长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酸涩起来。世间聪慧之人何其之多,可能够将一切都看得如此通透的人,他的小歌儿还是所见过的第一个!
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
沐晚歌见他沉默不语,便以为他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随即摸上了他的头顶,轻声安慰道:“臭小子,人生在世,贪念不足,常会做出各种错事。唯有学会知足常乐,才能将生活过得滋润长久。知足常乐,便是要在行动上全力以赴,心态上知足,如此方可常乐。手臂一事,我已经全力以赴去阻止去挽救,可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那便没有什么可值得遗憾了。做人,便不能奢求太多,若是舍本逐末,黑白颠倒,便失去了生命最原始的存在意义。一开始,我也不是不遗憾。可是后来才知道,遗憾根本就没有用。唯一有用的,便是活在当下。可以说,现在的生活,比起当年那些逃亡的黑暗日子,都值得我用尽全部力气去珍惜。有你们在,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语毕,她伸手将揉乱的头发慢慢抚平,这才退开了些距离,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甚是欣慰道:“被绑架了这么些日子,你小子的精气神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差啊!再好好睡上一觉,吃上一顿,估计就能恢复过来了!不过,在身子还没好之前,一定要记得多休息,少说话少活动蹦达。知道了么?”
“嗯!”卢朝轩点了点头,偏着头问她,“小歌儿,你不想知道那些人掳了我,想要做什么么?”
“这事儿不急。现在你不是回来了么?等你身子好些后,我再来问你。”沐晚歌扶着他躺下,伸手拉过床里侧的棉被,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低头亲了下他的额头,笑着道,“乖啊,好好休息。我留几个丫头在外间伺候着,若是有什么事儿,你直接吩咐她们去做就好。晚上我带玉景璃来见你!”
“玉景璃是谁?”卢朝轩问道。
沐晚歌浅浅一笑,“玉景璃是王弘文现在的名字,也就肃亲王府的世子。等你俩见面后,再好好叙叙话,别这么多年没见,感情都生分起来了!”
卢朝轩点了点头,随即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沐晚歌顿时长舒了一口气,扶着一旁的桌子慢慢坐下,待脑中的晕眩感减少了些许,才缓缓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一推开门,便见到候在门外的断遥和甘裳,当看到她走出门时,两人顿时迎了上来,恭敬行礼道:“主子。”
“嗯,”沐晚歌朝他们点点头,伸手将房门关上,随即吩咐道,“甘裳,你守在这里,待公子醒过来后,去济仁堂将李秣陵大夫请过来,为公子诊治诊治,务必不能留下任何病根,尤其是…他的手指!记清楚了么?”
“是,主子。”甘裳连忙应声,一动也不动的守在了门外。
沐晚歌见状,连忙迈开大步往客房外走去,边走边问道:“府里可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有。宫里来人,说是要您立即进宫!”断遥连忙回道。
“进宫?”沐晚歌秀眉微蹙,不解道,“不是让你报到宫里,说我身子孱弱,不能入宫么?怎么这会儿还是来人了?”
断遥顿时眉头打结,同样也是一脸的不解:“主子,这…属下也不知啊!会不会是皇上发现了事实,强制命令您进宫呢?”
发现了事实?
按照府内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即便是发现了事实,那又如何?梁羽国使者团当前,皇上也断然不会将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除非宫宴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牵扯到了她!
沐晚歌脚步一顿,转而看向断遥问道:“来人可有说是为着什么事儿?”
“这…那公公死活都不说,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啊!”断遥颇是苦恼道。
“好了,我知道了,”沐晚歌朝他摆摆手,郑重其事的吩咐道,“断遥,趁着我入宫的这段时间,我要你将郡主府内被人安插的人手找出来,你可能做到?”
断遥一惊,待发现她脸上没有任何说笑的痕迹时,连忙劝道:“主子,这些人当众,不乏当今皇上的人!若是将这些人都清理掉了,那岂不是…”
“我只是要你找出来,并没有让你将人处理掉。这些人不能留,但要清理也还不到时候。你去准备吧!宫宴回来后,我要看到最后的结果!”沐晚歌举手打断了他的话,冷静吩咐道。
闻言,断遥连忙应声退下。
沐晚歌则是伸手招来浣绫和蓝衣,做出久病之人该有的样子,随即在二人的搀扶下往前厅走去。
那宫里来的公公却也不多话,看到她出来,急急忙忙上来行礼后,便驾车往皇宫里飞奔而去。
不出片刻,沐晚歌便下了车,一步一步走入了设宴的地方——流芳阁。
而流芳阁内等待的众人早已是伸长了脖子,当听到阁外候着的太监禀告时,纷纷抬头看了昀孝帝一眼,待发现他没有任何要发怒的迹象时,才放心的将视线投注到流芳阁的拱门处,期待着那名有着倾天下之颜的女子。
当看到众人的神色时,沐晚歌忽然想起了那么一句话“千呼万唤始出来”。想当初,这话还是被自己用在了元宇倾的身上,此刻风水轮流转,倒是也让自己狠狠的体验了一把被众人焦急等待的感觉。
可这感觉,特么的还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一步一步走至中央,苍白着脸,搀扶着手,缓缓行下一礼,恭敬道:“倾颜见过皇上!”
“平身吧。”昀孝帝微颔首,脸上的笑意无懈可击,只是在看到沐晚歌时,那一闪而过的欣喜还是被沐晚歌掳掠到了。须臾,又听他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朕为何要传召你入宫?”
“倾颜不知,还请皇上明示。”沐晚歌低眉敛目,怎么看都是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可只有她自己才清楚,此刻是有多不喜欢这样的应付场面。若是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能够缩在被窝里睡它个昏天暗地。
当然,这样的想法,流芳阁内除了一两个人外,其他人估计都不会想到!
昀孝帝却是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待发现没有任何的异样后,才缓缓开口:“梁太子带来一幅画,想求得字词题于其上,倾颜不妨看看,寻个什么字词比较妥当些!”
沐晚歌轻笑一声,淡淡回道:“皇上抬爱了。只是,倾颜仅对书画精通一些,字词什么的,还是不敢恭维的!流芳阁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千金小姐比比皆是,倾颜就不献丑了!还请皇上恕罪!”
谁想,沐晚歌话音刚落,便听到一旁的男声响起:“倾颜郡主又何必过谦?倒不如先看画,再做其他的决定也不迟啊!本宫相信,此画定是与郡主有缘的!”
沐晚歌转头看向他,自动忽略他眼里的惊艳与好奇之色,笑着道:“梁太子真是太抬举倾颜了!”
“是不是抬举了,看过画才知道,”不等沐晚歌开口拒绝,却见他伸手招过一旁拿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