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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道:“哦?如何轰动法?”
听见长安,我顿了顿,也看向黑炭头。
只听那黑炭头满脸兴味地道:“为了那砚台,几家世子可闹得不可开交,差点都打起来了。”
马文才狐狸脸笑意溢然,也感兴趣地道:“为什么?”
“本来那熊足砚台是有一双的,其中一只在五王爷家的司马小世子司马祈手上,另一只在长安的一个古玩老板手中。前那阵子六王爷家的小世子司马范途径那店,便看上了那砚台,刚想买下的时候却横生变故!原来是那久居洛阳的司马祈不知道为何会回了长安,为的也是那个砚台。晚了一步的司马祈一句且慢,便要买下那砚台。司马范是楚王之子,又在长安长大,气焰本身就更为嚣张些,便也不肯想让。这一闹,便闹开了。那些世子分了好几派,帮司马祈的,帮司马范的,中立的……一时间真真是闹得不可开交。”
“哦?这长安不亏是王都,每每都能出些好玩的新鲜事……呵呵……不过那司马祈不是已有一只那砚台了么?”
黑炭头摇摇头,道:“他为何一定要得那砚台根本就没人知道,只知道一直谦逊有礼的翩翩君子也有横眉怒目的毫不相让的时候……”
马文才和黄秋声的话我已听不进去半分,因为,我知道为什么司马祈一定要买下那砚台。
那年,我不小心打烂了他的熊足砚台,他抓着我让我赔,我嘿嘿一笑说赔不出。
他道,如何赔不出?这世上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我当时不信,以为他忽悠我,便笑得十分无赖,对他道,不信不信,要这世上真有个一模一样的我就嫁给你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分钟才到明天。
啊啦啦,我没算违约……
PS:谁给我霸王我就给谁罢更。。。。都给我浮动。。。留言!!!
抄书也销魂
曾经……我以为……
脑子仿如轮盘般一百八十度往左晃,之后,一个大轮回,再一百八十度往右晃……
是一个违背自然科学、人体工学及伦理道德之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现在我却切身地体验着这个种但凡书院题材的电视剧及电影都会出现的、被我称为“挑战颈椎扭动角度极限之不可思议无敌大轮环”的动作。
竹林深处,张张长方形矮案列得整整齐齐,我们统共百来号人一身白衣学子服,头上都笠着傻呆傻呆的书生方帽。
“何彼襛矣~~~~唐棣之华~~~~”
面包超人甚有曲线美的背影晃过,如是念道。
我看着前面平坦开来的竹简,跟着前面的呆头鹅群们把那方形学子帽第二十八次往左边甩出销魂的一百八十度,把长音从鼻腔共振而出念道:“何必农矣……唐弟之花……”
哇……这么晃法,别说三年,我三个月就得晃出颈椎增生……
我心内叹道。
面包超人忽然在我前面一米处停顿,往后倒退两步和我齐平,两坨红嘟嘟的面肉儿一抖,念道:“曷不肃雝?王姬之车~~~~”
我方帽一甩,把颈椎往右边再一次甩出非一般潇洒的一百八十度,念道:“何不宿蛹?王鸡之车~~~~”
鸡?蛹?
甚感奇怪的我终于第一次低头看那竹简,看了一眼,迅速抬头。
不得不承认,我这个想当年被称为高知识分子的大学毕业生,居然在十数年后彻头彻尾成了个半文盲,刚才一眼……
起码三分一的字完全不知道是啥……
说起来,我偷偷扭头瞪了马文才一眼。他把头发全束起来之后,越发显得五官清俊,一双细长微挑的丹凤眼轻轻一眯,似笑非笑,十足的狐狸相!
他跟着丁面包念道:“何彼襛矣~~~~华如桃李~~~~”
“李”字尾音用独有的马家狐狸音一拖,一震,一抖。
华丽丽地,我起鸡皮了。
死狐狸!死妖孽!
读那么销魂干嘛!知不知道你在姑奶奶后面坐着啊!知不知道姑奶奶听着你那狐狸音会腿软啊!
他看我瞪他,居然在对我眨了眨左眼,我浑身一抖,立马扭头。
刚扭头……
“哇!!!”
好大一只面包头!
我盯着不知何时已经把头凑到我面前的丁面包,只见他双颊泛红,两弯儿胡子一直微微抖动,便咽了下口水,道:“呃……丁夫子啊……虽然书里只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其实么……男男更加授受不亲……何况师娘娃儿都生几个了,你这么明显……不大好吧!?”
“介个不用你担心!你……”丁面包脸色一肃,红色的两瓣儿面肉由红转紫,伸出一根肉乎乎的手指,在空中划下一道完美的弧线……
啪!
手指像钉子似的戳到了我前面的竹简上。
我眯了眯眼,凑前一看,立马笑了。
他指的那句是“平王之孙,齐侯之子”。没有生僻字!哈哈!
在我径自得意的时候,丁面包一令下,道:“你!读下一行!”
胖乎乎的手指“叽”一声在竹简上滑下了一厘米,直指下一行字。
我盯着那行字……
其钓维何?维丝伊缗。
哎呀……最后一个字……
“嗯哼!”丁面包的肉肠指复又在竹简上狠狠戳了两下。
我擦了擦额间沁出的两滴冷汗,开口念道:“其钓维何~~~~维丝伊……伊……”
“伊什么?!”
看着那抖动的两瓣儿肉,我咧了个笑,答得甚是艰难:“民……”
丁面包肉脸一愣,而后轻咳一声,圆弧形的腰身又是销魂一扭,转身离开前用那夫子专用的藤条儿“叱啦”一下,抽了抽我的简书,道:“认真点!……自己也还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哪……”
最后那句话虽说非常小声,但是周围几个人还是能听见。
四周的呆头鹅们一反呆的常态,纷纷回头惊疑地看了看我,然后再用好奇的目光看马文才,最后目光转到我脸上的时候变成了了然!
我轰地一下觉得自己耳根子都红了,气的。
狠狠地对那些呆头鹅一阵扫视,他们见我目露凶光,立马纷纷回头,那颈椎自发得又开始一百八十度大轮转,装作啥也没发生般齐声念道:“齐侯之子~~~~平王之孙~~~~。”
我盯着那圆滚滚的背影就是咬牙切齿。
靠!
姑奶奶我不搞耽美好伐!
想罢,还是一个没忍住,飞速回头对马文才丢了个白眼球,殊不知眼球还没翻上去便看见那厮在后面笑得是白牙生光,适逢一道阳光扫过,还呛地一声闪了下。
我虽然气愤,但是不敢再看,生怕丁面包呆会给我来个“介个童鞋,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一句……”
倘若那样,那我便死了,看都看不懂,还解释个屁啊。
只见丁程雍慢悠悠地晃到了祝英台身前,鞭子拍了拍她的案头,道:“祝英台,你解释一下这首“何彼襛矣”说的内容是什么……”
祝英台微微一笑,杏眼微眯,很是出尘,只听得那男女莫辨的清亮声音道:“说的是刺王姬出嫁,车服奢侈之事。”
丁程雍捻了捻那小弯须儿,点了点头,慢慢地踱步到最前头,道:“好了,各位同学,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今晚大家回去抄国风?召南的小星、驺虞、和何彼襛矣各十遍,还有将其背诵熟练,明天……抽查啊!还有……贾卿!”
我浑身一震,抬头挺胸坐得甚为端正,恭敬地对丁面包道:“学生在!”
丁面包藤条儿“叱啦叱啦”地抽了几下,他道:“你刚刚上课走神!罚抄50次!明天一早交给我!”
我顿时目瞪口呆。
现在是怎样?!
演电影?!
抄书?!
用毛笔抄书?!
还五十次?!
我能看见自己瞬间冻结,然后随着丁面包叱啦叱啦的鞭子声碎成一片片……
……
“吉祥!”
我我一脚把门踹开,神色凶狠。
吉祥瞪大眼睛扭头看着破门而入的我,半只啃到一半的大白馒头定格在半空,沾在大的嘴巴边上的馒头屑随着扭头的动作轻轻抖落,灰啊灰,飘啊飘,落到了桌面上。
“……小……小姐!”吉祥第一反应是呆住,第二反应就是把那馒头往后一丢,两手在身上“嚓嚓”蹭了两下,“我啥也没吃!”
我的眼珠子从那馒头在吉祥的手里飞脱开始便一直呈渐凸状态,那馒头在空中不停掉落小屑屑,仿如雨雪纷纷,更如纷纷雨雪……
“啪。”
最后,那馒头整整好,不多也不少,位置完美,角度完美,落到了我的枕头上。
我的头随着那馒头一直划弧,最后,在它着落的瞬间,咯噔地晃了下。
伸手扶着后颈,我那凶恶的脸顿时垮下,换成苦瓜相。
吉祥不明就里,只道我又入往常那般每日一抽,立马冲上来扶我坐到椅子上。
“吉祥,小姐对不住你……”
我看着吉祥,满脸悲伤。
吉祥一顿,低下头,道:“小姐为何这般说……小姐对吉祥是极好的……”
我动情地把头一撇,道:“不!不好!”
“不!小姐!你千万不能这么说……”吉祥眼眶一红,握住我的手道。
我把手抽回,作西施捧心状:“倘若我真的对你好……”
吉祥用虔诚的目光看着我,温柔且哀伤。
我右手忽然往下一伸,肱二头肌用力,一提!
“嗙!”
一卷厚厚的竹简就这么摊到桌子上,然后手指一推,哗啦啦便摊了一桌子。
“我要真对你好你就不会不识字了!话说……你看着字……不会写……照着画也成吧?”
……
一轮春影转绿波,不觉明月上枝头。
古人睡得早,日出而起,日落而眠,所谓挑灯夜读不过就是我们后世的九十点钟。
我头也没有抬,对吉祥道:“吉祥,我说啊……”
吉祥凑过来,手上抓着一只油腻腻的山鸡腿,这是刚刚从发财那弄来的,道:“啊?小姐,你说啥?”
我脑门青筋微凸,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