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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那阿福一把推开,那碎银子倒是到了他手上,我身后是数级楼梯,这一推把我倒后跌到了地上,只觉得腰间、手肘和膝盖都一阵钝痛,便听得他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递个破烂拜帖我家大人就会见你?!你都不知道我家大人现在可是连楚王大人约见都拒绝了,走走走!看着你这病怏怏的鬼样就烦!这银子就当你这病鬼吓着我的汤药费了!”
我鼻子一阵酸意,眨了眨眼,硬着都把把委屈都往肚子里咽了,相比起贾常玉他们在大牢里不知道遭到何种刑罚,我这算不得什么。何况,就这么轻言放弃,绝不是我贾亦卿的作风。
只作三两下我便爬了起来,再一次跑到那阿福前面,扯实了他的袖子,反正他今天不帮我通传,我就一直不走!
“阿福大哥,你就帮我这个忙吧,我今天身上没多带银子,改天!改天我一定再拿银子来重酬!”
“走啦走啦!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啊!我让你滚啊……”,阿福狠狠地把我的手给扯了开来。
我上面的手一松,见着个空子就往他大腿上抱,“阿福大哥,我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个忙吧……啊——!”
阿福这一脚踹得又快又狠,几个翻滚,我便直接滚到了王府前面的地上,捂着肚子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额头砸到了那石梯的边角,一股子血就流了出来,瞬间就把我一边眼给糊了。
眼前血红一片,我捂着肚子爬起来才一下,血便流到了嘴角边,也不知道是不是混着泪水,一股子咸腥的味道。
我用袖子在额头上飞快地抹了一把,再一次扑上去,不过一下又被踹了下来,不死心,再扑,还是被踹飞。
不知道已经扑了第四次还是第五次的时候,阿福已经被我烦得恼怒了,直接就揪起我的衣领子,用膝盖直接磕我的肚子,但是我依旧死紧地扯着他的手袖不松,嘴里也不住地喊,“阿福大哥……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求求你帮我送个信进去……求求你……”
终于,可能是连阿福都把自己膝盖给磕疼了,他一把松开了我的衣领子,大吼道:“你这命贱的!要死就死到别处去,别在我们府前面晦气!”
我生生就是一愣,有点呆滞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衫,连衣领子都是一片血红。我这才伸出巍巍颤颤的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湿湿黏黏,都是血。
“发生什么事!?”
这时候,忽然一把威严浑厚的声音传来,我浑身蓦地就是一震。
“老……老爷,这、这人他非得缠着我送拜帖进去给您!您之前交待过……谁、谁也不见……”
我有些动作迟缓地抬头看去,那高大血红的大门已经敞开了,一个身着将军朝服,满脸威严的男人站在了门正中,看见我之后,他似乎愣了下,就一刹那,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是王舆!我心内一阵狂喜,居然碰见了他出门,看来我这血没白流!
刚想起身说话,便看得他扭头对阿福说,“做得好,回头到刘管家那领打赏!”
我听见这话后浑身感觉到忽然一阵彻骨的寒意,有些不可置信地连忙爬了起来,想过去拉住王舆,他见我过去,便手一挥,把我挡在数尺之外,“关于你爹,我无能为力。你们家上头那位,以前作孽太多,现在是果报,株连九族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你以后别来找我了,人多口杂,保不准那天被发现了,连你也被抓走了你爹岂不是更伤心。”,说罢便抬脚想往外走。
我急得什么都不顾了,几步就冲了上去,跟在王舆身边,但是满身血污,我也不敢轻易触碰他这身官府,只能捂着肚子小跑式地跟在他旁边,“王伯父,求您就帮帮我爹吧,他这一生行善积德,一只鸡都舍不得杀!十多年来月月布施,洛阳城内外多少贫民受过他的恩惠,他没犯错啊……”
王舆脚步不停,也不看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爹最错,就是错在他姓贾!”说到此处,他却顿时停了下来,看着我的目光倒是慈祥,“你若真的疼你爹,你就连夜出城,到个无人认识的地方改名换姓好好活下去,这就算是为贾家一门留了点血脉,也是对你爹最好的安慰了。你要知道,你家八十五口人,在户部的户籍里人人记录在案,但是抄家的那天却是一个不缺的啊!你可明白?!”
八十五人,一个不缺……也就是说,贾常玉连我的替身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我忽然很想笑,很想很想,“原来啊……原来啊……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聪明,自作孽啊……不可活,哈哈哈……不可活……”我神思有几分恍惚,抬头对着王舆点了点头,“多谢王伯父……我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以后……再也不打扰您了。”说罢,我对他深深地作了一辑,便捂着疼得火辣的肚子一步步蹒跚地往来时的小路走。
原来根本不是你找不到我,而是从来没想过要把我找回来,由着我在外面疯癫逍遥,你却早已准备独自面对洛阳这场早已有了苗头的血雨腥风。
有爹如此,我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啊!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贾亦卿,你不是人!你爹在牢里受苦受难,你就在外面吃喝玩乐……你爹连替身都帮你找好了,你就在外面儿女情长……哈哈……不是人……不是人啊……”沿着小路一直走,我捂着越来越痛的肚子,跟疯子似地一路自言自语,哭哭笑笑,终于在快走到马家的别院前猛地停了下来,吼间一阵发痒,胸口也钝痛了一下,一口血就这么哇啦地吐了出来。
“咳咳……”我擦了擦嘴,这才有点真的醒了过来,抬头看下四周,脚下一转,便往右拐了进另外一个后巷,如果没记错,那头应该有口井。
才走了不远,果然就见到一口盖了木盖子的井,应该是平日供居民所用的。我走到井边,连搬开井盖都有点吃力,幸好那井是口满的,只把旁边的桶子放下一点点就能打上来了,提了小半桶水,我一抬起来就哇啦啦地从头淋下来……
血水顺着地上一直淌,流到边上的泥巴里一下子就沁进去了,来回两三趟,抹了把脖子和脸,没血了。我这才把桶子放了下来。把外裳脱了下来,又打了桶水,把那领口的血渍也给洗掉了,这才重新披上湿衣服往回走。
作者有话要说:dtxxx_167
蹲在墙角催眠自己: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
…
12。11…修了最后几行,改了一下,承接下文!
金枝奶奶的监控
进门的时候马文才还没回来,我心里暗舒了口气,然后对看着我一脸讶异的金枝奶奶笑了笑:“今天出门在水塘边上滑了一下,把头磕着了,你看,这浑身……都被弄湿了。”
金枝奶奶连忙把我拉进房里,然后到柜子里找出块帕子,就往我额头上擦,“哎哟,怎的磕得那么重……这血还没止住呢。还有,怎么有人能摔交把自己弄得那么湿了一大片呢……唉,贾小姐哟……来来,赶紧把衣服脱了换上干的。这么捂着可不行,您这身子可还没养好哪!”
看着金枝奶奶紧张的样子,我的心也放下了点,看来昨天她的话确实是无心的,可能真的是过于担心马文才被我连累才冲口而出的……
我换上一身干爽的衣裳后,金枝奶奶立刻跑到她房里去拿了瓶止血化瘀的药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一洒在伤口上,血倒是飞快止住了,就是疼。看着我疼得嘶嘶叫,金枝奶奶满脸都是替我疼的样子,“贾小姐,您这磕得脑袋瓜子都一个大口子啦……看那样子也不知道该掉多少血的样子,幸好啊……血也留得不是很多。今晚上我给你炖点儿东西好好补补血才行……”一边说一边帮我擦头发。
我一听,也不顾擦头发的时候晃得有点晕乎的脑袋,连忙拉住金枝奶奶,道:“诶,别别!金枝奶奶,别炖了,我这不太就没回洛阳了,所以一时贪口,今个儿出门的时候吃了很多小吃。现在还撑得很呢,您做三人的饭就好了。别浪费了。何况,您看着口子大而已,这不都没流多少血嘛,没事儿呢。”
金枝奶奶刚开始还不肯,后来被我拖着唠叨了半天,才勉强同意了,帮我把头发都擦了个大干,这才对我说了要好好休息,才转身出去准备晚饭。
门一合上,我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死死咬着嘴唇,捂住一直火辣辣地痛着的胃。今天那阿福下脚又快又狠,次次都撞到我的胃上头,估摸是被他打得胃轻微出血了,先头吐那口血倒也是好事,不然淤血在胃里头更麻烦。只是饭菜什么的都不能吃了,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胃出血这种事儿以前当学生的时候因为吃饭不定时也试过一两回,十二个小时之内是不能吃东西的。不过这次是被揍出血的,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还真的不知道……但是现在这种时候,我实在不想让他们担心,尤其是马狐狸。
我抚着胃,管不了头发也还没全干,便爬上床上蜷着身子,但是这么静静呆着好像全身注意力都落在了胃上面,倒觉得越发的疼了,只能默默开始想今天的事,想把注意力转移走。
今天,王舆说得很明白,他帮不了我,那……我怎么办才好?
绝对不能就这样放弃的,绝对。我何尝不明白王舆说的句句都是道理,我爹做了那么多事都是想我能逃出洛阳,避过这场灾厄。但是,到了现今这种田地,我才知道我以前说的那套根本就是假的。
我一直说觉得这晋朝没有归属感,老是把自己和这个世界对立起来看,对任何人也不肯真的付出感情。但是,在面对着贾家一门被抄,我才发现,不单只是贾常玉,还有家里大大小小历来对我包容纵容的仆从,这十几年来的朝夕相处下来,都已是极有感情的了。绕家逃婚,我可以做的轻轻松松,那是因为我压根没想着要真的永远离开。但是现在贾家遭逢巨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