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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黄莺和绿水去侍候二少爷,已经搬出了厨房灶婢的寝间,去二少爷的养心居住了,所以房间内只剩下沈七七和凝香两个人,当晚由于二人都无睡意,就一直窝在被窝里聊天,先是各自聊着以前在家的事情,后面又聊起了各自对以后生活的设想,聊到高兴处会哈哈大笑,伤心时又会黯然伤感……
直到夜色很深时,凝香才沉沉睡去,借着月光,沈七七看着凝香俊俏的脸蛋,心中无限感慨:多好的姑娘啊,就是命薄……
第二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天刚蒙蒙发亮之时,沈七七便早早起床,收拾好简单的行装,准备出发了。毕竟只有一天的假,所以天黑之前还要赶回来,时间非常紧凑。
凝香自是也早早起床,帮着一起收拾,然后一直将沈七七送了很远还不肯回去,眼中充盈着羡慕,还是沈七七再三提醒她要回厨房干活了,她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回了厨房。
沈七七目送着凝香的背影渐渐走远后,才叹了口气匆匆转身,心想:凝香这丫头一定是想家了。
片刻后沈七七便快步走到了后大门,刚刚抬脚迈出大门,却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身后套着一辆深蓝色的马车篷,车夫已经坐在驾车的位置,似乎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
再转头仔细一看,马车旁居然站着两个人,沈七七一愣,快步上前招呼道:“咦,马总管,方大娘这一大清早的你们怎么在这?”
方大娘爽声哈哈一笑,挑了眉,“七七啊,我们这不是在等你吗?”
“等我?”沈七七诧异,当下心中一紧,心想不是有什么变故,这一天的假不给她放了吧。
“可不是嘛,就是在等你。”马总管也一旁笑眯眯地附和着。
沈七七歪了脑袋,“你们等我何事?”
马总管指了指马车,笑道:“方大娘贴心,怕你这么早到集市上雇不到马车,雇到了又怕你舍不得花银子,所以就找我商量是不是可以命人套辆马车送你回家。”
沈七七听罢,立马上前抓了方大娘的手,满眼的感动:“大娘,你对我真好!”
方大娘笑嗔:“去去去,可别和我来这套肉麻的,我可受不了!”说罢又抓起了一旁的包袱塞到沈七七手里,“这里面有两块布料,还有两套衣服,都是太夫人和几位夫人赏我的,我也穿不了这么多,拿回去给你娘穿吧,还有一些糕点和干粮,都是普通农家吃不到的稀罕物,我昨夜做的,拿回去给你家里人尝尝。”
沈七七听罢连忙推辞,将包袱推回给方大娘:“大娘这可不行,吃食我可以拿着,但布料和衣服坚决不行,这些可是太夫人赏你的,我怎么好夺人所爱,何况我娘就是一农家妇人,平时粗布衣裳也习惯了,你快把布料和衣服拿回去。”
方大娘一听当即翻了白眼,“怎么?难不成是你沈七七瞧不上我这点不值钱的东西?”
“大娘,这怎么会呢?”沈七七连忙摆手解释着,“大娘对我好,七七心中明白,但是这是太夫人赏你的东西,我怎好拿走。”
“甭管是谁赏的,既是赏我那使用权就归我支配,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甭跟我客气。”方大娘再次使劲地将包袱塞进沈七七怀里。
“拿着,拿着,赶快上车,就一天的假你还想耽误多久?”马总管见两个女人拉拉扯扯的没完没了,赶紧在一边催促着。
“就是,赶紧上车。”方大娘也附和着马总管,并扯着沈七七的手腕,将她往车上拉。
沈七七在二人的催促和拉扯下抱着包袱爬上了马车,本想再说几句感激和客气的话,却没等说出口时,车夫就驾车前行了,她一直掀着马车帘子回头张望着二人的身影,在一轮如血的旭日中显得那般慈爱与温暖。
马车行至闹市时,早起的人们才刚刚摆摊做生意,沈七七下车用太夫人赏的银钱,买了十斤细粮和四斤猪肉,细粮和猪肉各分一半用两个口袋装着,又买了一支毛笔,几捆宣纸,最后又在路边买了一大包猪肉白菜馅的大个包子,才又重新回到马车上,继续赶路。
马车走得很快,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就拐进了凝香家的那个村子,沈七七凭着记忆,找到了凝香家的位置,提着一袋细粮和二斤猪肉下了马车。
院内一个略有些驼背的中年妇人正在喂鸡,沈七七从侧面看着这妇人的五官和凝香略有些相似,才走进院里问了句:“请问这是凝香家吗?”
“是。”妇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头也不抬的回答着,“但是凝香不在家,姑娘你找她吗?”
沈七七微微一笑:“大娘,我叫沈七七,是和凝香一同在京城楚家当丫头的,我这次有机会出来,是代凝香回来看您的?”
妇人一愣:“凝香,你见过凝香吗?”随即扔掉了手里的东西,转头摸索着沈七七的方向,这时沈七七才看清,原来她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在现代这种病叫白内障,一个简单的小手术就可以解决,但是在古代想治好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沈七七将手递到妇人面前,轻声问道:“大娘,您的眼睛?”
妇人抓住了沈七七的双手,叹声答道:“唉!凝香爹去了,凝香也卖了死契,家里就剩我一个人,我就天天哭啊,天天哭,结果眼睛就这样了……”
“大娘,您以后不要再哭了,凝香在京城一切都好,你的眼睛就是火气太重了,所以才看不见的,等您的火气消了,以后慢慢会好起来的。”沈七七安慰着。
妇人一听又紧紧抓了沈七七的手:“七七姑娘啊,你可千万不要把我眼睛瞎掉的这件事告诉凝香啊,她会难过的。”
沈七七猛劲摇头:“不告诉,不告诉,但是您得答应我,以后可千万不要哭了。”
“不哭了,不哭了。”妇人拭着眼角的泪,“只要我们凝香一切都好,我就不哭了。”
沈七七拿过细粮和猪肉放在妇人的手边,轻声言道:“大娘,这是一些细粮和猪肉,是凝香带给您的,您要记得吃,每天吃得饱饱得,眼睛才好得快。”
妇人接过粮食抱在怀里磨蹭着,“凝香,我的凝香啊……”
沈七七将她扶到门口坐下,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塞进凝香娘的手里:“这也是凝香带给您的,大娘,您还有什么话转告给凝香吗?”
“有,有。”妇人略显激动,“你就告诉她,我在家里一切都好,叫她不要挂念,在大户人家要守规矩,不要惹事,要平平安安的。还有她爹的后事我都处理的好好的了,叫她放心。”
“嗯,”沈七七重重点头,“大娘你放心,我一定一字不落的转告给她。”
沈七七告别了凝香母亲,随即又踏上马车,往河西村赶去。
正文 第三十节:归家
当沈七七告别凝香母亲,再次爬上马车,又一路焦急地赶到河西村的自家门口时,兜兜转转之中,已经是快接近晌午时分了。
马车还没停稳,她便急切地跳了下来,一眼就望见院中的沈张氏正在洗衣服,只见她一身粗布天蓝碎花衣服,腰间系一白色围裙,头发随意挽在脑后,被一块同样蓝色的花布包裹着,远远看上去似乎气色还不错。
再次回到这个“家”,沈七七心中一阵激动,忙大声地喊了一声娘,之后便飞快地跑进院里。
沈张氏闻声一愣,赶紧回头张望,随即看到了像燕子一样飞过来的沈七七,当即呆住,随后又忍不住双眼落泪,甚是激动,“七七,是你回来了吗?我不是做梦吧?”
“不是,不是。娘,是我回来了!”沈七七高兴地搂住了沈张氏的脖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又蹦又跳。
其实有时候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在京城的时候为何会对这个家,对沈张氏和小宝这般的想念,难不成自己的感情真的已经溶入到这个身体里。不过,究竟是怎么样,她也不想弄清楚,重点是她现在回来了,看到母亲一切都好,心里踏实了许多。
“快让娘看看,让娘看看。”沈张氏泪眼蒙蒙地抚摸着沈七七的脸颊,轻轻地点着头,“嗯,挺好,挺好。白净了许多,手也不像以前那么粗糙了,就是瘦了点。”
“娘,瘦了才苗条嘛。”沈七七笑嘻嘻地扯着沈张氏的手臂撒着娇。
“那也不能太瘦了,是不是楚家的伙食不好?”沈张氏笑瞪着,又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是,不是。”沈七七赶紧摇头解释,其实她觉得自己并没瘦,但确实白嫩了许多。或许是因为之前的沈七七常年在外干农活,看上去自然结实有力,而自己现在的生活过得还算安逸,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又不需要什么体力,所以沈张氏才会感觉她柔弱消瘦了一些。
“不是就好。”沈张氏满眼疼惜地抓了沈七七的嫩手,紧紧地握在自己手里,似是怕一松手,她会幻化成一只美丽的蝴蝶飞走了一样。而后语重心长,“娘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知道。”沈七七笑着扶上沈张氏的手臂,“娘,您快坐,我来洗衣服。”说罢她将沈张氏扶到一边坐好,撸起袖子就去搓衣服,只是她又忽然感觉到这个家不一样了,待抬眼四周仔细一瞧,原来以前的茅草屋已经翻盖成了砖瓦房,不但墙面全部都是红砖青瓦,而且房梁高大结实,面积也扩大了很多,满眼诧异,转身便问:“娘,这是……”
“你去京城的那天,家里就来了一位贵客,他说他叫庄严,还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非要帮家里翻盖一下房子,这不就弄成这样了。”沈张氏说着。
“庄严?”提到庄严的名字,沈七七的表情既诧异又兴奋,没想到此人原来如此细心体贴,居然还帮她家翻盖了房子。
“没错,他是说他叫庄严。”沈张氏再次确认着。
“嗯。”沈七七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