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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些惊吓,儿臣已送她回了安亲王府。”景离见皇上让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也没有推辞,径直坐了下来。
皇上也跟着一起坐了下来,但是他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目光深沉地望着地面,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道,“离儿,宁歌与瑶丫头无冤无仇,也无任何纠葛,你可知宁歌为何要这般对瑶丫头?”
“儿臣知道。”景离淡淡地道,“她昨晚已对儿臣说过了。”
“她都说了些什么?”皇上抬起头来,眸光幽深地看着景离。
景离非但没有躲避开他的目光,还直直地将视线迎了上去,然后用清冷的语调将昨晚宁歌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皇上听他说完后面色一暗,“离儿,你听了这话后,有何想法?”
“父皇希望儿臣有何想法?”景离不答反问。
皇上抬起手来揉了揉额角,似是有些疲倦,“离儿,宁歌看得出来的事情,旁人也同样看得出来,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觉得事情还没有到那个情况。朕知道你爱护瑶丫头,但你是否觉得,你回京之后这几日,与她有些过于亲密了?”
“父皇的意思是,儿臣不该对瑶儿呵护有加?”景离微微眯了眯眼。
“你们不再是小孩子,都已经长大了。”皇上将声音稍稍压低了些,“你们俩虽说是堂兄妹,但男未婚,女未嫁,毕竟是男女有别。你不分昼夜地与她呆在一起,不但将她带至自己的府中,昨夜更是与她在广济寺共宿一室。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如此做法都是不合规矩的,久而久之难免会有不好的传言流出。”
“父皇。”景离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冷,“您还记得安王叔吗?还是说,您早已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不待皇上开口,继续说道,“安王婶在生瑶儿时死于血崩,那之后安王叔再未娶妻,只一心一意地宠着这个唯一的女儿。七年前安王叔上战场时,曾将瑶儿托付给您,让您好好护着她。可是您不但在背后设计瑶儿,还暗地里害死了安王叔,之后又对瑶儿不管不问。如若儿臣和四弟这次没有回京,清远大师没有及时出关,前晚的那一出闹剧后,瑶儿现在肯定早已变成了一堆灰烬。”
“离儿!”皇上怒喝了一声,随即又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无奈,“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要兵权还在你安王叔手上,朕这江山就不算是真正坐稳了。可是他若不死,朕就永远无法得到兵权。你要知道,朕这么做,都是为了赤峦,也都是为了你啊!”
“父皇,儿臣知道您这么做是为了您的江山,也是为了儿臣。”景离认真地看着他,“正因为如此,儿臣更不可能置瑶儿于不顾。您把她害成了那副模样,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安亲王府里一呆就是五年,被全赤峦国的人指责唾骂,所有人都说她是煞星,都说是她害死了安王叔。儿臣若不疼她谁去疼她!儿臣若不赎罪谁去赎罪!”
景离越说越激动,两只手也紧紧地捏成了拳头。他突然想起几日前的那个傍晚,他在乱葬岗看到的那个已经断了气的瑶儿。
过去几年间,他曾多次到安亲王府找她。但是她每次见到他都不讲话,每次都只是沉默地坐着,像是一个没有魂的木偶。
她知道这背后的一切,也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但是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把所有的事都揽上身,然后将自己关在王府中不再见人。他知道她不愿再见到父皇,也不愿再见到他,所以他答应了她的请求,在一年前将保护她的那些人全部撤走,再不去找她。
而就是在一年后,她得知了他要回来的消息,突然决定进宫见他。但是她还未见到他,就不明不白地死去了,之后又被人拉到乱葬岗,和一堆无人认领的死尸躺在一起。瑶儿如今还活着,但是真正的瑶儿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景离想到这里,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父皇,儿臣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也不管什么规矩礼法,儿臣只知道,儿臣要一直和瑶儿在一起。”
皇上静静地闭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才将眼睛睁开,“离儿,你给朕说实话,你还当瑶丫头是妹妹吗?”
“在此次回京之前,儿臣一直把她当做妹妹,也只当她是妹妹。”景离定定地看着皇上,“但是回京后再次见到她,她对儿臣而言,已不只是妹妹那么简单。”
“离儿,朕要奉劝你一句,为了你的将来,你必须尽早将这种不该有的念想斩断。”皇上的动容只持续了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你是赤峦国未来的皇帝,是要继续稳坐这江山的人,朕不会容许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如若你要一意孤行,朕不但不会将这皇位传给你,也不会轻易放过瑶丫头的。”
“父皇。”景离冷冷地笑了起来,“您明知对儿臣来说,最重要的人除了母妃就是瑶儿。您说您最在意的是我这个儿子,但是您为何不但容忍宁家的人将母妃害死,还要拿瑶儿来威胁儿臣?莫不是父皇很乐意看到儿臣伤心难过?”
“离儿!”皇上听他提到母妃二字,一时有些慌张,“父皇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想多了。”
“父皇,您可知瑶儿昨晚中的是什么媚药?”景离突然间转了话题。
“听说是天下第一媚药,暗尘香。”皇上不知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答了他。
“那么父皇可知,儿臣喂瑶儿吃下的是什么?”
“似乎是雪灵丹。”
“看来父皇的暗卫很是有些手段,连儿臣给瑶儿喂的是雪灵丹也知道。”景离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儿臣再问父皇一句,父皇可知雪灵丹其实并不能将暗尘香的药性全部解除?”
皇上听后皱起了眉头,突然间,他的身子猛地一震,睁大了双眼很是惊讶地看着景离,“难、难不成你们……”
“父皇。”景离站起身面对他,“儿臣觉得宁歌的那句‘生米煮成熟饭’很有道理。”
他说完之后不再看皇上已经完全变了的脸色,转身就向御书房外走去。皇上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耳边一直回响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您的皇位,儿臣不稀罕。”
正文 第51章 亲自指婚
梓瑶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被挪到了床铺的里侧,而景离则霸占了外侧的那一半,此时正靠着床低头看着书,模样显得很是专注。
于是梓瑶也很是专注地看了他片刻,接着懒懒地拉长了声音道,“哥哥,你为什么又在我的床上?”
“什么叫做‘又在你的床上’?”景离放下手中的书,扭过头来看着她,“大前日夜里是在我的床上,前日夜里也是在我床上,就只有昨夜在你床上罢了。”
“那头四夜呢?”梓瑶裹着薄被坐起身,“我吃下清凝丹昏睡的那四夜,你敢说你没有上过我的床?”
景离听后诚实地点了点头,“上过,而且每夜都是这个样子,你占一半床,我占一半床。”
“哥哥,你为什么要每夜都守着我?”梓瑶与他一样靠在床头,“我似乎还没问过你这个问题。”
“在你的功力完全恢复前,我必须每夜都守着你,以免这中间出个什么闪失,出现功力反噬之类的情况。要知道,兰杏给你吃下的是南皖秘药,不是几粒清凝丹下肚就能够了事的。”景离说完扫了一眼床边,“而且我若是不这样挡在外面,以你这种极其不雅的睡姿,一晚上不知要滚下床多少回。”
“总之你说什么都有理。”梓瑶有些不大相信他的说法,“等我功力完全恢复了,你可不能再每夜跑到我的床上来了。”
“瑶儿这是在嫌弃哥哥吗?”景离有些受伤地道,“才没几日就要赶我走了。”
“哥哥,就是因为没几日,所以你才不能总是这样。”梓瑶颇有些无奈地道,“你我重逢统共不过才六日七夜,就已经开始同睡一张床了,这是不是太快了些?”
“不快,一点都不快。”景离眉眼弯弯地道,“我还觉得有些慢了。”
梓瑶轻轻叹了口气,又躺下来侧过身看着他,“皇伯父那里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如今将谁嫁去南皖他都会同意,独独不会同意将你嫁去。”景离也躺下身来,“你好好地过你的小日子就是了。”
“你是不是又不准备告诉我具体情况?”梓瑶撇了撇嘴,“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你的小脑袋不适合想太多问题,也没有必要为了那些事情费心劳神。”景离捏了捏她的小脸,“哥哥就希望你每日过得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
梓瑶不满地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没有张口说话,不过最后还是主动把脑袋埋到他怀里蹭来蹭去。
景离心情甚好地搂住她,“哥哥自那晚在马车上睡过后,又已经连着三夜未睡了。我睡上一阵,你陪陪我。”
“你睡吧!”梓瑶仰起脑袋,见他闭上了眼睛,自己也跟着闭上了眼睛,“我同你一起睡。”
两人直睡到快午时了才起身,洗漱梳妆一番,牵着手向偏厅走去。
靠在门边的落宣一见到远处两人缓步前行的身影,就挥着双手大声喊道,“你们这一对懒猪!给我走快点儿!再不开饭我就要饿死了!”
候在一旁的容岚和夕语抽了抽眼角,对着落宣翻了个白眼儿。
以往他们年年都会见到落庄主几面,每次见着他时,他都是一身红衣,笑意盈盈,惜字如金,常常只是抛个媚眼儿不言语,光是这么一下,就能把人的魂儿全给勾了去。所以有不少的江湖中人,虽只见过他一面,连话都未曾与他讲过,就对他心心念念数十年也难以忘怀。
可是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在容岚和夕语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整日懒洋洋,无时无刻不在叫嚷了饿了,还喜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