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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离见她埋下头了,对着落宣挑了挑眉,用传音入密对他道,“看到了没有?瑶儿早已经被我拿下了,而且还是非我不嫁,你就不要费心钻空子了。”
落宣抬起头,用鼻孔朝着他哼了一声,然后捧起饭碗,抓起筷箸,恨恨地猛刨了几口饭。心道小瑶瑶永远都如此,明知道自己已身陷囹圄,却还是心甘情愿被这个黑心鬼拿捏着,任由他搓扁又揉圆,揉圆又搓扁。
他是不可能和景离争的,但不代表其他人不能争。落宣这么想着,突然眼前一亮,连饭都还没咽下去,就急忙开口道,“景离,你准备在何时成亲?”
“最迟十日后。我想提早些动身去南皖,路上不用赶那么急,还能带瑶儿到处转一转。”景离见他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沉着声道,“你又想做什么?”
“没什么,问一下而已。”落宣对他抛了一个媚眼儿,“知道何时离开,我也能够提前准备准备。”
用完午膳,漱了口后,梓瑶又等了一阵子,喝完落宣熬好的药,这才跟着景离进宫。
御书房依然是那个样子,皇上也依然是那个皇上,只不过看起来似乎苍老了一些,气势也减弱了一些。而且他泛青的眼圈,和带着血丝的眼睛,全都向众人昭示着,他昨晚是彻夜未眠。
“你们来了。”他见到两人后,维系着他皇上的威严,并没有站起身,只是点了点头,“先坐吧!等朕把这本奏折看完了。”
过了有一刻钟,他将面前的奏折给合上,然后转头看向二人,“这个时候来宫里面找朕,有什么事吗?”
“我想在十日之内尽快完婚,所以来请父皇拟好圣旨。”景离迎上他的目光,“父皇之前让人散出去的那些话,现在已经初有成效。还请父皇在余下这几日,让他们传得再广一些,我不希望大婚那日有什么不好的言论。”
“为什么要如此着急?”皇上疑惑地道,“大婚有许多事宜要准备,时间太过仓促,怕是会赶不及。”
“父皇,我只是想要正大光明地,将瑶儿从安亲王府迎娶到瑾亲王府去。这事只关乎我们两个人,与他人无关。”景离神色淡然地道,“所以父皇不要想着让瑶儿从宫里出嫁,也不要想着让我们拜宗族牌位。我怕这样做不但是折煞了他们,还会把他们给气得不轻,说不定他们还要来找您的麻烦。”
皇上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些想法说出来,就被景离给一口回绝了。若是在几日前,他还能直接跳起身,指着景离的鼻子高声怒骂。但是在眼下,以至于日后,他都必须听从这个儿子的每一句话,不可以争执,更不得斥责。
因此他在呆愣了片刻后,只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是想要一切从简,但一定要明媒正娶?”
“不错,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赤峦的瑾亲王娶了长平郡主做自己的王妃。”景离微微勾起唇角,“这几日还请父皇多费一些心思。”
皇上听到他这么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摇着头道,“你到底是随了谁呢?性子与朕一点不像就罢了,也不似你母妃那般温婉又和煦……”
“我若是似母妃那般温婉又和煦,父皇以为,我还能够坐在这里同您讲话吗?”景离打断了他的话,“您当初既是不愿护着我,那么就该明白,我不可能像四弟那般活得无忧无虑。所以类似的话,还请您以后不要再说了。”
皇上抬起手捏了捏眉心,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朕知道了,朕会命人好好准备大婚的事宜。你们先回去吧!东西朕也会命人送去两府上的。”
景离与梓瑶一同站起身,对着皇上欠了欠身,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哥哥,我们不回去吗?”梓瑶见景离向后面走去,不解地问道,“还有其它什么事吗?”
“今日是一个好日子,我们去拜见一下皇后娘娘。”景离牵着她向凤阳宫走去。
在很多时候,当活着这件事,没有任何快乐,只剩下痛苦,死其实是非常幸福的一个选择。因为难受只是那么一下,并不会延续得太长。等到永远地闭上眼睛后,心也会跟着永远地沉寂下来,再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
最宝贝的女儿被烧成灰烬,最在意的儿子被流放边疆,引以为傲的侄女被送去阳湘国,依靠了几十年的宁家抵不住最后的一击,简简单单地就土崩瓦解了。
如今的皇后,除了头上的凤冠,身上的霞帔,奢华无度却清冷异常的凤阳宫,就什么东西都没了。而她所拥有的这些,只要皇上或者瑾王一句话,就都会在眨眼间离她而去。
自昨晚从百花园回到凤阳宫后,她已经绝望地自尽了好几次,割手腕,抹脖子,挂白绫,或者是撞墙,她全尝试过。可是每一回,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瑾王的手下会立即出现,将她救下来,还命御医给她医治。
她之前以为,瑾王会狠狠折磨她,把她吊起来毒打,给她吃毒药,或者是将她五马分尸了。可是她没想到,他不但并未这么做,还继续让她当这个皇后,继续给她锦衣玉食,继续命众人膜拜她。
所有和宁家有关联的人,都已经死了,独独她一个人仍活着,而且还活得很好,好得不能再好。
梓瑶跟着景离走进凤阳宫中时,就见皇后正瘫坐在地上,大张着嘴巴,无声地笑着。明明是在笑,却比哭还要难看上数倍。
“皇后娘娘,本王是来给你送信的。”景离走到皇后跟前,将袖中的一封信丢给她,“这是太子今日被流放时写给你的信,你且认真读上一读。”
皇后一听到“太子”二字,急忙拿起信,颤颤巍巍地将其打开。她想着沉默寡言的太子,这次或许会借着信,对她讲很多话。不想信上只有“安好”二字,其余部分都是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死死地盯着景离道,“他为何只写这么点东西?”
“皇后娘娘,你以为太子在那种情况下,难道还能写出什么长篇大论来?”景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本王给你这信,是要让你明白,只要你还活着一日,太子就会活着一日。若是你还敢再寻死,本王不介意将你这唯一的儿子,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景离,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皇后自嘲地笑道,“顾纤那么善良的人,怎得就生出了你这样的儿子?”
“若非皇后娘娘从中作梗,毒害皇贵妃,就不会有本王的存在了。”景离冷冷地看着她,“这一切都是拜皇后娘娘你所赐,你如果要怪,就怪自己的心肠太歹毒,而不要把罪过推到我的身上。”
皇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本宫当初就该当场把顾纤搞死,早早地送你们母子见阎王,而不是让你到这个时候,在本宫面前嚣张放肆,口出狂言。”
景离听后轻笑一声,“这样的皇后,才是本王所认识的皇后。你就好好维持这种姿态,继续绝望地做你的皇后。本王会让你一直活下去,并且永远都没有死去的那一日。”
皇后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身体却因他最后那几句话不住地颤抖,耳边也一直在回响着那几句话,“顾念到皇后娘娘痛思亲人,本王已命人将所有宁姓之人的头颅,都送到了皇后娘娘寝殿中,让皇后娘娘日夜与他们阴阳两相望,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梓瑶在迈出凤阳宫之时,转身回望了一眼道,“她自己把事做得太绝了,最后终归得了报应。”
“瑶儿知道她做过什么吗?”景离扭头看着她,“哥哥似乎从未对你讲过。”
“你不讲,夕语和容岚也都会讲的。”梓瑶同样是扭头看向他,“你既然说了你是我相公,相公的过去,我肯定是要了解清楚的。”
“我的小娘子,眼下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也应该回府了。”景离浅笑着道,“不知在小娘子看来,相公我是可怜,还是可恨?”
“你不可怜,也不可恨。”梓瑶歪着脑袋道,“你可爱。”
景离呆愣了片刻,随即面上笑意加深,“那么便让你可爱的相公将你领回府,一起等待着大婚那日的到来吧!”
正文 第64章 大婚之日
三日后的一个晌午,全公公带着皇上的圣旨来到瑾亲王府,匆匆将圣旨交给瑾王后,又匆匆离开,亲自领着人去张贴皇榜。
在这三日的时间里,皇上按景离的要求,让手下将话传得广一些。又命茶馆里那些说书人,连着几日都只说瑾王和郡主的事情。还派人假扮成市井百姓,到最热闹的几个街市去,散播着“瑾王就要娶郡主了”这种还未明确下来的言论。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虽仍有人心存疑惑,但还是信服者居多。毕竟皇上是很注重规矩礼法的,若瑾王同郡主真是同宗一姓的堂兄妹,皇上绝不可能让他俩在一起,也绝对不可能亲自下旨赐婚。
所以在连续听了好几日瑾王与郡主的事后,大家基本都接受了,郡主其实非安亲王和安亲王妃所生。当初安亲王妃确实是在生产之时死于血崩,但众人不知道的是,一同死去的,还有刚落地的长平郡主。安亲王痛失爱妻和爱女,为了找个寄托,就从安亲王妃母家接回一个同一时间出生的女婴,让她来代替真正的郡主。
梓瑶听完夕语的转述后,不由轻笑出声,对刚走进院里的景离道,“哥哥,我之前讲的没错吧?皇伯父定会说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是捡来的。你看,我现在就成了捡来的那个。”
景离让夕语先去忙别的事,接着走到梓瑶身边,一把将她抱起,假意不悦地道,“跟你讲过好几遍了,石凳有寒气,来葵水的时候不能坐,你怎么偏就不听呢?难不成哥哥说的话都是耳旁风吗?”
“你别动不动就板着个脸,我才不吃你这套呢!”梓瑶无所谓地轻嗤一声,“眼下是夏日,那石凳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