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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寝宫内,她看着风烈邪将梨花白温上,缓缓倒入酒杯,都是用右手,而左臂只有空荡荡的衣袖。
看她皱眉便猜到她心所想,风烈邪淡然一笑,戏谑道:“是不是现独臂英雄帅得掉渣了?”
“那是。”她嘿嘿一笑,眸子却没什么神色。
两个人还像往常一样打趣聊天,却明显有什么不同了,风烈邪啜了一口酒,忽然道:“你都看到了?”
她点点头,其实凤靳羽掩饰得很好,没有丝毫破绽,看起来还是像冰雪一般不染尘埃。
但她从第一天回到雪翳,见到凤靳羽身边站着一位宫女用帕子替他擦嘴。
她就全明白了。
凤靳羽一向洁身自好,身边从不带丫鬟宫女,他能容忍其他女子的身体接触,就说明关系不一般。
那宫女名叫甜儿,是小环的姐姐,不知凤靳羽从何处寻来。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女子从侧脸看和她有很小很小的相似,都有又卷又长的睫毛,也有一双纯澈的双眼,让她想起从前的自己。
也曾听甜儿和其他宫女炫耀,说凤亦雪已经不是原来的凤亦雪,他不爱她了。
这些,她都知道的。
只是真正看到那一幕,她没料到自己竟还会有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的确变了,变得亲眼撞见,竟能不流泪了。
这算不算一种进步呢?艾幼幼苦笑:“我都不干净了,还要求他什么。是我先背叛了他,他这样惩罚我,也是应该的。”他是个很爱吃醋的人,也很小心眼,定不能容忍她和别的男子有任何关系。
风烈邪思一阵,端起墨玉酒杯一饮而,说道:“原谅他。小七为了杀掉北辰染夺回你,已经失去了太多。”
“嗯?”
“事到如今我也不愿瞒你。小七从北辰染那里盗了一本秘籍。那魔攻需要汲取女子体内的阴气。他还是爱你的。”
艾幼幼淡淡地“哦”了一声。
这意思就是早就不守身,且一辈子不会守身,他榻上会出现无数的女子,但只是为了练功,他的心没变。
想到这,她怎么突然很想笑。
没料她反应如此平静,风烈邪心里七上八下,问道:“你还是怪他?”
“有什么好责怪的。就算没这魔攻,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也没什么奇怪的。他现是皇帝,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她唇角一扬,补了句,“我懂的,他对那些人没感情。后宫对他来说和那瓦窑子没什么区别。”
呵,她也是瓦窑子里的姐儿。
真他娘的想把天下的皇帝统统乱刀砍死!
“你这不还生气嘛。有一点还是想让你清楚,小七之所以变得加冷血,都和那魔攻有关。练了那魔攻的人会逐渐失了心性。小七一开始也是知道的,但为了你,还是去练了。他别无选择。而且,我一直怀疑,那魔攻的秘籍,许是北辰染故意让他盗去,所以你不该怪小七,要怪……”
艾幼幼柳眉一挑,手指弹了弹酒杯:“喝酒便喝酒,哪儿那么多废话!”
“好好好,烈多嘴了。”风烈邪挑高一道眉,暧昧地眨眨眼,“你不喜欢皇帝,可现没王爷了。要不,烈降格当王爷,你随了我得了。”
她斜睨着他,似笑非笑。
“怎么?你不是说喜欢独臂英雄?我少了一条手臂,就不能抱你了?”他手臂一伸,潇洒地揽着她的小腰。
艾幼幼轻轻打掉他的手,莞尔一笑:“下辈子。”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下辈子,上碧落下黄泉,我也要追到你。”风烈邪纵声长笑,“对了,下辈子,好也像凤靳羽这样,做你爹爹,可以看着你一点点长大,还能爱着你。”
“下辈子,我绝对不喜欢老男人。所以,你省省。”她像从前一样捏捏他的脸,迅速转身离去。
风烈邪的心蓦然一沉,涌上无穷无的酸楚,将整个可心腐蚀得千疮孔。
傻丫头,眼睛都湿了,还要装坚强,可傻丫头终是长大了,不会伤心的时候再扑烈的怀里哭了,也不再需要烈了。
看着她走远,风烈邪才大步走到暖阁,正巧遇见出来的凤靳羽,提着他的领子就往树林里拽。
月色透过树梢照凤靳羽的面颊,苍白得很冷很疏离,他唇角微微一动:“怎么,这么快就偷完情了?是不是太久没碰女人,不行了?”
风烈邪一怔,沸腾的怒火直窜头顶,一拳打凤靳羽鼻子上:“你会不会说人话!”
他抹去流入薄唇的血丝,冷笑:“我本来就不是人。”
风烈邪见他无所谓的态,无奈地苦笑:“我真是傻。还为你向她解释,希望她原谅你。原来你根本不介意让她瞧见!”
“是。我就是有意让她瞧见。她哭了吗?哈哈,明天还有精彩的,保证让她哭天喊地。哈哈哈!”
凤靳羽张狂的邪笑夜空回荡,惊起枝头的宿鸟唧地朝天空飞去,风烈邪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你已经得到她了,也登上了皇位,你这又是为何?”
“皇兄,你是不是断了臂脑袋也废了?”凤靳羽微微蹙眉,徒然大吼一声,“你忘了当年我娘怎么死,我可没忘!”
风烈邪脑轰然一声巨响,炸得脚跟一滑,跌雪地里,那个男人就那么静静地矗立,他揉揉眼眸,险些以为看花了眼,以为那是地狱冰雕的修罗,浑身沸腾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恨意。
“哼,你怎么像那小丫头一样傻,还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情爱,愚蠢!”
“你……就是为了报仇?”风烈邪不可置信地问道,“可她是爱着你的,她爱你!”
“她若不爱我,我还怎么报复?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爱上我,这样才能伤得彻底。我的目标从来不只有北辰染,姓赫连和南宫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让他们统统死光!”
“你从头到尾都是利用她?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视而不见吗?
“当年她爹南宫凌了我娘亲,为了独吞蛇族的秘术,灭了我们全部蛇族的人,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几千条命啊,就那么一夜之间全没了,我的所有亲人,我娘,所有所有的族人,就那么死我面前。我哭着求他,他的眼里有没有一点愧疚?我不愿苟活于世,死了他还把我从冰棺里挖出来。将我的血全部放干,让我一辈子像狗一样卑微地活着。我的亲人没了,连做人的尊严都全没了。从那天起,我就誓,要让他血债血偿!所以我才顺从地活着,卑微地活着,我等着他不得好死!”
“我现他爱着鹰宇国的女皇赫连西静,于是,就杀了他心爱的女人!”凤靳羽笑得异常开心。
风烈邪大惊:“幼幼的娘亲,是你杀的?”
“没错。是我干的。当时我能力还不够杀掉南宫凌。杀了他爱的女人,是能让他心痛的方法。可惜那个老东西太傻了,居然那么痴情,为了那女人殉情自了。才两条人命,真是便宜他了。不过好我现这两个贱人,有一对双生子。一个是南宫绝,一个是赫连幼幼。很好,那就父债子偿!”
“幼幼和北辰染是双生子?”风烈邪脸色一白。
“那个时候我就想,怎样才能让这两个孽种比死还痛苦呢?终于被我现了一个秘密。南宫绝那禽兽不如的东西,竟喜欢自己的亲妹妹。哼,真是有什么样的贱爹爹,就有什么样的贱儿女。那时候我的计划就开始了。”凤靳羽咬住牙。
“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早就开始算计他们了。”
“根本就不用我算计。那傻丫头不是早爱上了雪陌舞?是她自己跳进火坑!我只不过顺水推舟。你可知雪陌舞是谁?他是琉璃家族秘道术的唯一传人,和我一样,被南宫凌灭了满门。赫连西静和雪陌舞的娘亲情同姐妹,为了弥补这过错,才将幼幼许配给陌舞。只不过那两个傻孩子都不知道,以为是天定的姻缘。我等,一直等,就等着这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然后再告诉雪陌舞,你心爱的女人,就是你仇人的女儿,就是她爹爹杀了你们满门。那时候,这两个人会是什么表情呢?哈哈哈。你以为雪陌舞还会爱她吗?笑话!”
“不过我算错了一步,南宫绝小时候就是个懦弱的鼻涕虫,我本以为他会争夺皇位的厮杀丧命,省得我动手了。想不到他竟然登上了皇位,还继承了赫连家族的操控和蛊术,做了我的主人。我还没来得及揭穿真相给雪陌舞和赫连幼幼,他就开始行动了。赫连千昊也从也横插一杠,将幼幼嫁给你做妃子。”
“她来了凤傲国,正好方便我动手。我当时受制于南宫绝,等不了了,就想干脆杀了赫连幼幼,没想到那丫头早就服了毒。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又活了。还变成了傻子。于是,我收养她,让她感动,离不开我,然后慢慢爱上我。自己心爱的女人要死要活爱上别人,这才是让南宫绝痛苦的事!”
“你当初救了幼幼,不是出于同情?她那么可怜。你就一点都没爱过她?”
“她可怜我就不可怜了吗?父债女偿天经地义。我怎么可能会去养一个傻子,怎么可能爱上仇人的女儿。我恨不得扒他们的皮,喝他们的血!后面的一切你都知道了。其实当初赫连千昊那一剑,也是我背地里出力,让你将他送过去挡剑。我就是让她死,我知道她哥哥有办法让她复活。南宫绝万万也没想到,我给她妹妹重塑身体的时候,做了点手脚。我把她的盆骨做的比正常人的都小。等南宫绝和她一起,有了骨肉,沉浸有孩子的喜悦,他就会现,她妹妹根本生不了孩子,生孩子就会死,这两个人会痛一辈子?”
“幼幼会痛的,会痛的,她那么爱你!”风烈邪揪住凤靳羽的领子,他想不到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竟做了凤靳羽的帮凶。
他却一把扼住风烈邪的咽喉,冷眸一眯:“她爱我?哼,她和他哥一样,都是贱人。她爱的是北辰染!”
风烈邪因为肺部缺氧,脸涨得通红,他的手臂也是他故意砍的,为的是让幼幼心痛罢了,想不到他一直护着的七弟,居然将他也算计进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