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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吹过,梅树上窸窸窣窣飘落雪花,冰凉落两人的肩头,空气似乎只剩下落雪的声音。
凤靳羽像是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长气,微微一笑:“你迟迟不出手,这不符合你的性格。”
迟迟不出手是什么意思?他刚才的表情有什么破绽?小七到底误会没有?
风烈邪迅速收起一闪而逝的惊愕,漫不经心抬起手,摘下枝头一朵含苞欲放的梅花,指尖把玩轻嗅:“我喜欢看这花骨朵慢慢为我盛开,若是一片一片掰开它,就少了天然的美好。”
呵呵,烈,你从来都这么自信,你可知事情已远比从前复杂。
“你应该知道北辰染就是南宫绝。而南宫绝的力量远远超出你想象的……可怕。事情不是一个女人这么简单。这滩浑水你不要趟!!”凤靳羽后一句近乎于咆哮,他头一次命令他,像是一种保护。
北辰染太可怕了,凤靳羽不想看到至亲的兄弟陷入这强大的漩涡,被吞噬,甚至丧命。
“你不觉得和如此强大的几个对手一起蹚浑水是件很刺激的事?”风烈邪幽深一笑,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但危险,又如何?
“江山不保也所不惜?”凤靳羽结冰的声音似提醒,似威胁。
“哈哈哈!”风烈邪的笑声从胸腔震慑出来,飘扬的墨带着狂势的霸气,煞是潇洒,“江山无限多娇,无数英雄竟折腰,而再美的江山,也比不过红颜一笑。”
凤靳羽微怔,笑弧淡淡:“烈,你变了。”
“不是变了,是累了。”风烈邪褪去霸气的嗓音,有丝凄凉,如同这昏暗的雪夜不带星光。小七,那种坐拥江山财富,却失去爱,实则一无所有的冰冷,你永远也体会不到。
气氛又陷入沉默,凤靳羽心下有些窒息的焦灼烦燥。
☆、chapter132
132
狡猾的凤硕、儒雅却脑袋一根筋的凤彻、还有朝蠢蠢欲动的凤福雅、各个都是豺狼虎豹,尤其是北辰染,他对幼幼甚至比风烈邪的执念还要深。
北辰染的势力简直是呼风唤雨,他一旦投入全部心力出手,由这场争夺而演变的灾难会波及整个云舞大陆。
凤傲国、凌天国,如今又把雪陌舞的雪翳国牵扯进来,还有失踪的赫连千昊,鹰宇国也会有所动作的。
北辰染提亲未果不声不响地离开,凤靳羽心不安的预感就愈强烈,北辰染绝不会就此罢休,暗潮汹涌让他几乎要窒息。
凤靳羽这些日子几乎一闭眼,就能看到横尸遍野,血色连天,成堆的尸骨,有无辜的姓,还有他至亲的兄弟。
而这一切的起因,且是因为一个女子。
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
他只想带着她过平淡的日子,没有想到事情竟会演变到不可控制的局面。
这些年,他将她像宝一样呵护手心,近乎于纵容地宠爱。
他从不要求她学习,就是怕她太出众招来祸端。
可把她像鸟一样捆绑隐藏雪隐城,却绑不住她的年华,她像繁花一样盛开,他却挡不住她的灿烂,眼睁睁看着她演变成灾难的祸端源头。
“若有一天,她成了危害天下的祸水。我会亲手杀了她。”凤靳羽声音徒然冷凝,紧眯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微微颤抖的睫毛却暴露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杀了她,再和她一同赴死吗?小七我太了解你了。
风烈邪淡淡一笑,霸气卓绝的身影带着决绝的洒脱:“我不会让你们赴死,有我,你们,一个都不准死。”
选妃大典当天,雪隐王府人流如织,举国上下的大家闺秀都纷纷被提出来候选,据说连其他三国都有送来公主和亲,场面可谓千古奇观。
“富可敌国、冷魅无双的景王爷独身多年,如今选妃,不知道会是哪家名媛被选?”
“听说鹰宇国来的是云若公主。”
“云若公主?赫连云若吗?听说她四岁熟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卓绝,恐怕除了当年云舞大陆的第一美人幼王妃,无人能及了。”
“幼王妃死去多年了。这云舞大陆第一美人的称号应该是云若公主的了。云若公主就是赫连幼幼的堂姐。”
“第一美人怎么会是赫连云若?应该是初雪郡主凤亦雪!”
“你们没有听说吗?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是小儿科!凤亦雪乃是‘见之一面,不语三日’。”
“什么意思?”
“这句话是形容见到雪郡主之后,所有的人都会失语惊艳,整整三日都还沉浸她美貌的回味,失魂落魄。”
“千娇媚,颠倒众生。尤其是她的声音,就像娃娃鱼,简直是魔音穿耳。”
“魔音?那不是很媚的声音?”
“这你就不懂了。长得如同妖姬魅惑的媚只是美的初级水准。而凤亦雪的美,却是纯真,像冰雪里盛开的罂粟。能将冰雪的气质、纯真的可爱和魅惑融为一体,才是惊为天人的惑世之姿!”
众人津津乐道,谈论八卦,忽然整个宴会厅安静下来,千万道视线移向大厅缓缓步入的一男一女,纷纷不约而同倒抽一口气。
凤靳羽一身简洁却剪裁精细的雪白衣袍,雪貂围领遮住下颚,晶莹的风毛微微轻颤,淡金色的长像渡了水泽,风轻轻浮动。
他举止优雅有礼,冰雪般的神色冰冷疏离,凤眸微微眯起一条弧,冰白色的睫毛像是挂着水晶,即便眼神透着不容接近的神圣,只是微微一挑眸,就是风情万种,俘获天下女子的心神。
而他身边站着的娇小女子,身着同样款式的纯色白狐雪裘,一看就是价值万金。
银色的卷简单地绾了一个斜髻,几缕垂落肩头。冰肌雪肤不需任何雕琢修饰,整个人就像雪水晶雕刻出来的透明娃娃,走起路来步步生莲。
两个人犹如穿了情侣装,同样的绝色,看起来却和谐得如同画走出的神仙眷侣,一刹那间,天地的光彩都被二人吸了过去,晃得众人睁不开眼,纷纷长大嘴巴忘记呼吸。
“你弄的?”凤靳羽眼神飘向大厅央悬挂的雪白花球。
“是啊!爹爹,你不是喜欢纯白色?幼幼特意布置的哦。”艾幼幼俏皮眨眨眼,瞅着自己的杰作狡黠一笑。
选妃大殿一片纯白色,呵,简直和……灵堂一样!
就知道这丫头主动承担布置大殿的活儿,准要搞鬼,天底下将父亲大人的选妃大典布置成灵堂,也只有她能想得出来。
凤靳羽轻轻摇头,纵容地抚摸着她毛茸茸的雪白围领。
她还像小时候那样,软绵绵地挨着他,也不顾几千双诧异的眼睛注目,就那样藕臂环上他的脖颈,挂他身上,好似这样的亲昵再自然不过。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裳,但她的体香那样浓烈地萦绕充斥了他的呼吸。
凤靳羽有些痴迷,却理智地将她按一旁的雕花团椅上:“坐好。女孩子家家,不注意仪表,一会儿客人来了还敢娶你!”
“别人与我有何干系。你娶我不就好了。”她嘟嘟嘴咕哝一句,眸儿晶亮地瞅着他,毫不掩饰眼的爱意。
声音虽小,凤靳羽听的一清二楚,这已经是她第二十七次表白了。
他故作未闻,刻意拉远距离,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想不去瞧她,却又情不自禁眼角余光移不开视线。
她像一只雪白的波斯猫咪,容颜慵懒地斜靠椅背上,美不胜收。
可那古灵精怪的眼睛没有朝他痴迷,而是飘向人群的一个位置,和一个绝色的男人挤眉弄眼,呃,确切说是眉来眼去。
那个裹着毛茸茸银黑色大氅、潇洒霸气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风烈邪!
凤靳羽的心莫名被扯痛,握住酒杯的手指不停摩挲着杯壁,却不言语。
此时大殿内走入一名满脸胡茬的神秘使者,身后跟着三十多个随从,抬着沉甸甸金灿灿的大箱子。他一身雪白装束透着莫名威严,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
使者招呼随从放下彩礼,对凤靳羽恭敬行礼,被凤靳羽授意,才从怀掏出类似圣旨的长卷宣读:“凤傲国初雪郡主,天资聪颖,德才兼备、性与贤明,地承华族,门传雅范。册封雪妃,唯德是修。”
这分明就是圣旨的架势!可听起来不像是凤傲国的圣旨啊!
凤靳羽冰冷无波的声音不带任何客套,言简意赅却神圣冷傲:“迎娶小女凤亦雪的人,乃是雪翳国圣上。”
“……”
所有人吃惊睁大了眼,倒抽凉气声一片又一片,雪翳国圣上?就是那个登基的神秘帝王?
这是老是少,是圆是扁,没人知道,只是近云舞大陆疯传雪翳国皇登基,带来足以震撼州的巨大财富和兵力。
只是雪翳国太远了,那里终年积雪,景王爷还真是狠心将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若这样,他们再见雪郡主就难了啊!众人纷纷扼腕叹息。
凤靳羽招呼雪翳国使者就坐,收了彩礼,半晌才敢去瞅艾幼幼的表情,小丫头一定伤心欲绝要抱着他痛哭大喊“不嫁不嫁”了?
咦?那是什么表情,她……居然笑。
眼睛弯弯眯成一条月牙,这种表情一出现,准没好事!
果然,艾幼幼缓缓起身,扯平褶皱的裙摆,缓缓步入大厅央。
她步步生莲的婀娜身姿一走入人群,立刻引来一片尖叫。
哗!雪郡主……不不,雪妃居然走到他们身边啦。
“既然是大喜的日子,没有歌舞助兴怎么行?”艾幼幼不同于往日的纯真,媚眼一飘,立刻引得全场痴迷七荤八素。
魔音,真的是魔音穿脑!闪电一般直击人心,所有人的灵魂都被全部吸走。女人们纷纷垂头自叹不如,眼全是妒意。
“雪妃是要献舞了吗?”有人问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跳。”艾幼幼神秘地眨眨眼。
嘎?“一起跳?”
“没错。今日我交大家一段一起娱乐的舞,叫作‘恰恰’。”艾幼幼勾起手指冲乐师做了个手势,一切准备就绪。
“不过这段示范的舞,需要一男一女两个人配合。不知谁能与我共舞呢?”艾幼幼微微福身,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