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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一点你就不怕黑了。”风烈邪拿着手里的火折子点亮第二十盏琉璃细纱灯,红色的光线打脸上暖暖的,他不自禁笑了。
他怎么做起宫里太监做的活儿了,呵,怪不得她第一次见他把她认成太监。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把这碗药喝了。”风烈邪端过药碗递到她面前,“啊……阿嚏。”他貌似比她病得还重。
“不喝。你把喷嚏打碗里了。”她推开药碗。
“我明明是对着旁边打的。”风烈邪辩解,碗里的褐色汤药随着他手腕的晃动打着圈儿,“小乖乖,你是怕苦?别拿蹩脚的借口搪塞我的智慧。喝。我放了很多糖。”
“谁说我怕苦。”她真的怕苦哎,但看他一脸认真,还是喝。
“小妮子要乖乖,不然朕代表月亮惩罚你!”
艾幼幼接过药碗闭上眼,捏着鼻子咕咚咕咚灌下去,忽然皱起眉控诉,“月亮使者,你到底有没有放糖?”苦得都扎嗓子。
“放了许多。还朕的用手指亲自搅拌。”风烈邪火炉边挨着她坐下,扬起一根手指她面前晃了晃,“瞧,指头上还有药渣子。”
“呕——”她要吐了,小手点着他直挺的鼻子,“你、你、你,还是个皇帝呢!不讲卫生,羞羞脸。”
“你、你、你,还是个郡主呢!怕黑怕药苦,羞羞脸。”风烈邪手指她脸蛋刮刮点点,“啊……阿嚏。”
“烈,你的感冒好像比我还严重喔。你到底有没有喝药?”她手掌摸着他的额头,大叫一声,“好烫喔,你烧了。”
“哪有。是你自己手掌烫。”其实真的烧了,但他才不要喝药,“我喝了啊,喝了许多。”全倒了,他也怕苦。
“不可能,你脸好红。”
“那是气色红润 、天神庇护。”
“那就是烧。”
“那是精神倍,神清气爽。”
“是回光返照!”
“要升天了哟,阿弥陀佛。”风烈邪赶紧戏谑地拜一拜。
“阿门也没用。”艾幼幼将手里的几件暖裘包裹风烈邪身上。
“干嘛把我裹得像只狗熊!这么厚,将我风流倜傥的超帅身材都遮住了。”风烈邪将她裹住脑袋的暖裘扯了扯,露出一张英俊的面颊,黑钻般的眸子火光下,犹如耀眼的宝石。
“你本来就是狗熊。等我一下,一下下就好。”她提着厚重的雪裘下摆,蹬蹬蹬地跑出门。
一个时辰后,她端着巨型白瓷碗进门,热乎乎的汤药冒着白气:“烈,来,喝药!这可是超级大补药喔。我放了五根人参,呃,还有何乌,藏红花,反正放了许多的名贵药材,还有雪莲和鹿茸呢。”
“咕咚——”风烈邪咽了超大一口口水,盯着红色的汤药,瞳孔缩小,藏红花,她给他打胎吗?
“是不是很好闻?我听见你咽口水了。”艾幼幼兴奋地摸摸小鼻子,“来,快喝!你看着颜色多鲜艳,红的绿的。”
“不……不要……”红配绿臭狗屁!他一代战神的凤傲大帝命丧狗屁?这丫头不知道藏红花配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药,是剧毒吗?
“嘿嘿……”艾幼幼柳眉一挑,眼角闪下狡黠亮光,“你是怕苦?”
“不是!”怕苦,怕死!那红红绿绿的汤药,呀呀,太恐怖了!
“这样。你不喝药也行,那就针灸。”艾幼幼将汤药放一边。
“好好好!”只要不喝毒药就成,但是……“你会针灸?”
“当当当!”艾幼幼从背后掏出一本厚厚的《针灸秘籍》,“这个,按照上面这个扎就好了。据说针灸好的快。我保证一针见效,你立马活蹦乱跳和猴子一样。”
“……”青筋三五根,“还是算了。我去喝药。”他不要做猴子。
“烈……”艾幼幼眸子闪烁楚楚可怜,扳住他的双肩,“我们是不是哥们。”
老天,又是这该死的动作!人家做朋友吃香喝辣,她要人命啊。
“好!”不就是几根小小的针,比起喝毒药立马翻白眼、瞪腿死喵喵要好多了。
“衣裳脱了。”艾幼幼将风烈邪拖到榻上,解开他的衣裳,手指他光滑的背脊抚摸,惊艳赞叹,“啧啧,烈,你身材好好哦。皮肤也好好,还是小麦色的。”
“别摸了,你不要勾引我喔。”她细滑白嫩的手指像蝶翼他背脊留下火热的战栗,风烈邪立刻血脉翻涌,将俊脸埋枕头里,“快点针灸。”
“准备好了吗?”她拿起又粗又长的针,针尖白光一闪,架势犹如砍头的侩子手。
“准备……好……”咕咚,又一口大大的口水,“了。”
艾幼幼对准穴位,猛地刺了下去!!
“啊——”惨叫,绝对是惨叫!
“噗——”一道透亮透亮的血线飚了出来,她赶紧撕了书上的一页纸擦了擦,镇定自若。
“雪儿,你不觉得这种一针下去狂飙血的状况不太对劲吗?”什么一针见效,明明就是一针见血。
“可能位置错了。我知道的。我像月亮保证,这次不会错了。”艾幼幼举针就来第二次。
月亮,风烈邪要找你算账!
“哇呀呀,好啦。雪儿真是神医。我腰不酸,腿不疼,连跑步都有劲儿了。”风烈邪一骨碌从床榻弹起,一看见她手亮闪闪的针,慌忙穿好衣裳。
“真的呀!我是神医啊!”艾幼幼兴奋地咧嘴嘻嘻笑,“那快点,我以神医的名义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出错。”
“神医!”神经病医者!风烈邪仓皇逃窜,“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等会再来找你。”
冲着落荒而逃的风烈邪,艾幼幼撇撇嘴大喊:“烈,我们还是不是哥们啊?跑那么快做什么!”
“哼,还说我是神医,假的!”艾幼幼暗自嘟囔,收起针灸的药盒,整了整床榻,抱着暖裘坐火炉边,眼睛一直瞅着门口。
炉火吱吱燃烧,打她苍白的小脸,期盼的眸子逐渐暗了下去,为什么爹爹还不来?
她生病了,他却一直没有出现。
他忙什么?连差人送句问候的话时间都没有吗?
从前,爹爹不是这样的!
喉咙里好像翻涌起苦涩的药汁,不对,比药还苦。
就算平日里冷落,可今天不同,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也忘了吗?
窗内的光线一圈圈昏暗,屋子里点了许多灯,却照不亮心里黑漆漆的角落。
艾幼幼忽然起身,他不来找她,她就去找他!
艾幼幼穿着厚厚的纯白色狐裘,没有直奔凤靳羽的住处,而是骑马进城,直到华灯初上才一身疲惫回到雪隐王府。
将马栓好,来不及洗脸换衣裳便兴奋地冲向凤靳羽的屋子,推开门却是空荡荡一片冰冷,接连找了书房好几处,已然寻不到他。
失落地走念雪院的小路,远处的水榭传来歌舞升平,丫鬟来来回回忙碌,她问起一旁走过的丫鬟:“那边好热闹,做什么?”
“郡主……不,雪妃,王爷为云若公主举办宴会呢。”丫鬟端着菜盘步子不停朝远处走去。
宴会?艾幼幼的心咯噔一声,这么热闹,是为那个女人举办宴会?
宴会将她排斥外就罢了,爹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远处热闹的喧哗被风送来,夹着雪片,刺到耳朵里有些痛。
艾幼幼呆呆地望着那一片灯火,银色的卷被风起几缕,刮面颊有些冰,袖子里也灌进风。
她紧了紧身上的雪裘,步子却迈不开一寸,只是呆呆地站着。
天大地大,却容不下小小的她,她不知何去何从。
“雪儿!”一双温暖的手掌从背后覆住她的眼睛,细长的睫毛他手心慌乱地眨动。
“烈,你覆住我的眼了。好黑。我不喜欢黑。”她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许是病重还未痊愈。
“是啊。我覆住你的眼了。呼啦啦。”风烈邪忽然松开手,“这样就亮了?有我,害怕什么黑。”
“嗯。”她点点头,却不想说话。
风烈邪黑钻般的眼眸扫了一眼远处,不悦地蹙起眉,他知道小乖乖一旦话少了,定是心里不舒服。
他唇角勾笑,牵住她的小手:“走,我们过去看看。”
“好。”她几乎被他拖着走,这条路她走了无数遍,今天却好似好长好长,步子也沉重地像捆绑几个大沙袋。
直到风烈邪拉着她坐桌边,凤靳羽都没有瞅她一眼,倒一直和赫连云若聊得火热。
“羽,这件狐皮雪裘真好看。”云若手指摩挲着高耸厚实的雪裘毛领,媚眼如丝。
艾幼幼不想看,可还是不自觉抬眸,赫连云若身上价值万金的狐裘真的很好看,纯白的质地柔柔软软,袖口还镶嵌了几排奢华的珍珠。珠光被灯火一照就会闪耀耀,直刺她的眼眸。
刺得她眼睛好痛。
“你喜欢就好。”凤靳羽端起紫金茶壶,云雾茶幽幽落入墨玉茶杯,清淡的茶水杯子里打着旋儿,飘出茶香。
☆、chapter137
137
“羽,那词,你谱的曲子真好。不过咱们上次商量的,这边若是改一下就好了。”赫连云若拿着谱曲靠近凤靳羽。
“这里吗?”凤靳羽指着乐谱。
“对啊!应该是……”
两人旁若无人地探讨琴艺曲谱,脑袋靠得很近,气息似乎都交织一起。
艾幼幼动了动嘴唇,却现插不上话。
他们探讨的内容她都不懂,那个女人作词,爹爹居然还为她谱曲。
这些都是自己和他从未做过的事啊!
口好干,好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艾幼幼端起茶碗,想喝一口润润喉,却忘记茶太烫,噗地一口喷了出来。
“哎呀。你怎么把茶喷到饭桌上了?好脏哦。”赫连云若厌恶地拿帕子捂住嘴。
你捂哪门嘴!我又没喷到你嘴巴里!真恶心!艾幼幼瞪了她一眼。
“将这一盘菜换掉。”凤靳羽不悦地蹙眉,吩咐下人,转而微笑对着云若,“换的就好了,不气。”
她被烫到,唇都烫肿了,爹爹居然先去安慰赫连云若,他从前也不会介意的啊。
凤靳羽冰冷的眼神瞟了过来,这是他今夜第一次望着她,不是安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