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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余笙。这么晚你在这儿干嘛,你今天不用值班吧。”
“恩,我买了宵夜给许楠平,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我当然知道她在哪儿,不过也不能白告诉你是不是?”程翔的眼睛往余笙手里的塑料袋上瞟,余笙会意,她把袋子递上去说。
“这是医院门口那家的叉烧包,最后一摊了,还热乎着,师兄不嫌弃的话就请吃吧。”
程翔嘿嘿地笑着说:“不嫌弃,当然不嫌弃了,他家叉烧包真是绝了,好吃得要命。”程翔咬了一口热乎的包子,松软的包子皮和叉烧浓烈的香味都要把他融化了。
“许楠平那丫头在顶楼呢,你赶紧叫她下来值班。”他包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
余笙抬脚就要走,程翔拦住她。
“我看她心情不太好,估计无福消受你的宵夜了。你们这些小姑娘,大晚上就别吃了,省得明天还得哭着喊着要减肥。师兄我就仗义一把帮你消灭了这些吧。”
余笙笑着把塑料袋递给他。“师兄慢慢吃,我上去找她了。”
得了吃的,程翔哪还顾得上余笙,头都不抬就挥手。“去吧去吧,让她赶紧下来啊。”
余笙上天台转了一圈才找到许楠平。她双膝屈起,双手抱膝环坐着。
“你不好好值班,在这儿想什么呢?”余笙拿着两瓶养乐多在许楠平眼前晃。许楠平伸手接下以后,她就地坐在许楠平身边。
“阿笙。有时候我想不明白,明明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挽救病人的生命,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们尽了力呢?”
灯光昏暗,打在许楠平的侧脸上,形成了大块阴影,余笙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
“可能,因为我们是医生吧。”后来,她小声说。
北京的夜晚从来不寂寞,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高楼大厦,霓虹闪烁,成片的杂色在余笙眼前交织成一幕幕过去。
那时候的她在医院的走廊哭得撕心裂肺,她也曾揪着医生的白袍问他为什么不救秦臻,她也曾埋怨过医生没有尽力。病房里躺着的少年,脸上盖着白布,她再也不能看到熟悉的温柔又宠溺的笑容。
其实我们未必是在苛责医生不够尽心尽力。我们只是在为自己无处安放的情绪找一个发泄口,而医生正好扮演这那个应该被责怪的角色。
“是啊。因为是医生,所以要比常人承受更多。我懂。”
余笙笑她:“懂的人怎么还会跑上天台,不怕被郑医师抓到了又罚你啊。”
许楠平龇着牙回她:“你懂什么,这叫放松。抓到就抓到,大不了就是夜班,老子熬得起。”
“哟,真豪气。来,干了这瓶养乐多,我们满血复活,打怪刷Boss。”
这一夜北京医院的天台上,有两个迷茫为什么做医生的女孩,豪气万丈地干了手里的养乐多,加满了血槽继续拼搏。因为医生,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既要能接受最好的一面,也要有最坏的心理准备。
余笙第二天的班是夜班。她从天台回来睡了一小会儿就起来了,在宿舍待不下去,索性乘了公共汽车去找陈瑾南。结果守门的保安不让她进去,她只好打电话给陈瑾南。
“师兄,麻烦保安室失物招领一只在街上乱晃的路痴。”
陈瑾南很快就来了,身上还穿着做实验用白大褂。余笙就站在保安室,看陈瑾南逆着阳光朝她走来,直到人走到她眼前,她也没移开视线。
“在看什么呢?”陈瑾南用手在余笙眼前晃了两晃。
余笙笑嘻嘻地说:“在看师兄头上有个光环。”
他们许久没见。这样生动的余笙出现的陈瑾南的面前,他忍不住伸手出去将她带入自己的怀抱,圈住她。
余笙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僵住了。“师兄……”她小声唤他。
他放开她,没有对刚才的拥抱做出任何解释,只是对她笑,然后说:“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十五分钟,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就迈开大长腿匆匆离去。
看门的保安也是个八卦爱好者。从前冷面冰山的陈先生当着他的面儿抱了一个女孩子,这可是不得了的大新闻。他追着余笙问东问西,问得余笙头都大了,就借口要买水,出了保安室。
她买了一瓶矿泉水,心安理得地坐在美宜佳的免费休息场地上,优哉游哉地等着陈瑾南。
陈瑾南出来的时候找了她一圈,最后才在美宜佳的休息场地上发现了她。他过去,余笙正在晒太阳。他挡住她的阳光,她才睁开眼。
这回她可不敢乱说陈瑾南头上有光环什么的,怕遭天谴。倒是陈先生见桌上放着水,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咕咚咕咚喝起来,一口气给喝掉了大半瓶。
“呃……师兄,那是我喝过的水。”
“恩……,有什么问题?”陈瑾南挑眉问她。
唔……,你不嫌弃,我当然就没有问题。她摇摇头。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走吧。”
“去哪儿?”
“现在是中午,你说我们能去哪儿?”
呃……,去吃饭。每次见到陈先生都要去吃饭。
☆、一赌成真
今天晚上余笙跟沈宁一起值班。医院里难得的安静,以至于她们都有时间在护士站与护士姐姐们调笑。
“我跟你们说,2035号病房那个病人原来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今天白天人家老婆找到医院里来闹,病房外好多人围观,但她倒是一派镇定的样子,始终保持微笑,那女人打她,她都没还手。据说,那个女人是她继父的女儿。”
“哇,这算是什么事情,两姐妹抢一个丈夫啊?”沈宁最喜欢听这些了,她竖起耳朵来认真地听。
“那可不是,不过从头到尾,那男的也没露过面。就这两个女人在这儿争得你死我活。”
“男人都贱。”沈宁咬牙切齿地说。
“哎,可怜了那个女人,也没几天好活了,据说是脑内压肿瘤,手术风险大,容易瘫痪。”
“那你说,她这一瘫痪,那男人还会不会要她啊?”
“我觉得不会要。这年头,家里有个瘫痪的人就像养了一尊活佛,谁愿意伺候啊。”
“自古男人皆薄幸,要是那女人手术真的不成功,就算她命不好,倒霉了。”沈宁悠悠地说。
“现在是当值时间,是谁给你们的权利在这里议论病人的是非?”身后突然传来严厉的声音,把她们几个人吓了一大跳。沈宁转过头去看,果然是郑医师。他黑着一张脸,却偏偏还帅得迷死人。
“对不起郑医师,我们现在就回值班室。”说完沈宁赔上一个大笑脸,拖着余笙的胳膊就走了。几个护士也是灰溜溜地该干嘛干嘛去了。
回到值班室的沈宁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哎,你说郑医师,年轻有为,年纪比我们大不了多少,长得又帅,又多金,为什么至今单身呢?”刚脱离虎口的她不改八卦本性,在背后谈论起了导师。虽然说她是王医师组里的,却没少收集郑医师的情报。
今年刚好三十岁的他在医学界已经有了超然的地位,师出外科第一刀,是名符其实的外科强手。
余笙不接她的话,她就自己自说自话。“我觉得一定是跟他的性格有关系。哎,好想看郑冰山笑,一定很帅。”
“那你去逗他笑啊。”余笙顺口这么一说。沈宁就当了真。
“好啊。如果我逗他笑了,你要请我吃饭。”她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余笙实在不好泼她的冷水。
余笙说:“好。”
沈宁是个行动派,说风就是雨的那种女生。她利用许楠平在郑医师组里这个先天的优势条件成功地打入了敌人的基地。她不但拿到了郑医师的电话,每天给他短信轰炸以外,还借着去找许楠平的借口成天在他眼前晃。
有一天,沉默的郑医师恼了。那么沈宁的下场只有两个,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但她轻启朱唇,只说了一句话,把我们的郑大医师吓得落荒而逃。
“沈宁,你到底想干什么。”郑医师瞪着这个成天在自己身边打转的女孩子,皱着眉说道。
沈宁扁扁嘴,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在追你啊。”
时间似乎停滞了几秒。郑医师撇下一句“我还有手术。”就匆匆离去。可沈宁却没放过他脸上可疑的红晕。
这件事让沈宁津津乐道很久,听得余笙耳朵都快出茧了。葛晴川说:“脸红算什么,如果你能亲到郑医师,我就请你到凯悦吃顿鲍参翅肚。”
“好,一言为定。”沈宁一口应下。她心想,这顿饭她可吃定了,就凭郑医师那点小单纯的心思,肯定逃不过她的五指山。论手术她没他厉害,可是论手段,她可比他强得多。
沈宁借着请教怎么写大病历,经常出入郑医师的办公室。虽然郑医师嫌她烦,但是对于她的问题都耐心地请教。不过她做事做得那么出格,有些护士已经在私下议论她没脸皮,上赶着倒贴。
话传到沈宁耳朵里,她可就不乐意了。她说医院里对郑医师有想法的人不只她一个,她们是看不惯她这样明目张胆,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这边好友有花边新闻传出来了,林医师和王医师这两个革命战友上门来慰问郑建时,顺便打探他的口风。
“哎呀,我说咱们大外科的冰山终于有人敢下手了,不容易啊不容易。”林清推开郑建时办公室的门,风凉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别这么说,咱们郑医师的魅力那是冠绝我院三大主科好吗?上到八十岁病人,下到八岁黄口小儿,哪一个不被郑医师所迷。”王相佑紧接着进来接话头。
郑建时看了一眼两个损友,连脸色都懒得摆一个,低头继续看病历去了。
林清敲了敲他的桌子。“哎哎,我说你将来又不娶手术台做妻子,你就不能稍稍怠惰一点,出去风花雪月一番,那我和相佑也不至于为你的婚事着急。”
“就是就是,你过得这么清心寡欲,要不是我俩是你铁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