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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夫人:“怎么才四千一百多两,你再报给我听听。”
采购匠师又仔细的算了一遍,仍只有四千一百二十一两八钱。
古老夫人:“还有这染织坊的土地呢?”
采购匠师:“这不是我采购的,而是你与古老板的父亲购进的,有购地契约,你拿出来一看便知。”
古老夫人:“在乡下未带来,按现在价格如何?”
刘芳:“据我所知,前些年是过占,你要种田,你去占,不要钱,你要开店铺,你去占,不要钱,老夫人,当年你们从湖广来时占的地,好像与大家一样未交钱,一句话,这是朝廷的地,你只是占用,你不再在这办染织坊了,这地就归买你设备的人占用。你怎么能拿出来卖钱呢?这点大清律条写的清清楚楚。古老夫人不要违法哟。”
管世敦:“老夫人,我们买新设备才五千两,看了你这些破旧的东西,我点兴趣都没得了,我只出四千两,多一个子我都不要了。”
刘芳:“匠师们,我制全新的最多六千两,愿跟我们走的,我们马上到织机街买上全套新设备,厂房是现成的,几船就到重庆了,你们的工薪我们只涨不落,愿不愿意跟我们走?”
众匠师:“愿意!”
有的说:“请老夫人立即把我们工资结给我们,我们好走人。”
有的说:“反正在这里耗一天你就要拿一天工资,不拿,我们找县大老爷说理去。”
古老夫人:“你们可以继续开工呀,我不在这里吗?”
采购匠师:“古老夫人,麻都用完了。上一回买麻都没有结账,现在你们家欠的列位匠师的薪金也没发。今天不解决,惹起众怒。闹起事来,于老夫人恐不太方便,请老夫人三思。”
陈会长:“古老夫人,成与不成就等你一句话了。我还有事,如再得不到解决,我也只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们家的事我也不再管了。”
古老夫人:“好吧!四千两,请陈会长作中人写个契约吧!”
采购匠师很快拿来纸笔墨砚,陈会长一挥而就。两家分别在两份契约上签了字。
管世敦拿出四千两银票给古老太太,古老太太问明所欠工资,如数给了,并将所欠人家麻钱也给了采购匠师,然后便走出了坊门。
管世敦拿出一百两酬谢陈会长,陈会长说道:“管大老板,我不要你的酬金,你拆走后这块地转给我就行。”
管世敦:“陈会长拿这块地作何用途?”
陈会长:“我现在想在此开个经营麻布的布庄,这里在繁华的地段上。很适合。”
刘芳:“陈会长莫非是建个前店后院的府第,家也搬来。这的确是块风水宝地,渡溪河玉带缠腰,前临渡口。背靠十字大街,是人来人往之地,今后定日进斗金啰!”
陈会长:“管夫人学问高深。谢谢你的吉言,告辞了!”
说着便离开了染织坊。
管世敦请采购匠师把大家叫过来他有话说。
人到齐了。
管世敦:“匠师们。谢谢大家的支持,顺利的接手了昌元染织坊。我先就讲了。不是我要办染织坊,我是替重庆府总商会龙会长的女婿,我的大哥买的,我大哥在经营这一行,他在绥阳有好多万亩土地,拿几万亩种麻,所以原料不愁,就是缺乏匠师,缺乏诸位,我现在首先拿出钱来,请采购匠师买进一些原料,马上把工开起来,我的夫人暂留在这里进行管理。我立即返回重庆与龙会长商量怎么搬迁,下次我与大哥同来,并将我的船队带来进行搬迁,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在为我管家做事了,你们的工薪从今天开始计算。”
刘芳:“首先请采购匠师给我造个花名册,注明坊内任职,年龄、现有工薪,有没有家,我们搬迁时愿不愿离开荣昌,我们特别欢迎大家带妻室儿女去。”
管世敦:“采购匠师,贵姓,全坊现有多少匠师?”
采购匠师:“免贵姓紫,名金栋,是贵州赤水来的,全坊现有一百五十五名。”
管世敦:“金栋,你去荣昌最大的酒楼包十六席,我今天请大家吃个饭,与大家认识一下,下午你去买回一些原料,明天大家就复工,今天让大家检修一下织机和自己的用具。”
管世敦拿出十两作定席的订金。柴金栋叫管库房的弟弟紫金梁来陪管老板。
管世敦:“各位匠师,我今天中午在荣昌最大的酒楼请大家吃个中饭,我已派金栋去定席了,回来后我们就去。”
柴金梁请管老板夫妇去看作坊产品样品库房。一进库房,几十个麻布品种摆的整整齐齐,有粗,有细,还有极细,再看漂染更是琳琅满目,各种颜色、各种花纹、各种技法,令人眼花缭乱,证明这个作坊,技术力量很强。
刘芳问道:“金梁,坊里有大匠师多少人?非匠师多少人?”
柴金梁:“纺麻的大匠师三人,织布的五人,染布的六人,共十四名,一般匠师九十二名,打杂的四十名,属于负有各种责任的十名,共一百五十六名。”
刘芳:“也就是织纺染都有正副两名负责人。”
金梁:“加上我与我哥和两位帐房师,共十人。”
管世敦:“太好了,管理系统齐备,大哥管起来就轻松了。”
刘芳:“金梁,古老板给你们工薪是怎么给法?”
金栋:“大匠师每月一两五,我们一两,一般匠师为八百钱,打杂的四百钱。”
管世敦:“你知不知道,染织坊每月所产卖多少银两?”
金梁:“不固定,因为这里麻原料比较差,需外卖,有时供不上。好的月份收入要上万,差的也七八千。只是古老板好酒贪杯,经常醉得人事不醒。买原料拿不到钱,耽误了工。”
一会,紫金栋回来叫大家吃饭去了。大家高高兴兴的吃了个热热闹闹的午宴,午饭后,管世敦立即策马东行,第二日傍晚回到重庆,晚饭时,向管上学做了详细汇报,得到管上学的嘉许。
管上学:“你大哥从占地起一直在为你帮忙一年有半年在为你做事。你实实在在帮他一次忙是应该的,你大哥现在又带人在给你整合州的新占的地,你明天去与他商量搬作坊的事。”
世敦:“爹,绥阳城的那栋房子还留作吗?”
管上学:“留着,我又不缺钱,卖了干什么?留作总会有用处的。”
管世敦:“我想让大哥用起来,将染坊开在那里,不知姻伯的房子卖了没有?”
管上学:“据我所知,好像也没有卖。”
管世敦:“这就好了。作染织坊都完全够了,大哥可不用建房了,爹,妈。我吃完了,我去姻伯那儿了。”
张春红:“早点回来,明天又要打早去管家桥。”
管世敦:“我晓得。”
管世敦穿过热闹的大十字街。来到龙兴药业,正碰到姻伯刚吃完饭。在厅里喝茶,向龙沛潇谈到仅用四千两就购回个大型染织坊。送给大哥大嫂扩大麻布生产,并建议未来的麻布坊设在绥阳城,纺与织安排在原龙兴药业的院子,染坊安排在弘仁堂,便于产品走水路来重庆。龙沛潇很是欣慰。
龙沛潇:“世敦,为什么不设在重庆呢?”
管世敦:“大哥的麻种在绥阳,他就地织成成品,一年几趟运来重庆就行了,如果原料也运来,成本太高,我甚至建议他的纺麻坊都放在上坪村,城里面只是织与染,又可节省大量的运费。”
龙沛潇:“世敦,你的考虑是对的,世衡正在青木关,你明早去跟他商量。”
管世敦:“姻伯,我还有个想法,织染坊让大嫂来经营,他毕竟跟你老人家这么多年,已懂经营之道。”
龙沛潇:“这当然好,免得一天无所事事,耍懒了。世敦,买作坊多少钱,我给你。”
管世敦:“我是买来送给大哥大嫂的,那的要你老人家破费呢,姻伯我回弘仁堂了。”
第二天中午,管世敦回到管家桥,管世衡夫妇正在那里,立即向他俩谈了在荣昌购买了一大型染织坊。
管世敦:“这个染织坊除了百张织机和全部印染设备,主要是有十四名大匠级纺、织、染匠师,及九十二名匠师及十名管理人员,工资都不高,大匠师月薪才一两五,管理人员才一两,一般匠师才八百钱。”
管世衡:“这个新作坊设在绥阳呢或设在重庆?”
管世敦:“当然设在绥阳,你的原料在绥阳,我想,你的纺麻坊设在福星院与禄星院,就你的麻田,然后只运出你的麻线,原龙兴药业那里作为你的织布房,我们原弘仁堂作印染房,这样什么都解决了。然后在姻伯重庆龙兴药业弄个门面作零售批发,只消姻伯派个人帮你们管着就是。行不行?”
管世衡:“四弟,你的设想很好,就按你说的办。”
管世敦:“大哥,我建议这个织染坊叫龙兴织染坊,由大嫂来经管,因为管理班子原来就很齐备,不用操什么心,仍采用月薪加年终奖励。”
龙凤:“四弟,能不能让刘芳带我一个月,让我熟悉熟悉。”
管世敦:“完全可以,现在她就留在荣昌组织生产,进行管理。如果大哥大嫂同意这种方案,那大嫂明天就回重庆,后天赶向绥阳,先租和买两个院子,让匠师们和他们的媳妇孩子住,这样他们便安安心心留下来给你干了。我问了一下,他们在经常缺原料的情况下最高产布达一万两银子,经营得好,年产值达十二万两都没有问题。”
龙凤:“要得,我明天就往回赶,回去后,我带起三个儿子,一道作准备。”
管世敦:“大哥,我们俩明天也回重庆,我组织十只船让他们自己经长江入支流濑溪河,再入支流渡溪河就到荣昌城边了。我们俩兄弟直接骑马,二天就赶到荣昌,作拆迁工作。”
管世衡:“一切听四弟的。”
第二天二马一轿三人返回重庆,龙沛潇又给女儿鼓励,又传授经商机密,使龙凤更加信心十足,第三天便在一名能干管事的陪同下返回绥阳去了,三天后到家,谈到世敦为他们购下一座大的织染坊的事,并让他经管。管上可第二天带着三个孙子立即到绥阳请工匠,到原龙兴药业和弘仁堂,改造房间,打通隔墙,形成大间大间的空屋,以便织染,并迅速租下附近几个院子,隔成住房,买好旧家具,一切准备就序,便返回上坪村。
管世敦与管世衡于重庆出发,两天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