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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连喜欢你的话都说出口了,我想应该要彼此信任,彼此坦诚,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再生出什么误会来。而且,我觉得我也应该改变下自己了,你说呢?”
龙宸宇一怔,忽地沉默了,微微低下头去,想了会儿什么,又抬起头不,看看碧蓝碧蓝的天空,这才转过头来,瞧着乔安,淡淡而笑,道:“其实,我已经隐约猜到了。不过,我没想过你会说出来,我以为你又会跟从前一样,瞒着换着,百般误导我!安,你真的变了。”
乔安迎上他的目光,嫣然笑道:“六年了,人都会变的。我也不会永远停留在十三岁,永远不长大吧!再说,你不希望我这样吗?”
“希望,一直都希望!可长久来的希望突然就变成现实,而且接连涌现,反而会叫我更加不安,总觉得身在梦中。”龙宸宇轻声道,剑眉微皱,似乎在想些什么,一会儿才道:“安,人都是会变的,那我变了吗?”
乔安想了会儿,道:“你自然是变了。以前的你,是藏在剑鞘中的宝剑,如今,这把宝剑已经锋芒尽显。”
龙宸宇并不满意这答案,继续道:“那是对别人,对你呢?孟权佑说我如今对你可能不怀好意,安,在你心里,我对你变了吗?”
阳光自叶间洒落,星星点点地洒在乔安的脸上,随着轻风的浮动而微微动荡。乔安转过头去,深深地看着龙宸宇,笑道:“你怎么还记得这话呢?他只是关心则乱。你对我有没有变,应该是你自己最清楚了,怎么反倒问起我来?”看着又陷入沉默的龙宸宇,乔安微笑着起身,道:“别再胡思乱想了!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见一些人。”
龙宸宇没有细问,顺从地起身,紧上前两步,跟她并肩而行。自这次见面后,他明显能够感觉到乔安气息的改变,从原来的冷寒孤傲转变成为现在的温淡如水,待人也温和有礼,似乎跟先前的她判若两人。但若要深交,就会发现她依旧难以靠近。虽然近来乔安待他不如待别人那般疏淡,甚至比从前亲近许多,可是却还是叫人担忧,不知道她会不会突然间又变回去。
两人默默地走着,谁也不说话,却谁也没觉着尴尬,偶尔视线相对,偶尔彼此一笑,默契契合。瞧着乔安目不斜视地穿庭度院,龙宸宇暗自感叹,也不由得好奇乔安究竟要带自己去哪里。约莫近两刻钟后,终于来到徐府后院,乔安止步,看着他笑了笑,道:“这是我在徐府最先清理的地方,你猜猜是哪里?”
龙宸宇向前两步,走到门口,扫视院内,已经知道答案。院内的碧桃花树下,三座坟墓林立,彼此相依,浓荫下,虽然相隔甚远,瞧不清楚墓碑上的字,但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这是你爹娘跟你那乔哥哥的坟墓?为什么你不把他们移出去呢?我记得历阳郡守应该在建造他们的祠庙呢!”
乔安举步进去,边走边道:“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留他们在徐府。毕竟,这里是他们住过的地方,我想他们应该跟我一样有着留恋,应该喜欢呆在徐府,而不愿意在那陌生的祠庙里。怎么样,你要不要进来?”
龙宸宇知道她指的是徐府之事,坦然迈步,淡然道:“你肯带我来这里,就代表着你确实原谅我了。我又何必忸怩作态,学那等伪君子姿态?”说话间,已经来到坟前,凝视着那三座坟墓,两边两府稍大的坟墓墓碑上分别刻着“大将军徐谷风之墓”“徐柳氏解舞夫人之墓”的字样,而中间那座小的坟墓上竟赫然是“徐怀安之墓”!龙宸宇瞧着那座坟墓,只觉得心中百般的不舒服,更涌起阵阵不祥的感觉。看看身边淡然的乔安,他只觉得那种感觉更加强烈浓重,忙摇摇头试图甩脱,问道:“为什么这墓碑上的字没改?安,毕竟你才是徐怀安,你还活着,这样不好。找个时间,把墓碑改了吧!”
乔安摇摇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幽然道:“不,不用改!从乔哥哥代我死的那天起,徐怀安确实已经死了,活着的是乔安。看看现在的自己,除了那些不能变更的东西,我哪里还像徐怀安?若果如今爹娘站在我面前,我想也许他们都已经认为出来他们的女儿了!这些年来,我常常会想到当年的事情。我觉得爹娘在离世的时候应该会觉得很不安吧!毕竟,他们明白,该跟他们一起走的是他们的孩子徐怀安,如果说出来,或许乔哥哥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他们还是选择沉默,选择维护他们的女儿!对乔哥哥,他们应该有着歉疚才是。所以我不想再改这上面的字,就让乔哥哥成为徐怀安,成为他们的孩子陪着他们吧!”
龙宸宇看着她,眼中光芒闪动,轻声道:“安,你真的变了,变得感情用事了许多。从前的你,就算心里有感叹,也会掩饰处很完美,丝毫也不叫人看出来。”
乔安笑着,云淡风轻:“也许,偶尔徐怀安会在我的体内活过来一会儿吧!尤其这还是历阳,是徐府,是她难以忘怀的地方。她应该不会那样轻易地就消失了吧!”
龙宸宇垂首,在这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闷感莫名地涌上心头,似乎昭示着什么,又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沉默了会儿,龙宸宇还是转开话题,低声问道:“乔安,你说徐府对你而言是特殊的,你肯让我进来,是不是代表着我对你而言是特殊的?”
乔安有些讶然地瞧着他,若有所思,温然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总是问些这样的问题?我记得我走之前就曾经给过你明确的答复了!”
龙宸宇眼中隐隐有光辉流动,随即低垂眼帘,瞧着地上星星闪烁的光点,沉声道:“我还是不敢确定,会觉得那只是我的一场美梦,而等到确定后,却又开始另一种不安不安。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当你说出来某些事情时,也就代表着你将要遗忘,能够遗忘。所以,如今,现在,身在徐府,在你父母的坟前,我想再听你说一次。”
乔安微笑着,原来曾患得患失的人并非只有自己啊!然而,从他的言语中,她也同样听出他强烈的不安全感,他的惶恐不安。应该是因为他的母妃芮妃弃他而去,他对人总是缺乏信任感,也总是尽力地想要抓着他在乎的人,丝毫不肯放松,生怕稍一松槲她就会离去。想起自己曾经对所有人失去信心,全天下只依靠自己,只信任自己的那段时间,乔安心中不禁涌起深深的怜惜,也有些迷惑。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使一个母亲离弃她的亲生孩儿,多年来不闻不问?芮妃,难道你没有心吗?
龙宸宇见她忽然陷入深思,不由唤道:“安!安!你究竟怎样嘛?”
乔安猛地回了神,瞧着他,秋波流转,嘴角微勾,带上抹略带俏皮的笑意,道:“你说呢?”
龙宸宇闻言未免有些丧气,又颇为无奈,乔安不愿意说的话,谁能强迫她说?不过,听她的语气,看她的表情,应该不像是遗忘吧!叹口气,龙宸宇抱怨道:“安,你刚刚才说不再隐瞒我的,一转眼就犯了老毛病,又什么都叫我猜,实在让我很难再相信你的话哦!”
乔安笑道:“我只说应该要彼此信任,彼此坦诚,可没说事事都要向你坦白啊!人总有些自己的秘密,是不能说出来的。”比如她的万毒之处,也许有天她能鼓起勇气告诉他,但至少绝对不会是现在。瞧着那三座坟墓,乔安不自觉地又想到徐府之事,想到那个如迷般的尹细雨,那个数十年来毫无音讯的毒手罗刹,随口道:“宇,你以前曾经周游天下,可曾听过毒手罗刹此人?”
“毒手罗刹?”龙宸宇喃喃念道,紧紧皱起眉头,深思着道:“好像听过,又好像没有,没有太多的记忆。怎么了,你找这人有什么事情?依无名谷的势力,应该查得到吧!”
乔安随口将事情大概说了,有些苦恼地道:“正是因为查不到才问你啊!我已经用尽无名谷的势力,却一点也打探不到她的事情。偶尔好运听到些,也都是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丝毫打探不到她的近况,就好像这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龙宸宇听得颇为震动,没有想到徐府蒙难的事情竟然牵涉这么多的人,有着这么多复杂的内情!他微感好奇,忍不住凑过来,道:“哦?竟还有无名谷都打探不到的人?华阳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君氏又分行遍布天下,加上无名谷的隐势力,没有道理打探不到她的情况啊!除非——”
乔安忙追问道:“除非什么?”
龙宸宇两手一摊,耸肩道:“除非她已经死了,否则我不相信你会得不到她的消息。”
乔安摇头,有些失望地道:“应该不会,否则师傅没必要留那封信函给我,没有意思。”想着,秀眉微皱,深思着道,“我想了很久,师傅说毒手罗刹是元凶,而毒手罗刹也确实跟娘有恩怨,应该是真的。那么整个徐府事件中,她能够插手,又是‘真正’的凶手,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她知道慕容德通敌的事情,故意透漏给我爹知道,同时又叫慕容德知道他的底细被我爹摸清,从而借刀杀人,借慕容德之手除去我娘,我爹跟徐府因此受到牵连。可是慕容德又曾坚持说他不曾听过毒手罗刹的名号,丝毫也不知其人其事,我看他当时的模样实在不像是说谎。而以慕容德的谨慎,应该也不会轻易叫人知道他的机密。宇,你帮我想想,毒手罗刹能通过什么途径知此事,从而布局?或者对我找到她有所帮助。”
龙宸宇手摸着下巴,想了会道:“慕容德确实谨慎,如果消息不是从他那里泄露,那就只可能是从北狄方透出去的。不过,你不是说毒手甸刹擅长易容吗?也许她扮作他人,套的这消息也说不定。”
“我也想过,只是为什么毒手罗刹就是看上慕容德这棵大树,要化作他极为亲近的人呢?”
龙宸宇道:“我想,慕容德跟你爹不和的事情,众人皆知,而他也是有资格跟你爹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