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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慕容德怒不可遏,声称与北狄誓不两立。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对外只说是病逝。不过父皇却是知道的,只因当年慕容德曾将此事说与父皇,并请求父皇赐予他太尉一职。我曾听父皇无中提及过,所以知道。不过我想二哥应该也知道,慕容德应该跟他说过才是,只是两人并不能达成一致意见罢了。”说话间,已经换了一身湖蓝色便服,走将出来,随便地坐在了乔安的对面。
乔安一怔,难道慕容德不肯同意龙宸烈的提亲,与此事有关么?那么,龙宸烈府上有北狄人出现,慕容德应该是不知道的了。十四年前,掐指一算,那时自己才两岁,父亲也还在任大将军。如果慕容德真那般痛恨北狄人,不应该会要陷害力抗北狄的父亲的呀!尤其不可能用勾结北狄的书信!
难道自己先前的猜测是错的?那封书信并非慕容德亲笔所书,而是他人仿冒的?难道真有第三人插足其中,而慕容德只是顺势除去宿敌?抑或慕容德根本不知此事,是有人故意陷害于他?可是,按理说,父亲定然会上折辩奏的,为何皇帝却不曾见过?这其中最有机会动手脚的正是慕容德啊。
最重要的是,徐府出事那日,她在自家门口听到的只言片语中,慕容德流露出对父亲的嫉恨是显而易见的,绝不会错的!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一切似乎越来越繁杂了。乔安平生头一次感到惘然,轻叹了一口气,问道:“照你这么说,慕容德是绝不可能与北狄有所牵连了?”
龙宸宇一耸肩,道:“照我说,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唯有慕容德是不可能的。怎么,你今日似乎对慕容德颇有兴趣呢,安!”
乔安幽幽一叹,看到了他探寻的目光,却不加理会,只侧转了头,别过脸去。龙宸宇说得斩钉截铁,但这一情况却只是让她的思绪更加混乱而已。算了,这事原本就急不得,还是等等再说吧。也许,老天爷见她可怜,会突然给她线索也说不定。
虽然,老天从未可怜过她。
龙宸宇好奇地看着乔安若有所思又带着些烦恼的面容,心头微微一震。安从不曾有过这样的表情!在他的记忆中,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乔安的。一贯冷静自持的乔安出现了这种表情,为她平添了几分人情气息,似乎变得真实了许多,但也令他忍不住心存怜惜。他关切地道:“安,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两个人想总比一个人想好一些。”
乔安摇了摇头,不愿回答,转首瞥见他刚刚丢在桌上的东西,似乎是一封信笺,问道:“那是什么?”
龙宸宇这才想起此事,耸了耸肩,道:“我几乎忘了。这是慕容锦儿托碧菡带给我的信笺,说有急事,约我在醉仙亭见面。”
乔安看了一眼外面,屋外大雨如同瓢泼一般,密密集集地看不清楚外面景象,默不作声。龙宸宇也跟着向外面看了一眼,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解释道:“我本准备换过衣服就去的,没想到跟你说着话,也就忘了。”
乔安叹道:“你也太不把她放在心上了。”
龙宸宇浅笑道:“若是安你在外面等我,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会立时赶去的。至于慕容锦儿。。。。。。本就是一颗棋子而已,何必看得太重?我也不愿意将她看得太重,免得将来影响我。”看见乔安不以为然的神情,他叹了一口气,免不了想要替自己开脱,道:“她生于慕容家,又有个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本就挣不脱这样的命运,区别只在于她嫁的那个人是谁而已。我不会对她不好,但叫我喜欢她,看重她,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乔安默然,一会才道:“你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难道就不怕我觉得心寒么?”
龙宸宇笑着,脸上却有着难得的郑重,坚决地摇摇头,道:“安,你不该这样说的。你是知道的,她是不能与你相提并论的。你不知道,生在皇室,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不管对什么人,你都不能完全信任,因为人心总是会变的,可能他这刻还在对你笑,百般怜爱,下一刻便又转身离你而去,绝然得不带一丝留恋。所以,我不爱人家知道我的心思,我总觉得,被旁人知道自己的心思,是一件极可怕的事情。可是,跟你相处三年多,虽不知为什么,我总觉着你不会害我,你总能看穿我内心,有时候我会觉着不大是滋味,却不会觉着恐惧。能有这样的一个人,我是真地觉着是上天的仁慈。所以,安,你不用心寒,因为我绝不会对你不利的,我发誓!”
说完这样一番话,就连龙宸宇自己也忍不住惊讶,为何自己可以说得这般顺畅?但同时又感到一阵轻松舒畅,但是这又何尝不是实话?在一起三年多,安帮过自己无数次,却从未向自己要求过什么。虽说只是一场交易,虽说还有一件事套在他的脖子上,但无论如何,自己的受益是远远大过安的。再想起昨日安所说过的自身之事,她曾经悲惨的过去,龙宸宇突然涌起一种罪恶感,她的过去已经过得那么不好了,自己如今所想对她而言是否也算是一种算计呢?安是不会害自己的,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坦诚以待,请求她留下,助自己一辈子呢?他思索着,抑或,他甚至可以。。。。。。
“哦?是么?”乔安妙目流转,深深地看着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分辩不出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然而她并不在意,只是问道:“那么,如果我要对你不利,你会怎么着呢?”
龙宸宇心中一震,如同在三九天被冷水浇个通透一般,刚刚所想的一切立时如易碎的玉石碰到了尖石一般,七碎八裂。他直直地看着乔安,涩然道:“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安淡然自若,平静地道:“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知道,对我,你又可以忍到什么地步呢?”
龙宸宇这才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低头沉思。良久方道:“安,只要你不过分,对你,我可忍则忍,能容便容。”
乔安地不肯就此罢休,继续追问道:“那倘若不可忍,不能容呢?”
龙宸宇惊疑不定地瞧了她半天,才叹了一口气,绝然地道:“安,无论如何,我决不杀你!”
乔安目光紧转,在他的脸上看来看去,似在检验这话的真假。半响,她收回目光,喟然道:“你这样性子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难得了。真也罢,假也罢,对你今夜这一诺,我总承你的情,多谢你了!”说罢,又是淡然一笑,却如同冰雪初融,百花绽放,刹那间星月为之黯然失色,似乎这一笑,已将天下所有的光华全部掠走,世间更无能与其相媲美之事之物。
便在龙宸宇神魂皆醉之时,她倏然收起笑容,恢复了清冷淡定的模样,轻声道:“你还是快去赴约吧,莫要叫人等得久了。因为。。。。。。等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龙宸宇取出一把油纸伞,正待离去,却又突然转过身,面向乔安,诚挚地道:“安,我知道,你有些为慕容锦儿抱不平,认为我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可是,安,你有没有想过,慕容锦儿她根本就不了解我,也从来不知道我内心在想些什么,他所爱上的,只是我的一个表面而已。对于一个根本不懂我的人,我凭什么要交出自己宝贵的真心给她呢?值得么?”说完,他转过身,片刻之间就消失在雨雾蒙蒙的竹林中了。
乔安愕然抬首,深深地看着他的身影,思绪纷杂。末了,她叹了一口气,转过目光,沉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信念,谁又能说得清其间的对错呢?
别人的事,由得他们去吧!
'隐谋篇:第十章 明争暗斗(1)'
炎暑渐退,秋风送爽。曾经的碧翠开始一点一滴地消退,变成满目耀眼的金黄。天高云淡,满目风轻,北边的鸿雁也已开始南飞。
秋季,原是收获的季节,应当喜笑颜开的,但是,紫星王朝的上空却是隐隐地笼上了一层阴云。
“啪”的一声响,边疆的奏报从高高的龙座上跌落,纸张撕裂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一个苍老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饱含怒意:“又是战败,又是战败!难道我堂堂紫星王朝,竟连一个能抵御北狄的将领都找不出来么?你们站在这里的,都是我朝的顶国栋梁,你们来告诉朕,我们紫星王朝就这般不中用么?啊!”
眼见龙颜震怒,哪有人还敢接话?
但偏偏就真有不怕死的,一个身着明黄朝服的人傲然而出,正是龙宸烈,只见他躬身道:“启禀父皇,我紫星王朝乃泱泱大国,怎么敌不过一介蛮夷?此战之败,乃是由于统领之将弱不堪用,谋兵无道。只是这样的人却偏偏还被某些人捧到了天上,视若将国之才。真是奇哉怪也!”说着还示威似的向后方看了一眼。
这番话直指推举马德云的龙宸锐与龙宸宇,且言辞犀利,毫不留情。稍后的龙宸锐立时变了颜色,而龙宸宇则还是一另云淡风清的模样,似是毫不在意。
龙宸烈与龙宸锐争斗之事尽人皆知,但在朝堂之上如此讥讽嘲弄,也着实有些过了。皇上眉头紧皱,面色不悦,沉声道:“哦?听你这般说来,你竟是有着将国之才了?不防推举上来看看!”
龙宸烈稳稳一笑,胸有成竹地道:“儿臣举荐此次科试的武状元孟权佑。此人武艺高强,且自幼熟读兵法,文韬武略。且今次随军出征东戎,治军有方,用兵有道,智谋双全,为众人所称道,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父皇倘若委以重任,征战北狄,定能捷报频传,一洗我朝先前之耻!”
听龙宸烈这样一说,皇帝倒也想起孟权佑来,在殿试的时候,他曾见过此人,相貌不凡,英伟刚毅,倒端的是个人才。只是,他看着那孟权佑,却隐隐觉着他有些“那人”的风采。。。。。。他的眉头不知不觉中皱了起来。
龙宸宇眼见皇上神色不对,在他开口这前,抢先一步出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