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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再去给我找太医,我才不信连个红疹都治不了。”李媛柔的身影在寝宫内走来走去,伴随的是一声比一声清脆的砸地声。
“齐公主,要进去吗?需要奴婢替你传一声吗。”
回神时,齐昱颜的面前站了个宫女,普通的青衣宫服在她身上,竟仍是那么贴身。
显得她身材绰约。
“算了,你们太子妃的情绪不佳啊,还是算了吧。”
“是。”
那奴婢前倾着点了点头,齐昱颜本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远离顾长渊,所以也没多想便离开了。
而那奴婢等她走了,抬起头来,脸上勾着个古怪的笑。
“齐昱颜?呵。”这女子眉眼间全是遮掩不住的妩媚。
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不慌不忙的敛了笑意。
“石绿姐姐,太子妃又在唤你了。”
“嗯,来了。”
石绿回身时,已是一个俏面佳人,温柔如玉。
只是那太子妃现在的模样,可算不上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啦!说好的日更,每次都这么晚,因为我在上培训班嘛,晚上很晚才放,要上一天课。真是不好意思。
☆、番外:前世·因缘错
今年深秋来得有些急了,卷落一地的黄叶,还有那始终不曾停歇的秋雨。
还有…那始终不停的咳嗽声。
齐昱颜穿着棉服,看了眼外面的凄冷,关了窗户,回了神。
转身时,看着那锦榻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终是上前给他盖上了被子。
〃滚〃
他的语气比秋雨更为寒重,更为小声。
她也已经习惯了,不言语便缩到外堂的暖炉旁取暖。
这将军府已经日益衰落,就连丫鬟也只留下了几个。
齐昱颜手在暖炉上烘着,思绪却有些抽离。
最近父王已经来信多次,唤她寻个理由,让顾长渊休了自己,赶紧回齐国去,她想可能是快变天了,居然连个瘫倒在床的病弱之人都不放过了。
可是,她看了眼屋内,还是将那书信给祭了蜡烛。
等到了午后,她唤人来给顾长渊喂了用鱼熬制的米粥。
那米粥有些泛红,但顾长渊却根本不在乎,吞咽也只是在机械的做着那个动作。
而她便抱了个枕头窝在门槛处,看着外面的雨发神。
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声,砸碎在屋檐上,有些杂乱,但却比屋内那浅浅的呼吸声,让人轻松多了。
齐昱颜又想起自己的十五六岁了。
那个时候回了宫,对于父王是满心的怨恨。他叫自己嫁给顾家长子顾长渊,替他操纵顾家。替他给顾家下毒。
她应得好好的,如父王所说的,在大殿上非顾郎不嫁。暗地里却根本不动手,只当看戏的。
后面也得了个盛大的婚礼,却到现在都是有名无实。
也是那新婚之夜,顾长渊酒醉后唤着太子妃的名字,她才知道这人心里早有了人。
她虽然从小没有以公主的用度生活,但她心里却一直有着自己的骄傲,感情这种东西,她不会乱入到别人的漩涡里去。
他与她表面平安无事,背地里他却多次猜忌她。虽然他不曾明着说出,但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咳咳〃
里面传来了咳嗽声,引得齐昱颜一惊。
跑进屋内时,地上留着一小滩血,顾长渊已经晕了过去。
她连忙拿出腰间的小刀,伸了左手出来。那手掌处有着深深浅浅的刀疤。
在掌心熟练的划了一刀,鲜血争先的涌了出来,她连忙拿过木柜上的小碗接了血。
那白瓷的小碗,已经有些沁红了。
等快接满一碗,齐昱颜又拿了旁边的伤药和纱布,处理了手上的伤,扶了顾长渊起来,便将那碗血,慢慢的喂给了顾长渊。
有些晕乎的顾长渊以为还是在喝粥,吞咽时的腥味却比粥里的鱼腥味浓了几分。
还没有所反应,人已经晕了。
齐昱颜将顾长渊放好后,将那碗里剩下的血,拿到门外那个跟着自己从齐国过来的奴婢面前。
〃绣隽,把这些血拿下去,晚些时间混着鲫鱼熬粥,这次多倒点进去。〃
〃公主!你不能再这样了!你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绣隽混乱间跪了下来,却见面前仍是一碗血出现在了身边。
〃拿去。你别管,过些日子你就回齐国去。〃
接过碗,看着面前走路有些晃悠的齐昱颜。
〃公主,你真的这般爱他?他心里念的都是那太子妃,你何苦这样!那太子妃给他下了极毒之物,世间无救,你偏要用你的血,以毒攻毒,那么多你精心养的毒物的毒素,全进了你身体。你何苦!〃
绣隽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齐昱颜倒是很平静。
〃这只是我甘心做的而已,我不爱他,因为他不爱我。〃
齐昱颜跌坐在外堂的榻上时,仿佛又回到了前几年。
那时这人虽是不爱她,对她冷漠,却也没对她做过什么坏事。
在她看来,他不过是太喜欢那女人,而容不下自己。其实她是佩服他的,像她娘亲,说着深受父王宠爱,到最后还不是纳了几个娘娘,接受了自己。沉迷于权术。
而他虽是爱错了人,可这样的专情之人,的确让她敬佩,也让她心生遗憾。因为她从来不曾遇见一个这般爱自己的人。
不过这几年他被人下了毒,几近丧命,她拼了全力救他回来,却被他误以为是自己下的毒。
那时候觉得自己疯了,舍了她最爱的毒物,舍了自己的命,到最后也只得那人冷眼一瞥。
大概是第一次宫廷上见面,他绝世风华,冷清寡淡,却在看见太子妃时,如三月春花温暖如月。
大概是那次之后,她便期望那双眼睛能用这样的眼神看向自己。
可是,也许这就是佛说的八苦吧。
求不得,便舍不下。
〃罢了罢了,这世我也算是无悔了〃齐昱颜摇了摇头,也许最后还能同穴呢。
呵,真是痴了,痴了。
就如父王所说,没多久,太子妃,不对现在已经是贵妃娘娘了,就派人来请顾长渊进宫。
那天顾长渊醒的很早,脸上有了些血色,为了进宫,他甚至还对自己笑了。
找了人将他背上竹轿,自己一手扶着他,跟着他进了宫。
如果她知道,进宫的后果是,让他知晓了所有的阴谋,让他知道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居然是自己一直爱着的人所做。让他知晓所有的事情。
她是绝对不会让他进宫的,他宁愿他活在他的梦里,那梦里有他爱的人,有他喜欢的生活。
可惜已经改变不了了。
她只能替他挡了一剑,却不能替他挡住所有的伤害。
她只知道,自己快死时,似乎听见他说〃下辈子,一定不负你。〃
她似乎笑了,却意识混乱。
下辈子,真的有下辈子就好了,这辈子太累了,都没能好好笑过一次。
☆、在下宁沉柯
齐昱颜带着绣隽慢悠悠的回了玉音宫时,发现顾长渊果然早就离开了。
这刚踏进屋内,她便拿了茶壶倒了杯茶,绣隽也去给她收拾床铺去了,因为齐昱颜不爱用梁国的宫女,所以她们宫内一般只有绣隽一个人走动,其他人都被齐昱颜给打发到了院落和厨房这些地方去了。
齐昱颜快饮了几杯,低头时却看见顾长渊之前留着的那只剩一半茶水的茶杯。
心里莫名的就多了几分寂寥。
“哎,我这最近都是怎么了。怎么这心里时上时下的。”
“啊!”
后面突然传来叫声。
齐昱颜连忙往后面看去,却只见一青色一闪,绣隽不知何时已经窜上了自个面前的茶桌了。惊得桌上的茶杯茶壶都抖了几抖。她连忙伸手护住顾长渊曾饮过的茶杯。
可等反应过来,又只得把手收了回去。
“怎么了?”
“公…公主;你床上有蛇,那么长。”
齐昱颜一听,回过头,只见床上那条金蛇正摆着头,吐着蛇信子朝她们看来。
“哦,这是顾长渊送我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一…条。。蛇?”绣隽的声音有些抖动。眼睛也扭向了另一个方向。
“不怕,你先下来。我晚点把它给收了。”
“我怕,万一它咬我怎么办?”
齐昱颜见绣隽摇了摇头,怎么说都不肯下去。
“不会,它喜欢阴毒之物,你太傻了,它可不喜欢!”齐昱颜一边说,一边拉绣隽下来,还缓解气氛的笑了笑。
“公主,你太过分了。”绣隽刚一脚粘地,便一个闪身,退到了离齐昱颜几米远的墙旁了。
“我还是站在这里更好。”她靠着墙面,怎么也不愿上前了。
齐昱颜也没坚持,伸手在前面那茶杯处点了点。“见你刚才那模样,身上的伤好全了吧?”
“回公主的话,是好多了。”
“那你有去寻问关于张公公的事吗?”
“问了问了。”绣隽点点头,又想了想那眼线对她所讲的事。
“那张公公听说叫张千崖,是很晚的时候才入的宫,所以有自己的名字,听说当时他是被夜国的使者带来给皇上的,说这人知心知事,适合伺候皇上。刚开始皇上甚为不屑,跟他的朝臣商量时,都说这人是夜国留给他的探子,不可留。可谁知道,第二天上朝,皇上便将他留了下来。后来还封他为总管,管这后宫之事。可听说大家都对他有意见,觉得他进的时日已晚,净得不干净,因为言之有理,皇上也不能说什么,便将他给调到自己身侧,之后也没封他为总管,但如果有奴才放到他手上,他照样是收拾不误,该打死打死,该受罚受罚,也不见皇上有意见。大家便觉得皇上其实还是把他当作总管,所以也就一直听命于张公公,只是没人唤他张总管。”绣隽咽了口水,见自个主子听得正仔细,便又接着说道。“而且这张总管一来梁国便被皇上封了个院子,大家都知这人得皇帝喜爱,可那眼线告诉我,也许他在夜国本来地位就不弱,来这地方,也许是有理由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