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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葵看了仲词一眼,很是奇怪,又看了一眼,如若是旁人大笑她会认为,那定是旁人在有意取笑她,而现在,或许这个微笑有取笑的成分,可,就算站到那瞳仁跟前,白小葵也看不到那眼里会有任何闪亮的光点,因那瞳仁此刻黑得一塌糊涂。
莫非微一言不发将仲词想要倒酒的动作制止,抬眸给了个眼色,又放下按住酒壶的手,想喝酒随时都可以,想要一醉方休他也可以奉陪到底,但,他想至少应当不是现下。
仲词眼低垂看了看手里的瓷白酒壶,忽面无表情低笑一声,放开后又深叹了一口气:“这三年来我像是做了一个梦,如星辰般的美梦,只不过,等睁开眼,什么都没有了。”说这话时,他手掌轻合后又摊开,想着既然来了,自然要快些把案子给结了,可有些事情还是放不下。
莫非轻声问:“是什么案子竟会与她有关?”
仲词昨夜由衙门离开,还未到家,被衙役唤住又回了衙门。衙役递给他一封书函,是郦陽县爷差人连夜送来的,拿在手里,有些分量,掂了掂,里面不像是只有书信,打开的那瞬,从里面掉出来一物,起初没在意,等仔细看时,他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并且整个人直直愣在了那里。
白玉雕琢的凤仙花簪子,上面血迹斑斑看上去像刻意为这支簪子做了点缀。仲词将白玉簪子放于桌面上后说道:“这是随书信一起送来的。”他顿了顿:“我本希望是自己想得太多,但书信却明明确确说明了一切。”
凡事有因必有果。
星辰一年前弃轿而逃,为的是一个科举屡次落榜的秀才方文,这件事是在迎了空轿的三天后才从媒婆的嘴里传到了仲词耳朵里。
媒婆说,星辰与方文可以算是两情相悦,只是星辰的爹娘不愿将宝贝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没出息的秀才,于是百般阻挠,以死相逼,最后擅做主张找来媒婆说亲。
他一心认为洁净无暇的女子,竟可以面不改色在他跟前说着虚伪的话语,现在想来,仲词越发觉得可笑。
她对仲词的心是假的,可仲词待她却是满满真心。
星辰私奔跟着方文回了郦陽老家,日子虽清苦,但好在相濡以沫。方文无父无母,幼时被弃在林里,后来被同样无儿无女的寡妇方氏抚养长大。方文挑灯夜读,想着上京赶考取得功名,好报答方氏的养育之恩,何奈却次次落榜。自从带了星辰回去,方文也不再想着那功名利禄,他想着只要能和星辰还有娘亲过着平淡的日子就好,可这个好却在半年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封送到仲词手里的书信出自郦陽城县老爷之手,两三页,密密麻麻。
信上说,数月前,方氏患了眼疾,但却无钱医治,星辰对医术略懂一二,于是独自去郊外的山边采药,前个夜里因下了不小的雨,山路滑,星辰不留神便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而巧的是,片刻后有三人途经于此,其中一人就是县老爷的儿子,林重。
林重向来只知吃喝玩乐,整日跟一群风流公子搅和在一起,那天星辰摔落下来后,他与另两个风流公子恰巧路过,本应救人,可三人中却有一人起了色心。
“死了?”听到别家公子要玷污死人的提议,林重皱眉,他虽风流成性,但也知分寸,况且他并没有这个癖好。劝不住,林重只好背过身,耳边传来的呻,吟声只让他觉得恶心,想要先行离开,却听见呻,吟声里夹杂着细细的女声,从低声的呼救到撕裂的喊叫。
林重扭过头,看见星辰的嘴被捂住,看见那双好看的眼里有大颗大颗的泪往外掉,看见她瞧着自己,她在求救,她想要自己救救她。
最终,林重退后了两步,逃开了。
等到隔天,他才得知,星辰这回是真的死了,被活生生捂死,尸首被那两人埋在了林中。
“其实这案子有一半算是私事。”仲词从怀里掏出那封书函递到莫非面前,哼笑一声后道:“他的儿子多少也牵扯其中,不想对外声张,却又逼不得已请人来帮忙。”
莫非拿出里面的书信,有被揉成一团的痕迹,整张宣纸都皱巴巴的,由此可见,当时仲词看这封书信时的心情是如何的。
轻轻扫了一眼,从字里行间,事情大致都了解了,在想要开口说话时,那安安静静听了半天,带着愤愤不平表情的白小葵扒拉着莫非的袖子想要看看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这时,店小二过来想问问还要不要再添壶酒,眼瞅到想看信的兔子,愣愣道:“它识字?”
莫非平淡道:“识得一二。”
店小二惊得没说出话来,连酒的事都忘了问就回到角落思忖,他都不识字,兔子居然识得字。
莫非莞尔的眼神从白小葵身上挪开,他将书信倒扣:“按书信上县爷所说,是那星辰死后变为厉鬼来索命。可为何会牵扯到无辜的人?如真要索命,只要再将县爷那儿子杀了即可,但目前为止除了那两人,还有四起命案,也就是说,短短数日,这郦陽城里已无故丧了六命。”
仲词垂眸应了声:“是。”
“那你认为呢?”莫非问。
仲词沉默了一会,因不能只凭着片面之词判断,他也不太确定,想到这他嘴角一扬,可眼里全是冷漠:“不知道。。。。。。但,倘若那两人还苟且活着,或许,我也会忍不住杀了他们。”他的玩笑,像真的一样。
这时,桌上的兔子红抖了抖,随后,空气凝结,严肃的时候,兔子红却偏偏这时做了个不太严肃的事情。
它解决了一项大事。
早就从兔子红身上飘出来的白小葵两手一摊:“可不关我的事呀。”她察觉到肚子传来的异样就立马飘出来,她可不想当着别人的面去做尴尬到不行的事。
仲词干笑扶额,他的红可从不会一声不吭解决兔身大事,定是因为吃了肉。
兔子终归还是适合吃萝卜。
作者有话要说: (? ? ??)哈哈哈哈哈(一脸凄凉)
☆、我只想着对齐
客栈房内,店小二早就点着的檀香已燃了一半,进来时,房里充满了檀香味,擦拭过的桌子一尘不染,白小葵深吸一口气,这香味很是提神,却也很呛人,再加上来郦陽城的路上有补过觉,她现在一点都没有困意,绕了一圈来到窗边,想要将窗推开,才发现窗被封得死死。
“店小二说最近这里不太平。”白小葵一脸茫然:“是指什么?有窃贼?有鬼?有妖?可封着窗就有用了吗?”
她还没能闹明白两者的关系,转身打量了下这间所谓的上等房,墙面上挂着一大一小两幅画,一副山水画,一副花鸟图,白小葵很喜欢那副花鸟图,青白的颜色,四边围绕的祥云,上端绣着的鸳鸯栩栩如生,下端的牡丹如若放在外面,想必会吸引来不少蝴蝶。
客房分两间,外间和里间,外间除了桌子,香几,还有一张软榻,里间是正卧,条案放在床榻对面,柜子摆在床榻旁边。
莫非将剑搁在桌上,抬手闻了闻身上浓烈的酒味,连自己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了敲门声。
门打开,店小二提着盆和热水进来,他先将有冷水盆放下,兑上了热水后慢慢退了出去:“客官早些歇着。”
脚步声在房门口离开,听到店小二蹬蹬蹬下了楼,不过一会又蹬蹬蹬上了楼,这次的脚步声是朝着仲词客房去的。
又过了好一会,等门外安静下来,莫非才淡淡望着白小葵回道:“听过掩耳盗铃吗?两者之间大同小异,只要自己看不见听不见就好,他们大概是这样想着的吧。”
白小葵“哦”了一声,在房里一边溜达一边满脸八卦:“我说,要是那星辰姑娘真成了厉鬼,你师兄会不会学你一样,也带回去养着?”养着,养着,说完她居然尴尬了,瞧她这张嘴呦。
莫非表情淡然,似乎并没有在意让白小葵生生尴尬的那两个字,他将沐巾湿了水拧干擦了把脸才慢慢道:“倘若事情能这么好解决,这倒不失为是一个办法。”
白小葵瞪大眼,这种含金量比较高的言语让她的脑子有些卡壳,思了会,不怪她理解无能,怪只怪,莫非每次说话都很高深。
“明天要去那县爷的府上?”
“不。”莫非将外褂除去放在圆桌,回头:“衙门经手的案子,都得按章程办事,明天要先去一趟义庄,看看另外四人的死因。”
白小葵生平最佩服这种人,话说得头头是道,她明明听不懂,可还是觉得此话定有深刻的道理。
亥时,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莫非躺在外间的软榻上,他想,明早起来头一定会很疼。
里间的白小葵在补觉的作用下,此刻精神饱满,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一刻都没闲着,翻了半个时辰,莫非就听了半个时辰,头疼是自然的。
白小葵用锦被蒙住头,只露出眼睛眨巴眨巴,先左侧身躺着,在翻腾到右边,接着掀开锦被长长出了一口大闷气,失眠的夜好生无趣,嘴里嘀嘀咕咕了几句。
因窗户被封死,香几上的檀香散发出的味道没有心神宁静的作用,倒有几分呛人。
夜里燃香入睡大概是古人的习性,虽说白小葵现在也时常闻香,但此香非彼香,一个能让鬼填饱肚囊,一个却能让鬼无比烦闷。
白小葵在锦被里缩成一团,鼻尖闻着檀香,耳畔偶能听见外间莫非浅浅的呼吸声,她闭上眼,想这想那,直到后半夜里,她终于睡着了。
她做梦了,梦到了大鸡爪,尤其这鸡爪还是奶奶亲手煮的,香喷喷,细长细长的,只不过有点不好,太光滑了,舌头舔一舔,毫无立体感,正愁着,鸡皮不应是这样的呀,眼猛一睁开,瞧见莫非正弯腰静静注视,她深叹,原来是黄粱一梦,可深叹过后又觉回味无穷,为何这鸡爪这么饱满,这么有真实感?
莫非动了动被白小葵咬在嘴里的手,刚想说点什么,捧着他手啃得津津有味的白小葵突然松开嘴坐起身子,睡眼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