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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孟泽将穆楠手中的茶杯抢了过去,杯子中的茶水一滴未出,茶温却降至冰点,触手便觉得凉意,想及老妪所言,孟泽不得已打扰穆楠道,“今晨,乳娘察觉到了,寒功外泄,多少还是需要遮掩的吧。”
只是眼前的女子并无反应,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夫人的身子,怕是坚持不了三个月,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穆楠的医术比孟泽的高,自然是清楚这一点,而现在穆楠能一反常态的沉默着,无非是因为沈青的原因。
只听孟泽接着道:“七月既望,只怕是等不到了。若是没有料错的话,夫人会提议尽早完婚。而我们却没有丝毫的对策,公子今日可以因夫人的事情苦恼,但是孟泽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公子苦恼。这京城并非只有公子能闯,将军府的少公子的消息,我今晚便给你探来。”说着便站了起来。
“你这是怪我不争气麽?”孟泽刚刚踏出一步,穆楠的便轻轻的问了声,少女的嗓音显得有些嘶哑,紧接着手腕被那只魂牵梦绕的白皙手指轻轻的握着。
孟泽第一次见到穆楠时,穆楠便是伸出了那只小小的,肤色苍白的手。自此那只手便被孟泽牢牢的刻在心里。今日被这手握着的时刻,孟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异常的快。眼圈泛着酸意,她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
自母亲亡去后,她从未哭过,而今却觉得心里难受。
她知道自己这是在逼穆楠,可是若是不逼她。那么穆楠的生命指不定就会受到来自于未来无数的未知的威胁。她的名字是穆楠给的,连生命也是。能够学得医术,武功,以及过着梦寐以求的生活,这一切她都感激着。
因为感激着,所以她决不允许自己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人有任何的伤害,一点都不行。
“公子有公子的顾虑,孟泽也有孟泽的想法。只是孟泽不敢以公子的性命做为赌注……那赌注太大,孟泽承受不起。”少女压抑着,双眼却是留下了眼泪。
她也不过才十三岁。
在平常人家里,十三岁的年纪正值少女思春之时,会惦记着自己的亲事以及自己未来的夫婿。
怀揣着点点的想象,便足够笑很久。
可是,孟泽不一样。岁月给了她新的生活轨迹,自然是也给了她信念所想。她不再想着自己的夫婿,心心念着的是自己的恩人。
所以,当穆楠如此无措的时候,她便觉得自己也跟着难受。只是她不敢难受太久,她需要用自己的力量去维系一个好一点的结局。
“是我太过冲动,”身后少女的声音不再低迷了,手腕的压力倏地消失,接着便听见少女冷清的嗓音响在耳边,“只是今夜不适合夜探将军府,我们今日去另一个地方。”
而后便见穆楠灭了灯,屋子里暗了。月光滢滢清清,辉光洒在屋里,依稀可以看见穆楠的身影。她一个飞跃便站在了对面的屋檐之上。
轻盈的身姿,随风飞扬的长发,以及纯白的衣裳,这一切在这月光之下都显得飘逸虚渺。
孟泽按捺住心底莫名其妙的想法,将门掩好,亦以一个飞身飞到屋檐之上,与穆楠站在一起。
“我们今夜去哪?”撇去了之前失控的话题,孟泽此刻倒是显得格外的好奇。
“师傅说,京城最好收集消息的地方除了茶馆,酒楼,便是青楼了。”少女面色淡然,便是说道烟花作乐,,面红耳赤,颠龙倒凤的极乐场所也毫无变色。
穆楠见孟泽并无反应,而是皱着眉,顿住,心想这姑娘定是误会了,便解释道:“你我初到京城,自然是去不了青楼。三月阳春,会试已过,殿试已出,京城宵禁未除,今夜这个时候,正是达官贵人集宴的时候。酒楼便是最好的去处。”
孟泽听后,这才放松了。
两人站在这屋檐之上,举目望去,家家户户灯火微明,却唯独正南方处,灯火如昼。便猜想那处定然是酒楼无疑了。便急速的往前飞掠而去。
两人立在酒楼下面,一楼坐满了宾客,熙熙嚷嚷的若闹市一般。店内的小二个个脚下生风,盘旋于几户客人那边。
只是,其中有一个人影似乎格外的熟悉。
换了一身灰色料子的衣裳,头上也带有店家特有的帽子,肩上搭有一块白巾,那人面容普通。不正是今晨领路的店小二麽。
这家酒楼可不是安康客栈,这小二倒真的是混迹于各处。
显然,店内的小二看见了站在外面的穆楠二人。只见他熟门熟路的将他服侍的那位客人的安顿好后,便举步而出,直奔穆楠二人而来。
“真巧,今晚又见到了二位公子,”小二看着两人,小二格外的舒朗,他一挥肩上的白巾,那方块白巾随即被他捏在手中,只见他做出一个迎客的姿势,接着道:“二位里面请,一楼位子已满,二楼倒是有几处雅座,我这就领着你们去。”
穆楠两人跟着便进去了。
到了二楼,那小二便把两人领到了一间小包间里。墨画精致的屏风挡去视线,另有一处纸窗做的墙,算是隔绝内外的视线。只是她隐隐听见隔壁的客家酒盏碰杯的声音,以及丝竹靡靡之音。中间一个小木矮桌,桌上摆放着酒,再无其他。窗子是开着的,正对着月亮,往下可可以看见楼下的旌旗,以及往来的客人。
这地处,倒是不错。
“小二哥,这隔壁是什么人?”穆楠听见隔壁忽的提高音量,嗓音浑厚,嘴里嚷着:“他单梓琰不若是破了北蛮,就可以目无他人麽”。
接着便有听见一个文弱的书生声音急急的劝阻道:“钟将军,小心隔墙有耳。”
尔后,两人的声音果然小了许多。
小二自然也是听见了,他不无惧意的道:“那是当今西元元帅(从二品,单梓琰乃正一品官职,此处官品乃作者根据剧情需要弄的,不用太过考究)钟公瑜钟将军和兵部侍郎秦义之秦侍郎(官职四品)大人,前日单将军归朝,钟将军在殿上叫了单将军数声,单将军都未理会。所以他心有愤懑。公子要是觉得听着碍耳,小的这就帮你们换处?”
“不了,这里挺好。”穆楠看了看这间小室,心中自然是对这地处极其满意,本就是冲着消息而来,眼前正好有人说,她哪有不收的道理。
“小二哥,我与公子今次第一次来这京城,对着酒楼并不熟悉。你且先送些菜色精致的菜肴来,至于就,选些清洌的来吧。”一旁孟泽与小二耳语道。
那小二点头称是,忙跑了下去。
穆楠轻推了推门扉,门随即关严。
她席地而坐,举起桌上的酒杯,便尝了了口。这乃是店内样酒,清纯被并无浓烈,细细品来甚至还会尝出一丝桂花的香以甜。
“孟泽,你也来做些吧。”穆楠见一旁的孟泽还站着在,便出口道。
两人邻坐,碰杯便饮了起来。
奉正此人本就有些疏狂随意,嗜酒好棋,他教出的徒弟自然也是对酒有股莫名的执着。
屏住呼吸,耳开八方,便又可听见隔壁的议论声。
只听那钟将军恼怒的冷哼了声,随即便听见酒杯落地的响脆音,“圣上抬举他封他为兵马大元帅,那他的运气。所以便鼻孔朝天,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书生宽慰道:“钟兄何必气恼,单家将军一人做大,已然是在众位将领中树立众多,今后自然是有的苦受。”那书生顿了顿,便听见一声细微的嗤笑声,本乃谦谦君子的儒雅文生,被那笑声无端的引起人心中一阵胆寒,“两年前,其子单禹在北伐之战中,中北蛮埋伏,筋骨全断。归京后,宫内御医奉公瑾都治不了。你说这不是天降责罚麽。再者,他单梓琰已然不惑之年,又有多少年头呢。”
钟熠细细的听着,似是觉得有些严重,他本意并非如此歹毒,不由讷讷的道:“秦贤弟严重了……严重了……”接着举杯碰道,“喝酒喝酒,今日是喝酒的,就不再多言了。”
而后,隔壁便不再谈论关于单府的适宜。那钟姓将军倒是个豪迈之人,立即从之前的沉闷之走出,对着那书生侍郎讲起西域异景奇遇,好不热闹。
而此时,那小二也将菜肴送上来了。
几碟精致典雅的小菜,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之上。桌沿放着一壶酒,酒香四溢,仔细嗅来还带有桃花的芬香。
穆楠不由奇道:“这是桃花酿?”
小二将最后的一叠菜肴摆放好,才站在一边,不无恭敬的道:“公子好眼色,此乃我家酒楼老板娘酿的桃花酿,选取三月初开的桃花,再配以山泉之水酿制,埋于地上一年,再取出来就成了。”
“小二哥,倒是知道的挺多。”一旁孟泽不由插嘴道。
那小二讪讪的呵呵笑道:“这些皆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穆楠想到那小二如此本事,心下有些萌动,若是这小二是自己的人的话,那么有些事情不是可以清楚的很吗。,于是她便问道:“那不知你可否愿意辞去这酒楼的工作,来我穆府为我效命。”
孟泽闻言急急的道:“公子不可……”
穆楠打断了孟泽的话,接着补充道:“我明日便要听到你的答复,若是愿意的话,明日便来穆府。你有一晚的时间可以考虑。”
小二不由的直起了腰,他定定的看着穆楠,平淡的眼睛中满是坚定:“我愿意,能为公子效命是我的荣幸,只是……”小二有些踌躇,没有了以往的从容,反倒显得有些愧疚,“只是……我并不会其他的什么,只会干些粗重的活计。”
“这个无碍,明日辰时三刻来穆府就行。”穆楠淡淡的道。
小二闻言,立马将之前的一点愧疚扔下,笑得无比的灿烂,只听见他道:“多谢公子,我这就去准备。”说完便鞠了个躬,跑走了。
小二哥刚走几步,孟泽便开口问道:“公子为何会找他?”
孟泽问的认真,她一向都是如此的认真,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这一点穆楠是清楚的,同样的也没有办法改变的。她只有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