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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蹋坏了吧。
仔细想想,不管是在公爵府还在法兰西留学居住的公寓,她卧室要换的灯的数量用十个手指头已经数不过来了。
记得那些来换灯修灯的工人都会下意识地看多她几眼,陆南萱就会下意识地低头,想那些人是不是觉得她是个变态,那也是她的自卑的心理难得在作祟的时间。
一些胆小的人黑夜里会开着灯入睡是无可厚非的,可灯坏的原因却是她一个人待卧室里就必定会开灯,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灯就是她独处时候最大的安全感。
有时候陆南萱觉得自己真可怕,夜晚开着灯入睡的人,白日还不愿意熄灯的人都是她,她肯定属于黑暗才不愿意面对黑暗吧。
连灯都不愿意陪伴她久一些,白夜里的她的心一样是孤独寂寞,无处依靠,昼夜无尽头,心悸也如此。
闭了闭眼睛收拾好那消极的情绪,她再次仰头看向往床头旁边的小窗口和来自那里的阳光,这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撩开洁白的帐子光着脚就往房间那面临着小花园的阳台走去。
此时,阳光才爬起来不久,散发的阳光还是和煦的、温温柔柔让人感觉很舒服,陆南萱最喜欢这般不冷不热的初秋的天气,秋高气爽,连人都精神了不少。
她扶着阳台的栏杆,俯身往小花园看去。
此时的阳光下的花园,秋天争先竞开的花朵正沐浴在阳光下,园丁模样的一个老伯正在为花园里的花草树木浇水,旁边是在修建花草的园丁,此时他们正在有说有笑地说着什么。
陆南萱的视线越过他们就往小花园的外围看去,小花园的外围同样也是养眼的花园草坪的区域,视野一片宽广,的确能让人耳目一新。
虽然此时已经是夏末时节,可草坪的草还是充满了勃勃生机,丝毫看不出即将到来的秋日会让它们有陷入枯黄的危险,早晨的阳光起了衬托它们的作用。
看着这美好的一切,陆南萱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在看到这般美好景色的那一刹那间,脑海里闪过了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句话。
那一瞬间的岁月真的让她很安心,可她是不得在这现实的世界中安稳生活着。
可那又怎样,她是陆南萱,涅槃重生要去复仇的陆南萱,她什么都不许再怕,也不许再悲观,该害怕该恐惧颤抖的是那些做了坏事还心安理得的坏人。
她紧紧地捏着扶着阳台栏杆的手,因为情绪激动,手上的青筋都显现了,还没等她平复情绪,就听到了房门被敲响的声音,是早早起床闲不住的许曼君,她身后是照顾她的佣人。
陆南萱开了门,看见是她就皱眉要开口,还没等她说些什么,许曼君就先发制人开口表明自己是医生,知道自己是已经没事了,说是要趁着天气正好,让陆南萱陪她出去走走。
陆南萱上下扫了她一眼,也是,除了脖子上绕的那几圈的纱布,她倒是精神得很,脸色也红润,比起她这个不是失眠却三番两次半夜醒来的人的神色好了不知几倍,这下倒也是放心了。
陆南萱看到许曼君才陪着自己踏上上海的腹地就遭遇了不该遇到的危险,她心里其实很是愧疚,幸亏只是受了点轻伤,不然她还真是对不起她的这份情分与牺牲。
许曼君乔迁到港市之后才学的西洋医术,因为她父亲的关系她也常到公爵府来,一来二往的两人就熟识了,两人同到法兰西留洋,她进修医术,她进修文学与管理。
她们同住一处也是许曼君为了照顾病情不稳定的她,也忘记多少次是她从鬼门关才将她陆南萱给拉了回来,彼此之间的情谊真的很是深厚。
尽管,明面上她是小姐,她是被雇佣来照顾她的医生。
陆南萱换好衣服用完早餐就同她去了白兰庄园的花园草坪去散步,陪同的是白兰庄园的一个老园丁还有霖叔。
两人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大概把白兰庄园的大致的布局弄清楚了,走了漂亮的花园,也观看了白兰庄园的那个小型的马场,里面的马儿看起来很不错。
如果不是生病,许曼君早就爬上马背上骑马去了,为了不让某人眼红,陆南萱也只是拉着一匹棕色的小马陪着她散了一会步就黑着脸拉着她回去了。
虽然大多数时候许曼君都充当着大姐姐的角色,可人总有掉线的时候,例如看到了喜欢的马,许曼君的小孩子心性也出来了。
一步三回头,三步一回头地,两人才终于把马场的身影甩到视线外面去了,许曼君虽然是依依不舍,但也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状况不适合骑马,离开之后很快就不郁闷了,这倒是让陪同的霖叔安慰了一阵才放下她这个念头的。
十九、传奇龙六爷
时间洪流在长河里自由奔波着,日子也在一天天过。
很快就过了几天的时间,陆南萱和许曼君也都慢慢适应了在上海的生活,白兰庄园在近郊地带,还是相对稳定的,而且日常用品的采购也没有困难。
日子就这般慢慢地不动声色地沉淀着、沉淀着,就是谁也无法预知没有办法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个大爆发。
这天,还是待在白兰庄园里面散步喝茶喝咖啡度日的陆南萱迎来了一位贵客,龙六爷。
是个天高云淡日,初秋微风拂面的日子。
本来陆南萱准备过两天就让霖叔带她去拜访龙六爷的,毕竟陆以珩早就打过招呼了,他又是陆以珩称为伯父的人。
只是这长辈竟然不声不响地就来到了白兰庄园看她,陆南萱虽然觉得不需要什么心理准备,可总是觉得有些抱歉。
龙六爷可没什么小辈要来拜访长辈的念头,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也是个读书人,三纲五常的东西他学过,可他却没有接受,他凡事喜欢按着自己的心意来。
他昨天傍晚才从跟着大哥从北平回到公馆,手下人就给他报信说是陆以珩和汉斯公爵都给他来了信。
这父子两人一起来信已经是个稀罕事情,这信中竟然都千叮万嘱地希望他能好好照顾这个陆南萱的小姑娘,龙六爷自然是知道陆南萱的,不过只见过一面,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
虽然奔波了那么久,龙六爷却是马不停蹄地在第二天就直接没打招呼就到了白兰庄园准备看看小侄女。
看信中的内容,龙六爷只是单纯地以为她是想在上海大展拳脚,如此一来当然他这个算得上是伯父身份的人肯定得帮这个世侄女一把。
他身在上海,也最懂这个人情世故,更何况他和陆南萱的姑父汉斯公爵交情不浅。
当然,陆南萱的初衷也是要从上海的商界入手,再一步一步建立起自己在上海的势力,只有打好了基础之后,才能把手伸到这个鱼龙混杂的十里洋场的深处去。
据她的了解,当年掺和在那件事情里面的人可都不是一般的人物,说不定连这个龙六爷可能都有份,但只是猜测而已。
没有证据证实之前,在陆南萱的心里谁都有可能是那些个嫌疑人。
她母亲临终前说过她家的秘密知晓的人并不多,可这些年的探查让她深知幕后黑手不仅仅只有一个海盗口中的‘三爷’。
再说回龙六爷这个人,他算是上海一个有头有脸有势力的人物,几年前,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在港市,她事实上还是挺缠汉斯公爵的,因为她的这个姑父总是很宠她。
她是汉斯公爵从茫茫大海里亲自救上来的,她能从汉斯公爵的眸子里看出了他对自己的关心。
偶尔的一次机会,她得知汉斯公爵是有个女儿的,可惜没福气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就是她的这个年纪了。
知道这件事的陆南萱难得的希望自己要好好关心他,对他的态度也变了许多,他把陆南萱看成亲生女儿,可有时候陆南萱亦是如此。
性子冷淡的她除了陆以珩似乎最信任汉斯公爵,而不是她的姑姑陆樱。
陆樱虽然也很疼爱她,可她总觉得自己不太学得会亲近她。
陆樱姑姑她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贵妇人,一个雍容华贵的公爵夫人,上流社会人人称颂的女士。
陆南萱有时候想这就是导致她们总有着一些隔阂的原因吧,她喜欢的是奢华的上流社会的生活,喜欢将自己摆在灯光下让世人膜拜她。
可她却是自卑孤独,觉得自己总是在黑暗中,尽管她的性子改了许多,可她骨子里的模样还没变,还是无法亲近喜欢追击上流社会生活的陆樱。
那层隔膜尽管轻如细纱,可它事实上就是存在,谁也无法抹灭。
虽然她像个不会笑的瓷娃娃,算不得讨喜,可是汉斯公爵很疼爱她,每次外出应酬赴宴都会带着她。
几年下来,港市的人都知道汉斯公爵还有个可爱但绝对冷淡性子的外甥女,她也因此认识了不少人,学会了不少的人情世故,龙六爷是她见过的其中之一的世伯。
龙六爷,和汉斯公爵差不多年纪,因缘际会之下,他们结识了成为莫逆之交。
不过陆南萱也只见过他那么一次,看到他还亲自来看自己,陆南萱还是有点受宠若惊的。
毕竟她是晚辈,前来上海就应该去拜访长辈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让霖叔安排他自己倒是前上门来了,估计是陆以珩和他打的招呼。
霖叔把人迎了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和许曼君在大厅里坐着聊天,看见人进来了,许曼君很自觉就进房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经过霖叔的介绍两人都相互打了招呼之后就相对坐在了洋沙发上,佣人端了茶上来,龙六爷把自己的手下打发跟着霖叔下去,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就只剩下陆南萱和龙六爷两人。
陆南萱不是个热情的人,但是多年的礼仪学的让她不失礼貌地招呼着这个长辈,在他端茶喝的时候,陆南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龙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