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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晚。”他软了语气,又唤了她一声。
“她对我百般刁难就是想激怒我!”小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背对着凌辰:“因为整个般若镇的人都知道凌府的二小姐顽劣不堪,如果她把我激怒了我一定不会轻易饶了她的。到那时只要她在你面前和整个般若镇拌拌委屈,然后再说上几句我的坏话,哼哼!”她故意大声道:“大哥,你凶我!”顿了顿,又无比哀怨:“我就知道我不招人喜欢顽劣不堪举止粗鄙还经常惹大哥生气……大哥信疏不信亲也是情有可原……”背对着兄长的她捂着抽蓄的嘴角,她真有这么差劲么?然而这一幕看在凌辰眼里倒像是在擦眼泪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对人家。”凌辰不由自主的缓和了语气,怒气渐渐消去。“所以你就大半夜的跑到那女先生家,然后一根白菱吊在了人家房门口?”他倒也不是真的怪小唯,不过是气自己没能尽好做兄长的责任让她受了委屈。再一想起自己妹子做的事,不禁啼笑皆非。亏他一开始还担心她这刁蛮的性子会误入旁人的陷阱以致吃了亏去,真是越来越胡闹了,这丫头怎么这么多的鬼点子。
觑见那义薄云天蔚蓝色的一角,小唯回身,讪讪笑笑:“谁让她惹到我的。”她才不会真的把自己吊在那里,不过是扎了个稻草人然后套了一身白衣放在那位女先生家门口。
那女先生瞧不起她也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真的大家闺秀,姑且听听也就罢了,说不定哪天自己和人对上了还能攒些骂人的措辞呢。然而那女先生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出言重伤佳瑶,说什么凌夕晚心里存了龌龊的念头,是以才让自己的婢女去勾引傅闻君的护卫,果然是奴才配奴才。
身为婢女,对方又是自个儿小姐的教书先生,佳瑶当然不能出言不逊,若据理力争,姑且不说别的,单凭一个丫鬟这般没有规矩多少会坏了凌府的名声。是以,佳瑶只得忍着。
而那女先生之所以中伤佳瑶是因为佳瑶是凌夕晚的婢女,而凌夕晚曾瞒着凌辰羞辱过那女先生。至于原因为何,听佳瑶说,那女先生仗着自己书读得多就出言劝诫了几句凌夕晚,至于这个“劝诫”怕是并非这般好听。凌夕晚本就土匪窝子出身,又被兄长惯得无法无天,是个点火就着的主,何曾被人指着鼻子骂过。
凌府是般若镇有名的大户人家,整个般若镇也就傅府与凌府这两家大户人家,私下里般若镇的居民都叫这两个家族为“强龙”与“地蛇”。且两人又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可惜傅闻君是外来的,家里不但有四位红颜知己还被凌府的二小姐扬言占为己有。是以这作风及人品长相甚好的凌辰就成了这座小镇上所有未婚女子心目中的良缘佳婿了。
果然,男神伤不起啊!
那女先生在镇上也算得上是个人物,这□□比别的朝代都要开放,是以并不提倡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理论。那女先生就是这镇上仅有的两位教书先生。那女先生自认才高八斗诗词歌赋无所不精,一般人她根本不看在眼里,是以年过二十了还不早早找人嫁了。
受不了小唯总是攀人字形树杈,那日凌辰为了纠正妹子过分粗鲁的举止,于是便找上了这位教书先生。而巧的是,他也忘记了自己的妹妹和这女先生早已不对盘,
想必那女先生对凌夕晚仍然耿耿于怀,还想着要“劝诫”她几句。不过小唯则认为这女子是在觊觎她家哥哥的美色,是以才会答应的这般爽快。
小唯才不会傻傻的在自己家里恶作剧,就像佳瑶说的,那样多显得凌府无涵养。
凌辰无奈扶额,“夕晚,你!”
小唯适时上前扯着便宜哥哥的衣袖,一脸甜蜜的笑:“大哥,其实我在家里也是可以读书的,不一定非要别人来教,除非你想找那个女人来做我嫂子,然后她就会天天痛打我!”
凌辰叹气又想呵斥,一脸的纠结:“我也不是非要你读书不可,只是大哥整日在外做事,等回来也已是晚上。你一个人在家,最近又不怎么出门,大哥是担心你又觉得无聊,再向上次那样失忆……”
小唯觉得窝心,凌辰可以说是她在这个时空里唯一眷恋的温暖。
她是独生女,父母对她百般疼爱,是天之骄女。本以为她会一直幸福下去,可一场意外夺去了她所有的幸福。父母的公司被那些所谓的亲朋好友霸占,而她也被赶了出来。那时她才十二岁,却早早体会了这社会上的人情冷暖。幸好父母买了份保险,而这份保险又在颜叔叔的手里,这才逃过了那些人的掠夺。这份保险的钱也就一直在颜叔叔的手上,由他来替她保管。颜叔叔与父亲虽只是上下属关系,但对她却很好。
自从来到这里,她又重新体会到了亲情的温暖。
凌辰望着两眼渐渐凝聚起水泡的妹子,“怎么了?哭什么?”这没心没肺的姑娘也会体谅他这做兄长的难处?
小唯抹了抹眼泪,握紧拳头,表情坚决,语气斩钉截铁:“大哥,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你让我念书,我绝不写字!你让我作诗,我绝不画画!”
凌辰:“你确定!”这声音有点气短,很显然是不敢抱什么希望。
小唯岔了气,打了个嗝:“我尽力。”
凌辰:“……那你跟我说说,你都该读哪些书?”
她万分不舍的把所有的小人书都搜罗了出来,然后交给了凌辰。可在交到凌辰手里时,却不愿松手了。于是兄妹俩玩起了拔河比赛。
佳瑶在旁笑不可抑,凌辰黑线满面。
最后还是凌辰先受不了了,一使劲将书夺了过来。
小唯双目含泪:“哥,你可怜可怜我,给我留一本吧。”
凌辰:“……”他以为,这个世上,只有傅闻君会让他想起省略号。
却原来,他的妹妹,也是个中高手。
☆、试探
望着对面哥哥额上暴突的青筋,小唯规规矩矩坐下,极不情愿道:“有道之书尽读,明事之书多读,闹杂之书少读,邪妄之书不读。”
凌辰很是欣慰的拿着那些“闹杂与邪妄之书”出了自家妹子的院子。
小唯摇晃着手里的一本书,小声问道:“佳瑶,我大哥走了吗?”
佳瑶小小声道:“还在。”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呆几年你且看看他……”
佳瑶捂着嘴笑:“小姐,您终于肯好好的把这一段话读出来了。以前啊,你就爱跟大少爷作对,好好的一句话,您非要读成什么有人骗我、欺我、笑我、辱我、害我,何以处置?然后又自答,唯有敬他、容他、让他、忍他、随他、看准时机弄死他。”
小唯:“……”这真正的凌夕晚还挺赶潮流的。
但见小唯提着裙摆跑到门口,对着凌辰的背影大骂:“凌小辰!我要我的小人书!你个坏人,你还给我!”随即丢掉手里的书大踏步的出了屋子。
佳瑶追问:“小姐,您去哪儿?”
凌家二姑娘故意很大声,一马平川道:“老娘我去找男人!”声音势必大到要全镇的人都听到。
凌辰转身怒吼:“夕小晚!”这个死丫头,她存心要气死他!
“小姐,天还冷,您再穿件衣服呀!”
小唯咯咯笑了,这小丫头,她这是去找男人,穿那么多衣服干嘛。到时候还得再脱,多麻烦。
因为太得意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而前面那人似是被这豪气冲天的一句话还有这两兄妹之间的新称呼给雷到了,也忘了闪躲,两人便撞到了一块儿。
傅公子:“……”凌小辰?夕小晚?谁能告诉本公子这是哪儿跟哪儿?
小唯躲到傅公子身后,抓住他腰间的衣襟跟自家兄长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貌似她感觉到男神的身子猛然僵了僵?直到后来她才知道是为毛。
但是知道真相的她啼笑皆非。
傅公子看看他那个因嗜好蓝衣在般若镇里被誉为义薄云天翩翩佳公子而此刻却是怒火冲天犹如公鸡中的战斗鸡似的好友,再扭头看看身后那个一直扯他衣裳左摇右晃嘚瑟不停的邻家呆萌妹妹……内心几度无语。
……丫到底是要闹哪样儿?他是来蹭饭的好伐……
傅公子顿了顿,最终没能忍住,但见他出手快如闪电猛然掐了一下那位快乐妹妹的手心。
意料之中的软糯,触之温和。漂亮的丹凤眼轻轻一阖,复又抬眸。
然后他又听到一句小小的抱怨:“……你干嘛掐我啊……烦人……”
所谓吴侬软语,多半如此。
这一声意料之外的含着委屈的抱怨没来由地让某位公子心头细细的痒了下。
那感觉很细很微妙,却让人难以忽视,像是有人拿了根细细的头发丝在他的心头处撩了一下又一下。
春天的风还带着冬末的沁凉,傅闻君稳了稳心神,玉扇朝后一戳,正中目标。
……“目标”被戳急了,劈手将扇子夺了过去。
傅闻君暗暗叹了口气,然而叹完却又不知自己在叹什么,因而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连带着说出的话都带着淡淡的凉意。
“两人的岁数加起来都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还这般胡闹,这让下人们瞧见了成何体统!”
凌辰气的直喘气,脸上一阵青白交错,一时倒没注意他说话的语气,反倒小唯,待他话刚落,手上不由松了些,心头闷闷地。
傅闻君当然感觉到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唯倏地将扇子扔了回去,樱唇不自觉的嘟起,她看着头发都竖起来了的兄长,拍了拍手,双手敛与身后,头一仰,无比淡定,十分嘴欠的挑衅:“你揍我啊你揍我啊!”
“凌夕晚!”
*
午饭时,傅闻君成功蹭到饭,他坐在中间,左右是是凌家两兄妹,一个首位,一个末位,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