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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夕晚!”
*
午饭时,傅闻君成功蹭到饭,他坐在中间,左右是是凌家两兄妹,一个首位,一个末位,脸对脸,遥遥相望。
小唯口水泛滥眼冒绿光直勾勾地盯着凌辰面前的一盘鸡爪,眼角还时不时的抬向仍旧铁青着一张脸的兄长。
那意思很明显,她想吃。但是她不敢直说,只能暗送秋波。
面对那双漾着一泓泉水般水润的眸子,凌辰下意识搓搓手臂,假装视若无睹,拿起筷子夹起个鸡爪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下一刻,他的脸都绿了。
小唯心里狂笑不止,娃哈哈,泡椒鸡爪,辣不死你!
傅闻君看了看神情黯然销魂离去的凌辰又看了看正喝汤喝的很欢的凌家二姑娘,他眉眼搭了搭,然后也夹了个鸡爪慢慢咬了一口。
好看的淡色唇形咀嚼着,清冷而性感。
片刻——
“嗯,是挺辣的。”有些忍俊不禁。
*
日照光线与空中流动的气息如上好的丝绸般温润而又清凉,周身微风和煦,一切不骄不躁。
冲烫茶具,纳茶,侯茶,冲点,刮沫,淋罐,烫杯,筛茶。
修长的手指,性感的骨节,袅袅茶烟下是千万般的优雅与从容。
关公巡城,韩信点兵。
小唯托腮看着,突然一笑,一直不太明白《茶经》中所说的关于煮茶的几句箴言到底是个什么,今日得以瞧见,倒也愉悦。
接下来就是先客后主,司炉最末了吧。
果然。
某人将茶盏一一斟满。
“来,尝尝我煮的茶。”蹭完饭继续蹭茶喝的傅公子。
小唯一点也不避讳,大大方方的撇了撇嘴,腆着脸在人家家里蹭完饭不赶紧哥屋恩也就算了,此刻倒还反客为主了。
片片碧绿的茶叶在沸水中起起浮浮,后又缓而慢的沉淀杯底。
小唯品了一口,赞道:“虽然我不懂这些,但我还是得说,这茶水真的很好喝。”说不出的味道,只道是茶息绵长,清幽而舒缓。
凌辰接过,一饮而下,看来他还未消气。
傅闻君拿起旁边的布帛擦了擦手,随口道:“夕晚,你这一失忆倒是忘了不少的事。你忘了,你最喜欢茶道,对茶的研究不亚于君幻呢。”
扣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小唯心里一惊,长长的羽睫搭了搭,脸上却挂着天真无邪的笑,无所谓而道:“是吗?我都不记得了。改天有空可得好好想想了。倘若真如你所说,我这煮茶的手艺还能开一间茶肆呢,到时你们可都要去为我捧场。”
傅闻君淡淡一笑,他也不接话,又为小唯斟满茶水。
四目交接,小唯莞尔一笑,一一收下。
一身竹青色锦衣,坐姿巍然如泰山,淡漠颀长,高雅清寒。清隽的眉眼时而冷凝时而温润,淡色系的薄唇性感而高贵的不经心一抿。和风拂过,淡淡的竹叶香,比之这茶香还要清幽绵长。
道是漫不经心,却又让人心生凛意。
面对这样的傅闻君,小唯心里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一直以为他不过是凌辰的一位朋友,诚然跟凌辰的关系是好了点,然则这里毕竟是古代,再怎样开放亦不会由着两个毫无关系的男女在一起,是以,她以为,他对凌夕晚未必会了解多少。
这个人看起来倒是温和,整个人的气质优雅散漫,对人无丝毫凌厉之感,身若芝兰玉树,总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看来是她错了,这傅闻君才是她主要应付的。
她现在才见识到,原来,如沐春风亦可杀人于无形。
一直都是她单方面的以为凌夕晚就是一调皮捣蛋的小姐,倒没料到这调皮小姐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诚然凌府的前身是山贼,府里鲜少像旁的世家那般拘谨,然则终究是大户人家。从凌辰涵养良好的行为举止和佳瑶这一介丫鬟都懂得“隐忍”二字与“瓷器不与瓦罐相撞”的道理,就可看出这凌府绝非俗类。那么身为这么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便是行为再怎样乖张亦会有她的可取之处。更何况她可不认为傅闻君是那种会对刁蛮小姐另眼相待的人。
这厮才不会委屈自己,别看他那么谦和,其实指不定就笑里藏刀呢。
小唯再次觑向他,他正跟哥哥聊着,面上是温和的笑,很浅很淡。就是这样的表情,让观者不由得放松心神。
第一次,她真真正正的认识到了何为表面功夫,也更加坚定心里的想法,他绝非俗类。
凌辰问道:“怎么,要出发了吗?”
“左右无事,就去看看吧。”傅闻君淡淡道。
“去哪儿?”小唯插嘴,兴致高昂。终于可以出门游玩了吗?!
凌辰瞪她一眼:“去哪儿跟你也没关系,你好好在家呆着!”
小唯不情愿的嘟着嘴。
傅闻君柔声道:“让她跟着也好,免得我们都走了,她又生出什么事来。”
凌辰有些犹豫:“可是这样安全吗?”
瞧了一眼那位在此刻长着一双兔耳朵的姑娘,傅闻君嘬了口茶,淡淡一笑:“让她一个人留下就安全了?”
小唯虽听得一头雾水,然凭着傅闻君方才瞧她的那一眼,想也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她小声诅咒,诅咒完了便问:“你们在说什么?”
凌辰微微一叹,心道:也是,还是带着吧。
他道:“上次你不是问过我关于最近频繁在江湖上出没的采花贼吗,此刻我们说的就是这件事。”
小唯顿时来了精神,“怎么怎么?他要来采我吗?”
傅公子随手搁下茶盏,转开视线,望着院中的一颗梨花树,树枝上的花朵已然稀疏,嫩绿的枝丫钻出树皮。细闻间,竟有着春天里淡淡的青春气息。
嗯,这感觉很好,安安静静的。
见势不妙,小唯快速移到凌辰身边,甜甜一笑:“大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乱说话了,你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的。”
凌辰颓然垮了肩膀。
“算我这做兄长的上辈子欠了你的吧。”
小唯微笑开解:“大哥,你想啊,妹子我除了嘴巴上有时会有些欠欠地外,别的我也没怎么大奸大恶啊。”
凌辰无言以对。
傅闻君道:“最近又有不少女子险些遇难,官府曾几次捉拿均无果,连那贼子的面都未曾见过。皇帝雷霆大怒……”
小唯打断他:“那是皇帝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只是平民老百姓嘛。”后不待他说话,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凌辰一拍桌面,赞道:“说得好!”
她顿时打蛇随棍上,眉开眼笑的脆生生道:“大哥,你看,我就说嘛,你妹子有时还是很有前途的。”
“……”
☆、口味真重
傅闻君与小唯走在前面,后面是佳瑶与王缄。
小唯问道:“你们是想假借给莫老爷子贺寿来掩饰你们真正的目的?”
傅闻君微颔首:“嗯,莫老庄主六十大寿,早已广发邀请函,那里也正是此事发生的最为频繁之所。”
小唯也学他的样子,老成在在一颔首:“傅公子,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了,我要到山上去一趟,就先走一步了。”
傅公子掸掸袖子,扭头不看她,径自道:“是向师父告别吗?”
“嗯。”小唯哧溜儿绕到他前面让自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然后心满意足笑眯眯地说:“这一去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回来,我先去跟他说一声。”是不是她的错觉啊,那好看的丹凤眼怎么带着一丝意味不明呢?
“我也要去,一起吧。”话落,率先迈出步子。竹青色的衣袍,一走一摆间似翠竹浮动。
“好啊。”小唯突然贼贼一笑:“傅闻君,你师父现在是我大哥,那你是不是得管我叫一声师叔啊。”师叔比师侄大师叔说话师侄就得听然后她就可以趾高气昂的命令这小师侄躺下脱衣任由她这样那样哦呵呵呵……
嗷嗷嗷!
闻言,傅闻君顿下脚步。
那一刻似乎满山的微风都停止了般的静谧。
然后他朝小唯招招手,后者手舞足蹈上前去。
薄凉的春风里,小唯看到那位清隽的青年嘴角缓缓漾出山花海树般的笑意。
然后她听到他说:“我竟不知,你的口味儿,有如此重。”
小唯:“……”
师叔or师侄……挺重……
可是玛淡她压根就不是这个意思好伐!
小唯抱着恨不得立刻立马上马把丫就地正法的念头忿忿然跟上。
走着走着她回身一望,看见了并肩而行的佳瑶和王缄。
水泉般的眼睛里水波荡了荡,她伸手拉着她家邻居闪身至一旁的大树。
“你……”
“嘘……”小唯小声道:“别说话。”
傅闻君垂眸,长而浓密的眼捷遮住他眼底的神色,他望着捂着他嘴巴的手……那双手似乎没有拿开的打算。
眼角扫到那位不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为何物的姑娘,他只能自己动手了。
“缄哥哥……”
藏于树后的小唯搓着胳膊,咕哝:“好肉麻……”
她搓胳膊的时候,宽袖扫到了他的下巴。
……鼻尖是少女的幽香。
傅公子:“……”
“小姐替我出气了,你别这样,还有那位女先生,你就放过她吧,她已经很惨了,我打听过了,那位女先生被小姐这一吓直到现在都还病着呢。”
王缄冷哼,很有男子气概。
佳瑶扯了扯他的衣袖,王缄冷冷道:“凌姑娘是凌姑娘,你身为她的婢女她为你出头是应当的,如若不然,博得岂非她的颜面。我是我,而你是我……”顿了顿,有些犹豫,缓和了语气,“岂能轻易饶了她?为人师表,竟如此不方正持重!”
其实他是想说佳瑶身为他的女人岂能任人这般宰割吧,小唯心道。只是听王缄的前一段话似乎他对她成见很深吶,为什么?不一会儿,她知道原因了。
许是佳瑶也猜到王缄那一停顿想说的话,是以她很有女儿家认知的羞羞怯怯的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