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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竹安理所当然地说:“你是我妹妹。”
夏慕婵的笑容一瞬间凝固了。
但她还是笑着的。虽然笑容是凝固的。
夏慕婵挂着凝固的笑容说:“那好啊,我跟你去。”
她跟她去,可是她到了约定的地方,她却没有在。
岳竹安班上的班长对夏慕婵说:“岳竹安?她今天早上临时跟我说,她不来不了,不吃散伙饭了啊。”
夏慕婵眨一下眼,“啊?”
“当时听她语气感觉挺急的,我也没问怎么回事,她是有事来不了。你是她妹妹吧,约着一起去吃饭是不,你们没住一起?她没跟你说啊?”班长先解释了一下,然后关心夏慕婵说:“她没来也没关系,你跟我们去,咱们差不多大,能玩到一起,你人都来了,一起吃顿饭吧。”
夏慕婵身子一僵,觉得呼吸有点紧。
“不、不用了,谢谢学长。”夏慕婵转身跑掉了。
临时不去了。
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声呢?
夏慕婵背着包在街上跑着。
她跑到岳竹安家,敲了门,没有人在家。叔叔阿姨在上班,岳竹安没在家。
夏慕婵穿了喘了几口气,在岳竹安家门口的楼梯上坐了下来。
她给岳竹安打了很多次手机,可是总是那个机械甜美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告诉她: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一直到了晚上,天黑了,夏慕婵必须回家了。
夏慕婵打完最后一通电话,听完最后一次“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看到手机的最后一格电变红,然后手机自动关机。
夏慕婵死了心,慢慢走回家。
夏父夏母看到夏慕婵闷闷不乐很担心,可是问她什么她又不说。
夏慕婵洗澡的时候,家里来了一通电话,夏母接起来听了一会,说了几句话,挂了电话。
等夏慕婵洗完澡出来,夏母对她说:“小蝉啊,刚才——”
“妈,我现在心里有点烦,先睡了,有什么明天说吧。”说完夏慕婵嘭的关上了卧室门。
夏母被关在外面,愣了一下,然后埋怨一句:“这孩子怎么这样。”
夏慕婵把自己缩在卧室里,脑袋都捂进了被窝。
夏母在门外说:“小蝉啊,刚才。。。。。。给你。。。。。。你给人家回。。。。。。”
夏慕婵把被子裹得更紧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竹安,为什么约定好的,你要毁约呢?为什么临时有变动,你不通知我呢?
为什么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你都关机不接呢?
突然,夏慕婵脑子里闪现岳竹安那天对她说的话。
——人家说带家属,你带我去算什么啊?
——你是我妹妹。
我是你妹妹。
夏慕婵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再念一遍,再一遍,再一遍。
她念了我数遍。我是你的妹妹,只是你的妹妹。
对啊,她们是很好的姐妹,不是吗?不然能怎么样,正常人的思维,怎么想都是这样吧,看啊,多好的姐妹啊!别人都会这样赞叹。
可是有谁会想到夏慕婵在夏慕婵的心里,岳竹安只是一个女孩,和万千女孩一样的女孩,但是她又是这世界上唯一的女孩,是夏慕婵唯一的岳竹安。
夏慕婵想要拥抱岳竹安,想要亲吻岳竹安,想要每天晚上跟岳竹安说晚安,想要每天早上为岳竹安做早餐。
夏慕婵想要和岳竹安永远在一起。
她要跟她一辈子。
可是,有哪个正常人会这样想呢?
我是不正常的。我是怪物。夏慕婵这样告诉自己。
她喜欢岳竹安。可是她什么都不敢说出来。
就这样吧,岳竹安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是她的好妹妹。夏慕婵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她不可以告诉岳竹安她心中真正的想法。否则,有些事一旦捅破,被暴露在阳光下,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这样吧,就这样。
岳竹安,我是幸运的,至少你还能笑着跟别人介绍,我是你可爱的小妹妹。
夏慕婵笑了笑,意识渐渐模糊,世界离她远去。
她太累了。
画面开始转换,梦境开始折叠。
夏慕婵的梦继续着,她又梦到了那个月台。
喧嚣的火车站,叫个不停的喇叭,熙攘的人群,呼啸的列车。
那一天,初夏,烈日炎炎,月台上花坛里的茉莉含苞待放。
那一天,她还来不及告白,她就走了。
那一天,她送她在月台。
作者有话要说: 定制的封面终于到了,终于可以把我用美图秀秀做的丑图换下来啦233333
☆、NO。8
她送她在月台。
可是,并不是她一个人送她。
夏慕婵是岳竹安离开的前一个小时在□□上看到同学发的消息的。
“什么,她要搬家。”夏慕婵跌坐在椅子上,仿佛头上落下一束强光,把她的整个世界都漂得苍白无力。她穿上鞋就出门,夏父夏母拉不住。
夏母说:“你现在过去,到车站人已经走了,你给她打个电话说声再见就行了啊,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
对啊,以后可能就真的见不到了!
夏慕婵心里害怕,她就觉得这一次,从各种意义上,很有可能就是永别了。
她来不及去问为什么没有人早告诉自己,来不及去埋怨为什么岳竹安什么招呼都没跟她打,一切都太突然了,来不及给她时间让她去准备。
昨天,她还高兴地要跟她去吃散伙饭,结果被放了鸽子,怎么都联系不上岳竹安,今天一大早,刚起床就听到说岳竹安要搬家离开。
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给她呢?还是说,岳竹安其实根本就是想在最后不辞而别,想要跟她撇清关系?
可是,她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需要去撇清呢?
夏慕婵在狂奔中抹着眼睛,她笑自己太愚蠢。她想,或许是岳竹安早就厌倦她了吧。岳竹安那么优秀,那么耀眼,可她夏慕婵呢,那么平庸,那么笨,一点可圈可点的东西都没有——像她夏慕婵这样的人,就是留在岳竹安身边做一片衬托的绿叶都不够格吧。
她一直以为和岳竹安关系很好很好了,但这始终只是她以为,或许真正在岳竹安心里,她只是一个死黏在身后的小妹妹罢了,很吵,很烦人,还总是给她添麻烦。
或许,她早就想甩开她了。
那么,甩开就甩开吧。夏慕婵在心中说。至少,让我见你最后一面,对你说一声再见。
如果勇气允许,我还能等你远去之后,对着你经过的空气大声吼道:“岳竹安,我喜欢你。”
事实证明,很多时候想了很多很多,到了最后都没有用。
夏慕婵一路狂奔,赶车去火车站,下了车买了月台票再跑去月台。
月台上人山人海,等车的,送人的,一片嘈杂。
夏慕婵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蠢到无可救药,这么多人,就算她到了火车站,又怎么能找到岳竹安呢?
不过她的运气总是好的。
夏慕婵在穿梭在人群里拼命寻找岳竹安,可怎么都找不到,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她不经意间抬头,越过人群,在对面月台的花坛旁看到了岳竹安。
还有十分钟,火车就要开了。
只有十分钟。阿絮飞快地跑下地道,从地下穿到对面的月台上。
她疯狂地跑着,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身影,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抓住她了。
“竹——”夏慕婵笑着朝她跑去,向她伸出手。
下一秒,时间仿佛停滞了。
岳竹安站在花坛前,笑着拥抱另一个男孩。
夏慕婵永远记得,那是一个高大硬朗的阳光男孩,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夏慕婵知道他,那是学校高中部网球队的学长。
学长抱着岳竹安,拍拍她的后背说:“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然我会担心。”
岳竹安笑道:“你放心吧,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然后慢慢放开他。
没有人注意到花坛后面的举着一只手的夏慕婵。
学长对岳竹安说:“小岳,希望以后我们能上同一所大学。”
岳竹安笑着应道:“好。”
火车开始鸣笛,列车员提醒还没上车乘客迅速上车。
岳竹安摇摇手,跟学长道别,“我走了,保重。”
学长应道:“保重。”
岳竹安转身走进车厢,而夏慕婵仍然站在花坛后,一步也迈不动。
后来,学长走了,火车开了,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把夏慕婵从失神里拉了回来。
竹安?
夏慕婵猛地扭过头,看到远去的火车,深吸一口气,追了上去。
竹安。
夏慕婵在心中大声叫着,但是她却开不了口,叫不出声。
竹安!
夏慕婵跑啊,跑啊,跑到了月台的尽头,望着渐渐远去的火车,迷茫地摇了摇头,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她走了。
那个叫岳竹安的女孩啊,就这样,要消失在夏慕婵的生命中了。
夏慕婵脸上挂着泪,笑了。
她知道岳竹安为什么会在前一天毁约,明白她为什么这两天突然跟她断了音讯。很简单,岳竹安要跟她拜拜了。
彻底断绝所有关系,因为道别太麻烦了,说不想跟你来往太伤感情了,所以干脆就不辞而别地消失好了。
所以,岳竹安没有告诉夏慕婵她要搬家去另一个城市,也没有告诉夏慕婵她交了一个男朋友。
夏慕婵垂下头,双手抓紧一脚,热泪喷涌而出,鼻涕滑到嘴唇上。
岳竹安啊,你没有告诉我,你交了一个男朋友。。。。。。
………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唔——”夏慕婵揉了两把头发,把手机闹钟给按掉。
夏慕婵原来喜欢用“懒猪起床”“亲爱的,起床啦”这种搞怪的铃声,后来跟孟香在一起后,因为孟香用的一切都很简单,夏慕婵受她影响,生活里很多东西就从简了,闹钟也换成了滴滴滴。
书房的门被打开,孟香端了一杯热水进来,放在夏慕婵的桌上。
夏慕婵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慢慢睁开朦胧的眼睛,“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