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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一步朝一身红衣的那个夫人走去。
“王上大喜,臣等恭贺王上夫人伉俪情深,愿楚国国泰平安、国祚祥和安定……”
拖得很长的一阵朝拜,听得熊完的头一阵阵眩晕,稳住自己的身体跪坐于软席上,高声一句“卿等起身。”,头昏昏的意识快屏蔽,为何有种这声音不是自己说出来的错觉?果真是伤心如斯?
话落,底下便又是一阵呼喝声。熊完没理会,直接端起酒樽咽下樽中清冽的酒,压下再次兴起的一阵火热。
过程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度过,熊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王殿的,他只知道体内的药性发作得厉害,但再厉害也不若自己此刻的心伤。
为了让黄歇好好看着,看着他是如何按照他的计划一步一步和别的女子成亲的,所以熊完抵死忍着。
进了内室,熊完的忍耐将尽,开了地下王殿的门,隐身便进去。
他可以答应黄歇一切条件,但是他不会一切真的如黄歇所愿。
当脚踏进地下王殿那刻,熊完的意识便没了。
无边无际的荒漠里,他不停的寻找,只为寻找那个伴了他十年的人。当再度睁开眼,见到这个属于自己新婚的王殿内倒是人满为患,但这么多人里,却没有他。
不想去管魏国,秦国,赤焰还是什么的。只想唤来黄歇好好的看看他。但唤了几声,却听到侍卫说黄歇失踪了。
之后,他带着禁卫军四处搜寻,当终于自李园手中夺过黄歇的时候,他无声喟叹了。
再之后,熊完才真正的知道一切,知道黄歇的痛和苦。
第十八章 原来【咳咳】
原来他的王兄熊白这些年都没有病,原来父王最初是想将王位给王兄,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的王兄加入的秦国的铁血军团赤焰,而赤焰为了让他的王兄熊白继承王位便暗中给他父王下毒,他父王在临终前知道一切,为避免楚国的江山落入赤焰军团的手中,便临终改了诏书,让他熊完这个质秦刚回来的太子即位。
可笑,他熊完就是这么悲哀,当年需要一个质秦的太子,他的父王就立为太子。四年前,他父王担心楚国江山被人无形中篡夺,立他为后任王上。
就这样,他这个刚回楚国的太子就继承了王位。
就这样,黄歇便一直遵守着父王的临终遗言,和自己形同陌路。
也正是这样,他的王兄这些年才会蛰居在楚国王宫的地下宫殿,虽没动手害他,但心中一直对此事存着怀疑。要不是这次拿七星莲逼黄歇,黄歇便不会逼出熊白装疯卖傻的计谋,更不会揭露那四年前错综复杂的楚国秘史。
“为什么不早点把一切都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在旁边默默的伤心?违背你的善良做了这么多事,你自己也不好过的,为什么不坦白的告诉我?”
“因为、我答应了楚王,不做佞臣,不做栾臣,不做坏你名声的事!”,哭着声音,将头埋在熊完的肩膀后面,自泪水形成的帘中望着眼前的人,黄歇那阵自责愧疚再度覆满了自己的心。
记忆中的黄歇,从来没有这般哭泣的时候,看着这般的黄歇,所有的计较都不存在了。只想好好的将这人拉到一个无人处好好的缠绵。
之后,熊完迎来四年来第一次欢愉。
积攒了四年的欲火于这一刻全然爆发,熊完发疯般啃噬着身下的黄歇,岁月改变了很多东西,同样也改变了当年那副引人遐思的身子。
和十四年前不一样,现在的黄歇肌肤已不再嫩滑,在秦国殚精竭虑的十年已经让年过三十的黄歇鬓生白发。
心疼的吻上黄歇的耳廓,细细的描摹着,一寸一点,但每寸每点都那么倾尽心疼,散尽柔情。
不知是谁的泪水,硬是没有忍住,于谁的眼角一道滑进了两人的口腔内。
咸咸的,就像他们揪扯的这些年,不是极苦,不是极酸,就是两两相望,偏偏望而不得。
“别哭……今后,我们会幸福的……”
让他不哭,可为什么自己的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淌着?
熊完紧紧的抱住了身下的人,为他心疼,为他心酸,他的父王、怎么能将他们逼到这个地步?
他从来就不喜欢自己这个王子,可为什么要牺牲的总是他这个楚国王子?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什么也不想要,除了身下这人,只有黄歇,只有他,是一心一意照顾了自己十年,爱护了自己十年,守了自己十年的人。
抵着身下之人,熊完伸出手指,一点一点擦尽了黄歇面上的泪水,勾了嘴角,熊完细细的扶着黄歇的发顶,看着那白了的发根眸中满是心疼。
“明日,我便宣布退位,将王位还给王兄,他没有得痴呆之症,楚国交给他,算是我这个大王对楚国尽的最后一份力。今后,我们便一道退居山林,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不论是父王还是谁,都不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眼中盛满了各种感情,黄歇挺上力道,一把吻上熊完的唇。
这么多年,这是黄歇第一次主动。
像是压抑了一辈子似的,黄歇四处摸索,四处点火,喘息声很快便弥漫于这个王殿,连枝灯安静的托着碟子,一碟一碟,照亮着这个王殿。
偶尔一两声噼啪作响,也全被床上两人的声响掩住。
不停歇,全凭着一股毅力在拼死坚持着。
满室的麝香,昭告了这个王殿经历如何奢糜的一个夜晚。
不舍的擦拭着熊完身上沾染的白灼,动作很轻、很慢,黄歇紧皱着眉头,眸中满是痛苦之色,俯下身子,将红肿未消的唇紧紧的贴上熊完的唇。
感觉到熊完砸吧砸吧嘴的孩子般动作,黄歇脸上荡出一个十多年未出现的笑容,那一个笑容里,饱含了宠溺,爱惜。
朝天色正明的窗外看一眼,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变成决绝。
给熊完拉上锦被,黄歇抬步,挺直了身子,转出屏风,消失于王殿的内室。
第十九章 荆门事变
楚国的王宫中,通往王殿的有一道狭长的门,名曰荆门。
而此刻,黄歇便率着身后那一干文武大臣,即将通往荆门,去见楚王。
熊白一身白衣,站在荆门门口,手中拿着的是黄歇昨夜交由他的一封书信。当看到黄歇为首领着的那一干楚国大臣走向自己,熊白不明所以,这黄歇目的何在?
沉着的待着黄歇等大臣走近,熊白这身份还在,大臣们都躬身行礼,唯独黄歇一人,身子单薄到可以被风吹倒,偏偏屹立如磐石,岿然不动。
“令尹大人?请问你这是做什么?!”,熊白还没考虑过要让楚国大王子重现朝堂,可见着那群大臣,熊白微怒了,声音多了丝责怪。
黄歇听到,要是以前温厚谦和的他定然要给熊白赔礼道歉,可是,今天的黄歇闻言却是淡淡侧过身子起唇,嘴角勾出一丝邪魅的笑容,寻常的面上竟然因着那丝笑容衬出透着几分妖孽的味道。
众人听到黄歇道:“王上为大王子所伤,是以这两日才不得早朝。王上念着和大王子兄弟情深一直不愿意公开这件事,可是,大王子却一点都不顾念和王上的情分,加入了赤焰军团不说还命赤焰军团的人再次刺杀王上。各位大臣都知道,四年前先王昭告天下让太子熊完即位,可没想到大王子心中不服,一直装疯作傻留在王宫,其心昭然!”。
“黄歇,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暗杀过熊完,我只想找到父王临终的遗诏看看一切是否如你所说的而已。”,面色微变,熊白看着黄歇,世人都道楚国春申君宅心仁厚,可是对自己,黄歇从来都是果断决绝,一切,只是为了保护熊完,保住熊完。
“既然如此,那敢问大王子,你是否是赤焰军团中人?”,正义凌然般,黄歇胸有成竹的,直面熊白问道。
“是。”,复杂的望着黄歇,熊白犹豫后还是沉声承认了。
“那再问大王子,先王是不是因赤焰而死?”,抬眸瞥了眼荆门的城墙,黄歇淡然再问道。
“是。”,直觉告诉熊白今天黄歇这策安排有鬼,可这个答案他只能回答是。因为洛菊都承认了是他杀了父王。
“既然大王子本就是赤焰之人,且先王是因赤焰而死,那么大王子是不是跟先王的死有关系?”,黄歇沉了眸,掷地有声。
“黄歇,你究竟要做什么?!我是赤焰军团的人不假,可父王的死我一点都不知道。”,皱起了眉,熊白紧了手中的信,胸口被一股憋屈的怒气挤兑着,排泄不掉。
闻言,一抹不符合黄歇的笑容于他的面上绽开,却见黄歇返身,对着那早已震撼无比此刻正交头接耳不断的文武大臣,哭着的声音更能表达情绪,道:“各位大臣,大王子几次三番刺杀王上,可王上依然不愿意下命除掉大王子,王上是我们楚国的希望,若第三次真的被大王子行刺成功,那我们愧对先王的恩宠,愧对王上这四年的荣恩,现在,我要诛杀了大王子,然后以死谢罪,若王上病愈后问及此事,还烦劳各位将此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王上。”。
说完,身后各种声音都有。
而面对着熊白的黄歇,眸中染上一丝寞色,对着熊白,抬起的手,作出了手势。
“黄歇,你一再的陷害我,先是兰芷草,后是荆门事件。为了熊完,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卑鄙无耻!”,骂着黄歇,怒气充斥着全身,熊白知道身后高墙之上有着百来名弓箭手将箭镞对准了自己的后心,阖着眼,此刻,不管他愿不愿意,面对生死他只能保持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