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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王子安对着小沙弥温和一笑。
好……好漂亮的人啊!师傅一定不会怪我告诉别人他在哪的……吧!
“觉得这里怎么样?”
“不错,刚才的小沙弥很可爱。”王子安脸上挂着微笑,手搭在卫亦霜的手上,从滑滑的台阶上下来。
“哦!”卫亦霜有些酸溜溜地应道。
“你有没有听到水声?”王子安停下脚步,朝声源处望去。
卫亦霜顺着看去,了然道:“那边有一处瀑布。”
“瀑布?”
两人朝着瀑布的方向行去,水声随着靠近而不断变大,当越过最后一颗树时,瀑布的真面目总算露了出来,空气里弥漫着一层水雾,那瀑布宛如撕裂了天际,从高空倾泻而下,撞击在悬崖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浩浩荡荡,壮观至极!
王子安右肩的红梅微微灼热,一首诗浮现在脑海里,上时间在梅池的浸润下,这一回王子安已经可以坚持一刻钟了,对此,王子安很满意,淡定地张嘴,一首优美的诗流泻而出,“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卫亦霜听着,看着王子安的侧颜,心中忍不住的动荡,“很好听,诗很美。”人更美。
王子安微笑地接受赞美,他很开心,因为好听在先,诗在后。他先说的是好听。
不远处,一位身着袈裟的老僧人朝这边走来,双手合十,道:“卫施主,今日找老夫有何事?”
“带了个人来,想认识一下您。”卫亦霜将王子安介绍给僧人,说话的瞬间里,并未注意到禅寂大师眼里划过的惊诧。
“禅寂大师,其实卫某此次前来有个不情之请,您医术高超,可否给子安看看,就算卫某欠您一个人情。”
王子安猛然抬头,看着卫亦霜微微错愕,他一直觉得,自己在对方心中并没有到那种值得让堂堂战神付出一个人情的地步。
禅寂大师摇了摇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谈什么人情,若是能帮到二位,也是我的一大功德了!”
“师傅!”一直跟在禅寂大师身后如同隐形人一样的小沙弥忽然惊呼出声,“师傅,这……”
禅寂大师朝小沙弥摆摆手,对卫亦霜和王子安说:“见笑了,请二位跟我来。”能帮助天怜子,这是多么大的造化!
卫亦霜向禅寂大师表示感谢,王子安一边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一种久违的悸动悄然升起。
“谢谢。”王子安小声地对身旁的卫亦霜说,卫亦霜听了只是笑着摸摸王子安的头。
几个人回到了寺院,禅房里,禅寂大师先请王子安和卫亦霜坐在蒲垫上,然后命小沙弥去取药箱。禅寂似乎很久没有行医了,因而惊起了院里不少师傅,不过这些向来一瞧究竟的人都被禅寂挡在了门外。
“手放上来。”
禅寂大师给人的感觉很慈悲、很温和,王子安听他的话将手放在脉枕上,禅寂把着王子安的手腕,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久久不见开口,卫亦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师,怎么样?”
禅寂大师松开王子安的手,将脉枕收回药箱,似乎感慨地说:“天怜子,必有天怜之处,老夫就说实话吧!按常理,以王公子的身体恐怕不能活到这个岁数,但公子命格特殊,乃上天眷顾,公子虽拥有这样的身体,但可以确信百岁无忧,只是要像常人那样,我也无能为力了。”
卫亦霜心里不是滋味,连忙去看王子安的脸色,只见王子安面色如常,不喜不悲,可这却更让卫亦霜心疼了。
仿佛察觉到卫亦霜的视线,王子安抬头朝他看去,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别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能活着就是上天眷顾了,禅寂大师不也说我百岁无忧吗?”
王子安是真觉得老天待他不薄,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不说,又给了他梅林,梅林的温泉让他几乎感觉不到生病的痛苦,这已经足够他感激了。
卫亦霜此刻只有种把对方揉进怀里,好好呵护的冲动,为什么要说得那么卑微?
禅寂大师十分欣赏王子安这种乐观的心态,开口道:“老夫今日也未能帮上什么忙,不如让我为二位占一卦吧!”
卫亦霜稍稍惊讶,然后感谢禅寂大师。
禅寂也没说什么,径直问:“你们想要卜什么?”
“我没什么想知道的,大师,您给子安卜一卦吧,卜平安。”卫亦霜神情淡淡地道,好似这千金难求的一卦分文不值一般。
禅寂阅世多年,哪里看不出卫亦霜的心思,王子安不清楚这两人的想法,也不知禅寂大师的地位,调笑着卫亦霜说:“将军,你不用给自己算算姻缘吗?你和我哥差不多岁数,可我家宣儿都有四岁了!”
卫亦霜一时无语,反是禅寂开口道:“二位的姻缘已定,不日将到来,无需再卜了!”就当帮帮这两个人吧,禅寂如是想着,况且他也看见了王子安手腕上的珠子,那根若隐若现的姻缘线就连在这二人之间,稍稍有点功夫都看得见。
禅寂话里模糊,卫亦霜也没细想,脑子里全部都是子安姻缘将至,心都快碎了,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不过幸好,他要走了,看不见了。
王子安觉得禅寂的话有些怪怪的,可也没有细想。
☆、第18章
王子安第一次夜不归宿,寺院里的夜晚很安静,月亮高挂,亭中如积水空明。
王子安不知为什么有些睡不着,于是起身往院里走去,卫亦霜此时坐在屋檐上,身边一壶淡酒,远远就看到了从长廊里走出的身影,哪怕再远再暗,他也认得那人。
王子安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卫亦霜一直看着,待到对方离开,他才从屋檐上跳下来,到王子安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下,此时,爽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卫亦霜将酒壶至于花间,细细独酌,对影成三人。
王子安走到半路,发现自己将王母给的圆珮给落下了,便折了回去寻找,走到长廊的柱子后,他停下了脚步。
月光皎洁空明,一抹矫健的身影在月下舞动,英姿翩翩,锋利的长剑折射着银色的寒光,一招一式里是无处发泄的力量,几欲爆发的感情,落叶被卷起,他停了下来,静静立在那,任落叶飘洒。
画面深深的倒映在王子安眼里,一瞬间,他觉得,他的背影有些孤独。
花间一壶酒,月若流霜,对影相酌。
为谁舞影零乱?为谁思绪纷扰?
卷了不去,拂了还来,梦里花落,夜半了。
第二日,王子安早早地起了,到了院子里,见到了禅寂大师。
“王公子,昨夜可睡得好?”禅寂一脸祥和地看着王子安道。
王子安似点头似摇头,垂眸道:“禅寂大师,若是有些事情违背了世俗道理,那还应该去做吗?”
禅寂看着树叶上的朝露,平和道:“施主还小,要知道,这个世上世俗道理不是永恒不变的,他并非试用于所有人,一切要遵从本心,去追求自己心中真正的道理。”
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遮在眼前的云雾瞬间被拨开,明朗一片。王子安躬身向禅寂表示感谢,禅寂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聊了一会儿,禅寂瞥见了卫亦霜,然后对王子安道:“该走了,你心里念的人在那等你很久了!”
王子安回头,被禅寂当面点破脸有些红。
回去的路上,卫亦霜好奇地问王子安,“方才你和禅寂大师说了什么?”
王子安偷偷瞥了卫亦霜一眼,敷衍道:“没什么,就是和大师说了常寞的事,他是禅寂大师的师弟。”
常寞,禅寞。就是那个在醉仙楼前抓着王子安手一脸神兮兮的好色老头,因为醉仙楼的事被王父整惨了,卫亦霜记忆十分深刻。
“就是那老头?真看不出来。”和禅寂大师就是两个极端。
晚上,王子安和父母一起用餐,王父问道:“你和将军去哪玩了?”
“崀九寺。”王子安放下筷子,微笑着,“那是个好地方。”
王父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出征前去寺里参拜一下确实挺好的。”
“出征?”王子安猛然抬头。
王母此时插话,疑惑道:“是啊,将军明日便要动身去西域了,他带你出去不就是和你告别吗?”
王子安低头胡乱地塞了几口饭,吃得不是滋味,饭后,匆匆和父母作别,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院子。站在院里的长廊边,王子安望着月,心中烦乱,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宁琪!”王子安轻轻唤了一声,一道身影从黑夜里走出来。
“属下在,公子有何事?”
“带我去将军那!”
宁琪微微错愕,有些为难,“公子,丞相大人和……”
“带我去!”王子安这么重的语气,宁琪沉默几秒,最后妥协了。
将军府。
“将军,外边有位公子说要见你。”小侍从在门外战战兢兢地对屋子里的人道,今天将军心情不是很好呢!
“不见。”低沉冷漠。
小侍从擦了擦汗,斗着胆继续说:“那公子说他是晋安府的王子安。”
话音刚落,小侍从就被“叭”地一声门响吓懵了,一阵疾风卷过,待小侍从回过神来,屋子里哪还见着将军的身影。
卫亦霜听到王子安过来,简直一扫阴霾,但见到对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他一下子忐忑起来,将军如此,更别说一边的宁琪了,宁琪十分识相地远远走开了,虽说公子从来不生气,但现在的公子还是有点可怕!
“……子安。”
“闭嘴!”
卫亦霜沉默下来,看着王子安。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说完这句话,王子安满腹的委屈让眼睛都泛红了。到头来只是他一个人自作多情!
“对不起。”卫亦霜伸手想摸摸王子安的头,可到半空中却止住了,直直地落了下来,“对不起……”
“混蛋!”
卫亦霜看着眼睛红了的王子安,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