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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开阳放开了殷静的手,转身在案几旁,为殷静沏了一壶茶,倒满了杯沿,递在殷静面前,微笑:“还是这么性急,有什么事,喝了茶再说不成么?”
殷静摇了摇头,推开了武开阳的手:“我一定要说。这半年,我一直想和你说这些话,你让我先说。”
武开阳把茶杯放还在手边小案上,点点头:“好,你说。”
“我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殷静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武开阳看,浅眉轻轻地皱着,“我上一次,是真的不知道镇北天老堂主中了夺魂针,若是知道了,我定不会纠缠你不送我剑的事了。我在你那么难过的时候,还给你添乱……”
“云卿,你千里迢迢来见我,就为和我说这个?”
“真的对不起!”殷静上前几步:“我错了……”
武开阳不言,转身打开案边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玄色长剑,只见上面纹着白虎轮廓的细纹,寒气逼人,他把剑交到殷静手中:“喜欢么?”
“这……”殷静接过了剑,只感觉这剑身十分沉,寒气极重,知道是罕物,“送给我的?”
“玄北天冰所制,白虎堂第七任堂主使的兵刃,削铁如泥,寻常兵器遇见,如冰见日。”武开阳道。
“我……我……”殷静结巴起来,他许久没有见武开阳了,可是这一次见武开阳,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他本就愧疚,这时当面又被武开阳送了这样一把好剑,一时间手中沉重,低下头:“我……我不是在催你……你……你干嘛这般……”
武开阳看着殷静:“我本打算着,等你来了,我们一起聊聊天,吃个饭,喝个酒,再送你的。可你怎么和我这么见外?师父的事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相反,你送来了五王爷的信,让师父知道,太祖爷的遗志并不是所有人都忘了,他老人家走得也安心些,我还没谢谢你呢。”
说着武开阳走到广榻前坐下了,殷静抱着剑走上前去:“这么说你不生我的气?”
“我生你的气做什么。”武开阳指了指对面:“坐。”
殷静也坐下了,背脊笔直:“当初老堂主,也是让我坐在这里。”殷静的声音放轻了,显得更沙哑了些:“那些日子,你心里苦,我却无法为你排遣一二。”
“师父的事,缅怀又有什么用。”武开阳摇摇头,“重要的是,我得把师父的遗愿实现了,才能真正告慰他在天之灵。你看见山下那些小弟子了吧?”
殷静点点头。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上次来叩山的那个小太监,也不知道跟七门十八派的人说了什么,他们竟以为打败了白虎堂主,本派就能成为朝廷扶植的下一个白虎堂,又以为打败了我,白虎堂中的那些秘籍功法,就能任他们取用……呵。师父故去后,他们准备了许多暗毒阴险的法子来对付白虎堂,美名曰拜山,”武开阳冷笑了一声,“都被我一个一个打发了。可如今武林,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样严防死守也不是个道理。我就想,你也许快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殷静捧起武开阳给他沏的茶在掌心,问道。
“我知道。”武开阳道,“你的事情,从白虎堂在各地的暗桩传回来,我都认真读过。”
殷静的脸蓦地红了,他忙低头啜了一口茶:“好烫!”
“殷大人此来究竟何事?”武开阳问。
“怎么又叫我殷大人,你只会打趣我么!”殷静别开脸,“我……其实这一次是跟着五王爷一起来的。”殷静压低了声音:“王爷想见见你。”
“何时?”武开阳问。
“今夜三更。”
“何地?”
“你我共饮之地。去了就知道。”
“好。”武开阳答应下来。
“这把剑真好,我很喜欢,谢谢你,正之。”殷静把抱在怀中的剑左右看了,笑起来。
“没什么,不送你,也迟早被朝廷收走,不如现在送你。”
“你为什么不想承认,你想对我好?”
“送剑之事,是你提醒了我,我才想起来,也不算很好。”武开阳笑了笑,“过会儿一起吃饭么?”
“我不久留了,我还要回五王爷身边去。”殷静站起身。
“我送你下山吧。”武开阳也起身走到门口。
“不用了,”殷静看了武开阳一眼:“反正……晚上还要见的。”
“行,那晚上再见。”武开阳微笑。
殷静点了点头,武开阳便把他送出了山巅正堂,又派了小弟子送殷静下山。
第26章
三更月落。
武开阳穿着夜行衣从千仞山阴面直下山巅,如今以他之内功修为,一切都悄无声息。待他来到云州菜酒楼时,便发现其四角八面都守了暗卫,而殷静呼吸所在的房间中,还有另一个呼吸声,应该就是五王爷了。
武开阳不动声色地从窗户翻入了过道里,然后敲了敲门。
立即有人给他开了门,正是殷静,他轻声道:“请进。”
武开阳走了进去,只见房中端坐一个三十岁左右男子,穿着寻常布衣,手旁放着一只大斗笠,与太子一样是国字脸,只是腮边有一圈络腮胡子,眼睛十分有神。男人笑了一笑,音色粗犷,武人之风漫溢:“你就是白虎堂主?”
“武开阳拜见王爷。”
“殷静,你先出去。”五王爷道。
“是!”
“坐。”五王爷一指对面的座位。武开阳点点头,便上前一步,坐下了。
“问你一句话,你如实答我。”五王爷道。
“不敢欺瞒王爷。”
“太子是你杀的?”
武开阳一愣:“王爷如何知道?”
“太子身上的刀口,我找人看过,不是地狱鬼的手笔。力道上来说,也非修罗王和千佛手。只有你和镇北天,可我觉得镇北天不会这么做。他若是会,也不至于被夺魂针暗算了。”
“王爷明鉴。”武开阳认了下来。
“你可知道杀太子是什么罪?”
“知道。”
“喔?既知道,那是为何?”五王爷饶有兴致地看着武开阳。
“不辨忠奸,进谗害死武将军。”
“这么说,你觉得一个将军,比储君要重?”五王爷的视线将武开阳笼罩,神色之间压迫感更甚。武开阳知道,这是见过血的历经沙场之人的神态,他从小见识多了。
“太祖爷立本朝之命在于伐北,是储君先背弃了太祖爷,而并非是武开阳背弃了储君。”
五王爷笑了一笑:“武开阳,这个名字,我说给殷远山听,问他知不知道你和武将军的关系。他跟我说武家没有这个人。后来殷云卿画了一幅你的画像挂在房间里,被殷远山看见了,殷远山对人过目不忘,又来找我,说对你有印象。你是武家军军属后裔?”
“是。”
“那就难怪了,武家军常出忠勇之士。”五王爷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武开阳:“这是殷远山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武开阳接过了,信封未封口,他取出信纸略微一扫,的确是他曾见过的殷远山战书中的笔迹。内容先是提及当年武将军一事,扼腕嗟叹,再是赞武开阳斩北朝摄政王,诛四圣之二,为将军报了仇,最后提及,五王爷是明主,值得共图大事,又说五王爷已与他有约,若得大统,则为武将军正名。且五王爷与今上与诸位皇子都不同,不会再为控制白虎堂,拿白虎堂开刀。
武开阳看完了信,道:“殷将军说的,可都是王爷真意?”
五王爷道:“本王统军十六载,从来都是言出必行,一诺千金。若是战场上承诺的赏罚都做不到,那何以为将?何以得天下?”
“那我就得了王爷的话了。”武开阳顿了一顿,“白虎令,是太祖爷的旨意。如今既然只有王爷一人追随太祖之志,白虎令自当授予王爷。”说着武开阳把怀中白虎令递过去,五王爷接过了。
“不知王爷此来,有何吩咐?”武开阳问。
“若不是发生了大事,我也不会亲来。”五王爷道,“只是最近我留在宫廷的侍卫,也曾是改名换姓的武家军军属,近日给我传回来一个消息。他说贵妃娘娘有一位随身嬷嬷,他巡卫时碰巧看见了,长相十分像武将军当年随军的如夫人。”
“阎罗王炎龙喜!”武开阳惊呼出声。
“不错!”五王爷道,“炎龙喜善于下毒,当年就是以‘芳香诱’迷昏了武城珏将军,把将军装进她回娘家探亲的行李箱中,才躲过了武家大军的盘查。否则以武城珏将军的身手,谁能掳走他呢?我也是这才想清楚,贵妃娘娘虽然生了二皇子,但当年二皇子赴北国的时候,她不过是一个贵人,也不得宠。这么多年,在皇宫里,被皇后娘娘压得喘不过气来,可为什么年偏偏老色衰以后,又重获了父皇的宠爱?”
“因为有炎龙喜……皇后娘娘原来并非困于偏头痛而失了眷顾,而是炎龙喜下毒。皇上也并非是真宠爱贵妃娘娘,而是被药物迷惑了心志。”武开阳推测道。
五王爷点点头:“正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太子要找延寿丹的原因。他以为找到了延寿丹,就能治了他母亲的头痛,治了父皇的头昏,他就能重获父皇的青睐。”
“这么说,太子死于云州后,皇上大病也有蹊跷了?”武开阳问。
“不错,”五王爷道:“我军近日勘察到,北边骑兵正悄悄向边境调动。而且刖公公掌管的内府,也私运了许多兵器、炸药去皇城。这次太子死于云州,父皇虽糊涂着,可这么大的事,刖公公全怪在白虎堂身上,怎么也说不过去,父皇到底是有些疑心,也没有更立太子,他们慌了,怕是要毒死父皇,勾结北人,矫诏登基了。”
“五王爷需要白虎堂做什么?”
“我听说你是南国武林第一人,当今天下,也难有敌手。我希望你能除掉刖公公、他得意弟子文公公,还有炎龙喜三人。至于其他事情我都好办。”
“若是当面交手,这也简单。”武开阳道,“只是皇宫内院不好进,容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