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不一定,我们寝室最不八卦了,现在都知道了,就别提其他人了。”二丫笃定地说着。
“我们寝室就属你最八卦。”宥普将头从枕头上抬起来顺了顺头发,他的声音从他的床上直接抛到其他人床上,惹得尤诺狂笑了几声。
“诶,鹿鸣,你和简白关系最好,你明天去问问他这是他究竟会怎么搞。”
鹿鸣依旧闷在被子里,没出声。见鹿鸣迟迟没做声,二丫又把话重复了遍,鹿鸣探出头,新鲜的空气往他鼻子里钻,他仿佛活过来一点点,在床上左右来回翻了几下身子,却依旧没回答。宥普隔着床板听到他在底下叹了几声气,心里瞬间觉得不是滋味,是啊,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很有可能马上就要和另外一个人永远在一起了,这辈子自己和他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可能,谁都会难过吧。即便是鹿鸣这般嘴硬的,说可以忘掉对方的人。
“睡吧,好困了。”宥普催促道,他想这时候给鹿鸣点空间,让他静静也是好的。
夜里,鹿鸣做了个梦。
梦里一片纯白,他睁开眼,眼前的光亮连成一片,当他想再看得更清楚些而努力睁大双眼的时候,眼前的纯白突然堕落成了黑暗,他尖叫,他呐喊知道晕厥过去。
再睁眼,眼前又重新恢复了纯白一片。然后简白突然出现了,冲着他笑,画面回到了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清水湖边,简白问“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好。”鹿鸣诺诺开口,轻吐出一个字。
“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不知道。”鹿鸣摇了摇头。
“和我去一个地方。”简白伸出手,鹿鸣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他手心里。
画面一转,到了木岛,一圈人围坐在一起,那个叫李静的女孩提议说要玩游戏,大家都同意了,后来简白输了,李静问“简白你喜欢谁啊?”
简白低头笑了笑,然后握住鹿鸣的手“我喜欢他,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他。”
鹿鸣受了惊吓,想要挣脱简白的手,可简白的力气很大,他的手怎么也挣脱不了,最后他用尽全力甩开了简白的手,仓皇的往远处跑去。跑啊跑啊,跑了好一会,路旁的景色一瞬间变成了寝室楼下篮球场的样子,鹿鸣停下步子,因为他看到简白就站在那。
“你怎么哭了?”
鹿鸣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正在止不住的流泪。
“你为什么哭了?”
鹿鸣本想说没什么,一张嘴就成了“简白,如果有个喜欢你好久的人向你表白,你会答应吗?”
简白默不作声,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抱住鹿鸣,鹿鸣比他爱一个头,额头刚好枕到他的肩膀上,“只要他开口,我就会答应。”
“简白。”默默喊道。
“你开口,开口说你喜欢我。”
“我。。。。。。”鹿鸣的眼睛又红了一圈,“我不能,我做不到,我不能。”
“你如果不说,我们可能永远都见不到面了。”
“简白,我。。。。。。”
然后鹿鸣就醒了,是宥普喊醒他的,要他赶紧起来,还得去实习单位报道。鹿鸣看了眼窗外,已经明亮一片,才意识到刚刚只不过是一个梦,一个告诉他,简白已经离他越来越远的一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 城生白鹿,鹿自孤寂,寂寞丛生,生在故城。
☆、十八、谎言
撒谎是最大的悲哀,一个完美的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弥补。结果,缝补到最后,发现原本的骄傲变成了脆弱;原本的脆弱已经糜烂不堪。
很快简白和卿雪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简白也没想到为什么会闹到这样的田地。这事出来之后他一直都没露过面,别人都忙着找实习单位,做实习报告,他将自己锁在出租屋里头,三天三夜,倒不是觉得多难堪,就是想让自己好好理清楚头绪,想想看要怎么和卿雪摊牌,毕竟他不想和对方撕破了脸,到时候觉得难看。
“喂?你方便下午来我家一趟吗?”简白的胡子都生了出来,“嗯,到时候见。”
结果不到半小时,就听到有人按门铃,开门之后卿雪一脸微笑地站在那。
“不是约了下午吗?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一直等你联系我。”
“是吧。”
“嗯。”卿雪熟门熟路地走进房,很自然地坐在了床上,“出了这么个事,你总该会主动打电话给我了。”卿雪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从来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卿雪忽然站起身来,再坐到简白身边,拿手在他脸颊上滑过。
“孩子是谁的?”
“反正不是你的。”
“我知道不是我的。”简白顿了顿,“可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我的。”
“怎么,有口说不清的感受不是滋味吗?”卿雪继续坐到离简白有两人的距离之外,“我也是啊,当初谁都不相信你是我男朋友,我好不容易让他们相信,我们就分手了。”卿雪苦笑,“可知道现在他们还相信你的鬼话,相信我们在一起。我啊,成了他们口中那个水性杨花的人。”
“孩子你要生下来?”
“我疯了吗!?”卿雪冷笑一声,“当然是拿掉。”
“值得吗?”
“什么?”
“用一个孩子来报复我,值得吗?”
“呵,报复你?”卿雪的眼睛失了神,“我要报复你还用等到现在吗?”这话说得很小声,小到简白都没听清楚,权当她是在喃喃自语。“当然值得,你不知道女人的报复心很大的吗?”
“你这样伤害的是自己。”
“哼,还有什么比男朋友和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连手都没牵过更伤害人的?还有什么比一个爱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更伤人的?还有什么,比。。。。。。”卿雪没再说下去,眼泪在眼里打着转,却始终没流下来。“所以,你什么都别说,陪着我走过这段日子,相信我,很快就会被人忘了的。我受的委屈,你怎么也得感受下才对吧。”
“卿雪。”
“别以为我变了,我没变,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卿雪用简白的杯子喝了口水,“我约了明天下午的手术,你陪我一起去。”在镜子前面整理了下头发,“放心,我保证,毕业前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
“你抱抱我。”卿雪将头发从脖子后头挽到胸前,搭落在肩膀两边,“正式地,真心地抱抱我。”卿雪深深吸口气,再小心翼翼地呼出来,“简白,抱抱我。”话语里多了份乞求。
简白犹豫了下,还是站起身来抱住了卿雪,动作显得有些木讷,像是抱着一个纸做的桶子,里头装满了易碎的物品,他深怕自己稍一用力就会将纸桶弄破,摔碎了里头的东西。
“你说要是一开始我没认识你该多好。”
“嗯。”
“不遇见你,我就不会喜欢上你,那这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卿雪将简白抱紧了些,“可要是没遇到你,人生又会少了很多乐趣吧。”卿雪吸了下鼻子,“不管怎么样,也许现在是我们最好的结局,至少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了印记,成为了不可磨灭的一个节点。”
“傻瓜。”简白松开卿雪,“是我对不起你。”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小雪。”简白拂过卿雪的脸颊,“虽然说了没用,但我的确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因为我的自私让你难过了,我。。。。。。”
“够了,别说了。”
“。。。。。。”
“我走了。”大声呼了口气,“明天下午我给你电话。”
卿雪走后,简白的心里像是被挖了个巨大的坑一样,空落落的。他原本设想过最坏的结局是卿雪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他看过类似狗血的事情,因此想的也比较多。可现在的情况不在他之前所设想的情况之列,他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
打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可谎言说久了,总会有被人识破的那天,可简白不愿让谎话被戳破,只好一层一层往最开始的谎言上头糊上新的谎话,最终伤的会是谁呢?可能简白永远也料想不到。
其实从实习一开始,鹿鸣就决定不考研了的。这是一早就想好的决定,家里突然出了点事,鹿鸣的爸爸生了重病突然进了医院,鹿鸣一心想着帮家里分清点经济负担,刚好实习的单位也不错,他想借有这次实习的机会就此留下来,不说能赚多少钱给爸妈,至少毕业之后能养活自己。
都说人一忙起来,就没了心思想其他的琐事,可鹿鸣不一样,反倒越忙,越是会有心思顾及起那些扰乱他的心事。他内心有个小孩子,做什么都是随着性子来的,无奈同时也有个老太爷在他身体里面,所以他又是矛盾的,想法总是前后相冲突,在外人看来他是个有些许早熟,比较沉稳的男孩。而内里,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杂乱无章的,是混沌不堪的,是如一团乱麻死命的纠结在一起,怎么也理不清,像是有无数个自己拼命将他拉扯。
忙了一整天,总算是把经理交代的事项都完成了,实习生就是这样,永远是那个做事最多的人,而且做的永远都是七零八碎的杂事。下班之后,鹿鸣没立马回学校,而是在外头溜达。以前常听学长学姐们说的迷茫和焦虑,鹿鸣现在是深有感受,完全没了方向自己往后究竟会成为什么样一个人。
天边的云被染成了金黄色,不一会变成了鹅黄色,鹿鸣再抬头看的时候天已经印出一片浅墨色。“啊,都天黑了。”鹿鸣碎念道,“赶紧回去吧,想也想不出个办法来。”
刚到公交站,电话就响了,鹿鸣在包里翻找了一阵才发现原来手机在裤口袋里,他恍然大悟的样子有些夸张,和他一同等公交的大妈都被惊着了。刚把手机从裤兜里拽出来,鹿鸣愣住了,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他却一直盯着手机看,来电显示的是: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