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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你以前就爱食言,每次答应我的事情都没做到,可我不在乎,在我看来很多时候只要能见你一面就足够了。”鹿鸣呢喃道,“你快点好起来,你好起来之后我就告诉你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子,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吗?”鹿鸣背过身去,用纸巾掖了掖眼角,积在眼角的泪水一下就把纸巾浸湿了。“呐,只要你好起来,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真的吗?”简白半睁着眼睛喃喃说道,“那你先把你那一头长发剪掉。”
“好。”鹿鸣下意识的回答道,完全没注意简白已经醒来了,“你醒来了?”
“我又没说我睡着了。”
“。。。。。。”
“你刚刚说的话算不算数?”
“什么话?”
“你说只要我好起来,你就什么都答应我。”
“你先好起来再说。”
“。。。。。。”
鹿鸣当天晚上就把头发剃掉了,直到第二天都不大适应,总觉得自己头顶上凉飕飕的。这是他这两年来第二次剪头发,第一次是刚刚去南宁那会,他想要忘记简白,告诉自己一切要从头开始,于是就剃了个球头。这次仅仅因为简白的一句玩笑话,他就把头发又全都剃掉了。
宥普笑得前仰后翻,说;“鹿鸣你像是一个和尚,哦不对,应该是想一个秃了顶的瘦皮猴。”
“你见过猴子会秃顶的啊?!”
“有啊,你啊。”宥普和简白显得默契十足,异口同声的回道。
“你们才秃子呢,你们才猴子呢,你们全家都是秃子和猴子。”
“那这样的话,你也算是我家的咯?”
这原本是简白的一句玩笑话,说出口之后简白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等到鹿鸣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也是红到不行。
“我懒得和你们说,我去找那个小护士玩去。”
“帮我向小护士问好。”简白扯着嗓子在鹿鸣身后喊道。
☆、四十、告别
所有的念念不忘都因为求而不得,而所有的深情皆来自误会。但愿有天所念所求之事节能有所得,愿所有的深情都能冲散怨念。
“小普,我想和小鹿说几句话。”
简白看着宥普,眨了下眼睛,宥普愣了几秒,才恍悟过来。
“哦,好,你们说,我刚好去买包烟。”
“又买烟,你少抽点不行啊。”鹿鸣嘟囔道。
“好好好,我不买,我去外头花园里走走。”
“滚吧。”鹿鸣没好气地说道。
待宥普一出门,简白原本笑盈盈的脸上多了一抹深沉。
“小鹿,对不起。”
“好端端的这是干嘛。”面对简白突如其来的道歉,鹿鸣很是诧异。
“你听我把话说完。”简白接着说,“很多事情我都想和你说清楚,可是我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简白叹了口气,“我的这个病,是小虎传给我的。”
“小虎?他人呢?”
“我都这样了,他还能在吗?”简白笑,“他在发现自己生病之后就立马要我做检查,结果是阳性,紧接着我就连续发了一个多星期的高烧,好了之后就进入到无尽的休眠期,外表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其实里头已经全烂了。”简白低头揉了揉眼睛,“在我确诊之后的第二个月,小虎就死了。”
“他。。。。。。”
“跳楼死的,他说不想自己死的太难看,就从我们家楼顶跳了下来,三十二楼啊,脑浆都摔出来了。”简白苦笑,“不想死的难看,最后却选择了最难看的死法。”简白看了眼鹿鸣,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他死后,我也想说我不要活了,可我没勇气自杀,所以我开始到处约人上床,一来想加快自己的病情,而来想感染更多的人。”简白的眼神突然变得让鹿鸣很陌生,“说来奇怪,不管我怎么约,就是找不到人,好像他们都知道我是个病毒携带者一样。后来,我好不容易约上一个人,我俩裸着身子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发现我背后长了了这样的疮。”简白指了指脸上深紫色的疮包,“他说他认识这样的疮,他有朋友也是得HIV过世的,他很清楚。”简白不敢看着鹿鸣,“最后自然没成,我的所有阴谋也没得逞,也是从那之后我的病一发不可收拾。”简白无奈的笑,“就应征了那句话,既然你找死,那我就让你死好了。这都是报应,真的是有报应的,小鹿。”
“简白。”
“我知道。”简白摇摇头,“我知道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你别这样。”
“你不是说如果我好起来,无论我要做什么,你都答应我吗?”
“嗯。”
“可我是好不起来了,我的结局就在这了。”
“别乱说。”
“这是事实,我们都得去面对。”简白抿嘴,“我不要你帮我做这做那,我就,我就。。。。。。”简白停顿了下,“如果我现在说想和你住一起,过了这最后的日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
“简白。”
“一定很可笑,对是很可笑。”
“你现在需要治疗。”
“都治不好了。”简白捶了捶床沿,“都治不好了。”转而心平气和下来,“治不好了为何要治,医生都说了我在这里无非也是耗时间,既然这样,我到不如出院过几天正常人的日子。”
“你决定好了?”
“嗯。”
“和家里人也商量好了?”
“反正他们全当我死了,说不说有什么区别。”
“我不能左右你的想法,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说来也奇怪,自从简白出了院和鹿鸣他们住到一起之后,病情趋于稳定,整个人的状态还有越来越好的趋势,脸色也红润了不少。鹿鸣和宥普都很欣慰,尤其是鹿鸣,感到欣慰的同时仿佛又看到了希望,虽然他知道这希望这不过是颗虚幻的泡沫而已。
倒是简白常爱开自己的玩笑,说这样的好状态纯粹是回光返照,只不过他这样的玩笑除了招来鹿鸣的一顿臭骂之外,并没为他带来笑声。
宥普私下问过鹿鸣,打算什么时候开口和简白把关系挑明,告诉简白他的感受,鹿鸣只是回复道:“现在挑明对大家都没好处,也只会增加了他的负担,我希望他了无牵挂的走,而不是对我充满着愧疚。而且他知不知道我喜欢他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陪在他身边,他现在需要我,那就足够了。”宥普觉得鹿鸣说的在理,而且本来他的态度也是随着鹿鸣的,既然鹿鸣没得任何意见,那他自然也没有任何意见。
简白和鹿鸣一间房,鹿鸣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把床让给了简白。鹿鸣给床上多加了几层垫背,让简白睡起来会更舒适些。
“我们明天去爬山吧。”
“爬山?”鹿鸣在铺自己被子,“怎么突然想爬山了。”
“就说去不去嘛。”简白笑,眼里满是宠溺的看着鹿鸣,“之前不是早就答应你要去爬山的吗,现在补偿还来得及吧。”
“你能爬?”鹿鸣心想:哦,原来他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
“我现在身体好得很。”简白做出一个健美的姿势,再拍拍自己的胸脯,“你看我这浑身是劲。”
“算了吧,等会累着了不好。”鹿鸣整理完自己睡的地方,起身帮着把简白的床也铺好,“你要想出去走走,我陪你到楼下花园逛逛就是了,还可以去跳跳广场舞。”
“你别担心,我状态真的很好,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爬山。”
鹿鸣虽然觉得欢喜,但还是充满着担心,果不其然,从爬完山回家后,简白的状况一下就变差好多,靠在床头昏昏沉沉睡着了,又突然惊醒,然后会抑制不住的咳嗽,好几次都咳出了血块,简白不想让鹿鸣看到赶忙起身走到浴室把手上的血块冲洗干净。
其实那天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简白的极限了,喘个不停不说,还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可他不想要鹿鸣看出来,毕竟说要来爬山是他想圆鹿鸣的一个心愿,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个,即便是勉强,也要做到。休息了会,他又拿出风筝跑来跑去,耍宝似得要鹿鸣看他,为的就是想看看鹿鸣发自内心的笑。
那天,两个人是真的很开心,天气也很好,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又不太热。鹿鸣就坐在亭子里,看着简白跑来跑去,他甚至有种错觉,觉得简白就是个正常人。恍然间,他们好像回到读书时期的模样,简白喊着“小鹿你看啊,你看啊,我们的风筝飞起来了。”
“是啊,我们的风筝飞起来了。”鹿鸣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要是能一直飞着就好了。”
鹿鸣最近常在想,人和人之间真的是讲求机缘的,如果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告诉简白自己的感受的话,也许他俩的命运都会有所不同,每次这样想的时候,鹿鸣总会责怪自己,总觉得是自己才害得简白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的。
☆、四十一、终点
一场秋雨突兀的倾泻而下,雨滴被狠命的砸在每片土地,发出噼啪作响的声动。伸出手去想试着阻断雨水的轨迹,却被突然跳动的心拉扯着深陷回忆。咖啡已经凉了很久了,失去了原本灼人的温度,顺着舌头往下流淌;满是苦涩的味道。这样的味道很短,却勾勒出了无尽的回忆,回忆很漫长,最害怕的是还未曾到过终点,故事就必须仓促结束。
简白和鹿鸣一起生活了半个多月,鹿鸣一直很细心的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而饮食方面全都是由宥普掌握的。这半个多月里,除了去爬了一趟山,鹿鸣还陪着简白去见了一些以前的朋友。他们对于简白变成这样也觉得很心痛,总认为他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可也只能是心痛,再多的情感也改变不了现实。所以,和这些朋友也只是吃餐饭,像往常一样聊了聊生活,大家表面上其乐融融,气氛很好,但是心里都很清楚,简白这是向他们告别,虽然嘴上没说,但他们都清楚。
“小鹿,这几天,我就回医院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