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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先帝赏赐的外府,分别改建成秦武侯府和长公主府。
曲宣的府邸本就是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府,规格不小,皇帝大手一挥,还把旁边一些土地征用了,把曲府的围墙挪了挪,规模堪等万户侯的府第。曲府变成了秦武侯府。
而皇帝的王府本来就大,这次经过扩修,规格甚至超过了原来的王府,堪称是缩小的皇宫。这座小皇宫赐给了长公主。皇帝亲自题名:敕造长公主府。建和元年某月日,弘奕书。
富丽堂皇的外表,高雅素云的内在,御笔亲书的牌匾都显示了帝王无与伦比的重视和荣宠,世人在惊讶这座府邸的大气磅礴,金碧辉煌时,同时也松了口气,看来受人爱戴的长公主殿下并没有和陛下不和,陛下真的只是按照古礼,让成年的公主、皇子、世子出宫建府而已,大家多心了。
既安抚了民心,又博回了臣子们的忠心。还有一点隐藏在不为人知的背后的是,这样大肆建造长公主府,尤其是在匈奴乌孙联军的使臣来朝时,更加让某些对长公主有所不满的人迁怒长公主。虽然这并不是长公主自身的要求,但是帝王的宠爱,往往是杀人的利剑。
先皇后的死,论证了这个事实。
可百姓们只看到皇帝不但给了楚浔最肥沃,最多的封地,还给了一座最华丽的府邸,而这座府邸原本的主人,最终成了皇帝。
这是在暗示什么?聪明人都选择沉寂下来,不敢有所动作,而愚蠢的人,却开始了表现出站在长公主楚浔身边坚决支持她的行为。一些对政治不敏感的人满心欢喜,以为大事可期,孰不知,帝王的耳目爪牙已经盯上了这群分好党派的长公主党。
下场,由此可见。
皇帝对楚浔的忌惮,随着更多的长公主党的浮出水面而越发的重。
一座长公主府,却让无数人因此获利,因此人头落地。
这一切,楚浔都看在眼里,却一声不吭地任帝王的屠刀举起,落下。
她冷眼旁观帝王的残忍和暴虐,冷眼旁观君臣的厮杀,漠不关心谁生谁死。她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容忍的极限,一个爆发的顶点。
伺机而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才是帝王策里面,最为深刻的一句。
在她心里,无论是父女,还是君臣,她都会守着大陈社稷。当初先帝确实给楚浔留了后路,却没有告诉楚浔,帝王,绝对没有父女之说。
皇宫里的事,没有严实的时候。楚照吐血后一炷香,楚浔便知道了。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只是任这个消息,像风一样,肆意传播,无处不在。
而后,就快搬出皇宫前几日,楚浔和楚照相遇了。
楚浔是刚去给皇帝请安后,忽然想去御花园再看看。纯粹是突发奇想而已。
然后,她便看见了站在梅花枝下,扬着头,出神地盯着梅花发呆的楚照。
她没有走过去,也没有转身回去,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楚照在看梅花。
她想到了那首诗:“攀手折花无人赠,还笑茶客最情痴。”
其实应该是——
青梅梢头霜雪迟,
当年月下笑谁痴?
攀手折枝无人赠,
从此不问花开时。
她漠然冷笑,拈了枯枝在雪地上划了几划,扔掉枯枝,转身离开。
楚照听到声音回头,只看见飘飘袅袅的一抹清冷的白色,原来她站的地方有一支被用力捏断的树枝,她走过去,想要拾起来看,刚弯下腰,便瞧见地面上一行字:“可怜才华盖世允,奈何只是女儿身。”
随即身子一僵,直起身,面无表情,踏上“女儿身”三个字。顿了顿,突然想到了当初算的那一卦,旋即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嘴边溢出血来。
她冷笑一声,擦去嘴角的血,还有眼角流下的一滴眼泪。
既然你不爱我,何苦这般讽刺我?楚浔,楚怀槿,你……真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
☆、龙颜怒楚浔庭争,对食事多疑巧合
晚上请安的时候,皇帝一反常态地留下了楚浔。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消瘦孱弱的脸在明珠灯火之下晦暗不明,昏暗的光线照不亮他半阖着的眼。
她不说话,等着皇帝发话。
皇帝抬起头看了看楚浔,片刻,抬了抬手,像小时候对她百般疼爱的仁慈的老父亲,招呼着:“浔儿,这边坐。”他指指身边的龙榻,挪动一下身子,让开一个位置。
楚浔盈盈一拜,走到皇帝面前,没有坐下,而是绕到身后,伸手替他揉着太阳、太阴二穴。
皇帝没有强求,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悠悠道:“转眼浔儿这么大了,想当年,朕把你带在身边亲自扶养,连太后要朕把你送到她身边,朕都拒绝了。两年前,及笈之宴,你要朕应你自己挑选符合你心意的人当驸马,朕只当你舍不得你的老父,不愿意那么早出嫁,朕也应了。而今,朕颇为后悔,耽误了你两年的青春。倘若是宦官人家的儿女,早早许了人家,如今你这等年纪的,大多已为人母。”
“浔儿啊,老父也想要抱抱朕的皇孙呐。朕年轻时候和你母后一起在王府里埋着的女儿红,真真正正有十八载了。何时才能把它挖出来,和老臣们一起分享呢?”皇帝的眼角,慢慢被眼泪湿润,在烛火之下透露出的老朽,不免让人看了心酸。
楚浔心里不由触动。
“父皇,儿臣愿意永远陪在您身边,永远不嫁。”
皇帝咳嗽了两声,喘着气道:“胡说,哪有女子不嫁人的道理?就是你弟弟都有了太子妃,你知道大臣们上的折子求亲于你有几多?几乎堆满了朕的龙案了!”
“父皇答应了儿臣,让儿臣可以自己选驸马的。”楚浔停下手里的动作,眸光一沉。
皇帝大怒:“朕收回圣旨!你已经十八年华,岂能如此胡闹!”
“君无戏言。”楚浔冷笑,“父皇难道要违背九鼎之言么?”
“你!”皇帝气急败坏地喘息。
沉寂的大殿内,只有皇帝自己“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楚浔退到下面,等待皇帝的怒火降临。
出乎意料的,皇帝只是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没有发火。
良久,平定下气息,皇帝疲惫地撑着身子道:“那你说,你的心意之人,是如何?朕不相信,天下十三州,找不到一个符合之人!”
楚浔不语。
“好,好,朕再给你一些时间,不论如何,明年国宴之时,你必须给朕一个答案!”皇帝抓着龙椅扶手,站起来,点点头道。“三日后,朕要宴请外使和大臣,既是为楚照和你设宴出宫成府,又是为外使接风,你届时一定到场。这三日,去和太后告别罢,多陪陪太后,不必再来给朕请安了。”
“儿臣……遵旨。”楚浔深深一拜,退了出来。
一直在门外等候的莫弃迎了上来,默默无言地跟着楚浔走。
走到福临殿附近,忽然听见楚渝朗朗读书声,还有和莫离谈论的争辩声,楚浔停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又转身走了。
成恩领着两个小内侍,和楚浔相遇。成恩拦住楚浔,诚恳道:“殿下,有些话奴才不能讲,也不该讲。可是老奴还是想多嘴一句:如果殿下和陛下不和了,那也是暂时的。陛下是殿下的父亲,只要殿下不把事情做得让陛下下不来台,哪有什么事情是没法解决的呢?”
楚浔道:“成总管的话本宫自然明白。”
“殿下是聪慧的女子,老奴一直都知道。”成恩呵呵笑着,乌纱帽里藏不住的两鬓白发,犹如一个和蔼的家翁,“殿下,莫太傅让老奴给殿下捎个话:希望殿下还知道,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把自己的清醒,变成了糊涂。”
楚浔听了这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说:“本宫会有分寸。成总管是从那边来的?”
“永寒殿。”成恩张望了四周,只看见自己的心腹低垂着头,没有他人,才压低声音道。
“永寒殿秦武侯爷不晓得哪里得罪了什么人物,落得个心虑心伤。陛下今早才去看了侯爷,晚上就要老奴把国师要的丹药送去。没想到侯爷大病还出去吹风,回来时候可把国师给气得——那张俊脸都铁青了哟。”成恩说得无意,却偏偏让人听着有心。
楚浔心下心绪翻腾,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那太医令去看了?”
“看了!”成恩沉重道,“只怕侯爷这次伤得重了。好好一个人怎么会生这怪病?唉,也许真像侯爷自己说的,龙气太盛,她哪里压得住!”
“那……”莫弃好奇道,“国师不是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么,叫她耍出来试试!”
成恩嗤笑道:“秦国师只负责陛下的龙体,侯爷——可不归国师管!老奴刚送完丹药回来,国师还在永寒殿里头,没熬到天亮,约莫是决计不会回去的。这一个是大好青春年月的貌美国师,一个是官运前途无量的英俊侯爷,两人还都是从临州来的,自然是同乡之好。如若是能结成夫妻,岂止是亲上加亲!”
楚浔淡淡道:“只怕这门亲事,成不了。”
莫弃知晓一些缘故,也不敢多说什么,成恩却是不晓得里面□□,然而也不敢反驳,只是笑着道:“也是。国师和侯爷之间的事如何是老奴能够置喙的。殿下说得是。”
“老奴方才从兰台御史处接到刘司隶校尉的折子,正要去回报陛下,殿下若无其它的事,老奴先走了。”成恩低下腰,恭敬道。
楚浔应好。
等成恩走远了些,楚浔才从地上拾起内侍不小心掉了的一只钗子,拿到手里,反复端详。
“主子?”莫弃对楚浔这样的行为疑惑不解。
楚浔思忖道:“宫里的金钗赏赐,少府都有记录么?”
“有的。”莫弃说,“只要是进贡的,定制的,一旦经过内库,少府都会记录在案。”
她把玩着金钗,想了想说:“一般来说,后宫嫔妃会不会把金钗赏赐给宫女们呢?”
“极少会。不过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