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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考着,忽然背后有了什么动静,瞬间他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匕首从他脖子切过,滚烫的血一下冲上了喉管。他被推倒在地,看到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羽绒衣的人,只有一个人。他没有看到过他,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难道是刚才的那个人没有成功,所以又派了一个人来杀他吗?吴邪忽然想笑,喂,老汪,我是不是这回该死翘翘了,你会怀念我吗?
吴邪开破的喉管里不停的涌出血来,割喉的年轻人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表情。他是要确认自己的死亡。
吴邪捂着自己的脖子,往后爬了几步,用尽最后的力气站起来,向后翻入悬崖。下坠的过程中,他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今天来找他的那个小哥的话,
“吴邪,是我”
是你,小哥,我知道你是谁了,可是太晚了,很抱歉。
张起灵他们几个人和吴邪是前后脚错开的,之所以这么晚还来找吴邪,是因为张起灵一听张克明的判断,便觉得吴邪身上的另一个意识存在很大的问题,就算不是仇人,也是对自己非常有敌意的,他坐不住了,他需要马上见到吴邪求证这个事实。
吴邪房间的门大开,众人都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张起灵身影一晃已经进了房里,打开灯,地上的斑斑血迹让人触目惊心。黑瞎子蹲下身子端详了一下血迹,又用手捻了捻说道:
“应该还没走远,血还没凝固……”
话音没落,张起灵已经在十米之外,快要看不见了。黑瞎子摇了摇头,做了个手势,所有人都跟着跃了出去。雪地上的脚印很清晰,跟踪起来并不困难,幸亏今夜没有风,要不然脚印会被扬起的碎雪盖住,张起灵一边跑,一边心里暗自庆幸。
在一个通往悬崖的垭口,张起灵停住了脚步,他弯腰在雪地上用手指比量了一下,没错,这个时候出现了两个人的脚印,一个脚印与另一个脚印接近重合,张起灵在脑海里快速复原了当时现场的场景,一个偷袭者暗杀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位置如果不是从背后刺入心脏,就一定会是割喉。
问题是谁杀了谁,他看出了端倪,却不愿意相信。
一串踉跄的凌乱的脚印通向悬崖,极近的地方还迸溅着暗红色梅花一样的血点,在苍白的雪地上显得分外刺眼。那串脚印单向止于悬崖,谁都看得出来,吴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跳崖了。
张起灵慢步走向悬崖,在峭壁之上探身向下望去,黑茫茫的一片,只是在极幽深处隐约有水流动的声音。
胖子,张克明,黑瞎子悄悄的围了上来,大家都有张起灵会随时跳下去感觉,可是他就那么站着,安静的矗立在悬崖上,好像化成了一座雕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起灵忽然转过身来,默默的从悬崖边退了回来,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花和久美也冲向了悬崖,呼啸而过的风几乎让久美站不住脚,胖子赶紧将久美固定在身前,好让久美探出身子用强光手电搜索一下,然而当手电的光向下投射过去的时候,每个人都绝望了,黑黝黝的一片,根本深不可测,生还的希望极其渺茫,甚至只能是个神话吧。
返回的路上,张起灵极不正常的状态让每个人都很担心,他们甚至希望像上次一样跟张起灵打一架也好啊。
重回所登寺,再次踏入吴邪的房间,张起灵仔细的翻看着吴邪留下的东西,哪怕一个碎纸片都没放过。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吴邪本来计划要前往南迦巴瓦,但不应该是在今晚,今晚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甚至吴邪也没预料到。
“小哥,现在怎么办”胖子声音黯哑的说道,
“我们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们一定照办,只要能找到天真”
每个人都点点头,只有久美在想,如果每次重聚都意味着再一次的生离死别,这样活着不是太痛苦了吗?
“不,你们都回去”张起灵的淡淡的说道。
“你疯了,就自己在这怎么能行,我们在这好歹有照应”小花先不干了,
“张起灵你什么意思,是认为我们都和吴邪无关吗?难道就你和吴邪感情好,那我们算什么”小花的眼圈红了。
张起灵一边将吴邪留下的东西收好,放在自己的怀中,一边静静说道:
“我相信吴邪活着,我愿意花去我一生的时间去寻找,直到我死也不会放弃。”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从没有了解过张起灵,眼前的这个人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久美忽然蹲在地方,低声哭了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胖子,你不能留下来,你有你的生活,这种永无止境的寻找并不是你应该做的”
胖子哆嗦了一下,把头扭向一边,咬着牙不说话,怕一出声自己就会崩溃。
“而你必须得回解家,你是解家当家的,暂时的困难终归会过去,瞎子会帮你的,张克明也会帮你的,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会拥有很多东西。”
张起灵说得很慢,却无又无比的清晰,
“可我除了吴邪,什么都没有”
再一次确定屋内没有吴邪的东西后,张起灵离开了房间,逐渐消失在茫茫雪夜中。
每个人都知道,这终归是一场绝望与幻想交织在一起的寻找,也许应该祝那个男人好运,奇迹这个东西也许真的会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寻找
悬崖下面是希让河,因为还没进入夏天的融雪季,所以河道内的水依然安详的静静流淌着。张起灵知道这条河最终将汇入雅鲁藏布江的干流,然后在林芝、米林、墨脱、波密四县交界处直转南下,形成一个马蹄形大峡湾。在这个峡湾内侧,东经95。0°,北纬29。6°处就是海拔7782米的南迦巴瓦峰。吴邪留下的笔记上将这些都写的很清楚。
再次抬头看看吴邪跳下的悬崖,那个地方斜探出山脊,横跨了河面三分之一的位置,距离希让河的河面足足有超过五百米的垂直距离。张起灵垂下眼帘,用手摸了一下胸口,没什么感觉,因为那里是一个空洞,早在三天前的夜晚,那颗心就似乎已经停止了跳动。
也许有生之年要踏遍雅鲁藏布江流经的每寸河岸,不管它是否有无尽头,也不管它会将吴邪带到哪里,他都会找到他,带他回家,张起灵这样想着,忽然又有些高兴起来,因为他觉得他们最终还是会在一起的,灵魂相依,不离不弃。
南迦巴瓦的山谷内有一个湖,湖面终年结冰却落雪无痕,即使是在最严寒的冬季,冰层也只有半米厚左右。湖水没有来源也没有出口,可是冰层却极其的透明,这一切都说明这是个活水湖,也许有地下水系也说不定。
白玛旺扎骑着一匹马,马的两侧驮着水囊,他每隔几天都要来这个湖里取水,然后送到桑耶寺里,因为寺里有一种奇怪的花只能用这个湖里的水浇灌才能生长。
跳下马背,白玛旺扎走到湖的中央,用工具开始钻孔,他干得专心致志,因为在太阳下山之前,他必须取到湖水,并且返回寺内,否则他会在群山中失去方向。
冰层下一个红色的影子向白玛旺扎飘了过来,他停住了手里的活,有些奇怪,因为这湖里从来没有任何的鱼类或者动物出现过。当那团红色的物体飘到白玛旺扎已经凿好的冰洞下面时,他惊讶的发现那是一个人,一个穿着红色僧袍的年轻喇嘛,小喇嘛神态安详,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要不是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已经被水泡白发胀的伤口,他几乎以为这个人是睡着了,但是那个即使没了鲜血却依然显得狰狞异常的伤口让白玛旺扎意识到,这是个死人。
能在圣湖中出现的人必然会带来神的旨意,白玛旺扎没有犹豫,用冰铲将冰洞又扩大了一圈后,弯腰去捞冰层下的人,伸手托在小喇嘛的腋下,使劲的一拽,人就脱离了湖水,躺在了冰面上。可是白玛旺扎脸上的表情却骇然起来,他犹豫的伸出手去碰了碰小喇嘛的脸颊,没错,刚才的感觉没错,小喇嘛的肌肉依然有着活人一样的弹性,难道这个冰层之下飘来的人依然还活着。
也许只有堪布仁波切能解释这一切,白玛旺扎匆匆汲好水,然后将小喇嘛背到岸边,如果这个人没死,穿着这身湿衣服也会被冻死,幸好他每次来取水都会带一条毯子,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到派上了用场。白玛旺扎脱去小喇嘛的僧袍,用干布擦去身体上的水,准备再用毯子裹上,翻过小喇嘛的身体时,旺扎赫然被小喇嘛背后出现的纹身惊呆了。
良久,他才如梦初醒般,双手合十,对着依然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充满虔诚的拜了下去。
不远处的那座山的山尖上永远白云笼罩,在水洗过一样的蔚蓝色天空下,有如一柄利剑插入天际。
南迦巴瓦峰充满了神奇的传说,据说天上的众神时常降临在山峰的最高处聚会和煨桑,那高空风造成的旗云就是神们燃起的桑烟。当地人还说山顶上有神宫和通天之路,因此所有居住在峡谷地区的人们对这座陡峭险峻的山峰都有着无比的推崇和敬畏。
张起灵看着眼前的这座山峰,这本是吴邪要来的地方,已经一个多月了,他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吴邪的消息,不过他也很满意,因为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意味着好消息。
更何况在这神秘的山峰下,某处被冰层覆盖的隐秘之所还埋葬着一位对他至关重要的亲人。
张起灵忽然心中鼓动起一种异样的情绪,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对他至关重要的人在命运的指引下竟然会交汇在南迦巴瓦这块神秘的土地上,他想为吴邪踏遍这里的山山水水,他要为他们在每个南迦巴瓦的寺庙磕个长头。
张起灵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他许下的这个愿望会为他带来什么。他只是简单的这么照着去做了。
佛主会看见每个人的虔诚之心。
这是一条颇为艰险的道路,即使现在不是冬天,路上也依然结了一层厚厚的坚冰,张起灵很小心的避免滑到,因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