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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连洲的嗓音中打着几分他很熟悉的委屈和撒娇,又加上些仿佛是从柯熙那里学来的东西,讲:“我可不想在和小哥哥颠龙倒凤时被看到,这种事情,小哥哥也不用担忧。”
温孤烨慢吞吞答:“是吗。”
还是那股将他压在玄玉榻上动弹不得的力量,开始扯开他的衣服。
门派服饰早在二人毁莲花池时就被脱下,之后他们觉得在潜龙渊里穿白色实在太扎眼,就换作一袭颜色偏深的衣裳。
外衣很快剥落,温孤烨一丝反抗的意思都无,甚至颇为配合的抬起手,让袖子滑落。
季连洲站在玄玉榻前看着,“小哥哥若是早有这么配合该多好。”
温孤烨不答。
按说季连洲该早已习惯眼前之人这副作态,可到这会儿,完完全全在自己的主场中,他突然很想听一听温孤烨的声音。于是心念一动,刚刚被解开、正被随意地放在一边的腰带突然升到空中去。
温孤烨心尖一跳,再看季连洲,对方也正好开口,是在问他:“小哥哥是想被蒙住眼睛,还是困住手腕?”
温孤烨的喉结动了动,唇瓣微微分开,淡淡的颜色看得季连洲只想咬上去,在上面印出更深的颜色来。
“小哥哥不说?”季连洲眯起眼。
温孤烨眸光定格在某个地方,突兀地问:“上次做是谁在上?”
季连洲一怔。
温孤烨道:“……于你来说是两万年前的事,大概早就记不清。”
季连洲不置可否。
温孤烨笑了声,难得的情绪外露。到这会儿,他最里面的中衣也被剥下大半,露出洁白的胸膛,肌理分明流畅。
“把我发冠卸下来。”温孤烨道。
季连洲喉间一片干涩,视线黏在温孤烨身上,看着一侧完全暴露出来,另一侧则依旧隐在中衣内的两颗……他的舌尖在自己牙根出重重扫过,察觉到不甚分明的刺痛,这才哑声道:“好。”
温孤烨听到什么东西砸上玄玉榻的响动,与此同时,他的一头乌色发丝也披在身上。
季连洲突然觉得后悔,虽然青丝映雪肌的样子极好看,可头发披散下来的时候也把唯一暴露出来的一颗……遮住。
温孤烨尝试着抬起一只手,将凌乱的头发拢了拢,这才对季连洲道:“不就是双修……上次是你,这次,不如你坐上来,自己动。”
屋子里的光调还是那样暖,有影子映在墙壁上,将暖光隔开,晃动的样子恰如小金乌挥动起翅膀。
季连洲当然没有理由答应温孤烨,可对方紧接着的下一句,让他踌躇了。
“既然是双修,总要念动心法才行……你也不希望一场过去一点收获都没有吧。”
半空中,原本要往温孤烨眼睛蒙去的腰带跟着顿住。
温孤烨继续道:“以往是你采补那些鼎炉没错,可直接把东西纳入自己身体,效果不是更好?”
季连洲的眸光有些晦涩难明:“我竟不知道,小哥哥对我这般感兴趣。”
温孤烨仿佛叹了口气:“先前不过是和你赌气……”嗓音轻飘飘的,“是个人都有*,可我总是不愿意答应,不过是觉得一点头,就输了。”
这个时候的逍遥宗宗主首徒整个人的气质都和软了,不再是从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连他眸中终年不化的冰雪,都有了消融迹象。
看着这样的温孤烨,季连洲心底升起一种十分奇异的,恰似被蛊惑的感觉。
一个不适时宜的念头浮在他心中:那些被柯熙弄回潜龙渊的正道修士,是不是也是这样子?
玄玉榻的光泽映在温孤烨身上,他本身就白,这会儿更显的肤色莹润。光是看着,季连洲就再抑制不住将他弄脏的渴望。
他尚未做出一个决定,身体已先一步走上前,跪上玄玉榻,含住温孤烨的唇。
对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好像安抚一样摸一摸他的后颈,在亲吻的间隙中低声唤道:“好孩子,想好了吗?”
这个称呼也是两万年前的习惯。那时候温孤烨比季连洲大几百岁,这么唤他无可厚非。然而现下,可是季连洲比温孤烨年纪大。
虽说如此,他不但没有生出什么反感,连心底的天秤都有所倾斜。
两个人第一次做的景象被从纷杂的识海中扯出,那时候所有动作都是温孤烨教他,他还吃醋地觉得对方居然会这么多,定是此前和别人炼过。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温孤烨也是这样抚摸着他的后颈,说好孩子慢一点……
也就是温孤烨,能提出这种要求,自己还觉得理所当然。
季连洲顺着温孤烨的唇角一路吻下去,最后将吻痕印在对方心口,道:“好。”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余温又在莲花池边站了很久。
这次,他不在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被毁的莲花上,而是开始细细查看莲茎被折去前遭受过什么。
要想知道那个人如今是什么修为,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先前他被冲晕头脑,到这会儿才想起来。
余温的神识在周围扫过一圈,确认没有人在,便一晃身子,变回自己本来的模样。
他是妖修,本体是一只长约百米的蜈蚣。千万只细足在空中晃动,黝黑的壳与满池艳丽花卉交杂在一起,看起来分外违和。
原本所有被他本体行过的地方都要化作一片焦土,然而这会儿在自家池子里,余温还是有所保留。他身上覆盖着一层灵气,恰好保护好所经之地。
不管怎么说,这水池都是被灵脉温养过那样久的……这会儿本体一出,余温刹时觉得,有一股醇厚的灵气往自己身上灌来。
他连忙用足画出一个法诀,止住灵气输入。
天道从不眷顾蜈蚣一族,如果用本体修行,他不但无法到此时的境界,而且早在几千年前就要衰老死亡。
唯有在天材地宝与奇遇的共同作用下化作人形,再以人类的方式修行,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余温的运气向来很好,他能遇到一个不嫌弃自己本体外形的修士,还有幸从对方手中获得那样东西……巨大的蜈蚣俯下‘身体,在一个一个倒下的莲茎周遭细细审视。
之后再季连洲的威压下发现灵脉,更是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
可一样一样,他就是遇见了,得到了。
余温觉得,自己是有理由相信,这份好运,还会一直眷顾他下去。
闹得沸沸扬扬的魔尊归来一事,在那个横空出世的意识撞入一众魔修识海后的第三年,开始逐渐平息。
魔域四将达成共识,“那个人”有七成可能是一直呆在府邸中不出,另外三成可能则是早在三年前就从潜龙渊离开。
余温知道的更深一重。那个人如今剑法极好,如此看来他用的壳子应该是出自正道大派,修为则大约是刚刚迈入分神期。
除此之外,那人身边还跟着一个自始至终都未动手的元婴修士,约莫是男宠一类。以当年那人的残暴奢淫来看,带个鼎炉出门根本不算事。
既然是刚到分神期,那么九成九,是在府邸中闭门不出。
可这一切,他都不打算告诉另外三人。
当年他急求合作的时候那三人对他嘲讽不顾,这会儿自己更没必要和他们交流。等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个人府邸的禁制打破,再将对方活捉搜魂……
那人还真是蠢,居然直接把自己塞进牢笼中。
从外型上看,余温时魔域四将中最像正道之人的一个。他眉清目朗,含笑望着一人时甚至给一人翩翩君子人如玉的错觉。
可这会儿,余温面上可怖的笑容让他的整张脸都显得扭曲。
到那时候,他离大乘期,便又近了一步。
不不不,有了一个分神期修士的修为,直接迈入大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余温面对空落落的池子,自言自语:“莫非是当惯了狗,都不会说人话了吗……”一千三百多年过去,潜龙渊里居然还没有一个人敢直呼从前魔尊的姓名?
他张了张口,想到要发出的音节,便觉得整个喉咙都干涩起来。
“季、连、洲!”
惦记季连洲只是余温生活的一小部分,事实上,他与其余三个魔将还有一项大事要做。
待在潜龙渊内,胡天胡地了三年的温孤烨与季连洲全然不曾看到,此刻苍原上的血雨腥风。
季连洲可以控制禁制,并以此压制温孤烨是一回事。他本身的体力,又是另一回事。
元婴期修士在凡人看来是高不可攀的山峰,抬手间就能决定一个规模不大的仙城的命运。然而在分神期的温孤烨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两人又都没什么节制的观念,一场闹下来,往往是季连洲抬不起手,而温孤烨余力尚足。
往往都是以季连洲恢复精力后主动扑上开始,再以他腰软腿软完全制止不了温孤烨的动作结束。
温孤烨有些怜悯的样子——季连洲宁愿自己看错了——道:“感觉怎么样?”
季连洲的舌尖在他小腹上寸寸舔舐而过,留下一串水渍。哪怕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种小便宜还是能占的……他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更多心神都放在感受自己丹田内充裕到几乎要溢出的灵气上。
双修的作用,果然是巨大的。
按说两人双修,往往都是修为较低的一个成为修为较高之人的鼎炉。可他们用得是两万年前那套心法,而当时温孤烨对阿洲是真的心有怜爱,怎么可能让对方成为一个只有被采补作用的器物。
除了被沿用的心法之外,季连洲还在芥子空间里泛出数套自己当初从琼华坊带出的法诀,更加加深了双修对二人的效用。
有一只手按在他丹田,熟悉的灵气涌入经脉,对季连洲丹田内充盈的灵气加以梳理。他的眼睛满足的眯起,很快觉察到温孤烨抬起另一只手,顺起自己的头发。
对方道:“你也就这时候最安分。”
温孤烨的嗓音本来就是清冽一挂的,哪怕放得再轻,都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但三年的各种低喘听下来,比之前一千多年的交谈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