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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一路上,叶闻放等着谢鸣川说话,谢鸣川却是吃了哑巴药一般,眼看离家越来越近,叶闻放终于还是沉不住气,先喊了一声“小川”。
谢鸣川不回话,抿着嘴一个劲往前开。
见谢鸣川不回话,叶闻放便用手背去摸他的脸。
谢鸣川微微撇头去蹭叶闻放的手背,叶闻放感觉到便笑了,这笑容还没有完全绽开在脸上,手指头吃痛,被谢鸣川给咬住了。紧接着车子往右边小路一拐,隐没在路边小公园浓重的树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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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酒味在唇齿间弥漫,喝了一小杯泸州老窖的是叶闻放。今天叶爸高兴,藏了许多年的老酒终于舍得拿出来喝,虽然叶闻放不会喝酒,但他亦不愿意驳老人家的面。即使只是一小杯,还是喝了聊表心意。
这时候,淡香的酒味配着缠绵的吻,反应出了让人难以抗拒的情欲。
谢鸣川的吻来得霸道,叶闻放便处处顺着他,对他予取予求。因为叶闻放知道自己亏待了谢鸣川。
首先,叶闻放本人就整整两年没有回来过;然后,谢鸣川春节时说要过来看叶闻放,因为某些不方便,叶闻放严词拒绝了谢鸣川。为此,谢鸣川跟叶闻放堵了整个春天的气。不打电话也不回电话。
叶闻放半夜里想谢鸣川想得睡不着,打开窗户吹了半晚上北方料峭的春风,发了高烧。烧得迷糊时,抱着电话一遍又一遍的给谢鸣川打传呼,呼了整整二十五次,谢鸣川终于回了电话。
叶闻放想跟他道歉的,可电话一接通,听着谢鸣川着急又关切地吼出什么事儿了,叶闻放把道歉的话咽了下去,改口说我想你。
谢鸣川一听这话,在电话那头劈头盖脸骂了起来,说叶闻放你个瓜娃子老子要来你不让现在打这么多传呼跟我说这话你这是贱你知不知道……
听着谢鸣川骂人,叶闻放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鼻子不堵了,脑袋不昏了,额头不烫了。想着谢鸣川说得对,叶闻放就是贱,明明知道是自己不对,却仗着谢鸣川喜欢自己说不出道歉的话来,偏偏又去招惹谢鸣川,觉得让谢鸣川骂了也就算道歉了,觉得这时候对谢鸣川千依百顺也就算道歉了……
思绪飘远了的叶闻放忽然随着汽车椅背往下躺去,回过神来发现谢鸣川正要结束这个吻。叶闻放恋恋不舍追着轻吻了谢鸣川一回,吻得谢鸣川笑出了声,原本脱一半的衣裳不脱了,双手撑着身子俯视着身下的叶闻放,说:“稳重点。”
叶闻放一把拉起谢鸣川脱了一半的衣裳,三两下脱掉,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人拉下来,深深又深深地吻上去。
被这样吻了一回,叫人家稳重的谢鸣川自己也稳重不了了,解开叶闻放的衣裤,用膝盖分开了他的双腿。
“眼镜、眼镜,我眼镜没取……”叶闻放感受到谢鸣川压了下来忽然想起个重要的事情,着急喊了出来,还伸手撑住谢鸣川不让他继续往下压过来。
谢鸣川轻笑一声,小心翼翼给他把眼镜取下来放到置物格里,回头来亲吻一下那不中用的近视眼,亲地叶闻放闭上了眼。
“叶眼镜儿……”谢鸣川看着身下的叶闻放,调笑着轻轻喊一回,不等叶闻放有反应,就卖力进入了他的身体。
叶闻放压抑的一声啊了出来,双手拼命抱紧了谢鸣川身子。虽然痛,但叶闻放心里清楚的很,离别方知相思苦,他再也不要离开谢鸣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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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把最后一颗钮扣给叶闻放扣上,谢鸣川不舍得地退坐到驾驶座上,手撑在方向盘上看着他,说:“以后不许走了。”
叶闻放笑着点点头。
谢鸣川顿时心花怒放,“我来你那儿,还是你来我那儿?”谢、叶两家的房子并排,隔着一堵墙,他俩都住二楼的边上,要去对方那里,踩着墙头翻上围栏即可。
“让我睡个饱觉,你忘了我刚坐了三天火车回来……”叶闻放累极了,闭着眼睛说话,而且声音越来越小。
谢鸣川倾身凑近了看叶闻放,忍不住又一次亲吻他。
“小川,青年路的生意不是长久之计,趁着价高卖了吧。”叶闻放不睁眼也知道谢鸣川凑在自己跟前,轻轻说这两句。
“我觉得挺好,再撑五年没问题。”谢鸣川喜欢叶闻放那蒲扇似的睫毛,反正他闭着眼,用手指轻轻刷过。
“一是青年路太乱了,早晚要规划掉;二是散客的小生意没有意思,喊破了嗓子才卖多少钱。”叶闻放看见青年路上都是时髦女郎在逛,走进来还那么挤、那么乱,“那广州货的假商标做得挺好。”
“嗯?!你怎么知道的?”谢鸣川郁闷,叶眼镜儿才在铺子上呆了半天就把自己贴标签作假的事儿都看出来了,太精了。
“假商标做得那么好,不如做成真的好了。去注册个克丽丝内衣,好好做这个牌子。现在大家认广货内衣,明天就认谢鸣川的克丽丝内衣了呢?”叶闻放忽然睁开了眼睛,冷不丁地吓了谢鸣川一跳,“新车不买了,钱拿来做这个事。”
“那送你上班呢?”谢鸣川有点儿不愿意,现在挺好的。
叶闻放拍拍车窗,说:“它送我啊,实在不行,那辆二八圈的凤凰自行车给我骑。我跟你说真的,你别不听……”
“得令。”谢鸣川笑说着完赶紧开车走人,一定要在叶闻放睡着之前回到家,不然又要背他爬楼,叶家楼梯可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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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夏利车开过了合江亭,叶闻放说前面右转。谢鸣川用余光瞅见叶闻放一脸的淡定,可他心里不淡定了。叶闻放死也不说上班报到的地点,上车了就说开吧,该转弯的时候就说话,其他时候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叶闻放,你要闲自己坐公交车逛,我还要做生意!你那破摩托厂到底在哪儿?快说。”谢鸣川的话里有火星子了。
“到了。”叶闻放轻描淡写两个字就把他的火给灭了。
“哪儿?”谢鸣川又问。
叶闻放推开车门指指对面的大门,微笑看着谢鸣川说:“这就是我的破摩托车厂。”
谢鸣川看看那大门,又看看叶闻放,懂了,“下午不接你了,生意关得比你下班晚。”
“嗯。”叶闻放给谢鸣川挥手再见,看着他的破夏利车消失不见。然后转身过街,走进了锦城677研究所的大门。677所不研究摩托车,而是研究飞机;叶闻放也不设计摩托车,而是设计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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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红灯的空隙,谢鸣川随便翻了一盘磁带塞进车载录音机里,盗版磁带沙沙作响的开头之后终于有了声音,深情的男声唱到“是不敢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时,谢鸣川跟着哼了起来。
谢鸣川知道那大门里面是677所。677所造什么摩托车啊,677所造的是战斗机!
谢鸣川载着叶闻放跑了无数次黄田坝机场,路上晒了不怕,渴了不怕,摔了不怕,就是为了看战斗机,从小就这样的叶闻放怎么可能去造摩托车?叶闻放那样说,是保密要求,谢鸣川懂。
红灯转绿,谢鸣川的破夏利随着车流动了起来。走过红绿灯,谢鸣川忽然就笑了起来。叶闻放啊叶闻放,谢鸣川的叶闻放,他回来了,梦想和谢鸣川这两手都抓,两手都硬,一个没也丢下,果然是还是那个精明透顶的叶眼镜儿啊!
感叹之余,谢鸣川想:还是听叶闻放的,新车不买了,重新弄弄生意。叶鸣放回来造战斗机了,谢鸣川不能老在街边卖文胸吧?既然人在身边了,就没有理由不携手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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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四年,青年路附近开始大规模的征地拆迁,生意和铺价都一落千丈。谢鸣川早在一年前将铺面出手,在北边的新市场有了三间新铺面。克丽丝文胸虽然还假冒着广州货,但是因为样式新颖、质量不错,渐渐在市场上有了名气。
谢鸣川为生意经常跑沿海,饭桌上听到消息灵通的人讲黄海对峙,还说美国佬的间谍卫星偷拍到了我们的新战斗机,满世界发新闻分析得头头是道。
回到家找叶闻放出去吃饭,憋半天还是心痒难耐地开口问了,问他摩托车造得怎么样了?叶闻放看着表情挺怪的谢鸣川说还好。谢鸣川说还好就好,连忙给叶闻放夹菜掩饰自己的太好奇。
叶闻放细嚼慢咽吃光了谢鸣川给自己夹的菜,笑着说:“谢百万,我明天休假。开你的新车载我去看飞机怎么样?”
“行。你先多吃点儿,人都瘦了。”谢鸣川点头就答应了。
“谢百万,厂里给我分了个小房子,你来认认门好不好?”叶闻放把手里的筷子转成了一朵花。
“你才进厂多久啊,都给你分房子了?”谢鸣川吃惊。
“因为我能干。”叶闻放说得挺不要脸。
谢鸣川又上赶着给叶闻放夹了一堆菜,笑着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叫你能干呢,是吧?”
“乖。”叶闻放轻声说了这个字儿后飞快对谢鸣川一笑。
叶闻放这模样谢鸣川最喜欢。
第贰记·花明月暗笼轻雾
轻飘的细雨下了整整一天,给锦城本来就阴冷的冬天再添一份沉甸甸的湿气,让路上行人都瑟缩起身子来。
谢鸣川停下车子后第一件事儿是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扒拉下来给叶闻放围上,完事儿笑着问叶闻放,“暖和吧?”
叶闻放把塞在背包里没来得及围上的围巾拿出来,给谢鸣川漂漂亮亮地系上了,说“嗯。”
“叶闻放,我觉得你比外面那些飞哥浪妹还要风度不要温度哎!来来来,太空服拉链拉上,手套戴上……”谢鸣川对衣服都没穿好就要下车去接受冬雨洗礼的叶闻放很是看不上。
叶闻放老老实实听谢鸣川交代,谢鸣川说一样,叶闻放整理一样。终于让谢老板满意了,叶闻放说:“今天赖床磨蹭了一下,没穿戴好,明天不会了。”
“没事儿,再给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