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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实际上却温柔可爱,还送给我圣树制的魔杖。一定是那个人怕他被人骗了,才叫她用冷言冷语掩饰她的羞涩美好的本性。”
国王的鼻翼嗡动,以慈爱的微笑来掩饰自己的贪婪与激动,“是这样吗,我亲爱的女儿?这就是如今游历四方的神秘精灵与你的全部故事?”
衰老是无法隐藏的。国王的眼皮松弛,发梢变得灰白,肥肉层层叠叠,将他包裹在惨淡的中年生涯中,使得他往日的风流悉数变成了恶心。尽管他精心装扮自己,却也无法掩饰如今面貌的丑恶。他恨一切丑陋,如今更是厌恨自己。他见不得一块镜子,只想要见到越来越多的绝美来熏陶他的耳目,以沉浸于完美的日子里。
卢朵维娜的母亲是被他命人诅咒然后强迫的,他熟悉精灵的美貌与弱点,人人声称他们强大俊美,却不知道精灵也会中毒、受到诅咒。卢朵维娜长大了,这清清的、灵灵的、嫩嫩的、紧紧的小姑娘就要用身体来成全他心目中的美了,却被她跑了!国王气得厉害,已经准备好了万人的大军准备攻打密林,却没想到数年后她又回来了!
花儿一样的半精灵姑娘哀愁极了:“我爱上了巫师的学生杰洛特,但他却早已心有所属。唉,我怎么能违心地指责那个精灵姑娘呢?她是高贵的梵雅,又美得不可思议,又心地善良——可是她的名字,艾尔罗德,是被星辰所爱的精灵呀。他们在一起,只会给他带来悲伤——”
她半真半假地描述了艾尔罗德的故事,泫然欲泣。
国王慈爱而温和地笑了。
“不要伤心了,我的姑娘。你将得到英勇的骑士,我来见一见那个精灵。”
他不是性…欲的奴隶,而是美神的信徒。
有什么能杀死精灵来着?恶龙的火焰、神明的诅咒、极度的悲伤?
死于悲伤的精灵定然会非常美。
***
虽然出于一些考虑,楚松落不得不用一段“游历”来拖延一下时间,跟杰洛特拉开距离。但他毕竟担心还会有人跳出来拉走恋爱线,于是就给定期给高塔内学习的巫师学徒写信——
【亲爱的杰洛特:
见信如晤。
我们的树精朋友仍然健康,我近日路过布洛奇隆森林时拜访了他,并送了他一只小妖精。不过,截至我告别的时候,他们仍然相处得不甚愉快。也许时间长了他们就会成为朋友?
另外,我接到了国王的邀请函。他要举办一场舞会,来感谢我对公主的帮助,并对我开放皇宫的藏书。
我决定临时改变计划,去见一见卢朵维娜。
艾尔罗德】
埋在卢朵维娜那儿的潘多拉之盒打开了,国王果然发出了邀请,想要见一见美貌的梵雅族精灵艾尔罗德。他当然知道国王打的什么算盘,也并不打算绕开他的计划。
一边思考着接下来各方势力将会如何运转,一边向都城赶去。天色即将明亮,沉沉的黑夜中都城的影子浮现出来。旗帜在夜空中猎猎飞扬,楚松落思考着经过游历,见过世间炎凉百态的精灵应该是什么样子。
——担忧着不知何时到来的命运,他的眼神应该总是朦胧着有一层忧郁。本性善良,却见识了人性的恶,他应当觉得孤独,试图与悲欢离合疏远。他变得足够强大,这强大也支持着他能够保持天真。
他安静地站在王宫的门口等待天色破晓。
黎明的第一缕光线挣破黑幕,金发的精灵欣长的身影浮现在尘世里。
守卫打了个呵欠,才发现竟然有人站在这里,目光像是经过打磨的宝石,濯濯烨烨却又罩着一层温润的忧郁。
“请帮我通报国王陛下,我叫艾尔罗德·阿姆巴图,夤夜赶来见一见卢朵维娜公主,很快立刻就会离开。”
片刻,国王慌忙穿了盛装,赤…裸着双足跑出宫殿来迎接这位精灵。耀眼的晨光使得他眯着眼睛看了艾尔罗德许久,才大笑着道:“何必那么着急!进来进来,让我尽一尽人类之王的情谊!”
精灵躲开他的手,但还是躲不过他的盛情相邀,踏上宫殿的台阶——
他也没躲过国王差巫师精心准备的诅咒精灵的阵法。
楚松落配合地晃了一晃身形,陷入昏厥。
***
信,快要来了吧?
像是高中小男生的浪漫,杰洛特等待着定期寄来的信,尽管往往是三言两语就结束了,却格外显得珍贵。虽然艾尔罗德总是在四处飘游,他的回信永远不能到达“她”手里,却认认真真地给每一封信都写了长长的两三页的回信,准备日后告白全部送给女神。
杰洛特还一度试图跟吟游诗人学许多表白心意的诗句——
“我愿意用最美的歌声来为你歌唱——”
啊……可是我五音不全呀!(但没错,想到艾尔罗德,他的确总是想唱歌。)
“夜晚会阻碍我们的联系,但清晨我就会到达你身旁——”
星辰才是“她”的名字!——尽管阳光也令他生起诸多联想。
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和“她”有关!仿佛他的灵魂生了根,在土壤里秘密地接触到她的灵魂。这就是为什么陷入爱情中的人总是忍不住走神,并总要傻傻的微笑。
“玫瑰是blabla蔷薇是blabla月光是blabla——”
杰洛特愤怒地摔掉了用来记录的本子。
吟游诗人都是废物,这么俗套的比喻怎么能显得出自己的逼格?
他有好多话要说,整日洋洋洒洒记录自己经历了些什么东西;但他其实也不过就一句话想说,涂涂改改,最终还是把它变成实际练习的场景里用。登场人物全部由自己来排演,杰洛特坐在窗前举着左手右手,左手动一动,他清了清嗓子深沉地配音,“艾尔罗德!其实我并不想做你的挚友!”右手动一动,杰洛特调整了好几个音调都模仿不出来艾尔罗德的嗓音,自暴自弃粗声粗气,“你怎么了,杰洛特?”左手虚虚跪在空中,杰洛特模拟好表情——睁大眼睛,扑闪睫毛,露出八颗牙齿微笑——“我……我!我!”
……排练都“我”不出来什么东西!
更何况艾尔罗德到底会怎么回应,什么态度,他根本毫无把握——
啊,风之精灵带着信来了!
——这次艾尔罗德总算记得叮嘱风记得躲开雨云,免得送来湿嗒嗒的一团纸浆。信飞到高塔旁,杰洛特推开窗子,正要拿信,风却忽然失去了力量。轻飘飘的信封坠落下去。
杰洛特心里忽然产生了很不妙的预感。他看了一下塔下无人,于是直接跳下高塔——踩出了一个好大的坑。
他顾不得掩饰痕迹,拆开信封,一目十行浏览到最后。
“国王?卢朵维娜?”
他费了点功夫才想起自己在排演的时候完全忽略了的所谓“宿命牵连之人”,随即面色铁青。
一只土妖精从他刚刚踏出的深坑里钻出来脑袋,费力地爬出来,弯下身拍了一拍身上的泥土,神气飞凡地挺胸向杰洛特展示刻着国王名字的徽章,“皇室的信使!阁下想必就是巫师萨维曼的学生杰洛特吧——”
小矮人从背包里摸出来一封信,展开正要念,却一把被杰洛特抢了过去。
“……您的挚友艾尔罗德·阿姆巴图正在这里做客。想必阁下心地仁慈,勇敢非凡,是不会忍心看到朋友出什么意外的。……”
混蛋!
被他的力道打飞到一旁的土精灵从地上爬起来,先是小心翼翼地冲着自己金质的徽章吹了一口气,爱惜地抚摸它两下,才怒气冲冲地指责杰洛特,“……您简直是个野蛮人!您怎么能是国王陛下的宾客!您瞧我这徽章——这可是国——!!!”
杰洛特把它扔进来时的通道里并迅速地堵住了出口。他想了一想,回房间准备好了巫师的全副行头——黑白两色镶金线边的正装长袍、魔法卷轴、法杖,收拾进一个包裹里,然后匆匆忙忙给整日埋在资料堆里的巫师萨维曼留了纸条,森林里一阵群鸟飞腾,一条银白色的巨龙扇动着半透明的双翼腾空而起,在云层之上掠过风声。
***
国王不失得意地微笑着道:“巫师杰洛特,您到来的如此之快,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衣衫整齐的巫师将自己一向白色的毛躁的头发上了发油,让它们服服帖帖地向后躺着,露出额头和坚毅的眼神。
“她在哪里?”
杰洛特愤怒的眼神显然让国王非常愉悦,他甚至不再在意由于加深了的微笑而变得明显了的皱纹。
“何必心焦,我的子民。我并非离年轻的岁月太过遥远的固执老头,我的心里仍然留着玫瑰的芬芳味道。恋人们总是眷恋在一起的时光,尽管他们的眷恋有时候并非正确的选择。你的想念固然令我感动,然而仍然有别人对你的思念深重得令我心痛——”他假模假式地叹了一口气。
“——更何况,这倾慕你的蠢姑娘,还是我的女儿。”国王的眼皮松弛,眼角挤满皱纹,但这仍然遮掩不住他目光里的贪欲和咄咄逼人,“年轻人,为何不先听一听我的女儿诉一诉衷肠?”
他的话令杰洛特感到十分荒谬,“她——卢朵维娜?喜欢我?”他扭头寻找卢朵维娜,随即视线固定在右手边柱子后一块儿紫罗兰色的绸缎裙角。
银白色头发的半精灵姑娘从柱子后羞涩地低着头显露出身形,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紫罗兰色的裙子衬得她的眼睛更加美丽,仿佛含着无数的话语,她欣喜地叫道:“杰洛特!”
杰洛特看了一眼国王。
国王保持着傲慢的微笑,轻柔地道:“去吧。”他意味深长,“在见到你的精灵朋友之前,去吧。”
也就是说,想要见到艾尔罗德就必须听卢朵维娜说话?
杰洛特磨着后牙,挤出来一句,“好的。”
卢朵维娜笑意吟吟,“父亲,我们能不能到我的房间说话?”
国王宽允地点头,仿佛理解了年轻人的热情似火。
***
“你到底在干什么!”杰洛特进了房间,立刻一字一句地问道。
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