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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法。「历史上已有过先例,你知道的,洛布和利奥波德(发生於—九二四年的谋杀案,两个美国青年因好玩,冷血地杀害—名十四岁男童)。好了,你们都听完了。主席先生,我这样算不算证明了自己的理论?」「就我所见,你的理论相当完整,我无法找出任何破绽。」「跟我的小说比起来,我可是费尽苦心让它呈现出更无懈可击的成果。对於这样的说辞,查尔斯爵士,你能在法庭上驳倒我吗?」「恩,我要再多考虑一下,但就第一印象而言,布雷迪,我承认到目前为止,间接证据是信得过的(而且就我的观点,如你所知道的,间接证据都是有用的),说你寄巧克力给尤斯特爵士,这件事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好怀疑的。」「如果此时此刻,我冷静诚实地告诉各位,巧克力“的确”是我寄的呢?」布雷迪先生追问。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但是我没寄。再给我点时间,我有把握可以说服你们,寄巧克力给尤斯特爵士的是坎特布里大主教、或是史碧?宋戴克,或是罗莉儿公司的罗宾森—史密斯太太,或是美国总统,或任何一个在这世上你叫得出名字的人。」「证据多的是。我构建出冲著自己而来的理论,是因为无意间发现我姊姊拥有一些梅森氏的信笺。我告诉你们的都是事实,但我没有告诉你们全部事实。和任何艺术一样,举证的艺术端看如何取舍。如果你知道要加什么减什么,那么你就能随心所欲地证明什么,绝对没问题的。我写的每本书都在玩这个把戏,而且至今还没有被任何书评家谴责过。但是话说回来,」布雷迪先生谦虚地说,「我不认为有哪个评论家看过我的书。」「这真是件巧妙的作品,」丹蒙小姐说道。「而且非常有启发性。」「谢谢你,」布雷迪先生感激地低语。
「那么这一切,到底意味著什么?」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刻薄地批评道,「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知道谁是真凶罗?」「喔,我当然知道是谁,」布雷迪先生冶漠地说。「但我无法证明,所以还是不要说太多比较好。」众人不禁坐直了身子。
「姑且不管那必须符合你所有条件的机率,你找到了其他人选?」查尔斯爵士询问。
「我想她一定是不得不为,」布雷迪先生承认,「但是遗憾地,我还无法全部一一查证。」「她?」区特威克先生注意到这个人称。
「喔,是的,凶手是个女人。这是全案当中最明显的地方——顺便提一下,我是刻意把这件事保留到现在才说的。真的,我还纳闷怎么没人提到这一点。要说这案子有什么特徽的话,答案即是这是一宗女性犯下的罪行。男人绝不会寄毒巧克力给另一个男人的。他会寄一件有毒的刮胡刀样品,或是威士忌,抑或是那个倒楣的威尔森医生所收到的啤酒。非常明显地,这是一宗女性犯罪。」「我怀疑,」罗杰轻柔地说道。
布雷迪先生利眼一瞥。
「你不同意,薛灵汉?」「我只是怀疑,」罗杰说道。「但这一点真的有待争议。」「无懈可击,我应该这样说的,」布雷迪先生缓慢地拉长语调。
「好啦,」对这些无关紧要之事感到不耐的丹蒙小姐说道,「你不打算告诉我们是谁干的啊,布雷迪先生?」布雷迪先生以古怪神情看著她。
「但我已经说过了,这样不太好的,因为我无法证明此事。况且,这将有损这位女士的名声。」「你是要重提诽谤条款,来让自己解围脱困吗?」「喔,哎呀,不是的。我压根儿没想过要帮这个女凶手保密。其实是有比这个更重要的考量,因为她刚好曾经一度是尤斯特爵士的情妇,而你知道的,这方面的事倒有些规矩是要守的。」「啊!」区特威克先生说。
布雷迪先生礼貌地转向他。
「你有话要说吗?」「不,不。我只是在猜想,你心中所想之事,不知是否和我一样。只是这样罢了。」「你是说弃妇理论?」「恩,」区特威克先生不安地说,「是的。」「没错。你也是从这条线索展开你的调查吗?」布雷迪先生的口气,就像一个小学校长轻拍一个好学生的头似地。「很显然地,这个切入点是正确的。综观整个案子,尤斯特爵士的个人特质、一位被遗弃的情妇、不可抑制的嫉妒,上述这些因素在本案中,就像灯塔般那么明显醒目。这也是我的推论中,被刻意省略的第十三个要点,凶手一定是个女人!再回到举证的艺术,查尔斯爵士和费尔德—傅立敏夫人两位都已演练过,不是吗?他们俩都忽略掉硝化苯与凶手之间的关联,虽然这样的关联在他们的推论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那么,你真的相信动机就是嫉妒?」区特威克先生提出意见。
「我完全相信,」布雷迪先生向他打包票。「但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我自己坚信不移的事,凶手要杀害的对象,不是尤斯特。班尼斐勒爵士。」「凶手不是想杀他?」罗杰非常不安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哎呀,是我发现的,」布雷迪低调地说道,命案当天中午,尤斯特爵士和某人有约,他似乎对该约会非常神秘小心,而且约会对象铁定是个女人,她不是一个普通女人,而是尤斯特爵士对她相当有好感的女人。我想这个人,大概不是怀德曼小姐,而是尤斯特爵士不想让怀德曼小姐知道的女人,但我认为,寄巧克力的女人知道。不过後来约会取消了,这个第三者却可能不知情。
「我的想法是(只是个想法而已,虽说我无法证实,但这会让巧克力的出现更为合理),那些巧克力不是要给尤斯特爵士吃的,而是冲著她的情敌来的。」「啊!」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吸了一口气。
「这个说法可真是别出心裁啊,」查尔斯爵士发著牢骚。
罗杰迅速调查过尤斯特爵士的诸多女友,以前他无法从这些芳名中找到与此案有关联的人,现在也一样找不出来,但是,他自认应该是无漏网之鱼的。
「布雷迪,如果你心裏想的那个寄件人,」他试探性地说道,「若真的是尤斯特爵士的情妇,那我倒觉得你没什么好避讳的。假如她的名字还没传遍所有伦敦的俱乐部,那么起码在彩虹俱乐部的会员间势必传诵多时了。尤斯特爵士可不是个三缄其口的人。」「这点我可以作证,布雷迪先生,」丹蒙小姐语带讥讽地说,「尤斯特爵士对自己的荣誉标准,门槛可设得很低。」「但这一个人,」布雷迪先生不为所动地说,「我觉得不一样。」「怎么说?」「因为我非常确信,除了那位无意间把此事透漏给我的人、尤斯特爵士,以及我本人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当然了,这位女士除外。」布雷迪先生一丝不苟地补充。「毋庸置疑地,绝不是她自己说出来的。」「那你是如何得知的?」丹蒙小姐质问。
「这个嘛……」布雷迪先生镇定地回答她,「我恐怕无权说出来。」罗杰摩挲著下巴。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情妇存在?万一真是如此,那他的新理论该何以为继呢?
「这么说来,你那非常贴近的相似处类比,是失败的罗?」费尔德—傅立敏夫人说道。
「不尽然如此。但如果是失败的话,我还找到另一个适当案例。克丽思汀?爱德蒙。只要排除她疯狂行径的那部分,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案件了。妒火焚身的狂人,有毒的巧克力。还有什么比它更贴切的呢?」「哼!在我听起来,你先前推论的主要依据,」查尔斯爵士评论道,「或至少从出发点来看,都是放在选用硝化苯这件事情上。我猜这件事和你从中得到的推论,对这个案子都是同等重要的。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认定,这位女士是个业余化学家,她的书架上放了—本泰勒的书呢?」布雷迪微微一笑。
「查尔斯爵士,正如你所说,那的确是我前一个推论的主要依据,而非目前这个推论的主要凭据。恐怕我对毒药选择的评论,是有点特殊的辩解目的。你知道的,我要把答案导向特定的人身上,因此唯有归纳出符合此人特质的结论。然而,还是有许多可能的真相存在,它们是可以解释这—切的,虽然我不认为它们的可能性有我所强调的那么高。我宁愿相信硝化苯之所以被选用,完全是因为它容易取得。不过,这玩意很少人知道可用作毒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么说来,在你现在的推论裏头,你不把这个条件考虑进来罗?」「喔,不,不是这样的。我还是认为凶手是先知而後行的。理由是这种知识,是可以被奠定获得的。之前我坚称拥有一本泰勒的书是条件之一,现在我还是这么坚持,因为这位杰出的女士刚好有一本泰勒的书。」「那么,她是一位犯罪学家吗?」费尔德—傅立敏夫人突然发问。
布雷迪先生靠在椅背上,目光凝视著天花板。
「这个嘛,我想应该是有商榷的余地。老实说,犯罪学这件事让我很困扰。
就我个人而言,我看不出来这位女士有哪一方面可被称之为“专家”。她的生活目标再明显不过了,完全是为了迎合尤斯特爵士而存在,此外我也想不出她还懂什么事了。化出一个美丽迷人、女人味十足的妆,就是她所以存在的理由啊!
不,我不认为她有可能是一位犯罪学家,相形之下,金丝雀还比较有可能是犯罪学家呢。但她对犯罪学是有一知半解的认识,因为她的屋子裏有一整个书架放满了这一类的书。」「这么说来,你和她有私交罗?」费尔德—傅立敏夫人若无其事地问道。
「喔,没有,我只见过她一次。当时我到她的公寓拜访,我腋下夹著一本新近出版的推理畅销书,并以一个出版商推销员的身分向她兜售此书,而且问她我是否有荣幸写下她的名字?那本书刚出版四天而已,但她却骄傲地从书架上指出那本书。既然如此,她是对犯罪学有兴趣罗?喔,是的,她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