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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人都来了,还有什么不敢地?”常夫人神色淡淡地,往前走了两步,“贾老爷,大家都是生意人,看在我的薄面上,这债略缓一缓罢苏老爷只这么一个女儿在家,你们怎忍心将她逼得太过?”
苏瑾暗笑起来,她只与常夫人简略说了造假一张借据的事,余下的事儿她可不知。迎到常夫人身边,做乖巧状低头,并摆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架式。
那人连连摆手,“常夫人您这可冤枉我了,我自来没与苏小姐说半句重话。她家自有族内长辈内在呢你还不知道罢,这苏家族亲要过继子嗣给苏老爷……”
“什么?”常夫人惊讶地目光投向正房,随即冷了脸儿,问苏瑾,“瑾儿,这可是真的?”
苏瑾点头,“是”
说话间,大老太爷几人自正房出来,方才叫那姓贾的讨债人好一番纠缠,这几人皆是一副恼色。
常夫人将目光在那几人身上转了几转。轻哼一声,“即是这样。这情面我便不向你讨了。这债该怎么讨,该向谁讨,你便向谁讨去罢瑾儿,走,你与我家去”
说着向跟过来几个常府下人吩咐道,“给我将门儿都看好了。”
言毕拉起苏瑾便走。
贾老爷连忙冲着常夫人作了个长辑,“谢常夫人了。”
说着转向大老太他几人,“老太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早先咱看着常夫人的面子,苏小姐又是个闺中女儿,不好逼讨太过。如今你们要立嗣,这嗣子将来可是要承得苏老爷的全部家财,因而这债你们便替苏老爷先还上罢”
大老太爷几人不及答话,已见常夫人扯着苏瑾将走到影壁登时急了,苏士嘉连忙喊道,“瑾儿等等”
“大伯父,何事?”苏瑾顿住脚,转过身来。
“咳”苏士嘉轻咳了一声,看看大老太爷几人,往前走了几步,笑道,“你看你这个瑾儿,性子这般急。立嗣的事也只是那么一说,这事自该等你爹爹回来……”
苏瑾扫过余下的几人,心中冷笑,这是信了那债是真的?却不动声色地道,“是么?”
“是是是”苏士德也连忙接话道。
“哎,你们怎么这样?”贾老爷满脸急色看着二人,又看看常夫人和苏瑾,十分不甘心地道,“那我的债向谁讨去?”
苏士嘉和苏士德同时将脸儿扭到别处,避开这人的目光。
常夫人暗暗捏了一下她的手,苏瑾会意。上前两步,和那人施礼道,“如此,苏瑾厚颜再向贾老爷讨个情面,可否缓我些日子?”
那中年男子依旧不依地缠着苏士嘉和苏士德,“你们不是说好的么,怎么又变卦?你们可是耍我地?”
他身边带的两个小厮也跟着起哄,不依的缠着这二人。
苏士嘉和苏士德狼狈地连连躲避,这三人依旧紧追着不依。
西厢房内还余下林寡妇等两三个妇人未走,见此情形,不约而同笑起来。林寡妇大声讽刺道,“哎哟,这旁人家的饭,可见不是那么好吃地……”
院中的都吃吃笑起来,大老太爷和三老太爷被臊得连声咳嗽,挑帘进了正房。
苏瑾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无奈地笑了笑。
常夫人拍拍她的手,苏瑾抬起头,两人会心一笑。
那讨债地人将苏士嘉和苏士德二人追到厨房那处的空地上,仍旧要他先还银子,那两个叔伯只是躲闪。
苏瑾看这情形,方放下心来,这四人大约是信了这债是真的。只要他们信了,这事儿便好办了些。总能拖到苏士贞回来罢?
将常夫人迎到东厢房入了坐。
“哎哟也难为你了”常夫人失笑连连,拿帕子擦了下眼角,“真是龙生九子,个个不同。你爹爹那么好性的人,竟有这样的叔伯堂兄。”
苏瑾也悄悄笑着道了谢,又道,“常婶婶,你先坐着。我趁热打发他们走”
常夫人点头。刚挑帘出来,便见林寡妇几个正往外走,苏瑾心头一动,忙上前道,“林大娘你先留留,我这里的事还没完,你与我壮壮胆气,等送走了人,你再家去。”
林寡妇晓得方才那妇人是常夫人,亦晓得这常夫人家业不小,本不预往跟前凑,听苏瑾这话,再一想,自己的儿子也是个秀才,自己也是有些身份地,又停了下来,笑道,“好。”
苏瑾将她领到东厢房,与常夫人介绍道,“常婶婶,这是我家东邻林相公的母亲。因怕闹到公堂之上,昨儿梁二叔特意去请林相公回来,与我撑腰呢。待会送走他们,我摆一桌宴,好生谢谢你们。”
常夫人是知道这家的,起身见礼。又让她,“林奶奶请坐。”
林寡妇一向是旁人给她脸面,她亦会给人脸面,闻言也忙客套着入了座。
苏瑾叫梁小青上茶,退出东厢房。
那讨债的三人正悻悻的立在院中间儿。看见苏瑾,大声说了几句看在常夫人的情面上暂缓些时日云云。
苏瑾道了谢,叫张荀将人送走。
不多时,大老太爷与三老太爷双双背着手,自正房出来。苏士嘉与苏士德各扯着自家小儿跟在其后。四人一齐看向苏瑾,又一齐冷哼,脚步不顿的出了绕过影壁出了苏家小院儿。
苏瑾暗暗摇头,招梁直过来,“去给林大哥送个信儿,就说这边无事了。叫他们跟着担心了。”
梁直应了声,飞快跑出去。
“阿弥陀佛,终是走了。”常氏叹了一声,看看苏瑾,“小姐受累了。”
苏瑾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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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真是给自己找罪受,生平最不会吵架的人。泪,好吧,这极品终于走了。呃,差点忘了,今儿是平安夜,偶却写了这吵架扫兴的章节……大汗。希望看文的各位,不会受情节影响,要开心过圣诞呀
148章 消息
这一行人前脚走,苏瑾进东厢房与常夫人和林寡妇寒喧两句,便进里间磨了墨,写了封,将苏士贞的情况简短说明,差张荀到市口租匹马,将信送到棠邑的族长家里。
做完这些,她才真正松了口气。
摆了桌对常夫人来说不太丰盛的宴,宴后,本着替掌珠铺路的心态,留林寡妇和常夫人在家里闲坐半日,说些闲话,顺便打发时光。
送走这二人,已是近傍晚。
苏瑾立在东厢房门口遥望西边天空绚丽多姿的晚霞,享受这闹剧过后,格外难得的安宁。
这两日的事,她做得并非全对。对与错并非指人情道理,而是……女儿家的名声罢。这件事大约会为她本已不甚好的声名上再添一笔,比如骄纵泼悍之类。
想到这儿,低头扫过苏瑾儿纤细的手指,微微摇头,根本与这四个字扯不上关系,看来都是她的错。但是,现在想这个,好象已为时晚亦。她自打开始,做的都不是全对的事儿,现在也不差这一宗。只要不累及苏士贞,她么,会对自己的行为所产生的后果,完全负责。毫无怨言。所谓有因必有果嘛。
即使这样,她送走那些老家伙们,亦乖巧收敛了许多。
算算日子,杭州的信当是快来了,余下的日子便安心的在家中练练琴,或者心血来潮,取了笔墨练几笔字。
忽忽十几日过去,苏瑾安安生生的做了十几日大门不出的小家碧玉。杭州的来信和税监来临的消息,先后而至。
杭州的来信先到一日。那日苏瑾刚练了半晌的琴,刚虐足家人的耳朵,信便到了。
苏瑾惊喜蹿出房门,自拴子手中将信取来,三两下扯开封口,搭眼扫过。信是丁氏亲笔写来地,很长的一封,仔细讲解了,苏士贞为何会误传出这消息的原由,竟与陆仲晗推测的相差无几,而汪家随行的船只上确有苏士贞和常贵远的名字。因他们是头批出海的商人,路上暂时未遇到回程的商船,因而现下在哪里,并不能准确预知。不过,再过些时日,若有商船回程,或海外船只到港,或能再探得苏士贞的消息。
信中也提到了孙记,庆幸的是,他们的人和货物都安然无恙。信抹又言叫苏瑾去杭州住些日子。
将信看完,苏瑾长长的出了口气。向闻讯而来的常氏笑道,“消息确凿,爹爹当真无事。奶娘,你们都放心罢”
常氏亦欢喜笑道,“无事便好。小姐咱们明日去山上烧香还愿”
苏瑾点头,在第二日自清源山上还愿回来,她便听到了税监到来的消息。听闻此次派来的税监也是姓马。苏瑾对这个姓氏无好感,尤其是姓马的太监。听苏士贞说,万历时有位姓马的税监将归宁府的商户压榨得纷纷关门歇铺子,这位……
不知这次归宁府的税监事件何时能过去,仍是自苏士贞处得来的讯息,税监之事,各地情况不一,短则半年,长则一年有余,甚至有更久……
望着依旧繁华热闹,遵循着固有规律生活的人们,苏瑾微叹,若真如孙毓培和苏士贞所言,这份热闹的安宁,怕是等不了多久便会被无序和恐慌所取代。
这商业秩序一旦受创,要多久才能恢复还真是个问题。
显然大商号们不会坐以待毙,必会走旁的路子。也许商人们会将资本转移到两关附近的州府么?
苏瑾思量半晌,认定这大可能。想了想自己手中少得可怜的两千两本钱,她微微拧眉,突地转念,孙记的货物即无事,想来资金不受太大影响,不知道能否将今年所余下的货物折算成本钱,若有可能,明年的合约也折了现银……
想到这儿,她站起来,出了房间,叫梁小青,“走,我们去孙记一趟。”
梁小青匆匆跑来,因苏士贞的事儿而沾染上的忧心退去,脸上一派轻松笑意,“小姐,去孙记做什么?置生辰礼么?”
生辰是说她两天后的十七岁生辰。常氏和梁小青已开始着手准备为她庆祝。
苏瑾摇头,“不全是,走罢。我们快去快归。”
到孙记时,这间重新焕发生机的百年老号,生意兴隆依旧,店前地坪上停了好几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孙二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