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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扫过在柜台后面忙碌的阮二掌柜以及店中的伙计,她站起身子,“好。走罢!”
主仆三人快步离开邸店,直到将至十字街口,祁云才停下来,转身拧眉,“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络儿仍然垂首摇头,小声道,“没有。”
“没有你会这副样子?!”祁云提高音量,推她的肩膀,络儿的头被迫抬起来,两行清泪显露出来。
“你……与陆夫人祖父家来的丫头拌嘴了?”祁云原以为她是受了些委屈,没成想竟哭成这般模样。一时也怔住,疑惑猜测。
“不是……”络儿忙擦了泪,低下头,小声回道。
眼看祁云神色转黯,正是要发火的前兆,缨儿赶忙扯了络儿,责怪道,“你有什么事儿只管和小姐说嘛,这么遮着掩着做什么?”
络儿吸吸鼻子,摇头,“真的没事,小姐饿了吧,咱们去吃东西……”
日落时分,过往行商开始陆陆续续入店,或者自集市中返回,铜铃声声,清脆悦耳,不时有人回头看街边似是在闹气的主仆三人。
祁云喝斥也不是,不问更不甘,一口气憋在心口,鼓胀胀的难受,缨儿见状赶忙又扯络儿,示意她有话快说,她仍是摇头不语。
祁云举步往回走,恼道,“好好好,你不说我回去问,看看是谁叫受这么大的委屈!”
“小姐!”络儿赶忙转身,焦急地叫了一声,跑过来。
祁云顿住脚,回头,“现在想说了?”
络儿咬着唇,思量半晌,点头。
祁云很奇怪这丫头如此反常,亦想不出她刚刚过去那么一会儿,会受什么天大的委屈。再者,她不过是借住的客人,又非如家中那些朝夕相处的下人们,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即便络儿哪些地方做得不对,也合该担待些才是。陆夫人虽相处不久,也知道她行事一向妥当,不会无缘无故的叫络儿气成这般模样……
一路想着,带着二个丫头进了街角的永平饭庄,这饭庄兼着客栈,临街三层小楼,甚是气派。三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在靠西的窗前坐了。
如血夕阳处西面照来,将她身上的大红衣衫又镀上一抹重彩,红得愈发艳丽。只是原本明快张扬的红色,平白的沾染了些边塞城池特有的悲伤苍茫气息。坐下的一瞬间,祁云伸头瞄了眼窗外,脚下是客栈内院,刚刚投宿的客商们正在后院卸行李……
“说吧,到底什么事儿!”祁云收回目光,看向络儿。
络儿先前听到那二人的对话,心头是乱得没主意,紧接着便是替自家小姐委屈,听那二人的话头,孙公子早就在忻州府,这家人倒好,从上至下都瞒着她们。还有那陆夫人……孙公子竟然……
可到了此时,她也略微平静了些,这件事儿总要让小姐知道的,若不然她岂不是一直在蒙在鼓里?老爷也为小姐看了几门亲事,家家都不比孙家差多少,倒不如以此叫老爷退了亲,给小姐别选旁的好姻缘!
低头嗫嗫几声,咬了咬,猛地抬头,“小姐,那我说了,您……您可千万别动怒。”
“你说了我才知道该不该动怒!”祁云故意笑了一下,催她,“快说吧,什么样的大事,你生生呕了这半天?”
络儿又垂下头,将方才听到的话,缓缓说了一遍儿。
“什么?孙公子早在忻州府?”缨儿气愤惊呼。
“嗯,那个小青是这么说的!”络儿将话说完,心头松了些,抬起头看祁云的神色。
“我说呢,对咱们这么殷勤,原是心中有鬼!”缨儿愈加气愤,咬呀切齿地道,“这是拿咱们当傻子呢!”
络儿连忙扯了下她,看向祁云,小声劝道,“小姐,反正您也不赞成这门亲事,您是咱们祁家的千金小姐,可受不得这样的委屈,咱们回家罢,老爷一向心疼小姐,知道了实情,必定会退了这门亲的。”
祁云放在桌上的手掌紧紧握起来,心头百味杂陈,恼怒酸楚羞愤一齐涌上心头,指甲将掌心扎得生生的疼……现在她想起来了,丁氏所托的成衣铺子开张时,她似是看到个子高高的青年男子,白衣墨竹纹的长衫,腰间一方宝石玉带,简简单单的妆扮,却华贵逼人,当时她只顾看衣衫,只当他是顾客,现在想想,许那位便是他了。
只是面目长相如何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突然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她目光一凛,看向二人,沉声问道,“我们初来那日投店时,店外路边是不是立着一个穿白色衣衫的男子?”
两人微怔,一齐拧眉回想,突然缨儿眼睛一亮,点头,“对,对,好似身边还有个穿青衫的人……”
祁云一拍桌子站起来,恼道,“……我们回辽东,反正是相看两厌,正好回了爹爹……”
“敢问可是祁小姐?!”刚说到这里,身后插进一个清朗的男声,将她的话打断。
祁云拧眉转身,看着立在四五步开外的年青男子,青衫,白面,细长的眼睛中闪着笑意。点头,“我是,你是谁?”
闵晨在对面客栈楼上,看到这主仆三人便急忙过来,一路将早想好的说辞又想了一遍儿,方上了二楼来。不过听到祁云这话,大概不用他再费口舌了。
瞬间改了主意,笑着施礼,“在下姓闵,单名一个晨字。是孙记孙大公子的至交好友……”
祁云微怔,打量他几眼,与那日在邸店路旁一扫而过的身影对上了号。事情被证实,她更是怒火中烧,板着脸道,“我不认得什么姓孙的大公子……”说着作势要走。
“咳!祁小姐莫气。毓培去太原办事之前,有话叫我转达,因在下一时贪玩,倒给误了。抱歉,实在抱歉!”闵晨连连作辑赔礼,心中暗自苦笑,当初他一口应承下来,现在才知这是个烫手的山芋,不过好在这山芋已晾了一会儿,热气散了些。
“我说了我不认得此人……”祁云一怔,脚下一顿,冷冷地问道。
“咳!”闵晨又轻咳一声,避开她的话头,指指对面的椅子,“祁小姐不妨坐下,咱们慢慢说,如何?”说着转头扫了眼二楼中扭头看来的客人,又笑道,“你看这……”
就在祁云愣神的功夫,闵晨已向里侧的雅室方向做了请势,“祁小姐,请里面叙话。”
祁云怔了好一会儿,才举步过去,“络儿,叫店家上酒菜!”
闵晨苦笑一声,跟了过去,进门便是一辑,“祁小姐消消气,我代毓培向你赔礼了。”
祁云冷笑着落坐,“不相干的人,我要他赔礼作甚?”
闵晨起身入座,长叹一声。暂时闭了嘴。
不一会儿小二上了茶来,他执起茶壶为她添了茶,才打起笑脸问道,“祁小姐生气,闵某是能理解地,不过,闵某想问,祁小姐到忻州府所为何来?”
祁云语结,嘴张了几张,才找到一个借口,“听闻忻州府景致秀丽,我来游玩地。不行么?”
“自然是行的。”闵晨笑了笑,端起杯子呷了一口,依旧含笑,“那祁小姐不妨多住两日,毓培去了太原府筹集银子,过两日便该归来了!”
筹集银子?祁云一怔,冷哼,“怎么,孙记打上这草原的主意了?”
“不是孙记,是毓培!”闵晨看了她一眼,“祁小姐可知毓培为何来这忻州府做生意么?不用孙记的银子!”
祁云想到络儿的话,登时又恼了,呼地站起身子,“他为何而来与我何干?”
“哎哎!请先息怒,息怒!”闵晨连连赔礼,“方才祁小姐几人的话,闵某听得几句,个中原由你当是已晓得其一,但却并非全部……”
将祁云劝坐下来,顿了好一会儿,闵晨才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儿,无奈笑道,“旁的事情,在下不好提。只单说因是生意伙伴,苏小姐的父亲走孙家的门路出海,本是要随德王府的船,却不知为何被安置到周王府的船上,与孙家的人货是分开的。虽然最终苏小姐的父亲没乘周王府的船,逃过这一劫……毓培亦没提过这件事儿,但他心中知道,这事儿必是有人在中间做了什么……”
“好在没出人命,实属万幸!”闵晨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向她笑道,“祁小姐亦生在大商贾之中,这其中的内情当是心知肚明的罢?”
祁云白了脸,将其它心思登时抛到脑后,双手紧握着杯子,不确定的道,“这难道是孙家的人……”
闵晨叹口气,“若说存心害人,必然不会。不过,毓培亲自安排好的事情有变……这倒有些耐人寻味了。不过也不排除临开船时出了突发的事儿,才有此事情。……因而毓培想自己做些事情,这件事儿他虽没提过,但自云贵一路赶来,每到孙记的分号,他便要问及此事……若因此背上人命,岂不是要愧疚一辈子?”
祁云生大商贾,怎能不明白这种境况?突然之间,心中倒没那么气了,似是涌上淡淡的同情,不过,她及时打住,拧眉问道,“仅仅是这样么?”
“咳!”闵晨以手成拳凑到唇边掩饰,过了一会儿,才道,“其余的事儿,我却不好说。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明,祁小姐到来的次日,陆夫人便托我找机会与祁小姐说清楚。她即不想继续瞒着你,亦不好当面言说……你大约也能猜到她为何不好开口。她与解元公伉俪情深,并无其它想法……至于祁小姐与毓培的婚事,在下也略知一二,不敢代他请祁小姐就此息怒,还望多多思量思量才是……”
祁云心情复杂的点点头。闵晨长出一口气,站起身子道,“如此闵某但不多刁扰了。祁小姐请慢用!”
祁云起身相送。
络儿与缨儿闪身进来,一齐看向祁云好奇的问道,“小姐,那人说了些什么?”
祁云直到此时才发现,这姓闵的半点没提孙毓培的态度,净说些无